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来自千里之外的凝视
“总部收到，增援已在路上，请多加小心。”
韩文山挂断电话，把宁秋的身体抱出电梯，扶着他靠在墙上，然后回到电梯里，弄醒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
邓思明悠悠醒转，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方正面孔，眼角处还带着深深的伤疤，顿时懵了。
“执行局高级执法人，银狼。”韩文山的手机在空气中投射出一个徽章的立体影像，“所有问题我都只会问一遍，我们的审讯手段很多，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邓思明的脸色刷地绿了，用力咽了口唾沫。
‘银狼’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执行局本身就是一切地下组织的天敌，战功累累的高级执法人手中都沾着不知道多少组织高层的鲜血。
在那些刽子手中的刽子手里，面前的这位也是最出名的几个之一。如果不能即使展露出自己的价值，恐怕他立刻就要命丧当场。
邓思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一定如实回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实验体觉醒了异能，把组织的作战小队都杀了，然后胁迫我带路逃跑。”邓思明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宁秋。
韩文山的眉间挤成川字型：“刚觉醒的异能者能突破天启作战模块？你是在耍我么？”
“真……真的！”邓思明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敢直视对方眯起的眼睛，“我……我可以带您去看！”
韩文山盯着他看了几秒，高声喊道：“翔宇！”
“干啥？”几秒后，银发青年再次探出头来。
韩文山站起，看向下方：“我们下去看看。”
电梯下行，门无声地滑开，除了战战兢兢的邓思明，其它两个人都愣住了。
视线所及全都是黑红色的血与尸体，腥臭的味道混杂着地下的潮湿霉味钻入鼻腔，不远处有一扇门大开着，门上的警报灯还在不断地闪烁。
“那个实验体就是从那逃出来的。”邓思明很自觉地指着那扇敞开的大门解释。
韩文山与仲翔宇走下电梯，查看尸堆和房间内部的情况。银发青年脸上的轻佻消失，韩文山表情更显严肃。
“是人体实验，和海阳州那次的一模一样。”韩文山看着被子弹射得稀烂的尸体以及断裂的十字架，声音低沉，“我们……来晚了。”
“头儿……你过来看看。”仲翔宇的声音中透着诧异。
韩文山走到他身旁，银发青年指着地上的尸体：“全都是死于他们自己的子弹，天启作战模块标配的7.62毫米中口径步枪，空气中还有残存的元灵波动。”
“那个幸存者用他们自己的子弹杀了他们？”韩文山沉思，“但是没经过训练的物质操控能力者不可能抓得住子弹。”
“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训练。”仲翔宇指了指上面，“我们队里不就有个天生能完美使用异能的怪胎吗？”
韩文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过很多次……”
仲翔宇立刻高举双手：“我错了我错了！下不为例。”
韩文山重新把目光投向地面，声音放轻，像是在喃喃自语：“抛开能力不谈，就算是先天契合异能的天才，又有几个能这么快适应实战？”
“是啊是啊，我刚进局里实习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仲翔宇凑了过来，“头儿你看我们这是不是找到了个好苗子？上头应该会很高兴吧？”
“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没心没肺！”韩文山严厉地呵斥，“他们在这里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我们本应该早点找到这个基地！这是我们的失职！”
仲翔宇悻悻地缩回头去，头儿哪里都好，就是太死板而且毫无幽默感，他只是想让气氛稍微轻松点嘛，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邓思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看见韩文山忽然转向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其它的实验体在哪？”
邓思明松了口气，指着周围通道尽头一扇扇紧闭的大门：“都在这里了，但是我没有开门的权限……”
韩文山摆了摆手，看向仲翔宇，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一跃而起，走到一扇门前。
空气霎时间变得炽热无比，邓思明瞪大了眼睛，那扇厚达三十厘米左右的金属门竟然在慢慢溶解，仿佛被浸入了岩浆里。不出一会，铁门被彻底熔化，然而门框却毫发无损。
对能力如此精细入微的控制，这才是顶尖的异能者！邓思明满脸羡慕。
大门消失，露出里面景象的一刻，韩文山与仲翔宇两人都沉默了。
这里比起宁秋之前所在的那个实验室要更加不堪，宛如地狱绘图。
十字架上的很多尸体已经明显开始腐烂，满地都是排泄物，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只想呕吐的味道。实验体的年龄跨度很大，既有古稀老人，也有明显还未成年的幼童。
韩文山拍了拍脸色发青的银发青年：“这是你第一次亲眼见到天启的人体实验室吧？这就是为什么我常说……这些家伙都是死不足惜的杂种。”
仲翔宇握紧了拳头，猛地锤上墙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邓思明被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天花板的角落里，一个小型摄像头上闪烁着红光，那代表着开启状态。
然而……这整个分部基地的实验室摄像头、探测器都是由他这个观察员操控，此刻他人在这里，又是谁在窥探房间里的一切？
……
……
此时此刻，遥远的某处，昏暗的会议室里，大屏幕上投影出了人体实验室内的情景，韩文山、仲翔宇和邓思明的脸清晰可辨。
两个男人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一个注视着屏幕，一个快速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表情兴奋至极。
“左博士，数据记录好了？”冷淡的男声响起，让人联想到万年不化的冰山。
“当然，当然！”敲打着键盘的男人舔了舔嘴唇，扶了扶眼镜，“这可是最珍贵的资料！人工促成的β级异能觉醒，史无前例！我的试剂研究方向是正确的！”
“那么请尽快完成NX90系列，下一次圣战我们的胜算会高很多。”
“不，还不行。”男人从笔记本后面抬起头来，“还缺了最关键的东西。”
“请说。”
画面变换，宁秋清晰的正面照出现在大屏幕上。
戴着眼镜的男人眼中透着兴奋而癫狂的光，指向宽大的荧幕。
“还需要他的脑组织！”
韩文山挂断电话，把宁秋的身体抱出电梯，扶着他靠在墙上，然后回到电梯里，弄醒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
邓思明悠悠醒转，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方正面孔，眼角处还带着深深的伤疤，顿时懵了。
“执行局高级执法人，银狼。”韩文山的手机在空气中投射出一个徽章的立体影像，“所有问题我都只会问一遍，我们的审讯手段很多，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邓思明的脸色刷地绿了，用力咽了口唾沫。
‘银狼’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执行局本身就是一切地下组织的天敌，战功累累的高级执法人手中都沾着不知道多少组织高层的鲜血。
在那些刽子手中的刽子手里，面前的这位也是最出名的几个之一。如果不能即使展露出自己的价值，恐怕他立刻就要命丧当场。
邓思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一定如实回答。”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那个实验体觉醒了异能，把组织的作战小队都杀了，然后胁迫我带路逃跑。”邓思明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宁秋。
韩文山的眉间挤成川字型：“刚觉醒的异能者能突破天启作战模块？你是在耍我么？”
“真……真的！”邓思明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敢直视对方眯起的眼睛，“我……我可以带您去看！”
韩文山盯着他看了几秒，高声喊道：“翔宇！”
“干啥？”几秒后，银发青年再次探出头来。
韩文山站起，看向下方：“我们下去看看。”
电梯下行，门无声地滑开，除了战战兢兢的邓思明，其它两个人都愣住了。
视线所及全都是黑红色的血与尸体，腥臭的味道混杂着地下的潮湿霉味钻入鼻腔，不远处有一扇门大开着，门上的警报灯还在不断地闪烁。
“那个实验体就是从那逃出来的。”邓思明很自觉地指着那扇敞开的大门解释。
韩文山与仲翔宇走下电梯，查看尸堆和房间内部的情况。银发青年脸上的轻佻消失，韩文山表情更显严肃。
“是人体实验，和海阳州那次的一模一样。”韩文山看着被子弹射得稀烂的尸体以及断裂的十字架，声音低沉，“我们……来晚了。”
“头儿……你过来看看。”仲翔宇的声音中透着诧异。
韩文山走到他身旁，银发青年指着地上的尸体：“全都是死于他们自己的子弹，天启作战模块标配的7.62毫米中口径步枪，空气中还有残存的元灵波动。”
“那个幸存者用他们自己的子弹杀了他们？”韩文山沉思，“但是没经过训练的物质操控能力者不可能抓得住子弹。”
“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训练。”仲翔宇指了指上面，“我们队里不就有个天生能完美使用异能的怪胎吗？”
韩文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过很多次……”
仲翔宇立刻高举双手：“我错了我错了！下不为例。”
韩文山重新把目光投向地面，声音放轻，像是在喃喃自语：“抛开能力不谈，就算是先天契合异能的天才，又有几个能这么快适应实战？”
“是啊是啊，我刚进局里实习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仲翔宇凑了过来，“头儿你看我们这是不是找到了个好苗子？上头应该会很高兴吧？”
“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没心没肺！”韩文山严厉地呵斥，“他们在这里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我们本应该早点找到这个基地！这是我们的失职！”
仲翔宇悻悻地缩回头去，头儿哪里都好，就是太死板而且毫无幽默感，他只是想让气氛稍微轻松点嘛，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邓思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看见韩文山忽然转向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其它的实验体在哪？”
邓思明松了口气，指着周围通道尽头一扇扇紧闭的大门：“都在这里了，但是我没有开门的权限……”
韩文山摆了摆手，看向仲翔宇，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一跃而起，走到一扇门前。
空气霎时间变得炽热无比，邓思明瞪大了眼睛，那扇厚达三十厘米左右的金属门竟然在慢慢溶解，仿佛被浸入了岩浆里。不出一会，铁门被彻底熔化，然而门框却毫发无损。
对能力如此精细入微的控制，这才是顶尖的异能者！邓思明满脸羡慕。
大门消失，露出里面景象的一刻，韩文山与仲翔宇两人都沉默了。
这里比起宁秋之前所在的那个实验室要更加不堪，宛如地狱绘图。
十字架上的很多尸体已经明显开始腐烂，满地都是排泄物，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只想呕吐的味道。实验体的年龄跨度很大，既有古稀老人，也有明显还未成年的幼童。
韩文山拍了拍脸色发青的银发青年：“这是你第一次亲眼见到天启的人体实验室吧？这就是为什么我常说……这些家伙都是死不足惜的杂种。”
仲翔宇握紧了拳头，猛地锤上墙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邓思明被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天花板的角落里，一个小型摄像头上闪烁着红光，那代表着开启状态。
然而……这整个分部基地的实验室摄像头、探测器都是由他这个观察员操控，此刻他人在这里，又是谁在窥探房间里的一切？
……
……
此时此刻，遥远的某处，昏暗的会议室里，大屏幕上投影出了人体实验室内的情景，韩文山、仲翔宇和邓思明的脸清晰可辨。
两个男人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一个注视着屏幕，一个快速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表情兴奋至极。
“左博士，数据记录好了？”冷淡的男声响起，让人联想到万年不化的冰山。
“当然，当然！”敲打着键盘的男人舔了舔嘴唇，扶了扶眼镜，“这可是最珍贵的资料！人工促成的β级异能觉醒，史无前例！我的试剂研究方向是正确的！”
“那么请尽快完成NX90系列，下一次圣战我们的胜算会高很多。”
“不，还不行。”男人从笔记本后面抬起头来，“还缺了最关键的东西。”
“请说。”
画面变换，宁秋清晰的正面照出现在大屏幕上。
戴着眼镜的男人眼中透着兴奋而癫狂的光，指向宽大的荧幕。
“还需要他的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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