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伪装

    烈阳当空,望去似乎周遭清明,殊不知在无人窥视的角落里上演着怎样的黑暗。

    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如附骨之蛆般令人毛骨悚然。

    潮湿不见天日的地下通道里,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的男人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快步往更深处移去。

    江柚白已经开启自身定位,她的实时动态会传入伍经天电脑。

    既然淌了这趟浑水,那就搅到底,真不知道该说那些亡命之徒是勇猛还是蠢。

    当泗氿城没人了吗?

    上身几近与车身平直,握着把手的手往下转,还在加速,隐隐超过了最高限速,快到破开的风声凌厉刺耳至极。

    吹拉枯朽的。

    若是不戴头盔,那风刃可以直直划破皮肤。

    测速监控仪立刻发出警报,传出信息到交管部门,有关负责人紧急调出监控,看到监控上因为速度太快而快模糊成黑影的机车。

    几人惊愕了一瞬,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然后便是惊惧、严肃。

    这么快的速度下去很容易发生危险,而且严重超速,已经到了一定层面,不能普通定义了,几人没有犹豫第一时间汇报上级,同时通知附近交警前去堵截。

    疯狂飞扬的发丝,彰显着现在巨大的风力,沉闷的轰鸣声咆哮了一路。

    路上的司机要不是因为这嚣张狂放的声音,可能都要以为一闪而过的黑影是幻觉。

    这样的车速是真的可以存在的吗?不要命了吗?太疯狂了,他们的心都跟着凉了凉,恐怖至极。

    抓着方向盘的手都下意识紧了紧,生怕自己的车也突然这么快。

    看来交警也快来了,这被抓住肯定吃不了好果子。

    江柚白知道她现在的速度有多快,就连顶尖性能的重型机车都快承受不住了,但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多耽搁一分钟,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也是带了目的,不这样那些人怎么会跟来呢?

    她不故意,那得多久才能发现问题,等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市区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被江柚白硬生生缩到了半个小时。

    机车的声音太大,江柚白把车停在了距离农庙街五百米开外的路旁。

    取下头盔,整理了发型和衣着后,才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这段路程速度不能快了,怕有人盯梢。

    素色的白裙长度刚刚过膝,露出光滑白嫩的小腿,垂顺的黑发随意散落,莹白汝瓷的小脸泛着被太阳晒后的自然红晕,艳若桃李。

    澄澈的水眸像含着一汪清泉,干净漂亮,不染丝毫杂质。

    像极了不谙世事、乖巧天真的妙龄少女。

    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四周,再看手机,像是在比对什么。

    江柚白压低声音,低到哪怕是在她旁边都不一定听得到。

    “我会将计就计,看他们窝点在哪,你根据我最终定位,提前做好部署,我说可以动手的时候才动手。”

    细细看去,她的唇部没有丝毫启合,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说话,只有那纤细的喉部在细微到难以察觉的轻颤。

    轻到肉眼基本看不出来。

    伍经天坐在电脑前,快速敲着键盘,低低应声,“是。”帅气的脸上是少有的认真,还有隐约可见的兴奋。

    啧啧,那些人什么霉运,竟然遇到老大亲自作饵,这不得骗得他们怀疑人生。

    ——

    江柚白微微眯眼,看着前面十几米外的住宅区。

    这里不是前两次的案发地点,看来他们的据点不少。

    而且专门挑这种监控覆盖不全面的老旧住宅动手,确实不好查证。

    巷子多而深,房屋密集,空间太小,很多人把衣服直接晾在了楼道,看起来杂乱无章。

    小孩子的哭叫声,和女人的抱怨男人粗暴的声音混在一起,还有吆喝卖东西,赌博说脏话的声音,传遍了窄小的巷道。

    嘈杂至极。

    江有白刚进巷子,就闻到了一些不好的味道,随处可见的垃圾,发霉的食物,可谓把脏、乱、差诠释的淋漓尽致。

    手里拿着刚从小包里抽出的记事本和笔,眼睛好奇的四处看,很新奇的模样。

    一个衣着干净不染纤尘,长相漂亮惊艳的小姑娘出现在这样破败、脏乱的巷子显得格格不入。

    却又十分显眼,引人注目。

    江柚白眸底一片冷然,和表现出来的天真完全不同,将刚才看到的和来之前查看的线路图做对比,哪怕巷道再交错纵横,在她脑海里也清晰的不得了。

    这里是入口,那么那伙人一定会在这里监控着,既好寻找猎物,也可以时刻关注着任何风吹草动。

    所以从她踏进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举一动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不管心里想的什么,面上也不显分毫。

    看到前面有一个老人在编织竹筐,于是上前,弯下腰,声音清脆,“老爷爷,您这是在干嘛呀?”

    老人耳朵有些不好,如老树皮的脸上干巴巴的没多少肉。

    半晌才转过头来,混浊苍老的眼睛看向她,摆了摆手,“丫头,你说的、什么?大点声,老头我听不见。”

    声音嘶哑磕磕跘跘的,很艰难的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江油白更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正合她意,她还怕声音小了上面的人听不见。

    继续说:“我是大学生,要做一个社会调查,关于不同地区的人们生活状况有何差异。

    您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老人似乎听懂了,点点头。

    “我想问一下,您生活在这里,是不是三餐都吃得饱?”

    江柚白自然而然的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响亮,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

    老人笑着露出的牙齿没有几颗了,“我们吃得饱,吃得饱,”说着抖了抖手上的竹篮,“我都还在编竹篮哩,可——可以补贴家用。”

    江柚白和老人的交谈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三楼的一男一女耳中。

    面色蜡黄,头发凌乱,长着吊梢眼的女人小心透过窗户看着江柚白的俏丽窈窕的身影。

    继而拉着同样在看的男人退后两步。

    声音略尖锐,“我去把这个骗上来。”

    身材中等,看着面容老实的男人皱眉,“今天已经有一单了,不能再做了。”

    女人拨了拨凌乱的头发,语气贪婪,“这个品质可不比上午的那个差,甚至是这大半年来品质最好的,要是放过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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