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体检
翌日，陆杭一大早便醒了，他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戚咎子。小姑娘的卷毛乱七八糟的散着，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脸蛋白里透红，并未上妆，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似的，在她的眼睑上投出一片阴影。陆杭发现，戚咎子素颜的时候也很好看，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秀丽。
他正出神，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陆杭被吓了一跳，待他定睛一看，拿枪指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睡着的戚咎子。
小姑娘上半身穿着带有蕾丝边的白色小吊带，下半身穿着很像蓬蓬裙的南瓜裤，一身衣服全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半睁着，水雾朦胧，一副没睡醒的懒洋洋模样，她娇娇软软地说：
“大胆刁民，居然敢打扰我睡觉，看我不挖了你的…”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睁大双眼，一滴泪水滑落脸颊，不可置信道：
“刁民，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杭一只手夹着卡牌，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慵懒的靠在墙上，道：
“戚咎子，看清楚我是谁了没？”
戚咎子面色潮红，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席卷全身，她双腿都在颤抖，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陆哥？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好奇怪，唔，我不是故意拿枪指着你的，嗯…”
关于戚咎子会随机在各种场合下触发奇奇怪怪职业病的习惯，陆杭一向很包容，只是今天一起床就被拿枪指着，属实让人火大，所以他用了点小手段，小小捉弄一下这个中二病少女。
戚咎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声音都带着哭腔：“我错了，哥哥，放过我吧。”
眼见着戚咎子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晕倒，陆杭这才收回手中的卡牌，走上前去。
小姑娘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眼皮耷拉着，有些无精打采，眼角有点点泪光闪烁，控诉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呀？说，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给我下毒了。嘤嘤嘤”
一边嘤嘤嘤，小姑娘一边用手指绞着陆杭的衣角，一件崭新的的黑衬衫被蹂躏的皱皱巴巴，不成样子，陆杭拉起地上的小姑娘，无奈道：
“没做什么，对你用了一次[净愈]。”
“骗人，[净愈]不是这种感觉。”戚咎子气鼓鼓。
陆杭耐心解释：“[净愈]用在健康人群的身上可以增强体质，只不过过程有点酸爽就是了，我就是想把你弄醒，乖，别假哭了，学的都不像。”
听到增强体质，戚咎子眼睛一亮，瞬间精神抖擞：“那人家还要，快满足我！如果每天来一次，在不久的将来，我岂不是能捶死郁渚，那个讨厌鬼…”
小姑娘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陆杭挺无奈的，用手轻轻捂住小姑娘的嘴。
“别叨叨了，先去换衣服吧，待会我们去给大小姐做体检。”
扭来扭去的戚咎子终于放弃挣扎，闹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乖乖地去换衣服了。
说实话，戚咎子一个容易让人看出破绽的小女孩，陆杭是不想随身携带的，只不过那天那个程鸣给他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让戚咎子独自留在房间不太合适，纵使戚咎子再强，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自己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样他都不放心，再说了，万一戚咎子说出了光明之泪的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OK，走吧！”戚咎子元气满满的拉了拉陆杭的衣袖。
陆杭看了一眼戚咎子，今天她穿的比较清凉，无袖黑色水手服配马丁靴，露出了白皙的后背，裙子也才到大腿上方，萝莉脸蛋，火爆身材，完全就是二次元里的纸片人美少女。虽说已经习惯戚咎子呆在自己身边，但每每看到她青春靓丽的样子，陆杭都会被惊艳。
“那走吧。”陆杭道。
推开房门，一阵冷风便钻进了陆杭的衣领，他打了个寒战，在这金碧辉煌的郁家，也不知道藏匿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污秽，他不愿意深想，只是在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一片深蓝色的衣角在楼梯口迅速闪过，没入黑暗之中。
他眼神一暗，戚咎子是他的合作伙伴，他现在还需要她，说是有人有了什么不该起的主意，他不介意脏一回手。
戚咎子推了推他，催促道：“想什么呢？陆哥，要迟到了。”
“走吧。”陆杭微微颔首。
穿过一条条布置奢华的回廊，陆杭发现明明是夏日炎炎，这诺大的郁家却始终是不尽人情的冰凉，他不由得问出口：
“戚咎子，你觉得冷吗？”
戚咎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真傻了？开了空调啊。”
陆杭懒得再搭理小姑娘，不再言语，只是加快步伐。这里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与光明相对立的彻骨阴寒，仿佛有什么最阴沉的恶意正在暗处偷偷繁衍。
想着，他们二人便走到了那扇没有门锁的门前，陆杭抬手，叩了叩门。
令他讶异的是，门很快就开了，仿佛里面的主人已经等候多时。
入目的是一张苍白而美艳的脸，是郁沅。陆杭发现，郁渚与郁沅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高岭之花，截然不同的气质，却都美得不可方物。
“请进，陆医生，以及，这位小姐。”郁沅慢条斯理地让出道，放陆杭他们进房间。
郁沅的房间里很明亮，这是让陆杭没能想到的，上次只匆匆走马观花，这一次停留时间比较长，陆杭都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白鼠尾草香气，不过他并没有细细打量整个房间布局，在女孩子眼皮底下这样做，只怕会被当作登徒子。
他动作利落地打开了医药箱，由于郁沅的房间堪比顶级配置的豪华病房，陆杭带的东西并不多，很快便整理好了。
在一系列检查的过程中，郁沅始终安静静，乖乖巧巧，像任人摆布的精致瓷具，陆杭发现，这姑娘身体原本应该很健康，如果没有那些慢性毒药的话。
“戚咎子，帮忙给大小姐测一下体温。”陆杭边整理器械边说。
戚咎子照做了，只不过在她身体靠近郁沅的一瞬间，郁沅瞳孔骤然一缩，本来放松的身体突然紧绷，一只羊脂玉般的纤纤素手袭向戚咎子雪白的脖颈，幸亏戚咎子反应速度快，反手抽了支镇静剂注射进郁沅的身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切变故的太快，陆杭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直到郁沅软软的倒在床榻之上。
陆杭这才开始好好审视这位菟丝花一样的大小姐，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一动不动，身上穿着酒红色的丝绸质睡衣，一双雪白的大长腿露在外面，陆杭能看得出来，因为太久没有运动，这双美腿上的肌肉有些萎缩。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长至腰间，纵使好看，陆杭也能一眼看出她很久未曾理过发，嘴唇天生的嫣红会让人误以为她很健康。陆杭绞尽脑汁，却都无法想出，为何这样一个大小姐要对戚咎子下手，两人当井水不犯河水才是。
正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别欣赏美女了，快找东西，说不定光明之泪就藏在这里。”
想来也是，可是他们二人翻找一番，发现这房间里当真是干干净净，像被洗劫一空过，除了在床头柜的暗格里发现一本相册，什么都没找到。
陆杭打开相册，那上面总共有三个人的照片，他仔细辨认出来，一个是郁渚，一个是郁沅，另外一个眉目间与郁沅很像，大约是两姐妹的兄弟。
不过照片上的人给陆杭的感觉很怪，并不是照片的问题，只是他们给他的感觉，与在现实中的完全不同。除去那个男孩，郁渚郁沅他都见过，而照片上郁沅面色红润，穿着一身铁锈红的旗袍，眉目间尽是张扬，明明五官一样，却比陆杭见到的要鲜活灵动太多，艳杀百花。
而郁渚，容貌有些稚嫩，大约是十三四岁的时候，但也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笑得天真，灵气逼人，乌黑的桃花眼里清澈明亮，与他之前见到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完全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睛，陆杭那一天在她眼里只看见平静无波一潭死水，泛不起一丝涟漪，凉意刺骨。
他不禁想，究竟是如何，才能使人改变的如此之大。
“别看了，走吧。”戚咎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说：“这两姐妹长得倒不像，只有一点一样。”
陆杭好奇：“哪一点？”
戚咎子慢悠悠道：“坏。”
想到之前两姐妹都曾对戚咎子出手，陆杭心中也了然，不过他存了要逗弄小姑娘的心思，便道：“哪儿坏了？”
戚咎子突然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声音也委屈巴巴：“你还说呢，之前和郁渚打架的时候，你在外边，不知道，可她切切实实引了几道雷往我身上招呼，要不是我聪明可爱机智灵活，早就被劈成灰了。而且而且，今天她姐姐又发疯，要打我，伸手就要掐死我，这能不坏吗？哼！”
“好了好了。”陆杭打断嚷嚷个不停的小姑娘，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姑娘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话，陆杭开口又想劝，此时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二人同时望向门口，一见来人，竟是那居心叵测的程鸣。
原本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体一下紧绷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警觉，像视察领地的猛兽，陆杭也面色不善，霎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打扰了，我看二位许久没出来，就进来看看。”程鸣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穿着深蓝色的燕尾服，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戚咎子，尽显贪婪之色。
戚咎子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是家庭医生，给小姐做身体检查。而你，不敲门就直接进来，这就是你当奴才的规矩？”她说话时，陆杭在她身上看不见中二和可爱，只剩下满身敌意。
可能程鸣自己也没料到，会在戚咎子这儿碰壁，毕竟他长得有点小帅，一般的女孩子，虽说不至于原地变成迷妹，声音也会温柔几分，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干笑一声，脸上的假笑有点绷不住了，道：“是我失礼了，抱歉…”
他话还没说完，陆杭便道：“知道自己失礼就好，现在请你出去。”
气氛僵持不下，最终程鸣灰溜溜地打开门出去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有点狼狈。
等他出去了，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空气终于流通起来，戚咎子没有再和陆杭玩闹，神色有几分严肃，说道：“他恐怕知道我是谁了。”
“Cardplayer排行榜吗？可是上面并没有照片。”
“之前在组织里的时候，我和郁家接触过几次，可能见过他。至于他为什么不把我Cardplayer的身份告诉郁家那个老狐狸，估计是有私心，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事实可能真的如戚咎子所言，这些事情很麻烦，陆杭并不想掺和到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光明之泪，早点抽身，离开这鬼地方。
“先走吧。”陆杭轻声道。
快要关上门的时候，陆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眉目如画，且是浓墨重彩，细细描绘，一双眼睛安静的闭着。
不知为何，陆杭在她身上总能感受到熟悉感，很反常，叫他想要探究，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陆杭转身离去。
他正出神，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陆杭被吓了一跳，待他定睛一看，拿枪指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睡着的戚咎子。
小姑娘上半身穿着带有蕾丝边的白色小吊带，下半身穿着很像蓬蓬裙的南瓜裤，一身衣服全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半睁着，水雾朦胧，一副没睡醒的懒洋洋模样，她娇娇软软地说：
“大胆刁民，居然敢打扰我睡觉，看我不挖了你的…”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睁大双眼，一滴泪水滑落脸颊，不可置信道：
“刁民，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杭一只手夹着卡牌，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慵懒的靠在墙上，道：
“戚咎子，看清楚我是谁了没？”
戚咎子面色潮红，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席卷全身，她双腿都在颤抖，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陆哥？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好奇怪，唔，我不是故意拿枪指着你的，嗯…”
关于戚咎子会随机在各种场合下触发奇奇怪怪职业病的习惯，陆杭一向很包容，只是今天一起床就被拿枪指着，属实让人火大，所以他用了点小手段，小小捉弄一下这个中二病少女。
戚咎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声音都带着哭腔：“我错了，哥哥，放过我吧。”
眼见着戚咎子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晕倒，陆杭这才收回手中的卡牌，走上前去。
小姑娘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眼皮耷拉着，有些无精打采，眼角有点点泪光闪烁，控诉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呀？说，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给我下毒了。嘤嘤嘤”
一边嘤嘤嘤，小姑娘一边用手指绞着陆杭的衣角，一件崭新的的黑衬衫被蹂躏的皱皱巴巴，不成样子，陆杭拉起地上的小姑娘，无奈道：
“没做什么，对你用了一次[净愈]。”
“骗人，[净愈]不是这种感觉。”戚咎子气鼓鼓。
陆杭耐心解释：“[净愈]用在健康人群的身上可以增强体质，只不过过程有点酸爽就是了，我就是想把你弄醒，乖，别假哭了，学的都不像。”
听到增强体质，戚咎子眼睛一亮，瞬间精神抖擞：“那人家还要，快满足我！如果每天来一次，在不久的将来，我岂不是能捶死郁渚，那个讨厌鬼…”
小姑娘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陆杭挺无奈的，用手轻轻捂住小姑娘的嘴。
“别叨叨了，先去换衣服吧，待会我们去给大小姐做体检。”
扭来扭去的戚咎子终于放弃挣扎，闹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乖乖地去换衣服了。
说实话，戚咎子一个容易让人看出破绽的小女孩，陆杭是不想随身携带的，只不过那天那个程鸣给他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让戚咎子独自留在房间不太合适，纵使戚咎子再强，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自己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样他都不放心，再说了，万一戚咎子说出了光明之泪的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OK，走吧！”戚咎子元气满满的拉了拉陆杭的衣袖。
陆杭看了一眼戚咎子，今天她穿的比较清凉，无袖黑色水手服配马丁靴，露出了白皙的后背，裙子也才到大腿上方，萝莉脸蛋，火爆身材，完全就是二次元里的纸片人美少女。虽说已经习惯戚咎子呆在自己身边，但每每看到她青春靓丽的样子，陆杭都会被惊艳。
“那走吧。”陆杭道。
推开房门，一阵冷风便钻进了陆杭的衣领，他打了个寒战，在这金碧辉煌的郁家，也不知道藏匿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肮脏污秽，他不愿意深想，只是在抬头的瞬间，他看见一片深蓝色的衣角在楼梯口迅速闪过，没入黑暗之中。
他眼神一暗，戚咎子是他的合作伙伴，他现在还需要她，说是有人有了什么不该起的主意，他不介意脏一回手。
戚咎子推了推他，催促道：“想什么呢？陆哥，要迟到了。”
“走吧。”陆杭微微颔首。
穿过一条条布置奢华的回廊，陆杭发现明明是夏日炎炎，这诺大的郁家却始终是不尽人情的冰凉，他不由得问出口：
“戚咎子，你觉得冷吗？”
戚咎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真傻了？开了空调啊。”
陆杭懒得再搭理小姑娘，不再言语，只是加快步伐。这里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与光明相对立的彻骨阴寒，仿佛有什么最阴沉的恶意正在暗处偷偷繁衍。
想着，他们二人便走到了那扇没有门锁的门前，陆杭抬手，叩了叩门。
令他讶异的是，门很快就开了，仿佛里面的主人已经等候多时。
入目的是一张苍白而美艳的脸，是郁沅。陆杭发现，郁渚与郁沅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人间富贵花，一个是高岭之花，截然不同的气质，却都美得不可方物。
“请进，陆医生，以及，这位小姐。”郁沅慢条斯理地让出道，放陆杭他们进房间。
郁沅的房间里很明亮，这是让陆杭没能想到的，上次只匆匆走马观花，这一次停留时间比较长，陆杭都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白鼠尾草香气，不过他并没有细细打量整个房间布局，在女孩子眼皮底下这样做，只怕会被当作登徒子。
他动作利落地打开了医药箱，由于郁沅的房间堪比顶级配置的豪华病房，陆杭带的东西并不多，很快便整理好了。
在一系列检查的过程中，郁沅始终安静静，乖乖巧巧，像任人摆布的精致瓷具，陆杭发现，这姑娘身体原本应该很健康，如果没有那些慢性毒药的话。
“戚咎子，帮忙给大小姐测一下体温。”陆杭边整理器械边说。
戚咎子照做了，只不过在她身体靠近郁沅的一瞬间，郁沅瞳孔骤然一缩，本来放松的身体突然紧绷，一只羊脂玉般的纤纤素手袭向戚咎子雪白的脖颈，幸亏戚咎子反应速度快，反手抽了支镇静剂注射进郁沅的身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切变故的太快，陆杭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直到郁沅软软的倒在床榻之上。
陆杭这才开始好好审视这位菟丝花一样的大小姐，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一动不动，身上穿着酒红色的丝绸质睡衣，一双雪白的大长腿露在外面，陆杭能看得出来，因为太久没有运动，这双美腿上的肌肉有些萎缩。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长至腰间，纵使好看，陆杭也能一眼看出她很久未曾理过发，嘴唇天生的嫣红会让人误以为她很健康。陆杭绞尽脑汁，却都无法想出，为何这样一个大小姐要对戚咎子下手，两人当井水不犯河水才是。
正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别欣赏美女了，快找东西，说不定光明之泪就藏在这里。”
想来也是，可是他们二人翻找一番，发现这房间里当真是干干净净，像被洗劫一空过，除了在床头柜的暗格里发现一本相册，什么都没找到。
陆杭打开相册，那上面总共有三个人的照片，他仔细辨认出来，一个是郁渚，一个是郁沅，另外一个眉目间与郁沅很像，大约是两姐妹的兄弟。
不过照片上的人给陆杭的感觉很怪，并不是照片的问题，只是他们给他的感觉，与在现实中的完全不同。除去那个男孩，郁渚郁沅他都见过，而照片上郁沅面色红润，穿着一身铁锈红的旗袍，眉目间尽是张扬，明明五官一样，却比陆杭见到的要鲜活灵动太多，艳杀百花。
而郁渚，容貌有些稚嫩，大约是十三四岁的时候，但也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笑得天真，灵气逼人，乌黑的桃花眼里清澈明亮，与他之前见到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完全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睛，陆杭那一天在她眼里只看见平静无波一潭死水，泛不起一丝涟漪，凉意刺骨。
他不禁想，究竟是如何，才能使人改变的如此之大。
“别看了，走吧。”戚咎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说：“这两姐妹长得倒不像，只有一点一样。”
陆杭好奇：“哪一点？”
戚咎子慢悠悠道：“坏。”
想到之前两姐妹都曾对戚咎子出手，陆杭心中也了然，不过他存了要逗弄小姑娘的心思，便道：“哪儿坏了？”
戚咎子突然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声音也委屈巴巴：“你还说呢，之前和郁渚打架的时候，你在外边，不知道，可她切切实实引了几道雷往我身上招呼，要不是我聪明可爱机智灵活，早就被劈成灰了。而且而且，今天她姐姐又发疯，要打我，伸手就要掐死我，这能不坏吗？哼！”
“好了好了。”陆杭打断嚷嚷个不停的小姑娘，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姑娘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话，陆杭开口又想劝，此时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二人同时望向门口，一见来人，竟是那居心叵测的程鸣。
原本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体一下紧绷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警觉，像视察领地的猛兽，陆杭也面色不善，霎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打扰了，我看二位许久没出来，就进来看看。”程鸣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穿着深蓝色的燕尾服，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戚咎子，尽显贪婪之色。
戚咎子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是家庭医生，给小姐做身体检查。而你，不敲门就直接进来，这就是你当奴才的规矩？”她说话时，陆杭在她身上看不见中二和可爱，只剩下满身敌意。
可能程鸣自己也没料到，会在戚咎子这儿碰壁，毕竟他长得有点小帅，一般的女孩子，虽说不至于原地变成迷妹，声音也会温柔几分，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干笑一声，脸上的假笑有点绷不住了，道：“是我失礼了，抱歉…”
他话还没说完，陆杭便道：“知道自己失礼就好，现在请你出去。”
气氛僵持不下，最终程鸣灰溜溜地打开门出去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有点狼狈。
等他出去了，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空气终于流通起来，戚咎子没有再和陆杭玩闹，神色有几分严肃，说道：“他恐怕知道我是谁了。”
“Cardplayer排行榜吗？可是上面并没有照片。”
“之前在组织里的时候，我和郁家接触过几次，可能见过他。至于他为什么不把我Cardplayer的身份告诉郁家那个老狐狸，估计是有私心，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这样的话，事实可能真的如戚咎子所言，这些事情很麻烦，陆杭并不想掺和到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光明之泪，早点抽身，离开这鬼地方。
“先走吧。”陆杭轻声道。
快要关上门的时候，陆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眉目如画，且是浓墨重彩，细细描绘，一双眼睛安静的闭着。
不知为何，陆杭在她身上总能感受到熟悉感，很反常，叫他想要探究，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陆杭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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