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千刀万剐
“呦！这就是李秀成？！”
刚进牢门，李莲英就看见了阳光下坐着的李秀成。他捏着太监们特有的柔婉尖刻的腔调从梯上快步走下来，隔着栅栏，细细打量了李秀成一番。
他用拂子指着李秀成惊叹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张干净好看的脸蛋儿。这哪是长毛贼呀，分明是个玉……玉面书生嘛！”他转过身对曾国藩说“我说曾侯爷，我斗胆问一句，您这是从哪儿找了个人顶替的？”
曾国藩一脸惊恐地说：“这确实是李秀成，兄弟我怎敢找人冒充呢？”
“曾侯爷不要那么急，兄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是担心这个李秀成到了京城，他受不了那千刀万剐。行刑时再嚎出声来，多丢人！”
李秀成不屑地笑一笑，把裤筒放了下去，盖住了伤口。
“李总管，你把凌迟给李秀成说一说！”曾国荃嚷道。
“行，正好我也在菜市口见过凌迟犯人的，今儿个我就给忠王说说，好让他到时候有个心理准备！人们只知道凌迟就是把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其实这凌迟也是大有讲究的……行刑之时，要先把犯人全身扒光，让他赤条条的绑在刑架上，这便开始下刀了。
对了，这刀也有个好名字，叫‘鬼头凌迟刀’，一般都有五六寸长，锋利无比。第一刀，刽子手要先在犯人的前大肌上割下一块肉抛上天，这叫‘祭天肉’；第二刀，要把犯人的头皮给割开，让它耷拉下来遮住眼睛，这叫‘遮眼罩’；第三刀，刽子手要巧妙地用刀尖一下子剜去犯人的喉珠，以免他喊叫，这便开始正式动刀了。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耳，五六刀切双手，七八刀切两肘，九十刀切……”
说到这儿，李莲英转身一看：
身后堂堂威震天下的“毅勇侯”竟然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抹汗；刚才鼓动着他讲“凌迟”的“威毅伯”更是面如土色，两股战战！
再去看李秀成，正坐在那里斜眼乜视着曾国藩兄弟二人，眼神之中透着一种极度的鄙视。
李莲英咽了一口唾沫，装出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看着李秀成，继续说道：
“刚才我说的只是剐一百二十刀的，像你犯的这种滔天大罪，应该剐上三千六百刀！……这要先在胸膛处开刀，刀刀须见肉见血，每刀还只可割下指甲盖大小的肉片。要用大白瓷盆将肉片贴在上面，给那些围观的人看。三千六百刀，要剐上三天才行！头一天剐三百六十刀，第二天剐一千二百四十刀……”
李秀成干脆不再理会李莲英，他转过身去，只给李莲英一个冷背。
毫不识相的李莲英仍摇唇鼓舌，聒噪不已。
李秀成不禁怒火中烧，他霍然起身，吓得李莲英一连向后趔了好几步。
李秀成正颜厉色，手指着李莲英的鼻子痛骂道：“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在本主面前耍威风！告诉你，他们还算得上是汉奸，就这个体不健全的东西，连汉奸都当不上！”
李秀成又调手指向曾国藩、曾国荃怒道：“你们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会在一个刑余之人面前点头哈腰，还对他奉若神明，你们比奴才还奴才！”
曾国藩和曾国荃无言以对，哭丧着脸站在一旁，干瞪着眼看李莲英李大总管的反应。
李莲英就是李莲英，他一点也不害臊，依旧觍着这副臭嘴脸，不慌不忙地捏着娘儿腔说：
“呦，呦！叫我怎么说你好呢？都当了囚犯了，火气还不小呢。等到时候把你给千刀万剐了，看你还嘴硬！”
李秀成双目射出凛凛的威光，连正眼也不瞧下李莲英，“所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下事有兴有废，自古帝王将相，因国破而遭杀身之祸的，哪朝哪代没有？本主忠于天国，如今国破被俘，别无它念，唯等一死！”
曾国藩清了清嗓，看样子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开口却又闭了回去。
李秀成冷笑一声道：“曾大帅——不，应该叫您曾侯爷对吧！您怎么不把掘了我天国窖金的事情说给这位总管听听？”
李莲英一听“金”字，顿时两眼放光。他转过身去，垂涎欲滴地问曾国藩：“曾侯爷，果真有什么窖金吗？您把它们放在哪儿啦？”
“李秀成怎么会知道我掘窖金的事情？”
曾国藩猛然想起，这个地牢在府前门内侧，而昨天掘出的窖金就放在府前门外。
“对了，肯定是那些不争气的弟兄在争抢珠宝的时候，被李秀成给听到的……可这些珠宝在昨晚我就让彭玉麟运回了湘乡，现在还不知到了没有，我拿什么给他看？不行，我决不能承认！”
曾国藩挺“委屈”地看着李莲英，一脸无辜地说：“李总管，您也知道兄弟我的处事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秀成他含血喷人，您可千万不要轻信他的妖言！”
“我知道。”李莲英用自己特有的腔调宽慰道，“曾侯爷一向功成不居，视功名如敝屣，视金银如粪土。您怎么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吧侯爷？”
“那是那是……”曾国藩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连连称道。趁李莲英没注意，他用胳膊肘顶了曾国荃两下，同时指了指自己头顶凉帽上的红宝石顶子，又给曾国荃眨了几下眼。
曾国荃似乎领会了兄长的意思，上前朝李秀成咆哮道：
“李秀成，你不听便罢，何必要污蔑我大哥的清白！你……你就是个伪君子！”
说罢，他拂袖扬长而去。
曾国藩脸上顿露无奈之色：“这，这……李总管，您看看，我九弟他脾气太暴躁了……”
刚刚曾国藩和曾国荃搞的这一套小动作，李秀成全看在眼里，当然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图。他话里有笑话里带话地说：“不光九帅脾气暴躁，我看曾侯爷心里可比九帅暴躁的多！”
“曾侯爷，九帅他做的没错，这个毛贼头子太不可理喻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赶紧把他押赴京城领赏去吧！”
说着，李莲英一甩拂子，转身要走。
刚进牢门，李莲英就看见了阳光下坐着的李秀成。他捏着太监们特有的柔婉尖刻的腔调从梯上快步走下来，隔着栅栏，细细打量了李秀成一番。
他用拂子指着李秀成惊叹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张干净好看的脸蛋儿。这哪是长毛贼呀，分明是个玉……玉面书生嘛！”他转过身对曾国藩说“我说曾侯爷，我斗胆问一句，您这是从哪儿找了个人顶替的？”
曾国藩一脸惊恐地说：“这确实是李秀成，兄弟我怎敢找人冒充呢？”
“曾侯爷不要那么急，兄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是担心这个李秀成到了京城，他受不了那千刀万剐。行刑时再嚎出声来，多丢人！”
李秀成不屑地笑一笑，把裤筒放了下去，盖住了伤口。
“李总管，你把凌迟给李秀成说一说！”曾国荃嚷道。
“行，正好我也在菜市口见过凌迟犯人的，今儿个我就给忠王说说，好让他到时候有个心理准备！人们只知道凌迟就是把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其实这凌迟也是大有讲究的……行刑之时，要先把犯人全身扒光，让他赤条条的绑在刑架上，这便开始下刀了。
对了，这刀也有个好名字，叫‘鬼头凌迟刀’，一般都有五六寸长，锋利无比。第一刀，刽子手要先在犯人的前大肌上割下一块肉抛上天，这叫‘祭天肉’；第二刀，要把犯人的头皮给割开，让它耷拉下来遮住眼睛，这叫‘遮眼罩’；第三刀，刽子手要巧妙地用刀尖一下子剜去犯人的喉珠，以免他喊叫，这便开始正式动刀了。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耳，五六刀切双手，七八刀切两肘，九十刀切……”
说到这儿，李莲英转身一看：
身后堂堂威震天下的“毅勇侯”竟然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抹汗；刚才鼓动着他讲“凌迟”的“威毅伯”更是面如土色，两股战战！
再去看李秀成，正坐在那里斜眼乜视着曾国藩兄弟二人，眼神之中透着一种极度的鄙视。
李莲英咽了一口唾沫，装出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看着李秀成，继续说道：
“刚才我说的只是剐一百二十刀的，像你犯的这种滔天大罪，应该剐上三千六百刀！……这要先在胸膛处开刀，刀刀须见肉见血，每刀还只可割下指甲盖大小的肉片。要用大白瓷盆将肉片贴在上面，给那些围观的人看。三千六百刀，要剐上三天才行！头一天剐三百六十刀，第二天剐一千二百四十刀……”
李秀成干脆不再理会李莲英，他转过身去，只给李莲英一个冷背。
毫不识相的李莲英仍摇唇鼓舌，聒噪不已。
李秀成不禁怒火中烧，他霍然起身，吓得李莲英一连向后趔了好几步。
李秀成正颜厉色，手指着李莲英的鼻子痛骂道：“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在本主面前耍威风！告诉你，他们还算得上是汉奸，就这个体不健全的东西，连汉奸都当不上！”
李秀成又调手指向曾国藩、曾国荃怒道：“你们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会在一个刑余之人面前点头哈腰，还对他奉若神明，你们比奴才还奴才！”
曾国藩和曾国荃无言以对，哭丧着脸站在一旁，干瞪着眼看李莲英李大总管的反应。
李莲英就是李莲英，他一点也不害臊，依旧觍着这副臭嘴脸，不慌不忙地捏着娘儿腔说：
“呦，呦！叫我怎么说你好呢？都当了囚犯了，火气还不小呢。等到时候把你给千刀万剐了，看你还嘴硬！”
李秀成双目射出凛凛的威光，连正眼也不瞧下李莲英，“所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下事有兴有废，自古帝王将相，因国破而遭杀身之祸的，哪朝哪代没有？本主忠于天国，如今国破被俘，别无它念，唯等一死！”
曾国藩清了清嗓，看样子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开口却又闭了回去。
李秀成冷笑一声道：“曾大帅——不，应该叫您曾侯爷对吧！您怎么不把掘了我天国窖金的事情说给这位总管听听？”
李莲英一听“金”字，顿时两眼放光。他转过身去，垂涎欲滴地问曾国藩：“曾侯爷，果真有什么窖金吗？您把它们放在哪儿啦？”
“李秀成怎么会知道我掘窖金的事情？”
曾国藩猛然想起，这个地牢在府前门内侧，而昨天掘出的窖金就放在府前门外。
“对了，肯定是那些不争气的弟兄在争抢珠宝的时候，被李秀成给听到的……可这些珠宝在昨晚我就让彭玉麟运回了湘乡，现在还不知到了没有，我拿什么给他看？不行，我决不能承认！”
曾国藩挺“委屈”地看着李莲英，一脸无辜地说：“李总管，您也知道兄弟我的处事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秀成他含血喷人，您可千万不要轻信他的妖言！”
“我知道。”李莲英用自己特有的腔调宽慰道，“曾侯爷一向功成不居，视功名如敝屣，视金银如粪土。您怎么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吧侯爷？”
“那是那是……”曾国藩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连连称道。趁李莲英没注意，他用胳膊肘顶了曾国荃两下，同时指了指自己头顶凉帽上的红宝石顶子，又给曾国荃眨了几下眼。
曾国荃似乎领会了兄长的意思，上前朝李秀成咆哮道：
“李秀成，你不听便罢，何必要污蔑我大哥的清白！你……你就是个伪君子！”
说罢，他拂袖扬长而去。
曾国藩脸上顿露无奈之色：“这，这……李总管，您看看，我九弟他脾气太暴躁了……”
刚刚曾国藩和曾国荃搞的这一套小动作，李秀成全看在眼里，当然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图。他话里有笑话里带话地说：“不光九帅脾气暴躁，我看曾侯爷心里可比九帅暴躁的多！”
“曾侯爷，九帅他做的没错，这个毛贼头子太不可理喻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赶紧把他押赴京城领赏去吧！”
说着，李莲英一甩拂子，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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