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深山隐士，琴曲山鬼！

    清晨。

    郭天然和李芳吃过早饭之后，开着偏三轮，给李芳将货送到铺子外，并和她将其摆放在了货架之上。

    之后，他回到了家中，将装着大麻袋的帆布包斜挎在身上，背上绣春刀，系上弹药包，拿上53式步骑枪，让小白立在他肩膀上，前往昆仑山打猎。

    没过多久。

    郭天然走到了水草肥美，澄澈的河边，见到了许多野牦牛，这种东西由于太多，太常见，很容易打到，在本地根本不值钱。

    他没打野牦牛，往昆仑山上。

    路上，郭天然在高山草甸中见到一群宛如绘画中精灵般的绿尾虹雉。

    雄鸟头戴绿色冠羽，尾羽则闪耀着红与绿的色彩交织，绚丽夺目。

    雌鸟，毛呈深棕色，带有花纹斑驳。

    绿尾虹雉以植物的果实，种子和浆果为食，嘴巴强大，能挖掘植物的根啄食。

    郭天然看着这些绿尾虹雉，第一印象，就是美丽，珍贵、他没有打这群绿尾虹雉，继续往昆仑山的深处走。

    过了一段时间。

    郭天然走进了昆仑山的深处，看到一座石头搭建的房子，听到院中传出轻快，悠扬的琴声，顿觉琴声清雅高致，踱步朝房子走去。

    不一会。

    郭天然走到石头房子门口，见到一个身材消瘦，须发皆白，目光幽深，面容清癯的老者坐在院中的一个石凳上，弹一张七弦琴。

    他站在门口听老者弹琴，没打扰他。

    老者察觉到门口站着的郭天然，没搭理他，继续弹琴。

    郭天然从老者弹奏清新流畅、活泼轻快的琴音中，仿佛看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他明白对方弹奏的琴曲是《阳春白雪》，心叹冷冷七弦，古调自爱，但会弹奏这么高深曲子的人不多了！

    没过多久。

    老者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他看向门口站着的郭天然，说道：

    “你能找到这里，又不不失礼节的等我弹完了琴曲，没打扰到我，门是掩着的，你进来吧。”

    郭天然推门，走进了老者的青石板铺砌的院落中，走到了他身边。

    老者对抬头，看向郭天然，问道：

    “你懂古琴？”

    郭天然不紧不慢，缓缓开口：

    “古琴是礼器，最开始用于郊庙祭祀，朝会、典礼等，后来它受到文人阶层钟爱，逐渐具有了独立地位，开始用来表达现实人生的种种感受。

    别的乐器是娱人的，古琴是娱己的。

    琴面圆形，象征天；琴底方形，象征地。

    琴宽六寸，象征六合；长三尺六寸，象征三百六十日周天，琴徴十三个，以对应律吕天象中的十二个月，剩下一个象征闰月。

    琴弦有三节，声音自尾到七徴为浊声，自七徴至第四徴为中声，上至第一徴为清声，这与开始是黄钟而最后是应钟的编排程序相同。

    琴的上部称“池”，池即水，意其平整；下部叫“滨”，滨就是服从之意。

    古琴前宽后窄，象征尊卑；龙池八寸，象征八面来风；凤池四寸，象征四气应和；腰腹四寸，象征四季气候。

    古琴七根弦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文、武。文、武二弦是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为武弦。

    老先生弹奏的琴曲让我仿佛看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这一首琴曲是阳春白雪。”

    老者见郭天然手拿猎枪，背着刀，惊诧道：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小伙子，没想到你一介猎人，竟如此懂古琴，且能听出来我弹奏的琴曲，不简单呀，你可知这一首琴曲的典故！”

    郭天然面色平静，说道：

    “楚襄王问宋玉，先生有什么隐藏的德行么？为何士民众庶不怎么称誉你啊？

    宋玉说，有歌者客于楚国郢中，起初吟唱“下里巴人”，国中和者有数千人。

    当歌者唱“阳阿薤露”时，国中和者只有数百人。

    当歌者唱“阳春白雪”时，国中和者不过数十人。

    当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难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杂以流徵”的时候，国中和者不过三数人而已。

    宋玉的结论是，“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老先生能弹奏出阳春白雪这样高深的琴曲，才是真正的不简单！”

    老者听郭天信口说出了阳春白雪的典故，打心底很是欣赏他，问道：

    “你可会弹琴？”

    郭天然淡然道：

    “会一点。”

    老者眼前一亮，抱着古琴起身，将其递给郭天然，面露期待之色，说道：

    “可否弹奏一曲，我听听！”

    “等一下。”

    郭天然走到院中种着的一棵很大，盛开着许多红托，白瓣、黄蕊的梅树下。

    他将猎枪放在了梅树下的石桌上，对老者问道：

    “老先生，你院中这一棵梅花是什么品种呀，这么漂亮？”

    老者一脸自得，说道：

    “这是江梅，它常在山涧水滨荒寒清绝之处生长，不属于这浑浊不堪的世俗！”

    郭天然取下了绣春刀，帆布包，弹药包，都将其放到石桌上，赞赏道：

    “江梅这种梅花，当真是清雅高致！”

    老者赞许道：

    “俗人赏花，只能赏出其外在的漂亮与否，却是赏不出其内在风骨，小伙子，你能赏出这江梅风骨，必然不是一个俗人！”

    郭天然老者面前，接过了古琴，他感觉这一张古琴手感温润，且摸着有老度，很不错，开口道：

    “古琴，十四宜弹之说，处高堂，升楼阁，在宫观，坐石上，登山埠，憩空谷，游水湄，居舟中，息林下，值二气清朗，当清风明月，……这地方处于高山之上，四周环境清雅，能坐在石凳上，我已经卸下身上的一切负累，适合弹琴！”

    随即，他坐在了石凳上，将古琴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拨弄琴弦。

    顿时，清越，平和的琴声传了出来。

    其琴声中，还带着这一把老琴的松透、浑厚。

    老者弹了一辈子的琴，却无法听出郭天然弹奏的是什么琴曲，只觉得他弹奏的琴音古韵十足，中正平和，很有仙气，继续倾听。

    郭天然弹奏的琴曲是《山鬼》，一边弹奏，歌词在他心中流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老者听了一会，回过味儿来，神情激动，想开口说一首琴曲是屈原的《山鬼》，但又怕打扰到郭天然弹琴，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