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凌恒将念檬唤来，念檬来至昭颜殿，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墨尘殿下。”
殿内除了三人外，没有其他人在，殿门紧闭。
凌恒问道：“让你带来的东西可有拿来？”
念檬从衣袖中拿出一沓书信递与凌恒。
“回太子殿下，夜寒寻与全磬王的书信往来都在这里了，无一缺漏。”
凌恒满意的接过书信，看了书信内容，心中愤懑之情油然而生，重重的砸了桌子一下，“实在是不为人道，父王待他这般好，他竟然想着结党营私，夺取政权。”
墨尘心中亦有不满，“天君待他再好，他也只是臣子。像他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会甘为人臣呢？”
理想和野心，天堂和地域，一线之隔。
凌恒提笔模仿夜寒寻的字迹，写下一封书信给全磬王，约他一炷香的时间后在假山处见。
全磬王接到书信，二话不说便朝幽华殿赶来。
墨尘前去大殿寻找天君，行礼道：“参见天君。”
天君看了一眼殿外，早已是漆黑一片，心中有所猜疑，“这么晚了，还有何事啊？”
墨尘抬头一笑，“特来请天君移步，前去幽华殿，太子殿下为您准备了一份厚礼。”
“幽华殿？那不是二弟的住所吗？”
“正是寒寻殿下的住所，也是好戏上演的地方。”
天君摩挲着衣角，思索着凌恒为他准备了什么厚礼，“好，本君跟你去。”
幽华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象，仙娥们来回的忙碌着，全磬王如同往日一般来到殿外，念檬行礼道：“参见全磬王，寒寻殿下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全磬王没有过多思索，就朝着假山处走去，那里空无一人，并无夜寒寻的身影，他摘下斗篷，低声喊道：“殿下？殿下？”
幽黑深处有一个人影站着，全磬王走过去行礼道：“参见寒寻殿下。”
凌恒一笑，转身看着全磬王，“你可有看清谁是寒寻殿下？”
全磬王抬头之际，看到是凌恒，自知上当，心中慌乱不已，“太子殿下怎的会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全磬王不好生守在边境，来我二叔处作甚？”
全磬王不停的思考着，眼珠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转动，“受寒寻殿下相邀，前来一续。”
凌恒向他走近一步，笑道：“如此深夜，全磬王与二叔好生兴致啊。”
天君与墨尘等人已经来到幽华殿处，天君问道：“凌恒准备的厚礼在哪？”
墨尘一笑，“天君别急，请随我来。”
墨尘带着天君来到殿里的墙壁处，穿梭了过去，天君亦是一番震惊的面孔。
全磬王是一个无比耿直的人，让他扯谎实在过于困难，还未严刑拷问，便以诚招，“自我见到是太子殿下之时，便深知今晚是走不掉了。想必我收到的那封书信，也是太子殿下借用寒寻殿下的口吻写着吧。没错，我与寒寻殿下是在商量着如何夺取天族政权，既然被太子殿下发现，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听到这话的天君，哆嗦着向前走着，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句，“全磬王。”
凌恒一笑，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
天君的声音，全磬王再熟悉不过，他不敢转身，把头耷拉了下去，没有讲话。
天君看着全磬王的背影，想起了年轻时两人遨游天际的画面，想起了当时边境无人镇守，全磬王自助请缨的画面，想起了曾经的两人是那般的要好，可如今全磬王却为了政权，要迫害于他。
天君又喊了一声，“全磬王！转过来，看着本君！”
全磬王的眼睛里已经汪满了泪水，缓缓的将身子转过来，抬头看着天君的时候，想起来的亦是同样的画面，顿时间眼泪直流。
“本君刚才听到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全磬王的眼神中不但有对天君的想念，还带有一丝愤恨，“都是真的。”
天君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告诉本君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自从你当上天君之位，自从我去镇守边境，你我就越走越远了。我想要的是一份你的嘘寒问暖，想要一份来自挚友的关心，可你做了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你的是边境安定，你却送我一世凉薄。心凉了，人也就死了。”
天君愣住了，是啊，这么多年了，他又为全磬王做过什么呢？一开始还心有愧疚，慢慢的却变成了理所当然。
全磬王没有了眼泪，失望的看着天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寒寻殿下伸出援手；在我最孤独落寞的时候，是寒寻殿下做我的知己。你说我为什么？寒寻殿下是有野心，那又如何？现在的人谁没有野心，没有野心的都只是很少一部分，你敢说你天君就没有野心吗？”
凌恒和墨尘听到这样的话，都将眼神落在了天君身上。
全磬王继而说道：“我很赞同寒寻殿下说的，想爬到山顶，必定付出辛苦；想早点回家，必定要提早赶路；有你的野心，必定伴随磨难。既然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就要承担后果。任何得到都有代价，任何野心的实现都需点滴的积累。记住是自己选的，也就不要有怨言。没有捕捉不到的猎物，就看你有没有野心去捕；没有完成不了的事情，就看你有没有野心去做。从我选择跟寒寻殿下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也知道它带来的后果。天君，我已无颜再面对你。”说完，他当场拔剑自刎，凌恒想阻拦却已为时已晚，只能吩咐好人好生祭奠全磬王。
天君如同失了魂一样的朝外走去，凌恒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墨尘看着此时的天君，心中生出怜悯之情，“我们这样对他，恐是彻底伤了他的心了。”
凌恒自然也知这般的情感，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去做，“全磬王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父王又为他做了什么？也该用这件事来警醒一下他，如何当好一个仁君。”
魔族内，天已经蒙蒙亮，蓦盈蹲在地上玩着她从花园内拾取回来的小石子，突然房门被推开，她被吓得站起身，惊恐的看着门外。
灵均喘着粗气，“刚刚翼鹏传来消息，让我们速去万灵谷，落漪她受伤了。”
蓦盈顿时站起来，“什么？姑姑受伤了！”
万灵谷，天地初开时它便存在，四季轮回，世间万物巨变，唯有万灵谷中的万花不变，它们不增不减，不衰不败。不少修炼之人，甚至有道行的灵物，皆曾去往万灵谷，希望能摘取到谷中的一朵花，吸取其灵气，增进修为。去的人数不胜数，但进入到谷中的从未有一人，更别说采花修炼的了。欲强行进谷的人皆被击退，万灵谷存在数万年，到底是何人在守护着它，仍然未解。
谷中深处有一栋木楼，不高，只有两层，一个身着紫色长纱裙的女子正依靠在木栏上，她托腮凝眸，若有所思。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娇弱，让人难以忘怀。瀑布一般的长发，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她露出一笑，“终是来了。”
翼鹏背着落漪站在谷外，她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翼鹏并未直接入谷，他打量四周，微微低头向谷中行礼后径直走入。
女子长纱裙外还加了一个披肩，尽显温婉；长发盘起，简单又不失柔美。她站在楼上看着翼鹏，满脸欢喜。翼鹏朝她抿嘴一笑，便上楼去了。他将落漪好生放置在床上，用手袖轻轻擦拭落漪额头上的滴滴汗珠，将放在一旁的薄被盖在落漪身上。
房门推开，女子走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歪头看着落漪，“虽说受重伤，却依然遮掩不了这世间仅有的容貌，较之平日，更多了一丝凄美，真是惹人心疼。”
翼鹏微笑道：“谢谢你，虞芸。除天界的终南山外，最具灵气的就属你这万灵谷了。漪儿先前体内备受烈火焚心之苦和寒气的双重折磨，幸亏今日祭拜，鹰王的一缕魔法传入落漪体内，才将这寒气驱除，否则，她性命难保。”
虞芸温婉一笑，拿起托盘上的一朵盛开正艳的花，施法使其落于落漪体内，只见落漪的伤口慢慢愈合，伤痛好像得到缓解，她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虞芸对翼鹏说道：“我只能借助万灵谷的花愈合其伤口，若想痊愈，只能静待那人的到来。”
灵均和蓦盈也来到万灵谷外，却怎么也进不去，灵均说道：“此处设有结界，若没有谷中主人的同意，你我恐进不去。”
蓦盈担心落漪的伤势，急得跳脚，“也不知姑姑怎么样了。大祭司真是的，让我们前来这万灵谷，却不见人影。”无奈之下，她扯破喉咙向谷中喊去，“大祭司，大祭司。”
一幅水帘出现在虞芸眼前，她对翼鹏问道：“水帘中出现的这两人有魔族气息，可是你魔族中人？”
翼鹏定睛一看，正是灵均和蓦盈，“劳烦你放他二人进来。”
虞芸手一挥，结界打开，灵均和蓦盈二话不说，便朝谷中跑去。
蓦盈跑到落漪床边趴下，握着落漪的手，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姑姑如今这幅模样，哭道：“姑姑，姑姑，你醒醒啊，姑姑，我是蓦盈，你醒过来看看我。”
灵均看到站在翼鹏身旁的虞芸，打量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万灵谷谷主吧。”
虞芸笑说：“公子有礼了。公子兼具魔族与天族的气息，想必也不同常人。”
蓦盈起身向虞芸行礼后，便对翼鹏问道：“大祭司，姑姑到底发生了何事？”
翼鹏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眼睛中却充满了不满与气愤。
灵均怒斥道：“这帮畜生，没一个好东西。夜寒寻实属该死，可这凌恒怪下得去手，枉我之前那般看他。”
蓦盈攥紧衣角，“那大祭司，可有救姑姑之法？”
翼鹏走到窗边，看着蔚蓝的天空，“等。”
凌恒坐在大殿内，满脑子中皆是他刺向落漪的那一剑和落漪眼中的泪，几番踌躇之下，他拿出琉璃镜，向其施法，寻找落漪的踪迹，镜中出现一片花海，一栋木楼，和躺在床上的落漪。“万灵谷？他们居然在万灵谷！”
凌恒收起琉璃镜，快步走出昭颜殿。
虞芸早已在结界处等待，她蹲在一片花丛中，用手轻抬起一朵鲜花，闭眼闻其芳香。
凌恒出现在万灵谷外，看见不远处的虞芸，行礼道：“敢问阁下是这万灵谷谷主吗？”
虞芸起身向结界处走来，“万灵谷虞芸见过太子殿下。”她挥手打开结界，“太子殿下速去吧，落漪的性命耽搁不起。”
凌恒一脸疑惑的看着虞芸，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女子不知晓的，“多谢虞芸姑娘。”
蓦盈看见凌恒走进房间，大步上前拦住，“你竟然还敢来这？”
灵均伸手将蓦盈拉回，翼鹏上前，话语中皆是冷漠，“漪儿交给你了，她若不醒，我便取你性命。”
灵均拉着蓦盈跟着翼鹏走了出去，翼鹏关上房门，担忧的看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落漪。
虞芸靠在楼梯处，见他们出来，便向翼鹏走来，“累了一天了，下楼喝口茶水吧。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楼处放置着一张茶桌，桌上已经备好四杯热腾腾的茶水，清香扑鼻。
蓦盈问道：“虞芸姐姐，你方才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呀？”
虞芸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翼鹏，微笑道：“过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蓦盈喝了一口茶，斜趴在桌上，眼珠滴溜溜的转，看着毫无动静的二楼。
凌恒将落漪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握住她的双手，一往情深的看着她。
从落漪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不间断的浮现出一些过往的碎片，直至白凯风坠崖。“咳咳”，她醒了，视线模糊，古香古色的布置印入她的眼睛里，她感受到有一双手在紧握着她，微微偏头看见正是凌恒在抱着她。一时间，喜悦与悲痛交织，转头看向另一侧。
殿内除了三人外，没有其他人在，殿门紧闭。
凌恒问道：“让你带来的东西可有拿来？”
念檬从衣袖中拿出一沓书信递与凌恒。
“回太子殿下，夜寒寻与全磬王的书信往来都在这里了，无一缺漏。”
凌恒满意的接过书信，看了书信内容，心中愤懑之情油然而生，重重的砸了桌子一下，“实在是不为人道，父王待他这般好，他竟然想着结党营私，夺取政权。”
墨尘心中亦有不满，“天君待他再好，他也只是臣子。像他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会甘为人臣呢？”
理想和野心，天堂和地域，一线之隔。
凌恒提笔模仿夜寒寻的字迹，写下一封书信给全磬王，约他一炷香的时间后在假山处见。
全磬王接到书信，二话不说便朝幽华殿赶来。
墨尘前去大殿寻找天君，行礼道：“参见天君。”
天君看了一眼殿外，早已是漆黑一片，心中有所猜疑，“这么晚了，还有何事啊？”
墨尘抬头一笑，“特来请天君移步，前去幽华殿，太子殿下为您准备了一份厚礼。”
“幽华殿？那不是二弟的住所吗？”
“正是寒寻殿下的住所，也是好戏上演的地方。”
天君摩挲着衣角，思索着凌恒为他准备了什么厚礼，“好，本君跟你去。”
幽华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象，仙娥们来回的忙碌着，全磬王如同往日一般来到殿外，念檬行礼道：“参见全磬王，寒寻殿下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全磬王没有过多思索，就朝着假山处走去，那里空无一人，并无夜寒寻的身影，他摘下斗篷，低声喊道：“殿下？殿下？”
幽黑深处有一个人影站着，全磬王走过去行礼道：“参见寒寻殿下。”
凌恒一笑，转身看着全磬王，“你可有看清谁是寒寻殿下？”
全磬王抬头之际，看到是凌恒，自知上当，心中慌乱不已，“太子殿下怎的会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全磬王不好生守在边境，来我二叔处作甚？”
全磬王不停的思考着，眼珠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转动，“受寒寻殿下相邀，前来一续。”
凌恒向他走近一步，笑道：“如此深夜，全磬王与二叔好生兴致啊。”
天君与墨尘等人已经来到幽华殿处，天君问道：“凌恒准备的厚礼在哪？”
墨尘一笑，“天君别急，请随我来。”
墨尘带着天君来到殿里的墙壁处，穿梭了过去，天君亦是一番震惊的面孔。
全磬王是一个无比耿直的人，让他扯谎实在过于困难，还未严刑拷问，便以诚招，“自我见到是太子殿下之时，便深知今晚是走不掉了。想必我收到的那封书信，也是太子殿下借用寒寻殿下的口吻写着吧。没错，我与寒寻殿下是在商量着如何夺取天族政权，既然被太子殿下发现，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听到这话的天君，哆嗦着向前走着，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句，“全磬王。”
凌恒一笑，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
天君的声音，全磬王再熟悉不过，他不敢转身，把头耷拉了下去，没有讲话。
天君看着全磬王的背影，想起了年轻时两人遨游天际的画面，想起了当时边境无人镇守，全磬王自助请缨的画面，想起了曾经的两人是那般的要好，可如今全磬王却为了政权，要迫害于他。
天君又喊了一声，“全磬王！转过来，看着本君！”
全磬王的眼睛里已经汪满了泪水，缓缓的将身子转过来，抬头看着天君的时候，想起来的亦是同样的画面，顿时间眼泪直流。
“本君刚才听到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全磬王的眼神中不但有对天君的想念，还带有一丝愤恨，“都是真的。”
天君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告诉本君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自从你当上天君之位，自从我去镇守边境，你我就越走越远了。我想要的是一份你的嘘寒问暖，想要一份来自挚友的关心，可你做了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你的是边境安定，你却送我一世凉薄。心凉了，人也就死了。”
天君愣住了，是啊，这么多年了，他又为全磬王做过什么呢？一开始还心有愧疚，慢慢的却变成了理所当然。
全磬王没有了眼泪，失望的看着天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寒寻殿下伸出援手；在我最孤独落寞的时候，是寒寻殿下做我的知己。你说我为什么？寒寻殿下是有野心，那又如何？现在的人谁没有野心，没有野心的都只是很少一部分，你敢说你天君就没有野心吗？”
凌恒和墨尘听到这样的话，都将眼神落在了天君身上。
全磬王继而说道：“我很赞同寒寻殿下说的，想爬到山顶，必定付出辛苦；想早点回家，必定要提早赶路；有你的野心，必定伴随磨难。既然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就要承担后果。任何得到都有代价，任何野心的实现都需点滴的积累。记住是自己选的，也就不要有怨言。没有捕捉不到的猎物，就看你有没有野心去捕；没有完成不了的事情，就看你有没有野心去做。从我选择跟寒寻殿下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也知道它带来的后果。天君，我已无颜再面对你。”说完，他当场拔剑自刎，凌恒想阻拦却已为时已晚，只能吩咐好人好生祭奠全磬王。
天君如同失了魂一样的朝外走去，凌恒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墨尘看着此时的天君，心中生出怜悯之情，“我们这样对他，恐是彻底伤了他的心了。”
凌恒自然也知这般的情感，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去做，“全磬王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父王又为他做了什么？也该用这件事来警醒一下他，如何当好一个仁君。”
魔族内，天已经蒙蒙亮，蓦盈蹲在地上玩着她从花园内拾取回来的小石子，突然房门被推开，她被吓得站起身，惊恐的看着门外。
灵均喘着粗气，“刚刚翼鹏传来消息，让我们速去万灵谷，落漪她受伤了。”
蓦盈顿时站起来，“什么？姑姑受伤了！”
万灵谷，天地初开时它便存在，四季轮回，世间万物巨变，唯有万灵谷中的万花不变，它们不增不减，不衰不败。不少修炼之人，甚至有道行的灵物，皆曾去往万灵谷，希望能摘取到谷中的一朵花，吸取其灵气，增进修为。去的人数不胜数，但进入到谷中的从未有一人，更别说采花修炼的了。欲强行进谷的人皆被击退，万灵谷存在数万年，到底是何人在守护着它，仍然未解。
谷中深处有一栋木楼，不高，只有两层，一个身着紫色长纱裙的女子正依靠在木栏上，她托腮凝眸，若有所思。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娇弱，让人难以忘怀。瀑布一般的长发，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她露出一笑，“终是来了。”
翼鹏背着落漪站在谷外，她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翼鹏并未直接入谷，他打量四周，微微低头向谷中行礼后径直走入。
女子长纱裙外还加了一个披肩，尽显温婉；长发盘起，简单又不失柔美。她站在楼上看着翼鹏，满脸欢喜。翼鹏朝她抿嘴一笑，便上楼去了。他将落漪好生放置在床上，用手袖轻轻擦拭落漪额头上的滴滴汗珠，将放在一旁的薄被盖在落漪身上。
房门推开，女子走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歪头看着落漪，“虽说受重伤，却依然遮掩不了这世间仅有的容貌，较之平日，更多了一丝凄美，真是惹人心疼。”
翼鹏微笑道：“谢谢你，虞芸。除天界的终南山外，最具灵气的就属你这万灵谷了。漪儿先前体内备受烈火焚心之苦和寒气的双重折磨，幸亏今日祭拜，鹰王的一缕魔法传入落漪体内，才将这寒气驱除，否则，她性命难保。”
虞芸温婉一笑，拿起托盘上的一朵盛开正艳的花，施法使其落于落漪体内，只见落漪的伤口慢慢愈合，伤痛好像得到缓解，她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虞芸对翼鹏说道：“我只能借助万灵谷的花愈合其伤口，若想痊愈，只能静待那人的到来。”
灵均和蓦盈也来到万灵谷外，却怎么也进不去，灵均说道：“此处设有结界，若没有谷中主人的同意，你我恐进不去。”
蓦盈担心落漪的伤势，急得跳脚，“也不知姑姑怎么样了。大祭司真是的，让我们前来这万灵谷，却不见人影。”无奈之下，她扯破喉咙向谷中喊去，“大祭司，大祭司。”
一幅水帘出现在虞芸眼前，她对翼鹏问道：“水帘中出现的这两人有魔族气息，可是你魔族中人？”
翼鹏定睛一看，正是灵均和蓦盈，“劳烦你放他二人进来。”
虞芸手一挥，结界打开，灵均和蓦盈二话不说，便朝谷中跑去。
蓦盈跑到落漪床边趴下，握着落漪的手，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姑姑如今这幅模样，哭道：“姑姑，姑姑，你醒醒啊，姑姑，我是蓦盈，你醒过来看看我。”
灵均看到站在翼鹏身旁的虞芸，打量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万灵谷谷主吧。”
虞芸笑说：“公子有礼了。公子兼具魔族与天族的气息，想必也不同常人。”
蓦盈起身向虞芸行礼后，便对翼鹏问道：“大祭司，姑姑到底发生了何事？”
翼鹏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眼睛中却充满了不满与气愤。
灵均怒斥道：“这帮畜生，没一个好东西。夜寒寻实属该死，可这凌恒怪下得去手，枉我之前那般看他。”
蓦盈攥紧衣角，“那大祭司，可有救姑姑之法？”
翼鹏走到窗边，看着蔚蓝的天空，“等。”
凌恒坐在大殿内，满脑子中皆是他刺向落漪的那一剑和落漪眼中的泪，几番踌躇之下，他拿出琉璃镜，向其施法，寻找落漪的踪迹，镜中出现一片花海，一栋木楼，和躺在床上的落漪。“万灵谷？他们居然在万灵谷！”
凌恒收起琉璃镜，快步走出昭颜殿。
虞芸早已在结界处等待，她蹲在一片花丛中，用手轻抬起一朵鲜花，闭眼闻其芳香。
凌恒出现在万灵谷外，看见不远处的虞芸，行礼道：“敢问阁下是这万灵谷谷主吗？”
虞芸起身向结界处走来，“万灵谷虞芸见过太子殿下。”她挥手打开结界，“太子殿下速去吧，落漪的性命耽搁不起。”
凌恒一脸疑惑的看着虞芸，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女子不知晓的，“多谢虞芸姑娘。”
蓦盈看见凌恒走进房间，大步上前拦住，“你竟然还敢来这？”
灵均伸手将蓦盈拉回，翼鹏上前，话语中皆是冷漠，“漪儿交给你了，她若不醒，我便取你性命。”
灵均拉着蓦盈跟着翼鹏走了出去，翼鹏关上房门，担忧的看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落漪。
虞芸靠在楼梯处，见他们出来，便向翼鹏走来，“累了一天了，下楼喝口茶水吧。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楼处放置着一张茶桌，桌上已经备好四杯热腾腾的茶水，清香扑鼻。
蓦盈问道：“虞芸姐姐，你方才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呀？”
虞芸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翼鹏，微笑道：“过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蓦盈喝了一口茶，斜趴在桌上，眼珠滴溜溜的转，看着毫无动静的二楼。
凌恒将落漪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握住她的双手，一往情深的看着她。
从落漪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不间断的浮现出一些过往的碎片，直至白凯风坠崖。“咳咳”，她醒了，视线模糊，古香古色的布置印入她的眼睛里，她感受到有一双手在紧握着她，微微偏头看见正是凌恒在抱着她。一时间，喜悦与悲痛交织，转头看向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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