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流民苦 人人皆苦
江南，广陵二地灾情已然过去半年有余，两地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荒，朝廷在各府、州、郡、县皆设有赈灾地点，用来疏散流民，分地区赈济灾民，这样做有助于流民拥挤而造成踩踏等一系列突发事件。
大名府外，有搭建起来的帐篷，用来让流民居住，虽说是帐篷，也仅仅是用一根根木棍和破布搭建起来的临时住所，地面潮湿，尽是湿泥，恶臭无比。
又到了一天当中的施粥时间，众多流民目无表情，死板的拿着破碗破盆走向施粥的粥棚，按理来说，对于这些流民施粥的时候应该蜂拥而来争抢才对，如今他们却是队形排列的很是整齐，没有一人插队，有序的排好队形，这在遭灾的时候很是稀奇。
粥棚那边施粥的官兵在吆喝“每人都有啊，大家不要慌，人人都有份。”
听到官兵的吆喝，奇怪的是灾民并没有有饭吃的喜悦，反而是愁眉苦脸，这种情况很是稀奇。
有两个面色蜡黄的灾民低声交谈“该死的贪官，将朝廷给我们赈灾粮食全部给吃了，给我们吃这些屙水，这不是在喂牲口嘛。”这个流民语气十分气愤，又带着无奈。
另一个流民叹息道“哎！我们有什么办法，原本我以为那个什么首辅是个好官，如今看来他是个十足的贪官。”
“什么贪官啊，他就是个畜生，不配做人，我们流民的活命粮食都贪，他连畜生都不如。”最先开口的流民义愤填膺的骂道。
“嘘，小声点，让官兵听到就麻烦了。”另一个流民东张西望低声提醒道。
“哼，他敢这样做，老子就不能骂他了，真是狗娘养的。”第一个说话的流民啐了一口继续骂道。
“别说了，别说了，有人来了。”另一个流民看到不远方有人走来，推搡正在骂骂咧咧的流民说道。
远方约摸五六人，为首是一位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为什么说看不出年轻，因为这男子面色白净，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左右，留着三缕长髯，长髯中一半是白色的，而且这男子的头发却是满头白发，其中竟然没有一根黑发，相貌看起来是四十多岁，而花白的胡须，满头的霜白，却让他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
身后有五人都是普通打扮，一人面色白净，无须，面色比较阴柔，正是东厂厂公赵玄，还有三人皆都很魁梧，面相比较凶狠，皆都是锦衣卫千户以上的高手。
最为不凡的是一位马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虽然是马夫打扮，但是浑身气势绝世非常雄厚，满头乌发束缚在脑后，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狭而长，脸如刀削，鬓角两缕乌发垂落在胸前，三缕长髯一尺长短，整齐的飘扬在胸前，看上去飘逸脱俗，如神仙人物一般。
那位气度非凡的中年马夫正是护卫首辅陈茼去江南、广陵二地赈灾的神拳无敌寇禹渊，而那个白发男子正是首辅陈茼。
寇禹渊何等境界实力，超一品大宗师高手，耳力自然不凡，清晰的听到两个流民的对话，不禁眉头一皱说道“首辅大人，这群流民也实在太不知好歹了，往年发生天灾，那次不是要饿死过半的灾民，如今他们虽然吃的东西差了点，但是他们这次又饿死多少人，与往年相比乃是天壤之别，首辅大人救了他们，他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却只看眼前，不理解首辅大人你的良苦用心，竟然还辱骂首辅大人你，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身后的四人也不是普通人物，最低也是二品小宗师境界，耳力虽然没有寇禹渊那般惊人，但是他们距离那两个流民并不是很远，依稀也能听到二人在说什么，其中一个粗狂大汉骂道“这群不知好歹的刁民，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说罢便撸衣服挽袖子准备过去。
满头的白发男子呵斥道“赵九江，不得放肆！”
锦衣卫千户赵九江听到陈茼的呵斥，停下身形说道“大人，您费尽心思的为这群流民着想，他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辱骂大人您，大人您是大人有大量，属下却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那么大的量，属下实在气不过。”
“此番作为也是实属无奈，如果不是朝廷钱粮不足，老夫又怎会出此下策，此番作为虽然能避免流民大量饿死，但是也是苦了我大楚的好百姓啊，都是老夫无能，百姓骂老夫几句又如何不可。”白发首辅陈茼看着不远处的流民，内心五味杂陈，不禁两行老泪从眼角划落。
“大楚实在不能内乱了，这个国家已经承受不起内忧外患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陈茼用袖子擦拭去眼角的泪痕，离开了这里，径直走进了大名府，向大名府行院走去。
大名府行院中，陈茼一人独坐在院子中的池塘边垂钓，就在这时东厂厂公赵玄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大人，陈州那边的密信。”
陈茼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赵玄走进院子，将密信恭敬的递给陈茼，陈茼放下鱼竿接过密信撕开火漆细细观看。
密信最开头是十二个大字“陈州指挥使宋庭柱叩首拜上。”下面大意是“下官宋庭柱有负首辅大人所托未能及时拦下西楚剑皇姬伯安，导致姬伯安身死澜沧江畔，属下无能，请首辅大人降罪。”
陈茼看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到最后也没能留下西楚剑皇，西楚剑皇跟了自己十余年，他死了，陈茼纵使是铁打的心肝，也不禁有难受，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片刻后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往下阅读“下官万死，身为陈州指挥使竟不知有北狄探子混入陈州城，使快雪山庄，神剑门，霹雳宗三个武林门派背叛，是下官失察，幸，首辅大人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与千里之外，派使者与两位高手于快雪山庄一举剿灭一等叛敌，避免陈州百姓遭荼毒之祸，乃大楚之幸，陛下之幸，但使使者受伤，虽并无大碍，但亦是下官护卫不利，下官叩请首辅大人降罪，下官宋庭柱拜上。”
书信大意就是如此，陈茼看罢书信后，长呼一口气，将密信折叠从新放入信封之中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盏轻泯一口。
身后的赵玄犹豫片刻问道“大人，陈州那边如何了？”
陈茼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姬伯安死了。”
赵玄悲伤道“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可怜姬前辈纵横江湖数十年，如今竟然折戟沉沙在陈州，实在令人惋惜。”
陈茼挥了挥手说道“你退下吧。”
赵玄躬身施礼走了出去。
陈茼自言自语道“老伙计，走好！”将一杯茶水倒在地上，以茶代酒告慰英魂。
大名府外，有搭建起来的帐篷，用来让流民居住，虽说是帐篷，也仅仅是用一根根木棍和破布搭建起来的临时住所，地面潮湿，尽是湿泥，恶臭无比。
又到了一天当中的施粥时间，众多流民目无表情，死板的拿着破碗破盆走向施粥的粥棚，按理来说，对于这些流民施粥的时候应该蜂拥而来争抢才对，如今他们却是队形排列的很是整齐，没有一人插队，有序的排好队形，这在遭灾的时候很是稀奇。
粥棚那边施粥的官兵在吆喝“每人都有啊，大家不要慌，人人都有份。”
听到官兵的吆喝，奇怪的是灾民并没有有饭吃的喜悦，反而是愁眉苦脸，这种情况很是稀奇。
有两个面色蜡黄的灾民低声交谈“该死的贪官，将朝廷给我们赈灾粮食全部给吃了，给我们吃这些屙水，这不是在喂牲口嘛。”这个流民语气十分气愤，又带着无奈。
另一个流民叹息道“哎！我们有什么办法，原本我以为那个什么首辅是个好官，如今看来他是个十足的贪官。”
“什么贪官啊，他就是个畜生，不配做人，我们流民的活命粮食都贪，他连畜生都不如。”最先开口的流民义愤填膺的骂道。
“嘘，小声点，让官兵听到就麻烦了。”另一个流民东张西望低声提醒道。
“哼，他敢这样做，老子就不能骂他了，真是狗娘养的。”第一个说话的流民啐了一口继续骂道。
“别说了，别说了，有人来了。”另一个流民看到不远方有人走来，推搡正在骂骂咧咧的流民说道。
远方约摸五六人，为首是一位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为什么说看不出年轻，因为这男子面色白净，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左右，留着三缕长髯，长髯中一半是白色的，而且这男子的头发却是满头白发，其中竟然没有一根黑发，相貌看起来是四十多岁，而花白的胡须，满头的霜白，却让他看起来能有五十多岁。
身后有五人都是普通打扮，一人面色白净，无须，面色比较阴柔，正是东厂厂公赵玄，还有三人皆都很魁梧，面相比较凶狠，皆都是锦衣卫千户以上的高手。
最为不凡的是一位马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虽然是马夫打扮，但是浑身气势绝世非常雄厚，满头乌发束缚在脑后，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狭而长，脸如刀削，鬓角两缕乌发垂落在胸前，三缕长髯一尺长短，整齐的飘扬在胸前，看上去飘逸脱俗，如神仙人物一般。
那位气度非凡的中年马夫正是护卫首辅陈茼去江南、广陵二地赈灾的神拳无敌寇禹渊，而那个白发男子正是首辅陈茼。
寇禹渊何等境界实力，超一品大宗师高手，耳力自然不凡，清晰的听到两个流民的对话，不禁眉头一皱说道“首辅大人，这群流民也实在太不知好歹了，往年发生天灾，那次不是要饿死过半的灾民，如今他们虽然吃的东西差了点，但是他们这次又饿死多少人，与往年相比乃是天壤之别，首辅大人救了他们，他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却只看眼前，不理解首辅大人你的良苦用心，竟然还辱骂首辅大人你，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身后的四人也不是普通人物，最低也是二品小宗师境界，耳力虽然没有寇禹渊那般惊人，但是他们距离那两个流民并不是很远，依稀也能听到二人在说什么，其中一个粗狂大汉骂道“这群不知好歹的刁民，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说罢便撸衣服挽袖子准备过去。
满头的白发男子呵斥道“赵九江，不得放肆！”
锦衣卫千户赵九江听到陈茼的呵斥，停下身形说道“大人，您费尽心思的为这群流民着想，他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辱骂大人您，大人您是大人有大量，属下却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那么大的量，属下实在气不过。”
“此番作为也是实属无奈，如果不是朝廷钱粮不足，老夫又怎会出此下策，此番作为虽然能避免流民大量饿死，但是也是苦了我大楚的好百姓啊，都是老夫无能，百姓骂老夫几句又如何不可。”白发首辅陈茼看着不远处的流民，内心五味杂陈，不禁两行老泪从眼角划落。
“大楚实在不能内乱了，这个国家已经承受不起内忧外患了。哎……”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陈茼用袖子擦拭去眼角的泪痕，离开了这里，径直走进了大名府，向大名府行院走去。
大名府行院中，陈茼一人独坐在院子中的池塘边垂钓，就在这时东厂厂公赵玄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大人，陈州那边的密信。”
陈茼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赵玄走进院子，将密信恭敬的递给陈茼，陈茼放下鱼竿接过密信撕开火漆细细观看。
密信最开头是十二个大字“陈州指挥使宋庭柱叩首拜上。”下面大意是“下官宋庭柱有负首辅大人所托未能及时拦下西楚剑皇姬伯安，导致姬伯安身死澜沧江畔，属下无能，请首辅大人降罪。”
陈茼看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到最后也没能留下西楚剑皇，西楚剑皇跟了自己十余年，他死了，陈茼纵使是铁打的心肝，也不禁有难受，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片刻后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往下阅读“下官万死，身为陈州指挥使竟不知有北狄探子混入陈州城，使快雪山庄，神剑门，霹雳宗三个武林门派背叛，是下官失察，幸，首辅大人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与千里之外，派使者与两位高手于快雪山庄一举剿灭一等叛敌，避免陈州百姓遭荼毒之祸，乃大楚之幸，陛下之幸，但使使者受伤，虽并无大碍，但亦是下官护卫不利，下官叩请首辅大人降罪，下官宋庭柱拜上。”
书信大意就是如此，陈茼看罢书信后，长呼一口气，将密信折叠从新放入信封之中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盏轻泯一口。
身后的赵玄犹豫片刻问道“大人，陈州那边如何了？”
陈茼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姬伯安死了。”
赵玄悲伤道“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可怜姬前辈纵横江湖数十年，如今竟然折戟沉沙在陈州，实在令人惋惜。”
陈茼挥了挥手说道“你退下吧。”
赵玄躬身施礼走了出去。
陈茼自言自语道“老伙计，走好！”将一杯茶水倒在地上，以茶代酒告慰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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