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任我行》
“你说老板会不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公司几个新员工窃窃私语着，有的竟传刘亮程跟赵毓芝已经好上了。
“你们叽叽喳喳什么呢？上班时间玩手机已经违反规定了，还在那扯东扯西，各组单号都准备好了嘛？上次补钱的都是谁？”
张婉灵几句说罢，几声邪笑，听得张婉灵闭着眼睛大步迈向董事长办公室。
晚上毓芝带着五六个投资人入座，酒过三巡，一个老板看准了赵毓芝的举手投足，笑道：“听说刘兄跟赵妹以前是情侣？郎才女貌啊。”
“不好意思，在下已经结婚了。”刘亮程毫不客气，微笑着起身敬酒，小酒盅一饮而尽，只顾着跟几个靠谱的投资人聊天，没成想杯子的酒都是茅台，一瓶酒比餐还贵。这样的饭局，刘亮程以前少来，一顿饭下来五六万，看得刘亮程心思，如此浪费，究竟经营的是人心还是虚伪的面子。
商海形色，天差地别，奉承话客套话都是家常菜，偶尔几个段子叫人接不是，不接不是，刘亮程只好喝酒，脸红脖子粗，毓芝挡酒开始。可让刘亮程难以接受的还买后头。
“要我说啊！呵呵。”一个圆脑袋财大气粗的伙计，本是被介绍加入饭局的，却越喝越来劲，“这结婚只是个形式，这年头那还有什么爱情？20岁以前姑娘长短的，30往后就得脸皮厚，遇到喜欢的就下手！结婚那是给父母看的，自己长短自己清楚，你们说呢！”说罢哈哈大笑，毓芝朋友感觉过了，没想到旁边一戴眼镜下海的投资人，笑道：“话糙理不糙！啥结婚不结婚的，只要大锤抡得好，没有挖不了的墙角，要我说，刘总，赵总，本就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不妨大胆点，道貌岸然的话少他妈恶心人，就一个，开心嘛人生！来，刘总，赵总，我敬你们俩，白头偕老！”
一句话听得刘亮程起身，“抱歉，失陪下。”
“哎哎哎！别呀，不行啊刘总，这杯还没喝完呢！”毓芝拦过，“马上来马上来，各位老板先吃先吃！”
只听后头，“咋样？他俩一定有一腿，谁不想有个红颜知己，真羡慕刘总！看看，他还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慢慢来，慢慢来就，一回生，二回熟了嘛，我干了，几位，这次跟上头合作，三个亿啊！厂房我看了，风水宝地，我请大师看过了，政府前三年免租！怎么样，一起玩玩……”
几把水洗罢，刘亮程呆在门口，毓芝也不说话，兀自抽烟，刘亮程居然点了一根，“你过去都跟这些人在一块？”
“怎么？觉得恶心？认识的，其中就两个。”毓芝说得很轻松，刘亮程也不激动，“明明不喜欢，为何非得入局？”
毓芝缓缓吞吐着，“今年你多大了？还是刘家村那个结巴嘛？人是会变的，他们虽然恶心点，总比伪君子强，知道我在美国先被什么人骗吗？中国培训教师，应该说假培训教师，被骗过三次，最后在肯德基待了一夜，免费干了一周的活……”
“什么是人生？”毓芝提着手里的爱马仕，“这个你叫作虚荣，可得有！我不是修道的人，我是个俗人，从前以为自己很高傲，那是理想还没实现，等到什么都有了，发现孑然一身，呵呵，所以我来找你，看看你有没变？”
“我没有。”
“我不信，呵呵，我已经打听了，味梦千寻刚拉投资那会，你酒桌上跟别人大吵过三次，第一次因为合同被人骗了，第二次人家告你侵权，第三次人家调戏你女朋友，其实，也就碰个肩膀，换在美国，kiss，你估计得上拳头！呵呵，也正常！不过刚才，你能一直微笑面对，足见你成长了。”
“我都讨厌我自己了。”刘亮程抽罢碾了烟头，俯身捡拾丢进了垃圾桶。
“今晚过后，我保证你刘亮程往后事业再升一个台阶，你的认识会更加深刻！相信我，不要把男女关系看的太重，就当我是你兄弟！”
刘亮程回头看她一眼，却听身后，“哎呦两位，这里藏着呢！”粗气仿佛撞击过来，毓芝回头就拉着刘亮程进屋。
“哈哈，如果刘兄弟多敬哥哥几杯，我这里八千万可是现钱！最重要的是，刘兄是个人才！白手起家，如今潜力股，将来上市那咱们不都是自己人了，呵呵。有句话咋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兄，咱们走一个？”
“祁总可是他们公司华东片区的扛把子，他说刘总是潜力股，那都是调查过的，哥哥我说句严肃话，玩笑归玩笑，你的零食铺子，我看了前景和市场，绝对值得投资，别看这次经济危机来势汹汹，国内可是蒸蒸日上，你的实体有搞头！喝一个刘总？”
刘亮程听得也感觉对，可屁股底下就是粘住似的。
一投资人半天不说话，跟大家敬了一杯酒，站起来笑道：“各位前辈，在下斗胆说句公道话，为何刘总不喝这酒，我那是有同感啊！俺也是985院校出身，从一个二两就倒的人，现在半斤下肚没问题，那要是气氛好，还能来半斤，这是怎么炼成的？来，刘兄您点到为止，别人我都不会分享啊，我来告诉刘总！”
说罢他一饮而尽，伸出四个手指头，“砸掉尊严！尊严太重，屁股磨不开嘛！”
众人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尊严拖地了，那就干掉他妈的尊严！就像追姑娘，大胆勇敢不要脸！哈哈哈哈……”
醉醺醺里，刘亮程也不知听了多少恶心话，总贵还是没有接受，打的来到安塘街，本想一个人转悠，清醒反省自己，却不知后头跟着赵毓芝，直到再次来到安塘桥上。
十二点的安塘桥，只能听到二里外酒吧街的吵闹，对面的运河上，几只白鸥飞来飞去，嚯的一声，看得刘亮程摇摇头，坐下来，刚要起身，一只手按在肩膀，“毓芝？”
两人并排坐下，刘亮程也不疏远，赵毓芝也不靠近，说着没天没地的话。
“你手机响了？”
刘亮程这才想起来，接过电话，只听着里头，“刘亮程？亲爱的？在喝酒啊？跟谁啊？”
毓芝听着那般娇柔的声音，头都快拧抽筋了。
“结束了，在安塘桥逛逛，醒醒酒。”
“一个人？”
刘亮程直接站起来，“嗯，马上回公司。”
“那你多喝点水，好好休息，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我年底就回去啦！”
“好的好的。”
“等等，你有心事。”
“哪有啊？”
“我说有。”
“没有。”
“那就好。”
“呵呵，好的亲爱的，你也早点，时差，你能你的吧，缺钱就跟我说啊！”
“我缺爱。”
“我爱……”刘亮程都快走到河边了，却一眼瞥到桥顶的眼神，那瞳眸让他说不出“我爱你”。
“好啦，你早点回去吧，拜拜。”
挂了电话，郑春晓看眼姐姐痴笑的姐姐何秋华，姐夫钱预量点头道：“别听猴子他们几个瞎掰，老刘什么人？一眼看穿的人。”
郑春晓眉间一蹙，“可赵毓芝深不见底啊！呵，万万没想到，我们几个出国了，她倒是回国了。时代在跟我们开玩笑嘛！”
何秋华笑道：“我觉得根本不用担心，他心真在你这，你就是跑火星，他也清清白白，他心不在你这，你就是绑着他也无济于事。好了，赶紧开饭吧，你姐夫好容易允许我待两周，开心点！哎呀，米其林三星，唉？对面就是在建的新世贸大厦嘛？基建狂魔，美国100年前就已经这样了，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啊！”
郑春晓双眸一亮，“可不是嘛，我上次去华尔道夫酒店，参观李鸿章100年前访问的记录图，你会觉得大清亡得太慢了……”
三个人一顿交流，郑春晓电话里把侯俊才大骂一通，“鸡毛蒜皮的事别告诉我了，直接去跟刘大愣子说，你们不是好兄弟吗？隔那么远，你要想气死我就天天给我打小报告！”
然而郑春晓还是低估了赵毓芝的霸道。
“婚姻生活如何？”赵毓芝递给刘亮程一份合同，“看看想法，许律师随时跟进。”
“我觉得还可以，新公司股份制我去年就想放宽点，我的伙伴必须参与股权结构，这是当年的允诺！”
“你是不是不敢做金钱的主人？”毓芝笑道：“问你婚姻生活咋样？”
刘亮程反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美国这些年经历了啥？老朋友见面，别藏着掖着了，我得了解你，不然不公平嘛。”
毓芝往后一仰，“呵！就一顿荤酒，好似一夜之间这气势，见识，说话方式，思维逻辑都变了。啊？可以啊刘亮程！”毓芝喝口红酒，紧盯着刘亮程的眼睛。
“这么些年，不论国内人才，还是全球高材生，鱼贯而入美利坚，就没有入你法眼的？”
毓芝低头浅笑，“有，很多！数不清。要一个个介绍给你嘛？”
刘亮程一愣，“呵呵，那倒不用。怎么没，没长处？”说着他两手放下勺子叉子，擦擦嘴。
“因为你。”
刘亮程突然呛了下，“咱都多大了，开这个玩笑？你那几个投资人常来往嘛？您们怎么认识的？”
“还是个刘亮程！察人底细都这么耿直boy！”
“咱是不是太见外了，毓芝，我们呢？多年不见，很多事慢慢来了解，还是说正事，你想入股多少？”
刘亮程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毓芝伸出右拳头，大拇指先露出来，其次食指，接着中指，接着无名指，接着小拇指。
毓芝不说话，刘亮程擦擦嘴，“你这次来不会是来收购我的吧？”
“要想跟你一起做大做强，就得按市场规则办事，我带来的可是最顶尖的经营管理方法，除此一家，你找不到，我就是你的未来。”
“呵呵。”
“不信我？还是不信美国？”
“我不信我自己。”
“怎么说？”
“我，绝对不会缩减那些合作伙伴，不管公司将来发展到什么程度。”
“没让你放弃啊，20%不够吗？我5你3。听起来我欺负你，我带来的可是8000万，三年内利润增长线你都看到了，够你目前干十年的。三年后追加两个亿，研发团队，营销团队，工厂基建，我们都得从头开始！”
“账不是这么算的，赵老板。”
“呵呵，赵老板。”毓芝脸色微变，“刘亮程，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政府后撤，商人进来，传统后撤，先进进来，计划后撤，规划进来，情感后撤，规则进来。”
一顿数落，刘亮程笑道：“你果然是来给我洗脑的。”
“你脑子不该被洗洗嘛？”
刘亮程两手一摊，“如果我说，我小心眼，你会信嘛？”
“我信，你不去做你的技工师傅，不去做你的大厨子，非得做企业，你明知我出国就是为了搞大钱，却放弃自己的优点，硬补先天缺陷，如今跟我叫板，你刘亮程从小就这样！你是故意的嘛？”
刘亮程愣住了，“呵！毓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好似这些年没得罪你吧？倒是当初，当初……”
“当初我抛弃了你？呵！你怎么不说你当初幼稚，考虑什么爱国，感情，理想！不突破自己，怎么见世界，不放弃原则，怎么做成功！时代变了，世界多大你可知道？你是被你的出身抛弃了，是被你的底层抛弃了，如今我过来救你，你不接受，还要挖苦我？我赵毓芝咋滴你了？你在国内随便问问，我拿8000万做企业，做什么3年后不能升3倍5倍！黄金时代啊刘大愣子！你要是自甘堕落，我就要强行加入了，如果你拒绝，我将用我所有的能力，关系，让你变回厨子，你信吗？”
“你……强盗逻辑！”
公司几个新员工窃窃私语着，有的竟传刘亮程跟赵毓芝已经好上了。
“你们叽叽喳喳什么呢？上班时间玩手机已经违反规定了，还在那扯东扯西，各组单号都准备好了嘛？上次补钱的都是谁？”
张婉灵几句说罢，几声邪笑，听得张婉灵闭着眼睛大步迈向董事长办公室。
晚上毓芝带着五六个投资人入座，酒过三巡，一个老板看准了赵毓芝的举手投足，笑道：“听说刘兄跟赵妹以前是情侣？郎才女貌啊。”
“不好意思，在下已经结婚了。”刘亮程毫不客气，微笑着起身敬酒，小酒盅一饮而尽，只顾着跟几个靠谱的投资人聊天，没成想杯子的酒都是茅台，一瓶酒比餐还贵。这样的饭局，刘亮程以前少来，一顿饭下来五六万，看得刘亮程心思，如此浪费，究竟经营的是人心还是虚伪的面子。
商海形色，天差地别，奉承话客套话都是家常菜，偶尔几个段子叫人接不是，不接不是，刘亮程只好喝酒，脸红脖子粗，毓芝挡酒开始。可让刘亮程难以接受的还买后头。
“要我说啊！呵呵。”一个圆脑袋财大气粗的伙计，本是被介绍加入饭局的，却越喝越来劲，“这结婚只是个形式，这年头那还有什么爱情？20岁以前姑娘长短的，30往后就得脸皮厚，遇到喜欢的就下手！结婚那是给父母看的，自己长短自己清楚，你们说呢！”说罢哈哈大笑，毓芝朋友感觉过了，没想到旁边一戴眼镜下海的投资人，笑道：“话糙理不糙！啥结婚不结婚的，只要大锤抡得好，没有挖不了的墙角，要我说，刘总，赵总，本就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不妨大胆点，道貌岸然的话少他妈恶心人，就一个，开心嘛人生！来，刘总，赵总，我敬你们俩，白头偕老！”
一句话听得刘亮程起身，“抱歉，失陪下。”
“哎哎哎！别呀，不行啊刘总，这杯还没喝完呢！”毓芝拦过，“马上来马上来，各位老板先吃先吃！”
只听后头，“咋样？他俩一定有一腿，谁不想有个红颜知己，真羡慕刘总！看看，他还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慢慢来，慢慢来就，一回生，二回熟了嘛，我干了，几位，这次跟上头合作，三个亿啊！厂房我看了，风水宝地，我请大师看过了，政府前三年免租！怎么样，一起玩玩……”
几把水洗罢，刘亮程呆在门口，毓芝也不说话，兀自抽烟，刘亮程居然点了一根，“你过去都跟这些人在一块？”
“怎么？觉得恶心？认识的，其中就两个。”毓芝说得很轻松，刘亮程也不激动，“明明不喜欢，为何非得入局？”
毓芝缓缓吞吐着，“今年你多大了？还是刘家村那个结巴嘛？人是会变的，他们虽然恶心点，总比伪君子强，知道我在美国先被什么人骗吗？中国培训教师，应该说假培训教师，被骗过三次，最后在肯德基待了一夜，免费干了一周的活……”
“什么是人生？”毓芝提着手里的爱马仕，“这个你叫作虚荣，可得有！我不是修道的人，我是个俗人，从前以为自己很高傲，那是理想还没实现，等到什么都有了，发现孑然一身，呵呵，所以我来找你，看看你有没变？”
“我没有。”
“我不信，呵呵，我已经打听了，味梦千寻刚拉投资那会，你酒桌上跟别人大吵过三次，第一次因为合同被人骗了，第二次人家告你侵权，第三次人家调戏你女朋友，其实，也就碰个肩膀，换在美国，kiss，你估计得上拳头！呵呵，也正常！不过刚才，你能一直微笑面对，足见你成长了。”
“我都讨厌我自己了。”刘亮程抽罢碾了烟头，俯身捡拾丢进了垃圾桶。
“今晚过后，我保证你刘亮程往后事业再升一个台阶，你的认识会更加深刻！相信我，不要把男女关系看的太重，就当我是你兄弟！”
刘亮程回头看她一眼，却听身后，“哎呦两位，这里藏着呢！”粗气仿佛撞击过来，毓芝回头就拉着刘亮程进屋。
“哈哈，如果刘兄弟多敬哥哥几杯，我这里八千万可是现钱！最重要的是，刘兄是个人才！白手起家，如今潜力股，将来上市那咱们不都是自己人了，呵呵。有句话咋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兄，咱们走一个？”
“祁总可是他们公司华东片区的扛把子，他说刘总是潜力股，那都是调查过的，哥哥我说句严肃话，玩笑归玩笑，你的零食铺子，我看了前景和市场，绝对值得投资，别看这次经济危机来势汹汹，国内可是蒸蒸日上，你的实体有搞头！喝一个刘总？”
刘亮程听得也感觉对，可屁股底下就是粘住似的。
一投资人半天不说话，跟大家敬了一杯酒，站起来笑道：“各位前辈，在下斗胆说句公道话，为何刘总不喝这酒，我那是有同感啊！俺也是985院校出身，从一个二两就倒的人，现在半斤下肚没问题，那要是气氛好，还能来半斤，这是怎么炼成的？来，刘兄您点到为止，别人我都不会分享啊，我来告诉刘总！”
说罢他一饮而尽，伸出四个手指头，“砸掉尊严！尊严太重，屁股磨不开嘛！”
众人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尊严拖地了，那就干掉他妈的尊严！就像追姑娘，大胆勇敢不要脸！哈哈哈哈……”
醉醺醺里，刘亮程也不知听了多少恶心话，总贵还是没有接受，打的来到安塘街，本想一个人转悠，清醒反省自己，却不知后头跟着赵毓芝，直到再次来到安塘桥上。
十二点的安塘桥，只能听到二里外酒吧街的吵闹，对面的运河上，几只白鸥飞来飞去，嚯的一声，看得刘亮程摇摇头，坐下来，刚要起身，一只手按在肩膀，“毓芝？”
两人并排坐下，刘亮程也不疏远，赵毓芝也不靠近，说着没天没地的话。
“你手机响了？”
刘亮程这才想起来，接过电话，只听着里头，“刘亮程？亲爱的？在喝酒啊？跟谁啊？”
毓芝听着那般娇柔的声音，头都快拧抽筋了。
“结束了，在安塘桥逛逛，醒醒酒。”
“一个人？”
刘亮程直接站起来，“嗯，马上回公司。”
“那你多喝点水，好好休息，早点睡觉，不要熬夜，我年底就回去啦！”
“好的好的。”
“等等，你有心事。”
“哪有啊？”
“我说有。”
“没有。”
“那就好。”
“呵呵，好的亲爱的，你也早点，时差，你能你的吧，缺钱就跟我说啊！”
“我缺爱。”
“我爱……”刘亮程都快走到河边了，却一眼瞥到桥顶的眼神，那瞳眸让他说不出“我爱你”。
“好啦，你早点回去吧，拜拜。”
挂了电话，郑春晓看眼姐姐痴笑的姐姐何秋华，姐夫钱预量点头道：“别听猴子他们几个瞎掰，老刘什么人？一眼看穿的人。”
郑春晓眉间一蹙，“可赵毓芝深不见底啊！呵，万万没想到，我们几个出国了，她倒是回国了。时代在跟我们开玩笑嘛！”
何秋华笑道：“我觉得根本不用担心，他心真在你这，你就是跑火星，他也清清白白，他心不在你这，你就是绑着他也无济于事。好了，赶紧开饭吧，你姐夫好容易允许我待两周，开心点！哎呀，米其林三星，唉？对面就是在建的新世贸大厦嘛？基建狂魔，美国100年前就已经这样了，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啊！”
郑春晓双眸一亮，“可不是嘛，我上次去华尔道夫酒店，参观李鸿章100年前访问的记录图，你会觉得大清亡得太慢了……”
三个人一顿交流，郑春晓电话里把侯俊才大骂一通，“鸡毛蒜皮的事别告诉我了，直接去跟刘大愣子说，你们不是好兄弟吗？隔那么远，你要想气死我就天天给我打小报告！”
然而郑春晓还是低估了赵毓芝的霸道。
“婚姻生活如何？”赵毓芝递给刘亮程一份合同，“看看想法，许律师随时跟进。”
“我觉得还可以，新公司股份制我去年就想放宽点，我的伙伴必须参与股权结构，这是当年的允诺！”
“你是不是不敢做金钱的主人？”毓芝笑道：“问你婚姻生活咋样？”
刘亮程反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美国这些年经历了啥？老朋友见面，别藏着掖着了，我得了解你，不然不公平嘛。”
毓芝往后一仰，“呵！就一顿荤酒，好似一夜之间这气势，见识，说话方式，思维逻辑都变了。啊？可以啊刘亮程！”毓芝喝口红酒，紧盯着刘亮程的眼睛。
“这么些年，不论国内人才，还是全球高材生，鱼贯而入美利坚，就没有入你法眼的？”
毓芝低头浅笑，“有，很多！数不清。要一个个介绍给你嘛？”
刘亮程一愣，“呵呵，那倒不用。怎么没，没长处？”说着他两手放下勺子叉子，擦擦嘴。
“因为你。”
刘亮程突然呛了下，“咱都多大了，开这个玩笑？你那几个投资人常来往嘛？您们怎么认识的？”
“还是个刘亮程！察人底细都这么耿直boy！”
“咱是不是太见外了，毓芝，我们呢？多年不见，很多事慢慢来了解，还是说正事，你想入股多少？”
刘亮程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毓芝伸出右拳头，大拇指先露出来，其次食指，接着中指，接着无名指，接着小拇指。
毓芝不说话，刘亮程擦擦嘴，“你这次来不会是来收购我的吧？”
“要想跟你一起做大做强，就得按市场规则办事，我带来的可是最顶尖的经营管理方法，除此一家，你找不到，我就是你的未来。”
“呵呵。”
“不信我？还是不信美国？”
“我不信我自己。”
“怎么说？”
“我，绝对不会缩减那些合作伙伴，不管公司将来发展到什么程度。”
“没让你放弃啊，20%不够吗？我5你3。听起来我欺负你，我带来的可是8000万，三年内利润增长线你都看到了，够你目前干十年的。三年后追加两个亿，研发团队，营销团队，工厂基建，我们都得从头开始！”
“账不是这么算的，赵老板。”
“呵呵，赵老板。”毓芝脸色微变，“刘亮程，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政府后撤，商人进来，传统后撤，先进进来，计划后撤，规划进来，情感后撤，规则进来。”
一顿数落，刘亮程笑道：“你果然是来给我洗脑的。”
“你脑子不该被洗洗嘛？”
刘亮程两手一摊，“如果我说，我小心眼，你会信嘛？”
“我信，你不去做你的技工师傅，不去做你的大厨子，非得做企业，你明知我出国就是为了搞大钱，却放弃自己的优点，硬补先天缺陷，如今跟我叫板，你刘亮程从小就这样！你是故意的嘛？”
刘亮程愣住了，“呵！毓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好似这些年没得罪你吧？倒是当初，当初……”
“当初我抛弃了你？呵！你怎么不说你当初幼稚，考虑什么爱国，感情，理想！不突破自己，怎么见世界，不放弃原则，怎么做成功！时代变了，世界多大你可知道？你是被你的出身抛弃了，是被你的底层抛弃了，如今我过来救你，你不接受，还要挖苦我？我赵毓芝咋滴你了？你在国内随便问问，我拿8000万做企业，做什么3年后不能升3倍5倍！黄金时代啊刘大愣子！你要是自甘堕落，我就要强行加入了，如果你拒绝，我将用我所有的能力，关系，让你变回厨子，你信吗？”
“你……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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