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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要了一个皇庄

    果然,元无极在心里盘算了一会,说道:“要是将绸缎换成麻布,能换多少匹?”

    常慕说:“东宫所存丝绸都是贡品,在市场倒是抢手货,市价约三千文,若换成麻布,最少可换十匹。”

    “一匹布能做多少衣服?”

    “大人的话能做八套左右,小孩能做十三四套。”

    “这就是说给这一百名大人、三十一位孩童做一身衣服,有十五六匹丝绸换成麻布就够了。”

    常慕点头,看出元无极想法,忙劝道:“只是匠户新来,未立寸功,这般优待,尚无先例。”

    “不给马儿吃饱,怎叫马儿跑?”

    “再说破破烂烂,也有碍东宫脸面。”

    古舒文苦着脸说:“皇后对宫中管理甚为严谨,月例怕不会多给,东宫开销的地方也多,这样花销,怕是维系不了几个月,要不殿下先给皇后知会一声。”

    “无妨,你先按我说的,拿三十匹丝绸去换了麻布,麻布一定要厚实耐穿的那种,先按尺寸叫皮匠给每个人做一身适合做工时穿的衣服,剩下的先存到库里,等少保的工匠过来,也是同例,以后每季给工匠做一身新衣,家属每半年做一身。”

    “同时告诉他们,匠户的份例就按营造局的惯例发放。”

    “你再从每种工匠中选一个领头的,明天带来见我。”

    等两人走后,元无极找来纸笔,想着每个工坊应该加工些什么,从而赚取利益。

    只是来这个世界太久,一直不曾出宫,与市场脱节的感觉更加让他无从下手。

    得想办法出去看看啊。

    吃过午饭元无极去到栎淑宫。

    丹阳也将要五岁了,个子也长的快,见元无极来,立马扑到元无极身上,哭丧着脸说:“太子哥哥,你给我的纸鹤我给弄坏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只纸鹤,纸鹤有些水渍。

    “我想叫它在水中飞一会,没想它不会水。”

    见小妮子将一只纸鹤这么重视,被水浸湿了还将这只纸鹤放在怀中当宝贝,元无极很是感动,叫宫女拿来几张纸,教丹阳一步步学会折叠纸鹤。

    丹阳很快就学会了,高兴地去向宜妃卖弄。

    不时见丹阳抱来一只漆匣,慎重的将那只浸水的纸鹤放进匣子收好,笑着说:“一只浸水的纸鹤,就扔了吧。”

    小妮子摇着头说:“太子哥哥给的东西,不能扔。”

    元无极见了一眼匣子,果然平日里给丹阳的小玩意:珍珠簪子、玉石扣子、金豆子都在匣子里装着,两世为人,第一次如此被一个人如此重视。

    伸手摸摸丹阳的小脑袋,元无极笑道:“过些日子哥哥给丹阳一份特别的礼物。”

    带着丹阳去兽场,看来古今孩子都是相同,果然丹阳也喜欢那几只在树枝上蹦跳的金丝猴,高兴地搂着元无极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到两头憨憨的熊猫笼子前,更迈不开步子了。

    从地上捡了一块铁皮,隔着笼子要喂熊猫,只是喊了半天也不见熊猫搭理,很是郁闷。

    元无极笑着叫侍卫拿来一盘苹果朝熊猫晃晃,两只熊猫很快过来,挤在笼子前,一副讨好的嘴脸,元无极递过苹果,两只熊猫伸嘴接过,一口一个,吃的不亦悦乎。

    将丹阳送回栎淑宫天色已经擦黑,元无极便到乾阳宫给母亲请安。

    刚好元韬泓也在乾阳宫,元无极先给父亲问安后便抱着母后的胳膊腻歪。

    崔韶华叫晴竹拿来书本,听元无极背完今日所学的《论语》一篇: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听儿子释义后,见儿子还腻歪在身边,撇了一眼,嘲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怎么样,知道难了吧。”

    “是有些困难,不过孩儿会想办法。”

    崔韶华放下手中绣活,板着脸说道:“宫中用度有定例,反正不可能给你多加,你若支撑不住,就将这些工匠送到宫坊中来,今后莫要再动这些个小心思。”

    “多谢母后。”

    “母后,我听古先生说,在秦岭脚下有一处皇庄。”

    崔韶华皱着眉,看着儿子:“刚要一帮匠户,是不是又要一帮农户?”

    “前些日子听太师讲解《臣工》,说天子亦要躬耕帝藉,为万民表率。”

    “天子耕种,也只是给百姓做个示范罢了,当皇帝真要天天守着一亩三分地,国家大事便都要耽搁了。”

    “太师说不稼不穑,难知民生之苦。”

    “这是说天子要知道稼穑的辛苦,而不是亲手去种田?”

    “赵太师都讲的什么啊?”

    “这两月太师讲的《诗经》和《论语》,是孩儿多问了几句,赵太师讲的不对吗?”

    “赵太师学识渊博,对儒学更是与颜莳老先生比肩,哪能讲错?”

    “倒是听赵太师说你的问题也是刁钻,有些叫他应接不暇。”元韬泓放下手中书本,插话说。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孩儿只是想知道的更清楚一点。父皇,你曾说太宗爷爷也在河东屯军时曾与佃农下地干活,一时传为佳话。”

    “我这是想效仿太宗皇帝,儿臣做的不对吗?”

    元韬泓和崔韶华相对无语,崔韶华捂着脑门,“长安县的沣峪口有一百余亩皇庄,本就是东宫皇庄,年过了叫内府的管皇庄的黄门钮宠带你过去。”

    “春节后便是春分,孩儿还要听课,就有没有时间了,不如趁着这些天歇着,早点去皇庄看看,回来也好有个打算。”

    第二天,元无极一大早就叫连才去内府将钮宠换了叫了来。

    钮宠昨个晚上就得了信,早就收拾好了沣峪口皇庄的账目,拿着账目跟着连才一路小跑过来。

    两人回到东宫时,元无极已叫铁三带着十几个侍卫换了便装套好了马车等在东宫门口了。

    见两人回来,嘱咐铁三去叫上古舒文,均是换了便装,出了东宫。

    此时太阳刚冒出头,长安城中各坊开启后坊丁才清扫坊前的灰尘,除了早起的摊贩相互打着招呼,偌大的长安街道显得异常空旷。

    一行人出了永宁门,在一片空地上,元无极叫停了一会车。

    走出车外,回头看着笼罩在晨光和炊烟中高大的城墙,心中很是感慨。

    自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在这个城池中中坐井观天了五年多的时间,心中说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没有身死神灭,已经是老天的眷顾,更何况将他降生在皇家,还不是变态的齐国皇室。

    在大魏,虽然晋王有些异心,暗中做的一些手脚,但还不曾明目张胆的加害与他,元无极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身边,一直存在着一张无形的守护网,那是母后和舅舅暗中的保护,在这种呵护中,终于有惊无险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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