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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三年一瞬(2)

    没等他反应过来,岁穗就将手指放在上面,轻轻划过。

    年涟的手掌很大,掌纹清晰,又因为常年习剑,食指和拇指之间起了一层茧,摸着有些粗糙。

    “!”年涟顿时一惊,条件反射性地手握成拳,正好将那芊芊玉指牢牢困住。

    当他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流入体内之时,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把手松开。

    温度在指尖传递,感受到花草灵力的涌入,凤凰火立刻兴奋起来,正想大快朵颐,却被主人硬生生地压制住,不得妄动。

    很快,凤凰火也感受到了不对。和先前花怀妍轻盈爽利的桃花灵力不同,这次进入的灵力浓郁厚重,实力强大到即使属性被克也盛它颇多。

    而那灵力又随血脉流动,通了五脏六腑,游走一番,回到掌心。年涟细细感受着它的变动,体温不由自主地升高了。

    岁穗点头,对于年涟的表现感到满意:“不错,进步很大。基础稳定,如今也能克制住体内的火焰了。”

    年涟闻言,高兴地两眼放光,正想谦虚几句,却不料那人话锋一转:“灵力没问题,那剑法呢?可也有长进?”

    岁穗如此说着,侧身后退一步,顺势把别在腰边的佩剑拔出。剑尖指地,头微抬,显然是打算比试一番。

    世人只知芳华君擅术法,如今见她拔剑,年涟有些诧异。但眼前这人是芳华君,他不可能掉以轻心。

    百翎剑出鞘,与岁穗的武陵剑争锋相对。二人挪步,远离了石凳处,来到了映月镜天最中间的位置,也就是圆月正下方。

    由于是岁穗提出的考验,年涟只是举剑,双目死死盯住,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了好一会,正当他有所松懈之时,岁穗动了!

    只见她右手手腕下翻,武陵剑由上竖变为横切,右脚发力前蹬,剑随身动。月色倾洒,一道银色剑芒袭向年涟。

    但这其实是年涟故意卖的破绽,他虽不能先芳华君一步出手,却可以在自己做好准备之后,假装懈怠,引她上钩。

    如他所料,岁穗果真趁着这个机会动手。年涟不知她的剑法底细,为求稳妥以双手举剑相挡,硬抗下了这一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芳华君使剑的力气如此之大,未注入任何术法,也生生将他连人带剑向后推了半步。

    恍惚间好像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那人左手也握住剑柄,一个施压旋身,将年涟推开更远。

    有了发挥空间,岁穗发起了更为凌厉的攻势。不再大刀阔斧似的批斩,而是轻盈快速地提刺,次次直逼要害。

    一阵阵风刃伴随着剑来,年涟提气,左挡右避的同时向后施展轻功连退几步,借此化解掉武陵剑大部分威力。

    如此下来,倒是岁穗消耗了更多的气力,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停了攻势,转而挑衅道:“年轻人当有气性,怎么只避不攻?”

    年涟没有回复,看架势,好似要把龟壳战术实施到底。岁穗只当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展现出真实实力,只能再次提剑,步步紧逼。

    岁穗虽修道多年,但气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她仿佛觉得这样无趣,在急切地出了两招之后,逐渐放缓了攻势。

    好机会!见她有分神迹象,年涟不再后退,压身以右腿为重心,灵力在左脚凝聚之后向前横扫。

    若搁平时,这样的明显的袭击毫无意义。但这里,是映月镜天,底下的水被他成片带起,在面前形成了薄薄的水幕。

    这样的方法有效,却也只能用一次,因为这次过后,岁穗势必有所戒备。所以年涟将大部分火焰灵力注入百翎,打算以这招定结局。

    岁穗显然没料到这出,一瞬间的愣神,年涟直接从另一边使剑劈来,斩开了水幕。挥洒出的滚烫的热浪没有因水而衰退,反而笼上一层雾气,连带着将水的力量一齐,直朝她攻去。

    如今竟是连映月镜天的水都不能压制住他了么,倒真不愧是凤凰转世。到这个地步岁穗还能走神,只能说明这招威胁不到她。

    果不其然,面对这种横批攻击,她很自然地向后仰倒下腰,剑气堪堪擦过她的腰带正中的玉雕桃花挂饰。

    紧接着就见她双脚发力,以左手为支点,一个后空翻,重新站稳身形。

    “很不错,下次记得多补几刀,不能每次都将希望寄托在一刀上。”岁穗觉得已经观察地差不多了,于是收了武陵,重新坐回石凳上。

    年涟也跟着收剑,苦笑着回复道:“方才那一击,已尽全力。不是我不想,是修为不够。”

    岁穗点头,但她确实觉得年涟在打斗中很喜欢孤注一掷,这样不好。

    话虽如此,岁穗一时间也想不出要如何使他改变,只能且行且看,尽量保护好他。

    而后二人又根据刚刚那一番切磋分析起来,听了年涟的想法,岁穗方指出他存在的缺陷和漏洞。

    “道阻且长,我相信你。”说了许多,岁穗怕伤人自尊,顺带安慰一句。

    看着眼前人穿的素净,岁穗方想起来太子崩逝一事,又试探性的问道:“你与太子的关系如何?”

    年涟闻言垂眸,表情看不出喜怒,只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太子长他五岁,自幼被当做储君培养,自己很少与他碰面。虽不甚熟悉,但起码没有欺负过他。

    “皇兄文武双全,心怀天下,本当成为一代明君,只可惜天妒英才。”

    听年涟这么说,岁穗想太子应是没有刁难他。不过这人自幼心机深沉,谁知道这句话是否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于是她盯着年涟,更直白露骨地发问:“太子已逝,按理,你当继承皇位。可如今贵妃专宠,你无功无绩该如何斗过她?”

    在她看来,年涟幼时因不受宠而困苦度日,如今有机会继承袭皇位,大权在握,怎么可能不心动?

    岁穗想要的,不过是年涟同自己坦白谋权的欲望。那样的话,无论面对的敌人是谁,她都会倾尽全力护他周全,助他君临天下。

    话说到这般地步,年涟才发觉原来岁穗从始至终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愫。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眼神里竟多了一分悲伤。

    在皇宫里,他与母妃相依为命,如履薄冰地活了十几年,只为求一线生机。

    而如今,母妃撒手人寰,自己也离了这华丽囚笼。支撑他活下去的,唯有对芳华君的倾慕之情。

    “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他想要的,只有芳华君。

    岁穗却不以为然:“自古以来皇权争斗,不外乎手足相残,杀父篡位。别人做得,你又如何做不得?”

    见年涟还是摇头,岁穗只当他对自己仍有所隐瞒,不愿袒露心声。有些气恼他不相信自己,只留下一句好好修习,便拂袖离了映月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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