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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暴 8

    一点星光从天空坠落。

    就好像白鸟终究失去了家园。

    “铛~铛~铛~”

    世贸大楼上上下下,忽然响起丧钟声。

    管家福伯一脸肃穆,有着几分彷徨,又有几分失意。这一刻也许对世界的历史来说无伤大雅,可是对福伯的历史,却是一代人将屋子打扫干净,转身放下钥匙离开,那一份黑色逆着光的背影的悲伤。

    有个人的家里面,失去了家人。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

    福伯看了眼方栓,眸光无喜无悲,将他原路带了出去。

    出来以后,福伯将方栓径直带到了房间玄关处。在这里,步眠神情有些懵懂失措,双手扭捏在一起,与老师相遇。

    她看向方栓,有些欲言又止:

    “老师…李先生他…”

    方栓摇了摇头,示意步眠少说少错。

    福伯略微思索,心想老爷如果活着会怎么处理自己的死讯?人死如灯灭,老爷大概会很淡然吧?他的眼眸有什么看不通透呢?

    福伯想不明白,但此时地主死了,可地主之谊还在。身为管家,得做点什么。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克制着颤抖的心扉,沉声道:

    “两位客人,按照约定,亚当肋骨已经赠予,以后李家的事情还请两位多多照拂。”

    “一定会的。”

    方栓点头答应,也听出来话中逐客令的意思。

    略微寒暄三两句后,两人离开了世贸大楼。

    “倒是真有些不一样。”

    从大楼里面出来,接触到外界新鲜空气的刹那间,方栓也感受到甜果说的那种,仿佛世贸大楼是个冷蒸笼的说法。明明里面的空气更冷,但是除了温度,什么都感觉是热烘烘的,反常的很。

    就像是午夜加班到三点,刚从人满为患的北极洲,挤了最拥挤的地铁三号线回来一般。

    总之这是种奇异的体验,方栓摇摇脑袋除去那种恍惚感,回过头看了眼那高高瘦瘦,直入云霄的摩天大厦。

    “真高啊…”

    而且很神秘。

    关于顶层一百楼的秘密,仍然没有揭晓。

    不过既然世贸大楼和达尔文家族有关系,那么顶层一百楼按照这个思路思考,也许就是达尔文家族的工作人员的办公地点吧。但也可能不是。

    方栓再次摇头晃脑,在旁边的摊位上给步眠买了只地摊货的冰淇淋,不再想世贸大楼的事情,转身给古石义打了个电话。

    “喂,在哪?”

    “拔火罐…啊不是,我是说我正在和老中医探研传统文化,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栓子,我听说那位001号房间的管家福伯很喜欢拔火罐,所以我们打算靠这个贿赂他,然后趁机混进去。”

    “…”

    “咳咳,栓子,你今早干嘛去了?干了吗?啊不是,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要不要我准备点小孩子…嗯,我是说…世贸大楼很难混进去,你如果没有什么收获的话,也没关系。”

    “…”

    这块木头在说什么啊?怎么感觉话中有话?

    方栓沉吟,揉了揉步眠的脑袋,然后开口说:

    “老古,我拿到亚当肋骨了。”

    “哦,意外怀孕很正…喂!你,你刚才说什么?”

    “…”

    方栓心里面决定了,以后上网撩妹,就自称自己叫做古石义!给兄弟,养个小号鱼塘!

    他咳了咳,说:

    “没说什么,拔完火罐赶紧来咖啡馆,我去接一个人,等下和你们见面。哦对了,你让果儿联系体育场的黄牛,倒几张李炳俊演唱会的票子,我这边要三张。”

    “李炳俊?要他的票子做什么,还是三张?很贵的啦。”

    “有什么贵的?你找黄小姐,就说是我…呃,那个我这边有点不方便,先挂了。记住了哈,应该是不要钱的。嘟嘟嘟~”

    电话那头。

    听见“嘟嘟嘟”的声音,古石义明显愣了一下。

    接一个人?倒三张票子?还有黄小姐?还去看演唱会?

    这是什么?我和我后宫的和谐生活?业务能力max啊。

    “老古,栓子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旁边的床上,甜果翘着脚丫子,一摆一摆,一脸享受着女技师的按摩。

    古石义咳了咳,面不改色,给兄弟打掩护:

    “没什么…就是栓子的表妹来金沙港了,他现在要处理案子没空,叫我们买几张李炳俊演唱会的票子给他,用来招待表妹。就是这样。”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说是表妹,完全没毛病。

    古石义心想自己可不能办砸了此事,于是临头了又补了一句:

    “栓子表妹有点多,咱们…要不然包场吧?”

    ※※※※

    金沙港人民医院。

    港口位于A区,医院位于F区,两地相距甚远。金沙港虽然只是个海港城市,但大还是有那么大。本来迎接步眠姐姐出院的时间就晚了那么一阵,距离远了,就怕会更加晚了。

    那到时候,就完了。

    但是幸好,方栓认识海港交警局的周小姐。他迈着300码的时速一路亮着警灯,和周小姐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可算是踩着14:30的死亡时间线,抵达医院的门口。

    “吭!”

    下车时,警车的前引擎盖忽然“砰”的一下跳起来,然后冒出一股黑烟。

    方栓头也不回,理了理头发,看向步眠说:

    “你会给我买新的,对吧?我要法拉利,红色。”

    “…”

    步眠的个子娇小,在155cm上下,具体身高随发型浮动。

    步眠踮起脚尖,手臂伸起来,堪堪能到方栓头顶的位置。然后她在他不解的眸光中,捏住他的耳朵,然后…扭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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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买买买,你当我是你的谁呀,是钱包啊!那个周小姐是谁?还有黄小姐又…额…很疼吗?”

    方栓瞪大了眼眸!倒吸一口凉气!

    步眠忽然手一抖,松开,然后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脑袋楚楚动人说:

    “唔…这是甜果姐姐教我的,她说男人都喜欢这样…唔,老师,不许打屁股!我不是以前的小孩子啦!会…打疼了会叫的…”

    声音越来越轻,脸皮子越来越羞红。

    “…”

    方栓摇了摇脑袋,这丫头真是,好的不学老学坏的!但是,坏起来又是那么可爱!当真是气不过来,又气不起来。

    只好叹了叹,道:

    “懒得和你计较,走,到那边去买些花。”

    医院底下有一家卖花的小店,供应如方栓这种粗心大意探望病人的顾客购买。

    方栓挑来拣去,没有选择店员大肆推销的玫瑰花满天星捧花,而是选了一束素雅的康乃馨。

    至于步眠,则挑来拣去,选了一只向日葵。

    “对了。”

    方栓付钱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

    “姐姐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月眠。”

    “诶?”

    “以后你是步眠,姐姐是月眠。你们既然分开了,姐姐把名字留给你,当然还要再找一个名字。这个身份的手续都办妥了,身份证也有,委员会的能量确实没话说。”

    “哦。和姐姐分开,想想还有点不习惯,但是,但是…”

    但是以后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会有心理负担啦~

    步眠脸皮一下又娇羞起来,头顶冒起青烟。一个劲的摇头摆脑,不晓得想到哪里去了。

    方栓看的一阵无语,心想有机会一定要把黄毛吊起来打,都教了步眠一些什么!

    他无奈开口转移话题说:

    “姐姐叫月眠,月光轻眠,意思是想要安静的生活。那你呢,你叫步眠,是不是因为一走路就困?我记得你小时候读书最喜欢站着打瞌睡。”

    “唔,讨厌!姐姐说分明是我的心思太过自由,无法约束,所以常常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叫的这个名字!”

    高情商:太过自由,无法约束。

    低情商:懒,困,宅。

    方栓莞尔。

    金沙港人民医院的外表,是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模样,由白色和黑色的豆腐块组成。

    与步眠一路说一路走,没走几步步眠又有些困了。但是也知道在姐姐面前收敛分寸,于是没撒娇要老师背着自己。

    两人进了电梯,月眠从实验室清醒以后,被宋云江安排在人民医院住院部的808号病房。

    之前方栓心里面还有芥蒂,谁都把步眠两姐妹当做实验品看待而不是病人。却没想到,第一个将她们当做是生命对待的,却是自己的敌人宋云江。

    那个家伙,不得不说是个有魅力的家伙。

    电梯“滴答”一声打开,外面是阴暗的八楼走廊。

    方栓打头走出去,想了想自己耽误了姐姐出院的事儿,便道:

    “等会儿你注意我的眼色。咱们来晚了半个小时,你姐整天凶巴巴的,要是我一咳嗽,你立即就说家里的煤气灶没关,叫我赶紧回去吸几口。”

    “哦哦,好。姐姐是真的凶,到时候叫上我,我也吸两口。”

    “嗯嗯。”

    “那就说定了。”

    步眠蹦蹦跳跳跟在方栓身后。

    方栓深呼吸一口气,将808号房间的木门推开缝隙。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泄进灰暗的走廊,一瞬间什么都亮了起来。

    步眠在后面,忽然道:

    “那老师呢,老师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寓意么…”

    就在方栓顿愕之时,一只纤细的手指从光芒来源之地,雪白的阳光在她的手臂上绽放,冰凉的指肚划过方栓的下巴,那双银白色的眼眸与心中的男人对峙。

    危险的笑容就像是带刺的曼陀罗。

    她微微抿嘴,说:

    “因为你太傻了,过不了美人关,像个木栓子似的。老师,我说的对不对?不许说不对。”

    “呃…嗯,没错,被你看出来了,实际上我很痴情呢。”

    “呵呵,油嘴滑舌。不过…你可得小心呢。”

    来的人高高挑挑,身着一身素白的雪纺纱。

    双足光洁,淡银色的眼眸,灰银色的长发。胸脯前缠挂着细长的金丝项链,上面穿着一些绿色的碎宝石。一条纤细的腰带系住盈盈一握的腰身,看起来颇有古希腊人,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美感。

    正是步眠的姐姐,月眠。

    在月眠的指尖,那枚漂亮的海眼之泪反射着光亮,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的缝隙,形成手链。

    她将海眼之泪捏在掌心,就好像捏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抵住方栓的脖子:

    “我向来是很认真的。将来好好对待妹妹,如果我发现你说了谎,三心二意,那你就去死吧。我说到做到哦。”

    “额…”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安排上了呢?

    月眠一声轻笑,转过身,将房间的阳光让了出来。

    她的身影比起步眠来说高挑不少,双足光洁踩在木质地板,侧身坐在病榻上,看着两人说:

    “有雨伞吗?我刚看了天气预报,风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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