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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 曾经的少年白了头

    颜琅轻咳两声,揽住钱万森的脖子,二人走向远处,这让五里县县令唐玉栖目瞪口呆,浑身冷汗长流,双脚无力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完了,完了,全完了。”眼泪鼻涕一起流出。

    他身后的县丞张光太,捕快统领马镇中和刚刚赶到的捕快头领更是不堪,吓的大小便失禁,一片腥臭。

    颜琅脸上露出的笑容格外的猥琐,就像是看到悄娘子般,钱万森看的阵阵头皮发麻,心想这位年轻美丽的不像话的大人,难道也是喜好男风不成?他自己虽然喜好男风,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欢被那个啥,懂得都懂哦。

    颜琅看到钱万森脸上露出的犹豫,难受,厌恶等等神色,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又是轻轻的咳嗽一声,收敛他脸上那猥琐的笑容开口说道“老钱啊,老子可不喜好男风,不要多想,老子只对年轻貌美的悄娘子有意思,可不喜欢你这种汉子。”

    钱万森轻呼出一口气,轻声喃喃自语一句“呼,那就好,老子还以为今天要失身了那。”

    颜琅听到钱万森的自言自语,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他是何人,北魏魏王世子,洛阳城第一大纨绔,今天竟然被一个大男人给鄙视了,他都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了。

    “老钱啊,不是我说你,你堂堂二品小宗师的实力,为何仅仅只是一州知州,从未得到实权?那是你作风淫乱,朝廷虽然有人欣赏你的能力,但是朝廷是要颜面的,在下出京的时候,首辅大人曾给在下说,要是见到沧州知州钱万森的话,让在下带一句话给你,首辅大人说,只要钱万森改掉的他的臭毛病,本首辅保证一年之内,可升你为实权将军,镇守一方。”

    “此话当真?”钱万森的声音都带着喘息声,可以看出他的激动。

    颜琅轻笑道“首辅大人的话钱大人还不信?”说着便从衣袖中摸出一封信笺,这是为了让颜琅在各各省,府,州通行方便的通关文牒,上方盖有首辅金印,内阁首辅四个鲜红大字,清晰的印入钱万森的眼帘中。

    “实权将军,比之现在的闲职五品知州,钱大人如何选择自己决定。这五里县也该换换县令了,这事就交给钱大人处理了。”颜琅拍了拍钱万森的肩头缓缓开口道。

    钱万森躬倒身跪地道“下官钱万森谢过首辅大人。定不负首辅大人厚望。”

    颜琅点头“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钱大人处理吧。”

    “大人放心,交给下官即可。”钱万森拍着胸脯保证道。

    颜琅也不废话,对着钱万森点头示意,胯上骏马扬长而去。

    钱万森恭敬的送走颜琅,转头走向瘫软在地的三人,本来还带有谦卑之色的钱万森瞬间就冷了下来对身旁护卫吩咐道“将他三人绑了,待明日本官亲自审理。”

    三人本来看到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朝廷大员没有理会他们,心中还在暗喜,不过看到钱万森那冰冷如万年寒冰的脸色,和他那杀意极浓的话语后,他们瞬间就心如死灰。

    唐玉栖想到昨天他还特地交代,今日会有知州大人到来,让他们老实本分点,可是他们还是不知收敛,依旧是我行我素,唐玉栖双眼如同死灰口中喃喃“人心不足,人心不足啊!”

    众乡绅们来到这一幕,也皆是胆寒,有快事的乡绅赶紧对那十几名淸倌儿使眼色,众人会意上前围住钱万森,一名身穿女装的年轻清秀淸倌儿巧笑嫣然的说道“大人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让奴婢来给大人捏捏肩放松放松。”说罢便是向钱万森身后走去,要为他捏肩揉背。

    钱万森一把推来那名淸倌儿,甩手一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那名淸倌儿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口中有血水流出,显然这一巴掌并没有留情。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官指手画脚。”钱万森冷声骂道。

    钱万森随即又唤来亲信吩咐道“带上人手,通知五里县百姓,有冤的尽可到县衙告状,本官替他们做主。”

    亲信答道“是!”

    自此以后钱万森改掉他那断袖之癖,发愤图强,励精图治,果然在一年后被调至陈州拜步军督尉虽依旧是正五品,但是从正五品闲职文官改为实权武将,三年后在新任兵部尚书闵一柱的极力保举下进京官拜兵部侍郎,在后面的楚,魏,狄三国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曾率领八百标兵奔北坡,千骑奔袭道洛河等等功绩,最高官至千牛龙武将军,正三品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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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州境内,一袭粗布麻衣背后负剑的老者,站在一座破落的房子的门口,房子以前应该很是气派,三进的院子,朱漆大门,门口两尊镇宅石狮子,虽然陈旧但是也威武不凡。

    负剑老者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如同这宅子一般陈旧。老者缓缓的将钥匙插进那布满铜锈的大锁上“咔嚓!”一声脆响,陈旧铜锁被打开,老者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中有假山池塘,不过早已经干涸和崩塌,院子中杂草丛生,老树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片黄叶,显得格外的萧索,姑凉。

    老者看着院子中的凄景,眼中带有落寞之色,想他西楚剑皇姬伯安,十八岁入二品,陈州境内年轻一代无敌,二十三岁入一品,一夜斩杀十数名二品小宗师,风头一时无两,也就在他二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了那个让他一生又爱又恨的女子,他爱那个女子,但是他不知那个女子爱不爱他,或许当时那个女子也爱他吧,他说不上来。因为那个女子他满门被灭,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一家一百三十六口一夜被杀了个干净,那一夜过后他一只脚迈入超一品的心境大跌,从此不负那个不可一世,笑看天下英雄的气魄。自那夜之后他数年他没去见过那个女子,直到五年后他们二人约定了二十年陈州老宅,一分生死。

    如今二十年已过,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如今也是白了须髯,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睥睨四方,没有了当时年少时有蛟龙处斩蛟龙的豪气,有的尽是苍凉落寞。

    姬伯安默默的坐在地上,去下了身后背负的佩剑放在手中摸索,一滴老泪从脸庞划落,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落过泪了,如今触景生情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他的父亲江湖人称“及时雨”为人乐善好施,虽然只是三品,但是在江湖中也是极有威望,他兄长自幼习文,与他嫂嫂锦瑟和鸣,为人也是十分豪气,最后却落的一夜被杀,实在凄凉无比。就连他那一对侄子侄女才刚刚五岁,也被残忍的杀害。越想便越是难受,心中绞痛,老泪长流。

    ————

    沧州五里口官道上,一对商队在路上行驶,约摸四五十人,其中有近半的人是商队的扈从,剩余十数人则是同商队一起过路的行人,其中颜琅便是其中的一个,

    商队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很早便是注意到了颜琅,因为颜琅实在出众,一身青袍一尘不染,要挂刀剑,长短分明,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很想去上前打个招呼,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因为他想就算这年轻男子是武林高手,不过他实在太年轻了,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品,十几岁的二品小宗师高手实在太少,不说是凤毛麟角也是万中无一,所以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五里县能有这样的高手。

    众人约摸行驶了三个时辰,距离到五里口还有二里地左右,众人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颜琅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从行囊中取出水袋,又拿出一块肉干便是吃了起来。其中一个跟随商队行驶的少年,凑近颜琅打招呼道“在下寇扬州,兄弟你是要到那里去?”

    颜琅抬头说道“去陈州。”

    “陈州,那很远啊,你怎么单人独行,从沧州到陈州路上不是怎么太平,不如我们同行可好?”寇扬州询问道。

    “在下有急事要去陈州,不方便与阁下同行,见谅。”颜琅婉言拒绝。

    颜琅此次北上陈州是为了营救西楚剑皇姬伯安,一路须昼夜急驰又怎能带上这个“拖油瓶”

    “打扰兄台了。”寇扬州抱拳施礼,他本是入樊州进行考试,樊州与陈州刚好顺路,他本欲与颜琅搭伙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过既然颜琅拒绝,他也不好在说,抱拳施礼后便是走到一边休息。约摸半刻钟,众人起身继续向前行去。

    五里口道路旁,一干百十人的强盗就站立在道路两旁,为首二人正是那名老者,和魁梧大汉,他们虽然一个个表现的凶神恶煞,手持钢刀,但是一个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一般,要是将他们手中的钢刀换成破碗,任谁也不会将他们联想成打家劫舍的强盗。

    老者与大汉坐在路口的石头旁,闭目养神,忽然有强盗娄娄跑过来禀报道“两位当家的,他门来了。”

    众人听到娄娄的话语,皆是抖擞精神,努力的让自己更凶狠一点,老者缓缓起身迈步走向最前方,虽然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但是老者行走间气度却是不凡,一股大家风范,但是配上他褴褛的衣衫,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二当家的落后半步与老者一同上前,虽同是三品,但二当家的显然对老者格外的尊重,

    老者走到前面对一位娄娄吩咐道“瘦猴去,让他们交出二百两纹银,放他们过去。”

    娄娄犹豫的询问道“大当家的,他们足足有四五十人啊,二百两是不是太少了些。”

    众娄娄也是附和道“是啊大当家的。”

    “二百两太少了,分到咱们弟兄手中,连二十两都分不到啊。”

    “大当家的,多要点吧。”

    “……”

    二当家的也是开口说道“大哥,再多要一百两吧,二百两实在是有点寒碜,说起来我们也是这方圆五十里最大的劫匪,出来一次就要二百两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被笑话的。再说兄弟们都是因为穷怕了,所以在干这把脑袋栓在裤腰带的勾当,要是这样再上兄弟们忍饥受饿,兄弟多少会有点怨言的。”

    老者低头犹豫了片刻说道“行,那就依着你们多要一百两。”

    众人见大当家的允准霎时间便是乐开了花,瘦猴铿锵有力说道“大当家,我这就去。”说罢便是握着钢刀一副凶神恶煞的跑了过去,身后还跟着十数名娄娄,皆是特意的让人看起来凶狠,残暴。

    瘦猴跑到商队十丈开外的位置停了下来大声喊道“我们大当家的说了,留下三百两纹银,放你们离去,不然,嘿嘿,全部让你们交代在这里。”说着他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用来恐吓。

    商队的众人看到这群如同乞丐般的强盗,那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心想这不就是一群乞丐嘛,还来打家劫舍真是笑话。

    也不能怪他们看不起这群强盗,因为这伙强盗实在是太寒碜,不过他们也有底气,因为他随行的还有一位刚入三品的武夫和两位四品巅峰的高手,还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打这百十名乞丐还是简简单单的。

    就连颜琅看到这伙人也是忍不住嘴角抖了抖,心中暗想“这就是暗卫说的那伙强盗,我艹,知道的话是强盗,不知道的话谁能想到这群极品是强盗啊。”

    不过随行的十数名行人,看到对面百十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拿钢刀,皆是被吓的不轻,现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做声。

    寇扬州看了一眼颜琅,见他神态自若,依旧是无波无澜心想“这位兄台,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遇事不惊,不慌不忙绝对不是一般人。”

    颜琅这个时候也转头看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笑,便是各干各的事情,丝毫没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十几人影响,依然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

    “就凭你们几个乞丐,还想狮子大开口,要我们三百两纹银,我看你们是穷疯了吧,那凉快那待着去,兴许老子大发慈悲能赏你们几个铜板。”带头的商队中年男子开口呵斥道。

    瘦猴儿听到他们的嘲讽的话语,瞬间便是被气炸了提刀上前口中还骂骂咧咧“他妈的,敢轻看我们,非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瘦猴儿提刀迈步没有用刀刃,只是用刀身拍向那个中年男子,他并不想杀了这个中年男子,只是想给他点眼色瞧瞧。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不过并不是中年男子发出的,而是从瘦猴儿口中传来,只见瘦猴儿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震气滚滚狼烟。

    瘦猴儿身后的十几人看到这一幕,瞬间便是胆彻心寒,慌忙的跑到瘦猴儿身边将昏迷不醒的瘦猴儿抬起,一溜烟的便是跑了回去。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就这种货色也来当劫匪,简直是笑话。哈哈哈……!”

    他身边的众人也是哈哈大笑的附和道“张兄果然神武,这群小贼不会是张兄的一合之敌。”

    “对对对,张兄威武!”

    “家主威武!家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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