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视察
“那些落草之人，是官府不公，又是歹人作祟。我问的是他日太平世界，可有公平？”
牧野点点头：“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至少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无论偏重或偏废，内斗是受不了的，毕竟这里人多势众，我不可能因小失大。哪怕只是为了自己同胞过得好些，也要照顾本地百姓。”
方元笑了笑，微微躬身：“大人能遵守一日，我便留下一日。”
牧野喜上眉梢。
又想到与秦翼争执之事，眉头又染上一丝忧愁：“有些事，可能不是我之所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这个道理。”
方元挥了挥袖子：“大人，请。”
xxxxxx
那些本地百姓，见了方元都是恭敬的鞠躬。
见了牧野大体也是这样，但是眉眼里藏着担忧和排斥。
若非领主的身份，他们的排斥就会直接在表面上体现。
一口一个异人。
哪怕前世牧野待了一年，衣服早就换成了与他们一样的粗布。
习惯也与他们类似。
『本地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客气点的就是“你这等异人来此讨饭吃为何。”，然后给点残羹剩饭。
不客气点的拿起锄头镰刀直接吓唬走。
当时和周婉天天讨饭吃，因为这一界根本没办法辨别野菜野果。
只能偷地里的庄稼，真是太惨了。
这一次倒是截然不同了。
“你是哪里人啊？”
有个小女孩拽着牧野衣服下摆，歪着头看着他。
一个老太太，马上把她揽到身后：“领主大人，孩子不懂事，求您不要怪罪。”
牧野看着她枯草般的白发和惶恐的表情，有些怜悯。
“孩子的爹娘呢？”
老太太低下眼眉：“死了，一村子人全死了。丙封村收留的我们。”
牧野点点头，从次元戒指翻出一个水果罐头，想了想，拧开罐头盖子，又轻轻合上。
递给老太太：“给孩子吃吧。”
老太太有些胆怯的接下：“谢谢领主大人。”
小女孩却有些不乐意了：“你就是领主大人？为什么没有救我的阿爹，那些坏人我看着眼熟，是不是土匪！”
老太太惊骇万分，方元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牧野蹲下来，看着她：“他们是土匪，可这些人没有杀人，所以我也不杀他们。其他最坏的人我已经杀掉了，这些苦役也算坏人吧，所以现在他们得做牛做马还债呀。靠着他们给你们重新建一个家。”
小女孩似懂非懂，老太太却掉下了眼泪。
牧野没有去劝，拍了拍小女孩：“你是不是没听奶奶的话。”
小女孩急了：“没有啊！”
从手里变出一个瓢羹：“用这个喂你奶奶喝罐子里的糖水，她就开心了。”
牧野背着手离开。
深感压力。
方元跟着。
一些木匠正在刨着一根圆木，木材确实好，没有裂缝，大概是用来做房梁。
“大人，这里在建库房，到时在此堆放些粮食，可以安民心。”
牧野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片片薄如蝉翼木花掉落在地。
“这些木匠的工具像是新的，是你买的？怎么没跟我支钱。”
“江将军剿匪得来了一些银钱，派军士买的这些东西。”
牧野点点头，道：“日后我们自己训练军队，缴获都应归公，入库后由官吏再分配。这事得弄个章程出来。江大人不留在此地，就不必恪守这个规矩了。可惜了，官府看管他们更紧，否则留下多好。”
“没办法的事，历来如此，违令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否则，这六百余人也不会来，要知道安宁县一共才三千官兵。”
牧野点点头。
“看样子还要紧急训练一小批军士，维持秩序最要紧，有什么建议。”
方元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牧野。
“我之前想了些，领主大人您看看。”
牧野接过了纸张，条理依旧清晰，识字者就能看得懂。牧野一条条读过去，到了一处，忍不住微微蹙眉道：“这些土匪不得从军，百姓不会信赖他们，倒时便信赖我们。而且哪怕刑期过了，哪怕百姓认可，也不行，绝不能从军，这一条划掉。”
“还有我刚刚跟你说的缴获归公加上，其他就按你的意思来，我看没有什么差错，尤其军屯一项最好，但是与农户要分开耕作，以免有些争执。”
方元拿出炭笔稍稍更改，收回怀中。
走了一圈，回到了院子里。
梁兴已经临摹完了，牧野拿着地图，啧啧称其。
“江将军，急匆匆的干嘛去？”
“又探明一匪巢，正要前去剿匪。”
“小心些。”
江水青抱了抱拳，骑上骏马离去。
有个白胡子老头，拿着一块木片走进了院子。
递给方元，道：“方大人，这些工具不够。”
一阵快马之声，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赶来：“传良大人的话：需铁镐六百件，箩筐三百件，麻绳百捆。”
传令兵递上纸条，方元接过条子。
工整的把两处需求抄在一张纸上。
想了想又加上可能用到的杂物。
看向牧野，道：“大人，有没有兴趣去安宁县看看。”
牧野耸耸肩膀：“派军士去就可以了。”
方元笑了笑：“江将军有一胞弟，善军伍之事，痴迷兵法甚于江将军。还有十几个结拜兄弟，皆是能用之人，我在安宁郡做主簿之时就听说过他。只因王公子弟吃了空饷，所以没有他容身之地，大人确定不去看看？”
牧野眼睛一亮：“江将军有此意？”
“江大人昨夜请我饮酒，佯装酒醉，向我引荐。据他说兄弟关系不好，胞弟又心高气傲，我觉着光我去，估计也是难以说服的。”
牧野考虑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
指了指身后的傀儡：“可以带去？”
“王公麾下奇人异士颇多，王爵随身携带傀儡扈从不罕见。带上他更显大人尊贵，有利无弊。”
牧野双手摸了摸身上的休闲服：“这等装束恐引人注目。”
方元从抽屉里取出一套华丽的绸服：“早为大人备好了。”说着伸出手来，“卑职进项甚少，这套子爵服饰垫了二十两银子。”
牧野付了帐，摸着丝绸的料子：“算起价钱来，这一套买来比我这一界还要便宜。”
方元笑道：“应是大人那一界不用银钱，二十两就是两万铜钱，一枚铜钱能买两个烧饼了。一户人家一年也就七八两进项。”
“那也不算亏本了。”
牧野进了柴房换上衣服。
牧野点点头：“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至少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无论偏重或偏废，内斗是受不了的，毕竟这里人多势众，我不可能因小失大。哪怕只是为了自己同胞过得好些，也要照顾本地百姓。”
方元笑了笑，微微躬身：“大人能遵守一日，我便留下一日。”
牧野喜上眉梢。
又想到与秦翼争执之事，眉头又染上一丝忧愁：“有些事，可能不是我之所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这个道理。”
方元挥了挥袖子：“大人，请。”
xxxxxx
那些本地百姓，见了方元都是恭敬的鞠躬。
见了牧野大体也是这样，但是眉眼里藏着担忧和排斥。
若非领主的身份，他们的排斥就会直接在表面上体现。
一口一个异人。
哪怕前世牧野待了一年，衣服早就换成了与他们一样的粗布。
习惯也与他们类似。
『本地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客气点的就是“你这等异人来此讨饭吃为何。”，然后给点残羹剩饭。
不客气点的拿起锄头镰刀直接吓唬走。
当时和周婉天天讨饭吃，因为这一界根本没办法辨别野菜野果。
只能偷地里的庄稼，真是太惨了。
这一次倒是截然不同了。
“你是哪里人啊？”
有个小女孩拽着牧野衣服下摆，歪着头看着他。
一个老太太，马上把她揽到身后：“领主大人，孩子不懂事，求您不要怪罪。”
牧野看着她枯草般的白发和惶恐的表情，有些怜悯。
“孩子的爹娘呢？”
老太太低下眼眉：“死了，一村子人全死了。丙封村收留的我们。”
牧野点点头，从次元戒指翻出一个水果罐头，想了想，拧开罐头盖子，又轻轻合上。
递给老太太：“给孩子吃吧。”
老太太有些胆怯的接下：“谢谢领主大人。”
小女孩却有些不乐意了：“你就是领主大人？为什么没有救我的阿爹，那些坏人我看着眼熟，是不是土匪！”
老太太惊骇万分，方元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牧野蹲下来，看着她：“他们是土匪，可这些人没有杀人，所以我也不杀他们。其他最坏的人我已经杀掉了，这些苦役也算坏人吧，所以现在他们得做牛做马还债呀。靠着他们给你们重新建一个家。”
小女孩似懂非懂，老太太却掉下了眼泪。
牧野没有去劝，拍了拍小女孩：“你是不是没听奶奶的话。”
小女孩急了：“没有啊！”
从手里变出一个瓢羹：“用这个喂你奶奶喝罐子里的糖水，她就开心了。”
牧野背着手离开。
深感压力。
方元跟着。
一些木匠正在刨着一根圆木，木材确实好，没有裂缝，大概是用来做房梁。
“大人，这里在建库房，到时在此堆放些粮食，可以安民心。”
牧野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片片薄如蝉翼木花掉落在地。
“这些木匠的工具像是新的，是你买的？怎么没跟我支钱。”
“江将军剿匪得来了一些银钱，派军士买的这些东西。”
牧野点点头，道：“日后我们自己训练军队，缴获都应归公，入库后由官吏再分配。这事得弄个章程出来。江大人不留在此地，就不必恪守这个规矩了。可惜了，官府看管他们更紧，否则留下多好。”
“没办法的事，历来如此，违令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否则，这六百余人也不会来，要知道安宁县一共才三千官兵。”
牧野点点头。
“看样子还要紧急训练一小批军士，维持秩序最要紧，有什么建议。”
方元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牧野。
“我之前想了些，领主大人您看看。”
牧野接过了纸张，条理依旧清晰，识字者就能看得懂。牧野一条条读过去，到了一处，忍不住微微蹙眉道：“这些土匪不得从军，百姓不会信赖他们，倒时便信赖我们。而且哪怕刑期过了，哪怕百姓认可，也不行，绝不能从军，这一条划掉。”
“还有我刚刚跟你说的缴获归公加上，其他就按你的意思来，我看没有什么差错，尤其军屯一项最好，但是与农户要分开耕作，以免有些争执。”
方元拿出炭笔稍稍更改，收回怀中。
走了一圈，回到了院子里。
梁兴已经临摹完了，牧野拿着地图，啧啧称其。
“江将军，急匆匆的干嘛去？”
“又探明一匪巢，正要前去剿匪。”
“小心些。”
江水青抱了抱拳，骑上骏马离去。
有个白胡子老头，拿着一块木片走进了院子。
递给方元，道：“方大人，这些工具不够。”
一阵快马之声，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赶来：“传良大人的话：需铁镐六百件，箩筐三百件，麻绳百捆。”
传令兵递上纸条，方元接过条子。
工整的把两处需求抄在一张纸上。
想了想又加上可能用到的杂物。
看向牧野，道：“大人，有没有兴趣去安宁县看看。”
牧野耸耸肩膀：“派军士去就可以了。”
方元笑了笑：“江将军有一胞弟，善军伍之事，痴迷兵法甚于江将军。还有十几个结拜兄弟，皆是能用之人，我在安宁郡做主簿之时就听说过他。只因王公子弟吃了空饷，所以没有他容身之地，大人确定不去看看？”
牧野眼睛一亮：“江将军有此意？”
“江大人昨夜请我饮酒，佯装酒醉，向我引荐。据他说兄弟关系不好，胞弟又心高气傲，我觉着光我去，估计也是难以说服的。”
牧野考虑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
指了指身后的傀儡：“可以带去？”
“王公麾下奇人异士颇多，王爵随身携带傀儡扈从不罕见。带上他更显大人尊贵，有利无弊。”
牧野双手摸了摸身上的休闲服：“这等装束恐引人注目。”
方元从抽屉里取出一套华丽的绸服：“早为大人备好了。”说着伸出手来，“卑职进项甚少，这套子爵服饰垫了二十两银子。”
牧野付了帐，摸着丝绸的料子：“算起价钱来，这一套买来比我这一界还要便宜。”
方元笑道：“应是大人那一界不用银钱，二十两就是两万铜钱，一枚铜钱能买两个烧饼了。一户人家一年也就七八两进项。”
“那也不算亏本了。”
牧野进了柴房换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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