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仰
“你愿意成为光明的信仰者吗，陆杭？”
冥冥之中，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想看清楚那是谁，入目却是耀眼的白光，那光温凉如水，却又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如同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愿意吗？”
他不自觉回应“我愿意，我永远是光明最虔诚的信徒。”在他的语音落下后，那光更盛，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浸染他的血液，时间仿佛静止了刹那，而他战栗着，虔诚地接受来自光的恩赐。
陆杭瞬间坐起身来，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最近常常做一些梦，梦醒时分，记忆总是零散，在梦里面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等待他去找寻，他每次都拼命想要记起，终究是一场虚妄，什么都记不得。
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喉结滚动，终于清醒了一些。
待他整理好装束，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陆医生，医院里有个病人需要抢救，您方便过来吗？”
陆杭应下，随意收拾后便赶去了医院。
他到医院时，病人家属已经开始哭天抢地，他冷静地走到正背着手的秃顶医生身边，问“病人情况现在怎么样？”
秃顶医生一见陆杭来了，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连忙报了病人的体征以及症状，又转头对病人家属说“别哭了，陆医生来了，病人有救了。”
陆杭的名头，在整个涟城都是响当当的，医学天才，医科圣手，从医六年，经手病人无一死亡，就算是没了生命体征他都能救活了，全城无一不尊敬，就连医院里的同行都对他崇拜不已，只是他这人比较怪，平时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资态，可一但遇上病危的患者，要么他不上，要么他一个人上。
换上无菌服，陆杭只身进入手术室。
这里不同外面的嘈杂，安静得可以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头顶的灯散发着冷冷的光，手术台上躺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仿佛与手术台融为一体，陆杭站在手术台前，长身鹤立。他微微仰着头，嘴唇轻抿。
他感受着头顶的光，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昨晚的梦让他有些焦躁。待到内心无波无澜，宛若一片静湖水，他才轻阖双眼，念道：“以神之名，赐尔光明。”
霎时，原本手术室里没有温度的冷光像是凝固一般滞在空间中，而陆杭身上散发出似有实体的光华，漂浮在他面前，耀眼白光之中，缓缓升起三张卡牌。
陆杭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卡牌，其中有两张是金色，散发出刺目的光芒，上面刻画着光与影交织的图画，一股莫名神圣的气息萦绕其间，而另一张则是暗淡的银灰色，似乎有什么令人惊骇的东西被压制在里面。
他微垂眼帘，用两只手指捻住一场金色卡牌，翻转过来，卡牌的背面印着[净愈]，他微微抬手，一缕光华沿着卡牌所指的方向而去，流入少女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推开手术室的门，出去了。
一对夫妇急切地拉住他，却被他闪身躲开，他轻轻摇头，道：“没事了。”声音温和，叫人生不出反感，有种抚慰的意味，而他身后，原本归于直线的心电图重新开始有了起伏。
解决完医院的事，陆杭回到自己的医生办公室，洗了几遍手后便拉开窗帘，搬了椅子面朝阳光坐下，靠着椅背小憩起来。
他的医生办公室是独立的，没有他人，那些暖融融的阳光好像也肆无忌惮起来，环绕在面色苍白的青年身边，慢慢融入他的身体。
“你愿意成为光明的信仰者吗，陆杭？”
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好像曾经听过很多遍，陆杭蹙起眉，的确听过。
他并没有像之前很多次那样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专注的凝望着那耀眼的白光，眉目间皆是虔诚。他隐隐约约猜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但他总是那么谨慎，不太敢相信，却又有一种隐秘的幸福感，终于，他问：
“我是光明的信仰者，你是谁？”
说完他就有些慌乱，他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太过急切，失了往常的温和语气。
幸好，那人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声音依旧温柔：
“我是你的信仰。”
他的信仰吗？陆杭有些迷茫，他有些无措，好像变回了最初那个站在孤儿院门口盯着脚尖的小孩，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他从来都是沉静的，可他有很多话想问，还很想看看这位信仰小姐，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像无数个夜晚陪伴在他身边的月光。
“陆医生？”一个男人的声音搅乱了他的梦境，陆杭有些烦躁，他睁开眼，不自觉带了些戾气：“有事？”
擅自闯进他办公室的是那个秃顶医生，他看着这样的陆杭，有点害怕，声音颤颤巍巍的：“那个，陆医生，我敲了几遍门，你都没应，我有点担心就进来了，抱歉抱歉。”
不过陆杭那种极不耐烦的表情只维持了零点几秒，几乎开口的瞬间，他就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陆医生，他轻挑眉：“无妨，下次注意，什么事？”
秃顶医生松了口气，把刚刚吓到他的陆医生当作劳累过度的幻觉，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原来是今天陆医生的那位病人想当面感谢他，也不算什么大事。
秃顶医生走后，陆杭收拾了桌面，看着窗外的落日有些出神，他又想到那张银灰色卡牌，那张他27年都未曾点亮的卡牌，以及那个人。
思绪翻涌，他克制自己的想法，收回心神，走出了办公室。
推开病房的门，床上的少女依旧熟睡，只不过这次脸上有了血色，陆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如今天在手术室，他可不想扰人清梦。
只不过少女很快就醒了，双瞳剪水，她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两颗小虎牙很讨人喜欢的点缀着她本就可爱的脸庞：“陆医生，真是谢谢你，你站这等我很久了吗？”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尾音微微上扬，有种微妙的俏皮。
“不谢，我才刚来，医生救人天经地义，我只是尽职而已。”陆杭淡淡应了，语气虽有点冷漠，却依旧是令人舒服的。
“要不是有陆医生，我今天就死啦，怎么能不谢呢？对了，我叫戚咎子…”那姑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陆杭权当耳旁风了，但也还是风度翩翩的站在一旁听，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也不会撕破脸。
那姑娘还在讲，雪腮上沁出抹绯红，真是桃花一枝春照水的娇俏，可陆杭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只在想一个不能想的人，和今夜月光。
冥冥之中，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想看清楚那是谁，入目却是耀眼的白光，那光温凉如水，却又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如同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愿意吗？”
他不自觉回应“我愿意，我永远是光明最虔诚的信徒。”在他的语音落下后，那光更盛，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浸染他的血液，时间仿佛静止了刹那，而他战栗着，虔诚地接受来自光的恩赐。
陆杭瞬间坐起身来，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最近常常做一些梦，梦醒时分，记忆总是零散，在梦里面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等待他去找寻，他每次都拼命想要记起，终究是一场虚妄，什么都记不得。
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喉结滚动，终于清醒了一些。
待他整理好装束，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陆医生，医院里有个病人需要抢救，您方便过来吗？”
陆杭应下，随意收拾后便赶去了医院。
他到医院时，病人家属已经开始哭天抢地，他冷静地走到正背着手的秃顶医生身边，问“病人情况现在怎么样？”
秃顶医生一见陆杭来了，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连忙报了病人的体征以及症状，又转头对病人家属说“别哭了，陆医生来了，病人有救了。”
陆杭的名头，在整个涟城都是响当当的，医学天才，医科圣手，从医六年，经手病人无一死亡，就算是没了生命体征他都能救活了，全城无一不尊敬，就连医院里的同行都对他崇拜不已，只是他这人比较怪，平时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资态，可一但遇上病危的患者，要么他不上，要么他一个人上。
换上无菌服，陆杭只身进入手术室。
这里不同外面的嘈杂，安静得可以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头顶的灯散发着冷冷的光，手术台上躺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仿佛与手术台融为一体，陆杭站在手术台前，长身鹤立。他微微仰着头，嘴唇轻抿。
他感受着头顶的光，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昨晚的梦让他有些焦躁。待到内心无波无澜，宛若一片静湖水，他才轻阖双眼，念道：“以神之名，赐尔光明。”
霎时，原本手术室里没有温度的冷光像是凝固一般滞在空间中，而陆杭身上散发出似有实体的光华，漂浮在他面前，耀眼白光之中，缓缓升起三张卡牌。
陆杭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卡牌，其中有两张是金色，散发出刺目的光芒，上面刻画着光与影交织的图画，一股莫名神圣的气息萦绕其间，而另一张则是暗淡的银灰色，似乎有什么令人惊骇的东西被压制在里面。
他微垂眼帘，用两只手指捻住一场金色卡牌，翻转过来，卡牌的背面印着[净愈]，他微微抬手，一缕光华沿着卡牌所指的方向而去，流入少女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推开手术室的门，出去了。
一对夫妇急切地拉住他，却被他闪身躲开，他轻轻摇头，道：“没事了。”声音温和，叫人生不出反感，有种抚慰的意味，而他身后，原本归于直线的心电图重新开始有了起伏。
解决完医院的事，陆杭回到自己的医生办公室，洗了几遍手后便拉开窗帘，搬了椅子面朝阳光坐下，靠着椅背小憩起来。
他的医生办公室是独立的，没有他人，那些暖融融的阳光好像也肆无忌惮起来，环绕在面色苍白的青年身边，慢慢融入他的身体。
“你愿意成为光明的信仰者吗，陆杭？”
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好像曾经听过很多遍，陆杭蹙起眉，的确听过。
他并没有像之前很多次那样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专注的凝望着那耀眼的白光，眉目间皆是虔诚。他隐隐约约猜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但他总是那么谨慎，不太敢相信，却又有一种隐秘的幸福感，终于，他问：
“我是光明的信仰者，你是谁？”
说完他就有些慌乱，他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太过急切，失了往常的温和语气。
幸好，那人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声音依旧温柔：
“我是你的信仰。”
他的信仰吗？陆杭有些迷茫，他有些无措，好像变回了最初那个站在孤儿院门口盯着脚尖的小孩，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他从来都是沉静的，可他有很多话想问，还很想看看这位信仰小姐，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像无数个夜晚陪伴在他身边的月光。
“陆医生？”一个男人的声音搅乱了他的梦境，陆杭有些烦躁，他睁开眼，不自觉带了些戾气：“有事？”
擅自闯进他办公室的是那个秃顶医生，他看着这样的陆杭，有点害怕，声音颤颤巍巍的：“那个，陆医生，我敲了几遍门，你都没应，我有点担心就进来了，抱歉抱歉。”
不过陆杭那种极不耐烦的表情只维持了零点几秒，几乎开口的瞬间，他就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陆医生，他轻挑眉：“无妨，下次注意，什么事？”
秃顶医生松了口气，把刚刚吓到他的陆医生当作劳累过度的幻觉，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原来是今天陆医生的那位病人想当面感谢他，也不算什么大事。
秃顶医生走后，陆杭收拾了桌面，看着窗外的落日有些出神，他又想到那张银灰色卡牌，那张他27年都未曾点亮的卡牌，以及那个人。
思绪翻涌，他克制自己的想法，收回心神，走出了办公室。
推开病房的门，床上的少女依旧熟睡，只不过这次脸上有了血色，陆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如今天在手术室，他可不想扰人清梦。
只不过少女很快就醒了，双瞳剪水，她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两颗小虎牙很讨人喜欢的点缀着她本就可爱的脸庞：“陆医生，真是谢谢你，你站这等我很久了吗？”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尾音微微上扬，有种微妙的俏皮。
“不谢，我才刚来，医生救人天经地义，我只是尽职而已。”陆杭淡淡应了，语气虽有点冷漠，却依旧是令人舒服的。
“要不是有陆医生，我今天就死啦，怎么能不谢呢？对了，我叫戚咎子…”那姑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陆杭权当耳旁风了，但也还是风度翩翩的站在一旁听，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也不会撕破脸。
那姑娘还在讲，雪腮上沁出抹绯红，真是桃花一枝春照水的娇俏，可陆杭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只在想一个不能想的人，和今夜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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