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开

    李严他们一老一少吃完饭,一起施施然回到值班室。老温坐到靠背椅子上,大概是岁数大了,饭饱神虚。坐了没多会儿,头就一啄一啄的往下冲,打起了瞌睡。李严见状说道:“温师傅,我去校园里巡逻了啊。”“啊?”老温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从迷糊中醒过神来:“嗯,去吧去吧,我就在值班室里帮你守着。”

    李严从值班室里出来,径直向校园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昨天跟着老温熟悉环境,通过自己观察和询问。早就把学校里各个建筑和路径,掌握了十之八九。这是他的习惯之一,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总要先观察周围的环境。弄清楚大致的建筑布局,各条道路与及出入口。如果是进入了房间,就会细致到各家具、物品的摆放位置,最重要的还是门窗的所处位置,都会一一记住心里。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换来的。虽然这些伤口现在在他身上已找不到一点痕迹,但却在一些地方永远抹不去了。

    李严沿着一条大路信步走着,两侧种植着木槿。空旷大路上,此时的他显得有点孤零零的。实际上,不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或是热闹的嘉年华庆典上,他永远是最孤独的那一个。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让人懒洋洋提不起精神。正值盛夏,淡紫色的木槿花随微风吹拂,如一个个小钟般摆动起来,煞是好看。李严仰起了头,任微风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头发由额前滑向一侧,还有几缕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也如木槿花一样轻轻摆动。柔和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一朵木槿花随风飘落,缓缓落在他的掌心。这个少年在此时此刻,在一个人独处之时,在这个木槿花盛开的季节,才真正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一如木槿花开。远方似乎有人在轻轻的吟唱:“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不禁笑这近乡情怯,而长野的天依然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自从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心之所动且就随风去吧!”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就在李严绽放笑容之时。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曾和李严有一面之缘的那个黑衣男子,正静静的站在一条小巷之中。在他对面,站着两个混混打扮的男子。一个头上留着五颜六色的头发,鼻子上钉了两个鼻环。另一个稍微正常点,只是半敞着怀,隐约可以看到胸口的刺青。让人诡异的是,两人的眼睛都看不见眼白,没有瞳孔,只有幽深的黑色。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只是微微歪了一下头:“说吧,找我什么事?”钉着鼻环的那位开口了:“我们没恶意。只是想问问,自从你接触了那个独特的“源”以后,我们就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波动。你对它做了什么?”黑衣男子挑了挑眉毛:“你们妖鬼一族,有求于人就是这个样子?”一声咆哮如平地惊雷一般响起。胸口有刺青的男人上衣破碎,露出肌肉纠结的上身,背后似乎有黑气升腾而起,全身紧绷的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弩,作势欲扑。鼻环男人抬手止住了他:“不好意思,我们一族一向都缺乏耐心。我们在这里找上你,客客气气的询问。并不是代表我们怕了你,而是不想有无谓的纷争。毕竟想得到这个“源”的不止我们。但你坚持不想说的话,我也拦不住我的同伴,他很喜欢鲜活的人肉,尤其是热乎乎的内脏。”

    黑衣男子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一点一点的上翘。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鼻钉男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后撤了一大步,手指伸出锋利的指甲:“等等,你…………”后面的话嘎然而止,只有泛着红色的舌头还在空气中颤动。从他嘴巴的部分,嘴角的连线为平面。整个头颅的上半部分不翼而飞,只剩下下牙床和一小截舌头裸露在空气中。他的同伴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斜斜的有一条红线。那是一条血线,是由剑在空气中高速挥动间甩出来的。他刚刚只见到对面的黑衣男子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剑,然后向自己走来,在迈步间持剑的手就像赶苍蝇一样挥了一下。接着他就看到同伴的大半个头颅飞舞到空中,黑幽幽的眼睛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一切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他觉得嘴巴里又干又涩,鼻腔里充斥着血液腥甜的味道,却再也无法激起他的半点食欲。纹身男转过身,求生欲让他迸发出超绝的速度,他知道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是极其愚蠢的事,可现在的他只想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当纹身男奔出十多步以后,那个宛如闲庭信步的黑衣男子身子一错,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剑被他左手倒持,右手一探,直接洞穿了纹身男的胸口。惯性作用下,纹身男又往前冲了几步,才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这时,后面的尸体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巷里多了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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