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线索
黄远江的案子暂且搁置。
克隆人的案件旧事重提。
暖色的灯光照在浅咖啡原木色的木质护壁，这里是间美式咖啡馆。壁炉在旁边“噼里啪啦”燃烧，所有的热量都通过反射板，聚集到烧火炉底下。因此室内并不显得闷热。
上面烤着咖啡，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给。”
三人组是咖啡馆的常客。
古石义烤了第一杯热咖啡，双手恭敬端到方栓的面前：
“关于阿尔法的安排…”
方栓抿了一口，用纸巾擦了擦嘴，没好气道：
“泡沫都没洗干净。罢了，这件事先说好，能不能让我送温暖，那得看脸。”
“是，是。”
古石义心里面嘀咕，能不能送温暖，那得看你打不打得过果儿，咱又不是什么坏人。
方栓将手里的纸巾放下，拿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送。
想了想似乎有些粗鲁，这样不对。便用银色小刀将面包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而后用叉子叉了一块，若无其事递给古石义。
还送到了嘴边，是真爱：
“给你的。”
古石义眉头微皱，眼眸低沉：
“银叉子变黑了，面包有毒？”
“…想什么呢？氧化银本来就是黑色，我就是提前适应适应氛围。算了，你不懂一个暖男的内心，白费功夫了。”
方栓白了一眼，将面包抹了果酱自己吃了，而后看向甜果：
“之前你没说完的报告继续说吧。黄远江的案子目前碰不了，咱们看能不能把克隆人的案子弄出来。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但也不能浪费。”
他停住了搅拌咖啡杯的调羹，喃喃道：
“果儿，你之前提到孤儿院的院长是黄远江…难道说，他和克隆人的案子存在联系？”
甜果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做判断，我只把我看见的、知道的，都说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就是那个宋云江。
五年前，芙兰达因为是一位修女，婚礼举办地点也是在比较知名的云烟教堂，芙兰达死在婚礼现场，因此引起了不少媒体的注意。
我本来是在查找看有没有媒体拍到宋云江的线索，不过没想到，宋云江没找到，却让我找到了其他惊喜。
黄远江市长出席了那次婚礼，身着黑色礼服，被记者抓拍到模糊的侧面。
图片上，黄远江和新郎宋云江在交谈什么。不得不说宋云江蛮好看的，手里面握着一块写字板，对黄远江微微躬身，丝毫不阻碍眉宇间的俊俏。嗯，是真好看。”
“什么？”
古石义停住了烤咖啡的动作，看向甜果，眸中有诧异神色。
“我说宋云江很好看。哼，比你好看！”
“不是这个。老古就是一块木头，你能指望木头会抽什么风？”
方栓打断甜果略显优越的口吻：
“那张照片呢？”
“在这里。”
甜果将照片摆出来。
照片是从一则媒体报道上面截取的，不是特别清晰。和甜果口述的画面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下面多了一些文字说明，是黄远江方面否认有出席现场，是媒体认错了人。
“这就是他。”
古石义道：
“别看媒体怎么写、发言人怎么说，干咱们这行的就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阿尔法查过了，2130年10月13日下午，黄远江存在有言辞模糊的行程规划，只说是在参与外交活动，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阿尔法后面又调查了前后一个星期，黄远江所有的外交活动做联系，发现唯独案发当天，黄远江的所有活动是独立的。因此，当日在现场的就是黄远江。”
“我知道。”
眸沉如水，方栓顺着自己的思路整理线索：
“以黄远江的性格来说，即便是出席婚礼现场发生死人案件，也不会特意出这样一个声明摆脱责任。这件事太过小题大做，所以说黄远江不仅在现场，而且还在掩饰着什么…
声明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消媒体的好奇心。
搞清楚了作用，就能知道黄远江的目的是什么…”
方栓搅拌的动作微停，指尖用力，将调羹掰弯了不少。
他抬起头，道：
“黄远江在保护宋云江。”
※※※※
“保护宋云江？”
甜果和古石义相视一眼，古石义很知趣对前台呼叫：
“老板，两包瓜子，一瓶可乐，一桶冰，两个杯子，谢谢！”
“你们倒是！”
甜果赫然打断：
“你别说话，等瓜子可乐到了再推理。”
方栓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摇头晃脑，裹了一层草莓酱到面包上，叉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应该可以骗骗特派员，暖男技能get。
慢悠悠等了会儿，期间方栓翻看着阿尔法提供的资料，验证自己的猜测。等茶水饮料零食都差不多来齐了，方栓开口：
“从图片上看，黄远江与宋云江之间似乎存在一种上下级关系。可我找遍了资料，也没在办公大楼找到宋云江的名字，不过也不算怪事儿，宋云江现在神秘的很。
刚才，在你们等瓜子的这段时间，我翻看了阿尔法搜集来的材料，也就是黄远江在10月13日前后出席外交活动的材料，让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咱们海港的外交部门曾在那段时间内发生了大量的人事变动。虽然没有公告，但是可以从材料上看见，每次陪伴黄远江出席外交场合的随同人员都不相似，且神情复杂，一副干完了就完了的模样。
在短暂半个月时间内，没有任何延期和失误，黄远江出席的外交活动高达六场！我调查过他的履历，发现他这个人老实忠厚，其实并不擅长处理外交纠纷，这很反常。
因此，我判断，一定有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或者团队，隐藏在黄远江的影子当中，为他出谋划策，算是暗子。
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宋云江就是那个暗子。也许是之一，也许是全部。总之在后者遭遇曝光的风险时，黄远江发表声明将舆论压下，他在保护宋云江。”
甜果听的云里雾里，反正就是点头说：
“跟我想的一样。”
而古石义则实诚多了。暖色的灯光照着黯淡的眸子，心想都是资源共享，怎么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人比人气死人，果然自己就适合煮咖啡。
认真煮好一杯咖啡，给方栓续杯，古石义问道：
“宋云江和克隆实验有关系，和黑客有联系，现在又和黄远江市长有联系。意思是，三起案件有重叠破案的部分？”
“重叠破案？让我想想。”
方栓略微皱眉，心中琢磨：
“黄远江和宋云江都不笨，所以两个人站在一起，应该是合作关系。可是从图片上看，两个人却是上下级关系。也就是说，宋云江对黄远江低头了。
而当一个聪明人低下脑袋，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他抬起脑袋时，索要的报酬远远大于低头的付出。
因此，能说明什么呢？
宋云江的目的…
黄远江的死因…
还有黑客，那个神秘组织的由来…”
太难想了，写小说都比这个轻松。
方栓揉了揉眉心，不打算深挖了，只道：
“先找宋云江吧。懒得想了，比起琢磨好前因后果，找到宋云江付出的脑细胞会少很多，划算。”
古石义一边进行煮咖啡的本职工作，一边也不忘记自己兼职是个法医，站在兼职角度上提问：
“可是要怎么找？如你所说，宋云江做事情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五年前婚礼上发生意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在三起案件中，同时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曾经存在过。这样的人，找监控查视频，寻常办法可找不到。”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有不寻常的办法。”
暖色的灯光倾洒下来，一半给了人间，一半给了谪仙。
方栓的笑容非常温暖，湛蓝色的眸光融合了橘色的灯光，不设防的窗户，暴露出人畜无害的纯净心灵。他笑道：
“上京的特派员快到了，我的办法就在她身上。好了，果儿不是还有一件事情要报告吗？快说吧，是什么。”
古石义默默收敛眸光，甜果闻言咬牙切齿。三人朝夕相处，自然是都知晓了方栓的“不寻常办法”是哪里不寻常。那就是…嗐，不收钱的话就不算卖！
看破不说破，甜果磕了一声，道：
“第三件事情，那就是我在孤儿院找到了一副油画。
拂去灰尘以后发现，右下角的署名是宋云江。
画面上绘制着共计104人，站在金沙港海口世贸大楼顶楼的场景。画面栩栩如生，这会不会是宋云江暗中扶持的一个邪教？或者说，是克隆实验的相关人员，站在世贸大楼聚会的写生图？”
克隆人的案件旧事重提。
暖色的灯光照在浅咖啡原木色的木质护壁，这里是间美式咖啡馆。壁炉在旁边“噼里啪啦”燃烧，所有的热量都通过反射板，聚集到烧火炉底下。因此室内并不显得闷热。
上面烤着咖啡，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给。”
三人组是咖啡馆的常客。
古石义烤了第一杯热咖啡，双手恭敬端到方栓的面前：
“关于阿尔法的安排…”
方栓抿了一口，用纸巾擦了擦嘴，没好气道：
“泡沫都没洗干净。罢了，这件事先说好，能不能让我送温暖，那得看脸。”
“是，是。”
古石义心里面嘀咕，能不能送温暖，那得看你打不打得过果儿，咱又不是什么坏人。
方栓将手里的纸巾放下，拿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送。
想了想似乎有些粗鲁，这样不对。便用银色小刀将面包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而后用叉子叉了一块，若无其事递给古石义。
还送到了嘴边，是真爱：
“给你的。”
古石义眉头微皱，眼眸低沉：
“银叉子变黑了，面包有毒？”
“…想什么呢？氧化银本来就是黑色，我就是提前适应适应氛围。算了，你不懂一个暖男的内心，白费功夫了。”
方栓白了一眼，将面包抹了果酱自己吃了，而后看向甜果：
“之前你没说完的报告继续说吧。黄远江的案子目前碰不了，咱们看能不能把克隆人的案子弄出来。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但也不能浪费。”
他停住了搅拌咖啡杯的调羹，喃喃道：
“果儿，你之前提到孤儿院的院长是黄远江…难道说，他和克隆人的案子存在联系？”
甜果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做判断，我只把我看见的、知道的，都说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就是那个宋云江。
五年前，芙兰达因为是一位修女，婚礼举办地点也是在比较知名的云烟教堂，芙兰达死在婚礼现场，因此引起了不少媒体的注意。
我本来是在查找看有没有媒体拍到宋云江的线索，不过没想到，宋云江没找到，却让我找到了其他惊喜。
黄远江市长出席了那次婚礼，身着黑色礼服，被记者抓拍到模糊的侧面。
图片上，黄远江和新郎宋云江在交谈什么。不得不说宋云江蛮好看的，手里面握着一块写字板，对黄远江微微躬身，丝毫不阻碍眉宇间的俊俏。嗯，是真好看。”
“什么？”
古石义停住了烤咖啡的动作，看向甜果，眸中有诧异神色。
“我说宋云江很好看。哼，比你好看！”
“不是这个。老古就是一块木头，你能指望木头会抽什么风？”
方栓打断甜果略显优越的口吻：
“那张照片呢？”
“在这里。”
甜果将照片摆出来。
照片是从一则媒体报道上面截取的，不是特别清晰。和甜果口述的画面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下面多了一些文字说明，是黄远江方面否认有出席现场，是媒体认错了人。
“这就是他。”
古石义道：
“别看媒体怎么写、发言人怎么说，干咱们这行的就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阿尔法查过了，2130年10月13日下午，黄远江存在有言辞模糊的行程规划，只说是在参与外交活动，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阿尔法后面又调查了前后一个星期，黄远江所有的外交活动做联系，发现唯独案发当天，黄远江的所有活动是独立的。因此，当日在现场的就是黄远江。”
“我知道。”
眸沉如水，方栓顺着自己的思路整理线索：
“以黄远江的性格来说，即便是出席婚礼现场发生死人案件，也不会特意出这样一个声明摆脱责任。这件事太过小题大做，所以说黄远江不仅在现场，而且还在掩饰着什么…
声明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消媒体的好奇心。
搞清楚了作用，就能知道黄远江的目的是什么…”
方栓搅拌的动作微停，指尖用力，将调羹掰弯了不少。
他抬起头，道：
“黄远江在保护宋云江。”
※※※※
“保护宋云江？”
甜果和古石义相视一眼，古石义很知趣对前台呼叫：
“老板，两包瓜子，一瓶可乐，一桶冰，两个杯子，谢谢！”
“你们倒是！”
甜果赫然打断：
“你别说话，等瓜子可乐到了再推理。”
方栓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摇头晃脑，裹了一层草莓酱到面包上，叉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应该可以骗骗特派员，暖男技能get。
慢悠悠等了会儿，期间方栓翻看着阿尔法提供的资料，验证自己的猜测。等茶水饮料零食都差不多来齐了，方栓开口：
“从图片上看，黄远江与宋云江之间似乎存在一种上下级关系。可我找遍了资料，也没在办公大楼找到宋云江的名字，不过也不算怪事儿，宋云江现在神秘的很。
刚才，在你们等瓜子的这段时间，我翻看了阿尔法搜集来的材料，也就是黄远江在10月13日前后出席外交活动的材料，让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咱们海港的外交部门曾在那段时间内发生了大量的人事变动。虽然没有公告，但是可以从材料上看见，每次陪伴黄远江出席外交场合的随同人员都不相似，且神情复杂，一副干完了就完了的模样。
在短暂半个月时间内，没有任何延期和失误，黄远江出席的外交活动高达六场！我调查过他的履历，发现他这个人老实忠厚，其实并不擅长处理外交纠纷，这很反常。
因此，我判断，一定有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或者团队，隐藏在黄远江的影子当中，为他出谋划策，算是暗子。
前前后后联系起来，宋云江就是那个暗子。也许是之一，也许是全部。总之在后者遭遇曝光的风险时，黄远江发表声明将舆论压下，他在保护宋云江。”
甜果听的云里雾里，反正就是点头说：
“跟我想的一样。”
而古石义则实诚多了。暖色的灯光照着黯淡的眸子，心想都是资源共享，怎么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人比人气死人，果然自己就适合煮咖啡。
认真煮好一杯咖啡，给方栓续杯，古石义问道：
“宋云江和克隆实验有关系，和黑客有联系，现在又和黄远江市长有联系。意思是，三起案件有重叠破案的部分？”
“重叠破案？让我想想。”
方栓略微皱眉，心中琢磨：
“黄远江和宋云江都不笨，所以两个人站在一起，应该是合作关系。可是从图片上看，两个人却是上下级关系。也就是说，宋云江对黄远江低头了。
而当一个聪明人低下脑袋，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他抬起脑袋时，索要的报酬远远大于低头的付出。
因此，能说明什么呢？
宋云江的目的…
黄远江的死因…
还有黑客，那个神秘组织的由来…”
太难想了，写小说都比这个轻松。
方栓揉了揉眉心，不打算深挖了，只道：
“先找宋云江吧。懒得想了，比起琢磨好前因后果，找到宋云江付出的脑细胞会少很多，划算。”
古石义一边进行煮咖啡的本职工作，一边也不忘记自己兼职是个法医，站在兼职角度上提问：
“可是要怎么找？如你所说，宋云江做事情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五年前婚礼上发生意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在三起案件中，同时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曾经存在过。这样的人，找监控查视频，寻常办法可找不到。”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有不寻常的办法。”
暖色的灯光倾洒下来，一半给了人间，一半给了谪仙。
方栓的笑容非常温暖，湛蓝色的眸光融合了橘色的灯光，不设防的窗户，暴露出人畜无害的纯净心灵。他笑道：
“上京的特派员快到了，我的办法就在她身上。好了，果儿不是还有一件事情要报告吗？快说吧，是什么。”
古石义默默收敛眸光，甜果闻言咬牙切齿。三人朝夕相处，自然是都知晓了方栓的“不寻常办法”是哪里不寻常。那就是…嗐，不收钱的话就不算卖！
看破不说破，甜果磕了一声，道：
“第三件事情，那就是我在孤儿院找到了一副油画。
拂去灰尘以后发现，右下角的署名是宋云江。
画面上绘制着共计104人，站在金沙港海口世贸大楼顶楼的场景。画面栩栩如生，这会不会是宋云江暗中扶持的一个邪教？或者说，是克隆实验的相关人员，站在世贸大楼聚会的写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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