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二天芬妈才醒，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看看老头子还闭着眼在睡，就翻身起来。一看，就看见二兰在厨房里烧火“兰，你咋起来这么早？”
“回来歇了几天歇过气来了，所以早上就起来早些，我把洗脸水热起，你和爸起来用。”芬妈心里一阵暖，不由得老泪又涌上了了。啥也没说，拍拍二兰的肩，就进屋去坐在床边发呆。
“妈，今天我去街上买菜，你中午回来吃饭。”二兰在厨房里说。
老头子也醒了，听见二兰的话，看见老伴坐在床边，也起来穿衣“大早上坐着做啥？”
“唉，没啥，就是想到孩子走得远了。照应不到娘，娘屋也照顾不到她，心里不免有点想不过”
“别想了，女儿长大了不都是要出门的么。”
芬妈起身去拿了脸盆洗脸“兰，你带着娃儿也不方便，你就不要去买菜了，我买就是，回头你到我店那里去拿”芬妈说。
二兰说“我回来净给爸妈添麻烦了”
“都是自家孩子，说这些做啥。”芬妈使劲用毛巾在眼上揉了揉。
芬爸听见老伴和二兰的话，也没说啥，也去洗脸。
“你们早上吃啥，我马上煮”
“下点面条吃。”芬妈说。
二兰马上添水在锅里，锅底加了把柴准备煮面。“这次回来，不知道以后啥时候回来了”
芬妈又被勾起了心酸“造孽你走那么远。。。。。。有个啥，也没得个亲近的人照顾”
“妈，你别这样。也没啥。我们那边好得很，我本来还想着带你和爸一起过去呆段时间，包管你们去了就不想走了。现在找得到地方了，到处也都在修路。以后来回都方便，其实也没多远。”二兰又把话朝回拉。
“唉，你看我这里生意跘脚，哪里走得开。”芬妈有心无意的说。
小儿子早上都是去学校吃，半大小子贪睡，也不上来吃早饭。二兰煮了三碗面，端了一碗递给芬爸”爸，你先吃。“芬爸接过去，走到门外，蹲着就吃了起来。
又给芬妈端了，伸手在芬妈鬓角捋了捋”妈，你都好多白头发了”
芬妈接过手“你们都大了，我咋不老嘛？白头发早就有了”
二兰自己也端了碗面，看看外面的老爸，又看看坐在屋里的妈“爷爷没来啊？”
“老家还有房子，还有几个人的地，你爷爷还能动，再说了，这里房子也没得住的，就暂时没来。”芬妈边吃边说。
“那我走之前，顺道回老家去看看爷爷。”二兰吸溜着面条说。
吃完饭，芬爸先走了。芬妈准备去收拾洗碗筷，二兰急忙接过碗“妈，你歇着，不用你洗。”
今天闲天，店里可以稍微开晚点，芬妈也没着急走。看着灶厨房忙碌的女儿，顿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过的。以前总听人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今天终于自己也是饭来张口，吃了碗都不用洗。
“二兰你在你屋里，都做些啥？”芬妈没话找话说。
“我啊？也没啥做的，不过是孩子爹上班，我在家带带孩子，弄点吃就是了”二兰说。
“你家不种地啊？”芬妈有些好奇。
“种啊，不过我们那边种地不像这边，土地都是机器耕种。收的时候有专人来帮着收”二兰说“我们那里平，不像这里，都是山。”
“这么好啊？”
“当然了。不然你跟我去玩段时间嘛。来回路费我喊你女婿给寄来。去我那里享享福”二兰说。“对了，你不是说家里要买房子么？回来的时候给你拿点钱，也算是你女和女婿孝敬你们的。”
芬妈说“难得你有这份心了。要是阿芬也像你找个这么好的人家就好了”芬妈看着眼前的女儿，想起了阿芬。
“对了，妈，你说阿芬在那里遭挨打，是咋回事？”二兰见话题终于到了阿芬身上，马上接过去“不然喊阿芬回来，我们姐妹也见见面。”
“想起来就糟心。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那孩子，命苦。”芬妈又抹起了眼泪。
二兰收拾完了，拿了个凳坐在芬妈跟前，递上毛巾“妈，你咋动不动地就要哭。阿芬在那家过得不好，还跟着他们家做啥？喊她回来。”
“你说得哦，去都去了人家家里了，喊回来？说的撇脱。喊回来咋办？”芬妈心里一动。
“跟着我去我们那里，有啥啊？去了，给她找个好人家。我们那里娶个媳妇，男方要给女方钱嘞，我给你说过，没个几千上万都不行。”二兰手扒着芬妈膝盖说“你也一起去，带着阿芬一起去看看，你要是觉得好嘞，就让阿芬在那里安个家。到时候我们姐妹都在那里也好有个照应，妈，那边生意比这边好做，你去看嘛，我家房子也宽，院子也大，那边人住的都集中，比这里的街上人都多。我们村里还没个理发店嘞，都是跑十几里地的城里去理发。到时候你要愿意，就在那里开个店。或者在那边城里弄个门面，比你那店宽敞些的，到时候把爸接过去。”
“你说得哦，搬个家有那么简单？再说了你大哥大嫂和你弟还在这里呢”芬妈说。
“妈，不是我说哦，大嫂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你顾得上她，她顾得着你不嘛？再说了，大哥和她单是一家人，他们有他们的日子你操得完那么多心不嘛？听说大哥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她给你过没？”二兰看着自己妈眼睛。
“没有，我也不指望。他们过得抻头（顺当）就行了”芬妈说。
“好道得吖。就是的嘛。不说她了”二兰把话头往回拉“小弟读书，如果愿意可以转学。再说了，他也大了，自己给自己煮点吃的应该不成问题，给他寄生活费学费就是地。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的是，我三妹在人家家里过的不好，动不动挨打受骂的，这日子咋过？妈，我听到心里都疼。一天两天还好过，那是一辈子受罪嘞，你说是不是？”
芬妈心里有点木乱“不说了，我先去店里了。回头你下来把菜拿上来”说着起身慢慢朝店里走去。
二兰看着自己妈的背影，心想，一会再下去添把火。
芬妈一路思索着二兰的话，走到街口，想了想就先朝着菜市走了去，昨天的肥肠还留出来些，不料在小桥头看见一个老头孤零零站那里，面前两只鸡一只鸭子，身旁一个背篓。芬妈走上前“这是卖的？”
老头子好像耳朵有点聋，用手遮在耳边，脸上是询问的样子，看见芬妈看着地上鸡鸭，说“这是对面那家卤菜店里喊我拿来的，我拿来了，他那里关着门。我来的远，今天又不赶场，唉”
芬妈狠狠心，想着女儿回来这些天，也没买啥好的“今天闲天不赶场，也没啥人。你便宜点，我买一只鸡”
花了七块多钱，买了只大公鸡，芬妈挺胸抬头的提着走在街上，碰见熟人打招呼，芬妈也满脸欢喜的招呼着。“买的鸡啊，这么大个？”“是啊是啊，我女儿她们回来了，媳妇她们今天也都回来吃饭”“这公鸡真不错，芬妈今天家里来客了啊？”。。。。。。
来到店里，芬妈连忙打开蜂窝煤炉子，看看底炭正好，知道是小儿子每天早上临上学前都会换块煤。烧了一锅水，准备杀鸡腿毛。
“回来歇了几天歇过气来了，所以早上就起来早些，我把洗脸水热起，你和爸起来用。”芬妈心里一阵暖，不由得老泪又涌上了了。啥也没说，拍拍二兰的肩，就进屋去坐在床边发呆。
“妈，今天我去街上买菜，你中午回来吃饭。”二兰在厨房里说。
老头子也醒了，听见二兰的话，看见老伴坐在床边，也起来穿衣“大早上坐着做啥？”
“唉，没啥，就是想到孩子走得远了。照应不到娘，娘屋也照顾不到她，心里不免有点想不过”
“别想了，女儿长大了不都是要出门的么。”
芬妈起身去拿了脸盆洗脸“兰，你带着娃儿也不方便，你就不要去买菜了，我买就是，回头你到我店那里去拿”芬妈说。
二兰说“我回来净给爸妈添麻烦了”
“都是自家孩子，说这些做啥。”芬妈使劲用毛巾在眼上揉了揉。
芬爸听见老伴和二兰的话，也没说啥，也去洗脸。
“你们早上吃啥，我马上煮”
“下点面条吃。”芬妈说。
二兰马上添水在锅里，锅底加了把柴准备煮面。“这次回来，不知道以后啥时候回来了”
芬妈又被勾起了心酸“造孽你走那么远。。。。。。有个啥，也没得个亲近的人照顾”
“妈，你别这样。也没啥。我们那边好得很，我本来还想着带你和爸一起过去呆段时间，包管你们去了就不想走了。现在找得到地方了，到处也都在修路。以后来回都方便，其实也没多远。”二兰又把话朝回拉。
“唉，你看我这里生意跘脚，哪里走得开。”芬妈有心无意的说。
小儿子早上都是去学校吃，半大小子贪睡，也不上来吃早饭。二兰煮了三碗面，端了一碗递给芬爸”爸，你先吃。“芬爸接过去，走到门外，蹲着就吃了起来。
又给芬妈端了，伸手在芬妈鬓角捋了捋”妈，你都好多白头发了”
芬妈接过手“你们都大了，我咋不老嘛？白头发早就有了”
二兰自己也端了碗面，看看外面的老爸，又看看坐在屋里的妈“爷爷没来啊？”
“老家还有房子，还有几个人的地，你爷爷还能动，再说了，这里房子也没得住的，就暂时没来。”芬妈边吃边说。
“那我走之前，顺道回老家去看看爷爷。”二兰吸溜着面条说。
吃完饭，芬爸先走了。芬妈准备去收拾洗碗筷，二兰急忙接过碗“妈，你歇着，不用你洗。”
今天闲天，店里可以稍微开晚点，芬妈也没着急走。看着灶厨房忙碌的女儿，顿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过的。以前总听人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今天终于自己也是饭来张口，吃了碗都不用洗。
“二兰你在你屋里，都做些啥？”芬妈没话找话说。
“我啊？也没啥做的，不过是孩子爹上班，我在家带带孩子，弄点吃就是了”二兰说。
“你家不种地啊？”芬妈有些好奇。
“种啊，不过我们那边种地不像这边，土地都是机器耕种。收的时候有专人来帮着收”二兰说“我们那里平，不像这里，都是山。”
“这么好啊？”
“当然了。不然你跟我去玩段时间嘛。来回路费我喊你女婿给寄来。去我那里享享福”二兰说。“对了，你不是说家里要买房子么？回来的时候给你拿点钱，也算是你女和女婿孝敬你们的。”
芬妈说“难得你有这份心了。要是阿芬也像你找个这么好的人家就好了”芬妈看着眼前的女儿，想起了阿芬。
“对了，妈，你说阿芬在那里遭挨打，是咋回事？”二兰见话题终于到了阿芬身上，马上接过去“不然喊阿芬回来，我们姐妹也见见面。”
“想起来就糟心。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那孩子，命苦。”芬妈又抹起了眼泪。
二兰收拾完了，拿了个凳坐在芬妈跟前，递上毛巾“妈，你咋动不动地就要哭。阿芬在那家过得不好，还跟着他们家做啥？喊她回来。”
“你说得哦，去都去了人家家里了，喊回来？说的撇脱。喊回来咋办？”芬妈心里一动。
“跟着我去我们那里，有啥啊？去了，给她找个好人家。我们那里娶个媳妇，男方要给女方钱嘞，我给你说过，没个几千上万都不行。”二兰手扒着芬妈膝盖说“你也一起去，带着阿芬一起去看看，你要是觉得好嘞，就让阿芬在那里安个家。到时候我们姐妹都在那里也好有个照应，妈，那边生意比这边好做，你去看嘛，我家房子也宽，院子也大，那边人住的都集中，比这里的街上人都多。我们村里还没个理发店嘞，都是跑十几里地的城里去理发。到时候你要愿意，就在那里开个店。或者在那边城里弄个门面，比你那店宽敞些的，到时候把爸接过去。”
“你说得哦，搬个家有那么简单？再说了你大哥大嫂和你弟还在这里呢”芬妈说。
“妈，不是我说哦，大嫂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你顾得上她，她顾得着你不嘛？再说了，大哥和她单是一家人，他们有他们的日子你操得完那么多心不嘛？听说大哥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她给你过没？”二兰看着自己妈眼睛。
“没有，我也不指望。他们过得抻头（顺当）就行了”芬妈说。
“好道得吖。就是的嘛。不说她了”二兰把话头往回拉“小弟读书，如果愿意可以转学。再说了，他也大了，自己给自己煮点吃的应该不成问题，给他寄生活费学费就是地。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的是，我三妹在人家家里过的不好，动不动挨打受骂的，这日子咋过？妈，我听到心里都疼。一天两天还好过，那是一辈子受罪嘞，你说是不是？”
芬妈心里有点木乱“不说了，我先去店里了。回头你下来把菜拿上来”说着起身慢慢朝店里走去。
二兰看着自己妈的背影，心想，一会再下去添把火。
芬妈一路思索着二兰的话，走到街口，想了想就先朝着菜市走了去，昨天的肥肠还留出来些，不料在小桥头看见一个老头孤零零站那里，面前两只鸡一只鸭子，身旁一个背篓。芬妈走上前“这是卖的？”
老头子好像耳朵有点聋，用手遮在耳边，脸上是询问的样子，看见芬妈看着地上鸡鸭，说“这是对面那家卤菜店里喊我拿来的，我拿来了，他那里关着门。我来的远，今天又不赶场，唉”
芬妈狠狠心，想着女儿回来这些天，也没买啥好的“今天闲天不赶场，也没啥人。你便宜点，我买一只鸡”
花了七块多钱，买了只大公鸡，芬妈挺胸抬头的提着走在街上，碰见熟人打招呼，芬妈也满脸欢喜的招呼着。“买的鸡啊，这么大个？”“是啊是啊，我女儿她们回来了，媳妇她们今天也都回来吃饭”“这公鸡真不错，芬妈今天家里来客了啊？”。。。。。。
来到店里，芬妈连忙打开蜂窝煤炉子，看看底炭正好，知道是小儿子每天早上临上学前都会换块煤。烧了一锅水，准备杀鸡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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