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空气中弥漫着来苏水和消毒酒精的味道。呼吸着这样的空气,看着身上盖的白床单,以及病房外匆匆走过的医生和护士。少年惬意的打了一个哈欠,思绪发散的想到“又回到这里了,这就是家的味道吧!”旋即又赶忙打断想法,阻止自己犯贱。

    这是一个懒洋洋的午后,病房里除了他只有最靠里的病床上有人。但被子盖着,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他挪了挪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昨晚事件发生以后,医院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送他来医院的好心市民啦,热心的房东啦,他都轻松打发了。唯一麻烦的就是派出所的民警,对于煤气爆炸的说法,他能从面前这个中年警官眼睛里看到明显的不相信。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只是一个后脑着地,而且右手被钢筋贯穿,无助又可怜的17岁少年。说起来自己还没满18岁呢。“哦,不知昨晚那瘦脸大叔被门板糊脸,结结实实的来了那么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还会来找自己麻烦不。”少年的思维又开始发散。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狰狞的伤口已经被缝合。看起来还不能动。可少年知道这只是看起来像。就像他的诊断证明上写的:手掌严重贯穿伤,撕裂伤。头部受创,颅骨有轻微裂痕,ct扫描有淤血。这些都是表像,他花费一定的时间就可自行愈合。病历上唯一准确的就是他的姓名,李阎。不过,真实的名字是李严。没有父母,在临省有一个叔叔。16岁离开叔叔那到k市来,也居住了有一年多了。其中搬了6次家,住了6次医院。住院以后搬家似乎成了惯例。“似乎,这次也要搬家了吧?”李严这样想道,居然有了一点小幽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冯怡是k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护士,工作了2年,时间也不算长。可型型色色的各类病人她见的就太多了。而象昨晚受了那么重的伤,缝合了30多针,居然拒绝上麻药的病人,还真不多见。而且今天在他病房外,自己时不时就要去听一听。好在他疼痛难耐时,给他止痛药。可听了一早上和一中午了,都快到下午了,这人没呻吟一声,病房里还是安静得象没人一样。倒是到中午时,自己忍不住,借故送饭又确认了一下。不是什么高仓健似的硬汉,是一个有点傻乎乎,又有点小帅的小屁孩。“真的,只是有点小帅。和我心爱的花美男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冯怡对自己点了点头。可隔了十分钟,又忍不住去听墙角去了。隔着半敞的病房门门缝,看到少年已经坐了起来,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穿过房间。这时有微风吹起,淡蓝色的窗帘轻轻扬起。空气中似乎有粉尘在跳动。阳光照到少年身上,可他似乎一点没注意到这些。傻傻的在那想着什么。看到这,少女放心了,继续。看不到黑发,少年头上被绷带裹成个“大粽子”,又白又大,略过。眼睛,好明亮啊。鼻子,挺挺的。嘴唇,很柔和啊!看着看着,少女不知不觉中把手靠到了房门上,虚掩的房门一下子敞了开来。李严一抬头,正好和少女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ing,接着还是沉默。“对不起!”最后是偷窥者鞠躬,然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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