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军

    尽力让他靠得舒服。

    江柚白内心并没有脸上那么平静,设置可以称得上暗潮起伏,百味杂陈。

    很享受也很新奇时大美人现在对她的依赖和“娇弱”,同时怒火难以遏制,压抑多年的暴戾因子快速觉醒,掩在长发下的小脸神色莫测,嫣红的唇瓣紧抿,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是哪些人不长眼睛。

    心疼的厉害,她都舍不得说句重话的男人,竟然被伤成这样!

    叮——

    电梯停下来了。

    一梯一户。

    “密码?”江柚白直接问。

    林时卿默了一瞬,江柚白还以为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你自己可以抬手吗?我不看,你,”

    “不是,”林时卿打断她,有些扭捏,似乎不好意思。

    江柚白疑惑的仰着小脸,墨迹什么呢?伤得那么重!

    “是你生日。”林时卿终于说出,挺扭捏羞涩的语气。

    宽阔的楼道有那么一瞬的静默,江柚白眨了眨眼,终于消化了这四个字,心跳像是被初学者拨动的琴弦,毫无规律可言。

    收回视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然后按下自己的生日,门开了。

    似乎并不感到惊喜,或者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就跟听到今晚要吃饭一样的稀疏平常。

    林时卿短短几秒,想了多钟小姑娘可能会有的反应,但怎么也没有这种。

    狭长的眼敛了敛,也并没有说什么,量变总会引起质变。

    没有换鞋,直接进去,江柚白把林时卿扶到他的卧室,小心翼翼的让他躺下。

    画面就是绝美纤细的女生一手放在男人脑后,一手拖着他的腰,慢慢的放下他的身体,尽量没有牵扯到伤口。

    男人身体欣长高大,却无比顺从女生的动作,而且被照顾的很好,看得出来女生一点也不吃力。

    只差最后十公分了,也是最容易扯到伤口的时候,江柚白俯身以更好的动作。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呼吸已经缠绕在一起,女生绸缎般的长发散开铺散在两人身侧,相互纠缠在一起。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谁是谁。

    床单是墨黑色,枕套也是,林时卿躺下后,一张冷白妖冶的脸更加惹眼,眼尾的泪痣映衬着绯红,又是在下方,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蛊惑的,诱人深陷的。

    颓肆又乖张。

    性感嶙峋的喉结还滚动几下,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幽邃深谙。

    就那么看着俯在他上方近在咫尺的人儿。

    江柚白隐在长发下的耳尖滚烫,一路蔓延到颈脖。

    稍稍起身,铺散的墨发跟着收拢上升,原来这不是和床单融为一体的。

    江柚白脸是不争气的红了,也为这男人神魂颠倒,还好她还有救,记挂着男人的伤。

    冷静自持的说:“我要看一下伤口。”肯定的语气,没得商量。

    林时卿道,“我早上刚换了药的,没事,别看了好吗?”他是真的不想让小姑娘看见。

    怕吓着她。

    江柚白料到他会这样说,澄澈清艳的眼眸也不移开,直勾勾的对上他的视线。

    没有半分情绪,不尖锐,不严厉,不固执,也没有以往的温软亲和。

    很淡很淡的表情。

    林时卿却像被拿捏住了命门,舌尖抵了抵上颚,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点点头。

    还想着挽救一句,“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养养就好了。”

    江柚白已经低头,快速灵活的解着白衬衫纽扣。

    至于后面那句话劝当是在哄鬼。

    林时卿一噎,下巴微抬,配合小姑娘动作,对这个姿势觉得怪异却又享受极了。

    阖上眼眸,视觉黑暗下来,可触感和听觉却更加敏锐了,似乎放大了数倍。

    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酥痒,那种酥麻瞬间传遍全身,一股电流瞬间由大脑传至尾椎骨。

    腰眼一软,林时卿唇角溢出一丝闷哼声,性感张力极了。

    这种甜蜜的折磨比他种了一枪还要难捱。

    传单被抓出褶皱,手背上的青筋都性感极了。

    卧室气温攀升,难以言喻的暧昧蔓延开来。

    被男人压抑的闷哼声瞬间点燃至高、潮。

    有一颗纽扣江柚白解了两次都没能解开,指尖在轻颤,轻轻吐出一口热气。

    若不是怕伤着他,她真的想直接撕碎了这衬衫,怎么这么难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男人这么性感。

    明明就是一个单音节语气词。

    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刻纽扣,刺目的鲜红以强硬的姿态落入江柚白眼底。

    明明是雪白的纱布,已经快被血浸透,好像它原本就是这个红色。

    江柚白眼眶霎时便红了,不知是被映红的,还是情绪导致。

    林时卿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肯定很吓人。

    他只怕小姑娘接受不了,睁开眼看到令他心脏抽疼的人儿。

    剧烈痛感的伤势他不在乎,但他真的怕小姑娘因为他难过伤心。

    上次已经体会过了,心脏疼到麻木,毫无生气的灵魂,一如行尸走肉。

    伸手攥着小姑娘颤抖的小手,紧紧握着,低低诱哄,“没事没事的,没事好吗?真的只是看着吓人,乖,别哭,你一哭,我心脏比伤口疼多了。”

    林时卿脸上都染上慌张无措,“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别哭了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

    江柚白挣脱他的手,听到声音却愈发委屈难过。

    酸胀的涩意在男人的一声声对不起下溃不成军。

    抬起手臂随意擦了两下眼睛,“你别动啊。”

    林时卿听话的不再乱动,“我不动了,对不起。”

    江柚白哪里听得了这三个字,一股子酸涩又难以压制,湿漉漉的眼瞪着他,“也别说话。”

    只是这个眼神毫无威慑力,还带着点嗔怪的味道。

    她真的对他什么气也没了。

    动作极轻的解着纱布,但血侵透了,一干就粘在了一起,连着皮肉。

    解开随后一层更是艰难,江柚白都明显感觉到阻力。

    林时卿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反过来安抚江柚白,“没事,扯开就好,不疼。”

    江柚白抿抿唇,不想理他。

    她也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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