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火中石
格洛莉亚·菲兰纳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先生，我是打错人了吗？”她环顾四周，面色不善地对安德森·伊姆说：“小蜥蜴，你不是说那个女人在屋子里吗？”
年轻的法师侍从欲哭无泪：“大人，那个女人在佣兵的背后！背后！”
少女恍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周围的侍从一齐鼓噪起来：“级长大人小心！”
下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满目的暗红色——约拿已经顶着护盾术冲了上来。他可一点没有留手的意思，上来就是猛地抡了一锤，把格洛莉亚砸得向旁边一个踉跄。然后，佣兵直冲过她的身后，像兔子一样地溜进了背后凤凰家系的步兵阵线里。
“这傻姑娘这么硬的吗？”他对着背后漂浮着的艾莉尔低吼：“这比那半头龙还要硬！”
“泰格里斯·伊姆只不过是伊姆家年青一代威望最高的，你面前的这个可是实打实的菲兰纳家系的天才，十八岁的金之阶中阶！”少女叹了口气：“我全盛时期和她打都有的打！”
“我的雇主大人，我只是一个黑域不起眼的佣兵，你要我怎么和人家这种天之骄子比划比划啊！”约拿骂骂咧咧地说：“咱们两个要一起交代在这里了啊！我还没和金之阶的人打过啊！”
“不对啊，金之阶在黑域也不少啊……”艾莉尔突然转过弯来：“那你平时做任务的时候遇到金之阶怎么对付啊！”
“跑啊！”
下一刻，面对着围上来想要拖延他们步伐的术士步兵们，约拿深吸一口气，反手一锤砸在了自己的胸前，本就被一路上的箭矢和魔法射得千疮百孔的护盾术瞬间破碎了。
约拿周围一圈的侍从步兵们都愣住了——格洛莉亚·菲兰纳的随身侍从实际上都是她在领地的魔法学院的同窗，没见过这么楞的人，他想干什么？
后面一个年长的带着尖顶帽子的人吼道：“有以太反应，一年级生和二年级生快散开！这是个和亡灵的反应装甲类似的东西！”
他解释的时间太长了。
轰隆一声，暗红色的护盾瞬间爆碎，炽热的冲击波如同焚风一般，冲散了周围的年轻人组成的阵线，几个倒霉鬼像叶子一样被吹倒了天上，更多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那只凤凰要冲上来了！”少女双手抓着他的后背：“快跑！”
“我能跑得过她？！”约拿骂道：“怎么跑！”
背生双翼的少女如同燃烧的流星一般从天空飞了过来——她不是泰格里斯·伊姆，约拿就算换命也换不过她，这可是重甲枪兵，或者如果用蕾尔通用的职业传承的流派来说，她是术士国度百年才会出现一个的，独属于菲兰纳家系的至高传承——浴火督军。
“她维持血脉真形的时间不会很长，那对大翅膀坚持不了几分钟！”艾莉尔咬着牙说：“你有办法的对吧！”
“有个锤子！”
约拿一边骂着，一边挥动他有的那把锤子，和背后追袭的少女的枪尖架在了一起，轰隆一声，他身上的三层护盾术依次亮起，爆炸，仍然没能挡住那柄战枪的巨大冲击力，佣兵圆润地滚了出去，而正面硬吃了所有冲击的格洛莉亚连根毛都没有掉。
“你居然骗人！”烟尘里传来少女愤怒的声音：“艾莉尔·普洛斯彼尔！你为什么躲在这个大叔背后！我们来过两招！”
“大姐，你这表情好像我把你揍了一顿似的……”约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已经毫不在意对菲兰纳误解了他的年龄了。好消息是，他装备上带的护盾术也会吃到他的天赋效果——但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他们已经跑到了南境最北的地方，焦渴领背后的平原。
“我现在还真有个办法。”约拿啐了一口血，对着艾莉尔说：“一会你抓紧我。”
少女的双手实体化，扼住了他的肩膀。
约拿收起铁匣中的所有剑，双手持铁匣，对着远处的格洛莉亚喊道：“那个脑子不灵光的！我是艾莉尔小姐的保镖，你想和她过招，得先打败我！”
“你骑士小说看多了吧！”少女背后光焰组成的翅膀正在不断熄灭，她对着约拿做了个鬼脸：“老爹从小到大就教育我，血裔这一代有一个天才叫艾莉尔·普洛斯彼尔，我一直想和她打一架！这是我们俩的事，和你没关系！”
艾莉尔虚弱地说：“她脑子不太好用，可能不知道黑域有神力压制……”
“合着你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啊？”佣兵咳咳地笑了起来。
“我也很无奈啊。”
“那也不行！”约拿提高了嗓音：“刚才你那些侍从也打我来着，我不管！你的朋友打我们，我就要打你！”
“我发现你和弱智儿童沟通的时候都十分顺利，”艾莉尔一边抓着他的肩甲一边吐槽道：“难道你也是个潜藏的弱智儿童？”
格洛莉亚显然火了：“别碍事！”她背后的双翼猛地轰击地面，将她送上了半空，而后向着约拿猛刺过来。佣兵见势，也跳起在空中，双手握住铁匣，迎着枪尖跃了过去。他看着战枪的轨迹，心下了然，这孩子居然还在留手，不去攻击他的要害——
——不过无所谓，这个力度对他的计划来说也足够了。
暗红色的护盾瞬间亮起——但不是在约拿身上，而是在他手中的大铁箱上！轰隆一声，铁匣向着格洛莉亚那一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借着攻击的力道，约拿像被全垒打的棒球一样从天上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没想到吧傻姑娘！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
“傻……傻……傻姑娘！？？”
艾莉尔一边滑翔一边数着数：“三、二、一——下去吧。”
下一刻，愤怒地在天上飞行的格洛莉亚背后的翅膀忽然熄灭了，女孩一头栽了下去，在长草里面打个好几个滚，满头满脸都是草梗。
侍从们跑过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尖顶帽子的年长男人无奈地问：“格莉，你没事吧？”
“老师，不用管我，”少女握着长枪，头发都气得有些泛红：“我们去追那两个人！我不信他们受了伤还能跑这么快！”
术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装备，缀在约拿两人背后，跑步着跟了上去。
而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快一千米的约拿，此刻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没命地向前跑去。
“那个傻姑娘还能飞吗？”他问正趴在背后的女孩。
“又不是真的凤凰，只不过是混杂了凤凰血脉的术士，一天也就能飞一次，除非她觉醒起源。”艾莉尔无所谓地说：“但是后面这些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菲兰纳家系负责术士领地的教育和医疗，这些都是他们创办的学院‘燃焰之羽’里的学生，战斗力上来说没有弱的，你能跑得过他们吗？”
“追逐和逃亡，并不在于谁跑得快。”佣兵叹了口气：“这饭后运动实在是太激烈了，我觉得我可能要消化不良了。”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没考虑到自己有两个胃。
他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用后面的人看起来不急不慢的速度逃亡着。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他们已经跑出了三十多公里，约拿再回过头去，背后追逐的术士步兵们已经被拖成了一个长条，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在跟着。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个似乎“再加一把劲就能追得上”的距离。
艾莉尔啧啧称奇。
“雇主大人，有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没和你说。”约拿挠了挠头：“你看到旁边那条山道了吗？”
“看到了，我们不是刚经过那里吗？”
“那个是通往黑域东境的山道……”佣兵嘿嘿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再追的话，我们可能不得不一头扎进纳斯里沼泽里。”
“呃……”艾莉尔思考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
“之前规划路线的时候，我说过，纳斯里沼泽不是什么好地方，和这片沼泽一比，焦渴领简直就是天堂。”佣兵说道：“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之前也说过，纳斯里沼泽是条捷径，”少女笑着说：“捷径哪有好走的。”
最后一个追击者也筋疲力尽地停下了脚步，那是格洛莉亚本人。在金发少女的视野中，远处的黑暗里，约拿对她挥了挥手，甚至还送了一个飞吻，然后扭头，钻进了那片绵延数百公里的湿地。
格洛莉亚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背后，她的老师，燃焰之羽的学院长，也是她的远房叔叔奥卡斯·菲兰纳飞到了她身边，停了下来。
“不追了？”带着尖顶帽子的年长男人问道。
“不追了。”格洛莉亚捋着满是灰尘和泥土的长发：“回去好好洗个澡。”她叹了口气：“叔叔，你说得对，天赋不能代表一切。”她看着远处的沼泽：“还有很多东西我要学习呢。”
“你能这么想，我就再高兴不过了。”严肃的教师说道：“你接下来的三个月就带着一到三年级的学生们，在远征军里作战，除了上级的军事指令之外，所有的后勤，情报，友军协同，都由你自己负责。”他拍了拍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女孩的头：“我去查查那个佣兵叫什么名字，居然敢叫我们凤凰家族的小公主傻姑娘，我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
格洛莉亚嘿嘿地笑了起来：“没事，我自己不在乎这些，”她用力甩了甩头发：“哪个天选者没有缺陷呢？”
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了南境的边境上，术士们勉强组成队形，离开了。
年轻的法师侍从欲哭无泪：“大人，那个女人在佣兵的背后！背后！”
少女恍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周围的侍从一齐鼓噪起来：“级长大人小心！”
下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满目的暗红色——约拿已经顶着护盾术冲了上来。他可一点没有留手的意思，上来就是猛地抡了一锤，把格洛莉亚砸得向旁边一个踉跄。然后，佣兵直冲过她的身后，像兔子一样地溜进了背后凤凰家系的步兵阵线里。
“这傻姑娘这么硬的吗？”他对着背后漂浮着的艾莉尔低吼：“这比那半头龙还要硬！”
“泰格里斯·伊姆只不过是伊姆家年青一代威望最高的，你面前的这个可是实打实的菲兰纳家系的天才，十八岁的金之阶中阶！”少女叹了口气：“我全盛时期和她打都有的打！”
“我的雇主大人，我只是一个黑域不起眼的佣兵，你要我怎么和人家这种天之骄子比划比划啊！”约拿骂骂咧咧地说：“咱们两个要一起交代在这里了啊！我还没和金之阶的人打过啊！”
“不对啊，金之阶在黑域也不少啊……”艾莉尔突然转过弯来：“那你平时做任务的时候遇到金之阶怎么对付啊！”
“跑啊！”
下一刻，面对着围上来想要拖延他们步伐的术士步兵们，约拿深吸一口气，反手一锤砸在了自己的胸前，本就被一路上的箭矢和魔法射得千疮百孔的护盾术瞬间破碎了。
约拿周围一圈的侍从步兵们都愣住了——格洛莉亚·菲兰纳的随身侍从实际上都是她在领地的魔法学院的同窗，没见过这么楞的人，他想干什么？
后面一个年长的带着尖顶帽子的人吼道：“有以太反应，一年级生和二年级生快散开！这是个和亡灵的反应装甲类似的东西！”
他解释的时间太长了。
轰隆一声，暗红色的护盾瞬间爆碎，炽热的冲击波如同焚风一般，冲散了周围的年轻人组成的阵线，几个倒霉鬼像叶子一样被吹倒了天上，更多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那只凤凰要冲上来了！”少女双手抓着他的后背：“快跑！”
“我能跑得过她？！”约拿骂道：“怎么跑！”
背生双翼的少女如同燃烧的流星一般从天空飞了过来——她不是泰格里斯·伊姆，约拿就算换命也换不过她，这可是重甲枪兵，或者如果用蕾尔通用的职业传承的流派来说，她是术士国度百年才会出现一个的，独属于菲兰纳家系的至高传承——浴火督军。
“她维持血脉真形的时间不会很长，那对大翅膀坚持不了几分钟！”艾莉尔咬着牙说：“你有办法的对吧！”
“有个锤子！”
约拿一边骂着，一边挥动他有的那把锤子，和背后追袭的少女的枪尖架在了一起，轰隆一声，他身上的三层护盾术依次亮起，爆炸，仍然没能挡住那柄战枪的巨大冲击力，佣兵圆润地滚了出去，而正面硬吃了所有冲击的格洛莉亚连根毛都没有掉。
“你居然骗人！”烟尘里传来少女愤怒的声音：“艾莉尔·普洛斯彼尔！你为什么躲在这个大叔背后！我们来过两招！”
“大姐，你这表情好像我把你揍了一顿似的……”约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已经毫不在意对菲兰纳误解了他的年龄了。好消息是，他装备上带的护盾术也会吃到他的天赋效果——但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他们已经跑到了南境最北的地方，焦渴领背后的平原。
“我现在还真有个办法。”约拿啐了一口血，对着艾莉尔说：“一会你抓紧我。”
少女的双手实体化，扼住了他的肩膀。
约拿收起铁匣中的所有剑，双手持铁匣，对着远处的格洛莉亚喊道：“那个脑子不灵光的！我是艾莉尔小姐的保镖，你想和她过招，得先打败我！”
“你骑士小说看多了吧！”少女背后光焰组成的翅膀正在不断熄灭，她对着约拿做了个鬼脸：“老爹从小到大就教育我，血裔这一代有一个天才叫艾莉尔·普洛斯彼尔，我一直想和她打一架！这是我们俩的事，和你没关系！”
艾莉尔虚弱地说：“她脑子不太好用，可能不知道黑域有神力压制……”
“合着你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啊？”佣兵咳咳地笑了起来。
“我也很无奈啊。”
“那也不行！”约拿提高了嗓音：“刚才你那些侍从也打我来着，我不管！你的朋友打我们，我就要打你！”
“我发现你和弱智儿童沟通的时候都十分顺利，”艾莉尔一边抓着他的肩甲一边吐槽道：“难道你也是个潜藏的弱智儿童？”
格洛莉亚显然火了：“别碍事！”她背后的双翼猛地轰击地面，将她送上了半空，而后向着约拿猛刺过来。佣兵见势，也跳起在空中，双手握住铁匣，迎着枪尖跃了过去。他看着战枪的轨迹，心下了然，这孩子居然还在留手，不去攻击他的要害——
——不过无所谓，这个力度对他的计划来说也足够了。
暗红色的护盾瞬间亮起——但不是在约拿身上，而是在他手中的大铁箱上！轰隆一声，铁匣向着格洛莉亚那一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借着攻击的力道，约拿像被全垒打的棒球一样从天上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没想到吧傻姑娘！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
“傻……傻……傻姑娘！？？”
艾莉尔一边滑翔一边数着数：“三、二、一——下去吧。”
下一刻，愤怒地在天上飞行的格洛莉亚背后的翅膀忽然熄灭了，女孩一头栽了下去，在长草里面打个好几个滚，满头满脸都是草梗。
侍从们跑过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尖顶帽子的年长男人无奈地问：“格莉，你没事吧？”
“老师，不用管我，”少女握着长枪，头发都气得有些泛红：“我们去追那两个人！我不信他们受了伤还能跑这么快！”
术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装备，缀在约拿两人背后，跑步着跟了上去。
而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快一千米的约拿，此刻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没命地向前跑去。
“那个傻姑娘还能飞吗？”他问正趴在背后的女孩。
“又不是真的凤凰，只不过是混杂了凤凰血脉的术士，一天也就能飞一次，除非她觉醒起源。”艾莉尔无所谓地说：“但是后面这些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菲兰纳家系负责术士领地的教育和医疗，这些都是他们创办的学院‘燃焰之羽’里的学生，战斗力上来说没有弱的，你能跑得过他们吗？”
“追逐和逃亡，并不在于谁跑得快。”佣兵叹了口气：“这饭后运动实在是太激烈了，我觉得我可能要消化不良了。”当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没考虑到自己有两个胃。
他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用后面的人看起来不急不慢的速度逃亡着。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他们已经跑出了三十多公里，约拿再回过头去，背后追逐的术士步兵们已经被拖成了一个长条，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在跟着。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个似乎“再加一把劲就能追得上”的距离。
艾莉尔啧啧称奇。
“雇主大人，有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没和你说。”约拿挠了挠头：“你看到旁边那条山道了吗？”
“看到了，我们不是刚经过那里吗？”
“那个是通往黑域东境的山道……”佣兵嘿嘿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再追的话，我们可能不得不一头扎进纳斯里沼泽里。”
“呃……”艾莉尔思考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
“之前规划路线的时候，我说过，纳斯里沼泽不是什么好地方，和这片沼泽一比，焦渴领简直就是天堂。”佣兵说道：“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之前也说过，纳斯里沼泽是条捷径，”少女笑着说：“捷径哪有好走的。”
最后一个追击者也筋疲力尽地停下了脚步，那是格洛莉亚本人。在金发少女的视野中，远处的黑暗里，约拿对她挥了挥手，甚至还送了一个飞吻，然后扭头，钻进了那片绵延数百公里的湿地。
格洛莉亚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背后，她的老师，燃焰之羽的学院长，也是她的远房叔叔奥卡斯·菲兰纳飞到了她身边，停了下来。
“不追了？”带着尖顶帽子的年长男人问道。
“不追了。”格洛莉亚捋着满是灰尘和泥土的长发：“回去好好洗个澡。”她叹了口气：“叔叔，你说得对，天赋不能代表一切。”她看着远处的沼泽：“还有很多东西我要学习呢。”
“你能这么想，我就再高兴不过了。”严肃的教师说道：“你接下来的三个月就带着一到三年级的学生们，在远征军里作战，除了上级的军事指令之外，所有的后勤，情报，友军协同，都由你自己负责。”他拍了拍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女孩的头：“我去查查那个佣兵叫什么名字，居然敢叫我们凤凰家族的小公主傻姑娘，我要把他的脑袋摘下来。”
格洛莉亚嘿嘿地笑了起来：“没事，我自己不在乎这些，”她用力甩了甩头发：“哪个天选者没有缺陷呢？”
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了南境的边境上，术士们勉强组成队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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