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年,她也慢慢的将这陌府慢慢摸透,当然,除了后院。后院是禁区,当然不能用她的小命去开玩笑。上次她记得有一个新进府的小丫头不懂事,大半夜迷路跑到后院去,结果被从里面射出来的一只利箭一剑封喉。听小团说,那场面老血腥了,还好她睡得熟,第二天起来那地面已经清洗的干干净净了。

    还好这府中的下人都很和善,没有出现电视剧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总而言之呢她在这府中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坦。每天除了伺候公子研磨,陪吃,还有早上服侍他更衣之外其他时间她都可以自行支配。

    鉴于吃得多做的少,这大半年来她没少长肉,就连原来面黄肌瘦的脸上也变得圆润润的,还有了婴儿肥。记得当时还被公子调侃说,这个样子看起来还要比小团小圆更要圆润些。伙食改善后,就连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她正站在一旁看着公子看书,突然觉得下腹一阵钝痛,当时还以为是突发疾病要死了,结果原来是因为伙食改善的好,来了初潮。

    现在想来当真要笑死人,当时她还以为她要活不长了,还求着公子要把她平常最爱吃的那些东西每年过节的时候都给她烧过去。结果请府中那个宴大夫来看,只是因为太久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有些寒症,故来初潮时才会如此疼痛。当时公子那个表情她现在还记得,那如玉般的脸上突然就有些粉红,吩咐宴大夫好好为她调理后就走出去了,那脚步看着似乎比往常还要快些。

    后来在宴大夫的调理下她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小日子来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般疼痛。有些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她的身上有什么是公子需要的,所以他才会这样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公子对她好到什么程度呢?对她嘘寒问暖?每个季度都会给她做新衣服?而且还让她住在他旁边的屋子里。就连有些时候小团小圆也会和她打趣到羡慕她,因为从小她们就在府中伺候了,从来没见公子对谁这么好过。

    日日看着那个面冠如玉,脸色温和的人,她也会在想,他是不是和她一样都有一个小心思。是的,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她喜欢上了这个将她带出那个乞丐窝,日日对她温柔的人。

    有些时候,她帮他研磨,他教她习琴,她静静在看着在窗边看书的他,他偶尔回视的温柔一笑都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可能他也是喜欢着她的吧。

    直到春去秋来,府中来了一位客人,来自国都的一个贵人。

    当时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议论时她还在小厨房里偷吃新做的菜肴,后来才听到小团说国都来了一个客人,好像要住很久。

    当她端着茶水进到屋中时,她看到了一幕极不想面对的场景。

    屋中一粉衣少女,略带青涩稚嫩,原未施粉黛的面容却娇俏可人。看着约莫十六七岁,那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像极了天上挂着的明月,洁白无暇的脸上皮肤吹弹可破,小巧可人的粉唇正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惹得那个人开怀大笑。

    看着她挽在他手臂间的玉手,忍住心中的酸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将茶送到桌子上。而那两人还在继续说着笑,公子还用那只她一直觉得好看纤细的手去勾了一下那少女挺拔的鼻梁,惹得那人娇羞一笑。

    放下茶杯后觉得眼中的晶莹就要夺眶而出,连忙疾步跑了出来,不顾身后小圆的叫唤躲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去。面对着沉重暗色的石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还是到了这一天吗?她知道他这样一个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人,一定不会被这个偏僻的小城所困住。他应该是遨游在天空中的雄鹰,他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他值得。但是每年她都盼望着在晚一点,时间在慢一点,让她在多陪他几年,就让她私心的在守在他的身边几年。她自知容貌,才情,还有身世都配不上她,就连时间的掌控也不确定,但是她就是想在多陪他几年。

    她想要静静的帮他研磨,静静的立在一旁看他看书,喜欢听他弹琴,看他练字,喜欢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当那个小姑娘出现的时候她慌了,她从未见过他开怀大笑没带一丝防备的样子。他的眼中也从未向看那个姑娘时毫无保留,他从来不许别人触碰他的手臂,身体一下,现在除了她,还有一个可以随时随意攀附上他的手臂的姑娘,一个容貌倾城气质上佳的姑娘。

    罢了,反正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她掌控不了时间的问题。既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到时候他的身边有一个知心人也是好的,她只要在有限的时间里静静的陪着他便好。

    他太孤独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到让她心疼。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他开怀大笑毫无保留的人不是很好吗?以后就算不受她控制的回去,也还有人逗他开心。

    突然身边递过来一条手帕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望去,见到了一个故人。

    “小黑?”

    是的,还是一如之前一样,一袭黑衣面色淡然的小黑。他看忱惟半天没有接过手帕,手中拿着那块手帕自己动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你怎么在这?”忱惟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这府中据她观察好像没这么容易进来吧?小黑有这个能耐?

    看着擦拭干净的小脸上因为刚刚大哭有些微粉,将帕子收回怀中后小黑忍不住掐了一下,手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好,软软的。

    “好吧,我忘记了你是哑巴。”突然看到熟悉的人,一时欣喜,心中的忧愁也被冲淡了不少。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之前我出去找过你,他们都说那日我走后你消失了,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还担心了你好久!”拍掉小黑的手,忱惟看着这个没胖没瘦的男人,心中很快就填满了愤怒。

    亏她之前还担心她走后狗四那群人会为难他,还求了公子两天才求得一个让他入府当值的机会,结果当她出去找他时却不见人影了。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应该过得不错吧。

    “我回家了。”声音有些暗沉嘶哑,但是却充满了磁性。

    小黑突然开口,还将忱惟吓了一跳。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那之前我跟你说话干嘛不回答?”忱惟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小子,给她装哑巴?

    “不想说。”小黑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段时间被人暗杀重伤失忆倒在河边,被这个小姑娘带回去乞丐窝里养了一久。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一个男的,伤好后也不知道去哪所幸就跟在她的身边,看着每日她心疼的将食物分给他时他的心里竟有一些窃喜,觉得这个小子有趣的紧。后来她莫名其妙的会昏睡几天,他只是有些好奇,随着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每次她昏睡后都会守在她的身边。一次偶然,他发现了她的秘密,原来她竟然是一个女子。后来他看看她的某个部位,这也不能怪他,属实有些难看出来。看在她每次都分他吃食物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吧!只是后来她昏睡后看的更加紧密了,不让任何人靠近。

    后来她竟然被那群人起了疑心竟要将她衣服扒了,他当即就出来护住他,那几个乞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到也不慌,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用阴的。假意投降后竟然在背后敲他的闷棍,等他醒后已经是第二日了,他记起了一切,后来他把那些人都解决了之后,将怎个乞丐窝翻遍了才发现小丫头不见了。

    想到他已经失踪了大半年,那边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想着没见到尸体,可能那个小丫头跑了也说不定,连忙赶回了那边。

    果然,当他回到宫中时,宫里面已经乱成一麻了。以靖王一派的朝臣力荐靖王代为处理国事,而以三朝元老忠君党则是主张先找到他这个皇上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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