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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梁国使臣

    齐国派了忽律褒出使大魏。

    忽律褒自幼被关入大牢近十年,非常怯弱胆小,贺礼之后便退到座上,只顾饮酒,不做一声,元韬泓叹息一声,低声嘱咐高迁,叫派人好生伺候,不要怠慢。

    大楚使者竟是萧虞六弟越王萧度。

    萧度不但带来丰厚的贺礼,还自称天降祥瑞,有麒麟降落凡间。

    “我主已将麒麟捕获,带来长安,献给皇子。”

    殿中诸人很是好奇,元韬泓本就迷信神兽祥瑞,便叫萧度叫人将麒麟带到含元殿广场。

    长长的脖子,两只棒棒糖模样的小角,豹子的花纹,细细的四脚,好奇的打量纷涌而出的人们,圆圆的小眼睛瞪了一会,见众人没有恶意,便又自顾自嚼起了草枝。

    长颈鹿呀!

    元无极呵呵的笑着要上前触摸。

    崔韶华吓白了脸,赶紧催促抱着元无极的颜若兮走远点。

    元无极好奇的看着跪在旁边,不停磕头的黝黑皮肤的兽奴父子。

    眼中浮现的是那个充满财富却又贫瘠的土地。

    为了一克拉钻戒,元无极谈了四年的大学女友给了他一个充满同情的拥抱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后来下海经商,心里的这个痛苦或许也是其中一个导火索吧。

    多年以后,带着老婆在非洲旅游,在最大钻石商场买了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送给老婆。

    看着老婆绽放的笑脸,元无极心里却有一丝酸楚。

    长颈鹿啊!

    “奴哥儿好似真的与这个麒麟有缘。”晋王看着元无极若有所思的笑脸。

    从第一面,这个小小的侄子总有一些让晋王心跳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的不甘吧。

    晋王又看了一眼元无极,跟着皇兄进到含元殿。

    兴奋地元韬泓叫高迁将萧度的座位移到玉阶上,叫人搬了一张软塌,询问麒麟详情。

    乐府令适时的叫人奏起那首《望江梅》,女声悠扬响起。

    随着女声,一群身着绿色绸裙的舞女漫步走出,当先舞女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带翻飞,若一只精灵赤脚在绿叶中跳跃。

    惹得殿中众人连连喝彩,就连与萧度谈的火热的元韬泓也暗自点头,笑道:“好曲子。”

    萧度正被元韬泓问的一身冷汗,不由松了一口气,恭礼笑道:“这曲子是我皇兄月前泛舟南湖写的,不想大魏宫中便以传唱。”

    元韬泓点头:“早听闻楚国皇帝精通诗律,才思过人,果是其然。”

    旁边看护元无极的晴竹小声给崔韶华说道:“唱歌的就是那个怀孕秀女的妹妹。”

    崔韶华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说道:“果然妖娆。”

    皇帝是册封太子之后的第六天才在中书省文华苑见的伪梁使者申无策。

    元韬泓穿着常服,也只有晋王和梁普两人作陪。

    申无策穿着魏国月白儒士袍,在儒袍外套着精制的狐皮短袄,瘦高个子,黑发一丝不苟盘起,用一只青玉簪子束着,波澜不惊的白皙圆脸上好似总带着笑意,显得温文尔雅,带着两个随从到文华苑。

    脸上显得和煦如春,没有一丝的不满。

    叫随从送上贺单:“下臣为大魏太子贺,为大皇帝贺。”

    元韬泓一边翻看礼单,一边说:“你我两家尚无交往,贵使前来,所为何来?”

    申无策慢条斯理地行了礼:“我党项八部一直居于阴山下的五原郡,世代养马为生,大辽立国,将五原郡设为南都,为南院大王驻地。”

    “前两任南院大王倒也善待我党项族人,还将南城划归我党项人居住,允许我族人在阴山草场放牧牛羊。”

    “我族人按约缴纳赋税,不曾短缺,服役征战,不曾畏惧。”

    “自从燕王慕容拱到来,养一头羊每年就要半条羊来交税,养一头牛便要三条牛腿的赋税,前年说要攻打西突厥,向党项八部要征兵两千,骏马三千。”

    “又以开垦荒地为由,将我八部拆分,给我主加封了一顶夏绥都督的官衔,叫我主带党项内四部迁居夏绥,名曰拓荒,实则是为谋夺我党项阴山草场。”

    “去年又下令在我党项八部征兵两千。”

    “前年征的男儿,听说在攻打龟兹一战中伤亡殆尽,我党项八部,统共才三万人丁,这般下去,是要将我族人消耗殆尽呀。”

    “族长不答应,慕容拱竟找借口召集我八部族长议事,我主偶感风寒,耽搁了几日,慕容拱派遣副将,强行令我主前往。”

    “在路上,便听到慕容倕将前去议事的七位族长羁押,我家少主拓跋钵带人去将我主截了回来,一言不合,失手斩杀了慕容拱的副将。”

    “我主回绥州,惧怕大辽前来征伐,干脆起兵叛出大辽,幸得长生天护佑,才打下一片天地,护佑我党项八部有了容身之所。”

    “我大梁无意冒犯大魏,请大皇帝体恤。”

    元韬泓看着礼单上丰富的贺礼,语气也委婉了几分:“到还有这些缘故,这样说来,也是辽国南院大王的错了。晋王,你以为如何?”

    晋王看了梁普一眼:“臣弟这几月病休在家,对北边兵事了解甚少,不知梁侍中怎么看?”

    梁普沉吟道:“你家攻占辽国尚有说辞,不知为何攻打齐国?”

    “我主在夏州与慕容平尔大军征战之际,慕容拱暗通齐国,齐国朔州守将江俾收了慕容拱的好处,出兵从侧面攻击我军,被我少主拓跋钵在黄河西岸离石设伏击退。江俾心有不甘,趁我军缺粮之际,又秣兵厉马,扬言要复离石之仇。”

    “我大梁立国之初,便受此威胁,为安定军心,只得先发制人。”

    元韬泓颔首:“那贵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主无意与大魏为敌,叫下臣过来一则是为表明我国态度,再则有三件事相求。”

    “第一,我国愿与大魏签订盟约,互不侵犯,派遣使者。”

    “第二,请大魏允许边境互市。”

    “第三,我国去年旱情严重,粮食短缺,愿用骏马三千,换取三万石粮食,以解我国灾情。还请大皇帝答允。”

    晋王不由眼中一亮。

    大魏缺马,目前一匹驮马市价就值五金,可购粮食十石,要是军马,价值要卖到三十石。

    这可是笔好买卖。

    前年晋王在陇右圈了马场,苦于没有种马,而如果能从梁国采购一些河中骏马,陇右马场困境可迎刃而解。

    急忙对元韬泓说道:“梁国倒是有些诚意,此三件倒是都与我国有益,又可免了延州百姓刀兵之祸,延续边境和平,也是好事一桩。”

    元韬泓点头道:“晋王说的是,那就由中书省与梁国使者商议吧。只是二弟身体可否支撑的住。”

    “将养了些许日子,服用了皇兄赐下的药物,已经好多了。”

    “那就有劳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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