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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开拓》

    “姑娘,那你想干嘛?”刘亮程想跟她分享前途认识和规划,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郑春晓道:“就想你!吻我,我要你!”郑春晓又依偎过去,卿卿我我一阵,看着时间,郑春晓脸涨得通红,“如果现在我有什么梦想,就是希望时间倒流,然后停止!”

    “我也是……”

    拍抚逗她笑一阵,放松的郑春晓感慨道:“我答应老师的,只有三个小时时间,可我们还没说什么话呢!造化弄人,现在终于明白古人说的含义了。”

    “不都在心里了吗?”刘亮程拿她的手按住自己胸口,“刻骨铭心,交给时间吧!古人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是前生造定事,莫错过姻缘’,说的就是我们。”

    枕在他的怀里,郑春晓道:“我不管,我终究是要嫁给你的!不管你以后怎样也不管我以后怎样,我终究是要嫁给你的!”

    刘亮程讲完事业大概现状,留她不得,她道:“我答应和同学一起吃晚饭,来一趟交流学习不容易的,嗯嗯……”

    看她嘤嘤哭泣,眉间愁绪比从前更厚了一层,刘亮程的心仿佛被铜锤一阵砸。回店路上,两人把步子放慢到几乎挪着走。

    看她一眼,再多看她一眼,那双高跟鞋在新改造的商业街柏油路上,踩出了缓缓悠悠的影子,她比从前优雅多了。看他一眼,再多看他一眼,眉目清秀,一脸明透活气,他比从前成熟稳重多了,自信多了。

    郑春晓红了眼道:“你越送我,我越难受,你说三年,还有两年,啊!刘亮程,你诓我!我等不及了我!”说罢她抱着刘亮程就哭在怀里。

    安慰好一阵,郑春晓停了步子,两脚交叉立着,两手背于后,回眸望着那正在建造的玻璃大厦,“我们合个影吧!”

    看着他奔跑的焦急和身型,郑春晓俯身笑起来,“你慢点……好啊刘亮程,我未来的男人做老板了,呵呵……”

    一阵风似地进店跑走,几个姑娘看得傻笑着各说各的笑话,“老板这是急得不行了都!老板,我们给你放假!”

    “去!”刘亮程跑到半路又跑回来,“那个谁!小宋过来帮忙!”

    “哎哟……”大家齐齐笑着,谁知小宋去了是给他俩拍合影留念的。

    “好嘞!好!漂亮,你们在近一点嘛!”刘亮程不好意思,却被郑春晓转身抱着吻住,“不许动!”

    “哇哦!漂亮!”宋美琪红着脸,赞美,“老板,再靠近一点!”

    刘亮程却止住宋美琪,要带郑春晓进店看看,可她说:“不了亲爱的,那是女人的领地,我不便进去,走了,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打个车到了那里,郑春晓抓着他的手不放,“听话!别忘了,我来此,是要赚取第一桶金,最终还是要回余州的……”

    一个红色小皮包放在她手里,可她低头任着眼泪打落在小包上,她笑道:“我相信你,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你再不来,我都抑郁了……”

    一阵宽慰和深吻,刘亮程头也不回,大步迈去……

    泪流满面,回来的路上司机聊了许多自己的爱情故事,车里听着对面难民问题解决了,刘亮程心道:“新世纪一到,什么都是新的,对面在变化,我们在变化,一切都在急速变化着,时不我待,不高歌猛走,不行啊!”

    回了学院,回了余州,回了表姐何秋华那里,学校一旁新开的咖啡厅里,两人说着笑着就哭了,秋华抹抹她的鼻子道:“我俩这同病相怜哦。”

    郑春晓笑道:“我不是病,你和老钱才是同病相怜。”

    “嚎!”何秋华捏捏她的腮帮,“你以为,见了一面能解三年苦啊,往后的日子多着呢,亏你定了心想跟我一路考到底,你妈这道屏障,可不是一般人能过去的,真的要同那个木疙瘩恩爱到底一直服从他的安排啊?”

    “哪有一直服从他啊!”郑春晓立直身子,“我是这种人嘛?可如果我不大度能容,还能怎么着,我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等呗!”

    八个员工,三个负责人,刘亮程开个面包车每天来回巡视,虽然小事不断,三个店却是蒸蒸日上,2001年元旦,公司开会正式执行店长制。三八妇女节,业务倍增,选择旗舰店的事他找了周竞佳。

    一合作商跟刘亮程握手道:“呵呵,这些年,我这个五零后已经习惯了和六零七零的年轻人们握手合作,年轻人有激情,天马行空,好!刘亮程,周总说你是创业新一代中青年才俊,大学还没上就到余州打工了,不管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困难,你也有六七年的工作经历啦!特区什么都快,别说六七年了,这年头两三年就能上市一家企业,你看去年那几家科技公司,不得了……”

    陪着几家服装界大佬,刘亮程跟在周竞佳后头开始了密集合作,他要快速抢占特区服装销售界的头牌。

    周竞佳看他发展得迅猛,要送给他一辆轿车,他直接拒绝,却送给周竞佳一个品牌包,当晚她喝醉了,说了很多刘亮程不愿听懂的话,离开她家门,他就冒着大雨一路奔跑,直到家中……

    旗舰店店长选举,没有悬念地落在宋美琪的身上,虽说高工资加高提成的确让几位使出浑身解数的姑娘尽皆眼红,然而刘亮程带大家规划未来的雄心壮志和才华力行才是众人日夜努力的根由。

    旗舰店选在特区黄金地段高新区科技大厦和居民楼之间,是周竞佳原来看中的地方,租金占到三店利润的一半,但是刘亮程愿意尝试,因为他即将在年底打通二十个品牌差异化的女装从设计加工到推广的快进模式,在他眼里,是不是自己的品牌不重要,按照他构想的规模和趋势,2003年若能把利润提到百万,则食品梦想就可以提前实现,到那时,服装店只是他迈向梦想的铺路石,无论自己留在特区与否,服装店是否把股份让给各位年轻人,那都是顺理成章之举。

    2001年五月18日,刘亮程在特区成立服装销售公司“圳州新悦诚服股份有限公司”,自任总经理,并将宋美琪定为公司销售总监,五大店店长分别为王越之、张盈荷、张婉灵、宋美琪和冯丽珍。

    7月13号星期五,早班结束的人员并没有回家,而是齐集总店一起在一家鲁菜馆聚餐,等待今晚来自国际奥委会的消息,BJ能否成功胜选牵动着全世界华人的心。

    晚班的人除了店长大家提早来到高新区大街广场,不到九点大屏幕前围满了人群,各种各样的鞭炮烟花占满眼球,刘亮程带着十来个姑娘搬了半车烟花,公司新招来的三个市场部小伙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要帮助姑娘们做事。刘亮程却立在河边看着彩灯流韵想起了故人。

    返过神回头看着公司员工,他笑了,继而又满含泪花地温温和和地清唱着《空城计》。

    当晚整个特区沸腾一片,处处张灯结彩,礼花飞舞,绚烂得刘亮程感觉时代即将发生剧烈变化,长成以来,从未见到有这么多的青年人为了民族荣誉而如此彻夜不眠,员工们嗨皮到午夜两点,直到几个喝醉了被一一送到家,刘亮程才载着疲累将面包车停在楼下车库,电话响起,那边的郑春晓却喝醉了说气话……

    店铺扩张需要人才,刘亮程却制订了让人忍俊不禁的招聘选人条件和问卷。

    招聘选人他并不看出身和学历,只问工作初心和投入时间安排,几番招聘结束,几位新人私下里笑着,“老板这么年轻,问的问题可真老辣,问我是不是急于改变家庭命运?想不想成为女强人?愿不愿意做特区人上人?”

    一人道:“老板还问我是不是长女,是不是穷苦出身,想不想通过学习和艰苦创业给父母带来翻天覆地的面子和尊严的改善?我天,我听了都觉得如果不加入你们,我来特区就废了!”

    “喂喂喂!说什么呢?”王越之满面严肃地提醒三位新人,又拓展隔壁一百平的一店,虽然利润不是最高但却是所有老员工心中最有归属感的地方,王越之带着两位老人和三位新人即将接受刘亮程和另外四家店的巡检,作为店长,王越之自然不愿意输给公司竞争者,每一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还要电话刘亮程其它店铺大家在学习什么内容,有没有最新指示和培训方案。

    国庆节就要到了,王越之却越来越紧张,因为那张婉灵根本不是她想的那般柔和好控制,作为三店店长和公司掌管财务的经理,深得刘亮程器重,公司花钱给她买了手机,气得她顿觉一开始就不该跟宋美琪和张盈荷不对付,这不新店长冯丽珍一见面,她就分外热情,而管理自己的手下,可谓严酷,突然停掉音响里放的磁带,“小美!你放的这叫什么歌曲,叽叽呱呱一个字也听不懂,客人来了脑袋都晕了还怎么听你说衣服品牌,啊?门口站着去!”

    小美听了不服,嘀咕道:“怎么叽叽呱呱了?这可是周杰伦的《范特西》哎,这首歌叫《爱在西元前》,多前卫了,换一首《安静》不就好了。”

    王越之即刻凶道:“你说什么?外头客人盯着展架看,你们说说笑笑,老大要是看到了老店这个德行,骂我啊还是开除我……”

    虽然有公司章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套管理方法方式,王越之霸道些,宋美琪宽容些,张盈荷开放些,张婉灵内敛些。每周集体学习时间,刘亮程制订了店长自我批评的开会要求,总是刘亮程先批评自己,大家也就敞开心扉脸红耳热起来……

    这一日,几个店正常营业,四五个月来,他终于松口气,拖着疲累的身躯登上凤凰山。

    仰天长啸几声,眼红泪花涌下,叉腰他就望着北方,“大爷!我答应你的事从来没忘记,可侄儿暂时不能回安塘,您老在天之灵保佑我在特区做好第一步,大爷,登高望远,我却望到了我自己,我……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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