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死神
沈小义横空出世，围在小屋废墟前的密集人群哄的一声四散开去。
常顺惊得后退几步，慌乱中踩到身后人的脚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尤睿则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到宽脸大汉的身后，冷冷的观察着局势。血口帮众和众衙役们均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见到此情景，沈小义冷笑一声：“不是哭天喊地的让我出来吗？怎的见到我又这么客气？”
常顺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终究人多势众，区区一个沈小义，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了，当下恶狠狠的吼道：
“你这冷血的杀人狂魔，老子今天要活剐了你，祭我几个兄弟！”
沈小义目光锐利的盯着常顺，冷笑道：“我是杀人狂魔？那青年书生被你们几个畜生折磨成什么样，你怎么不跟大家说说？平日里又杀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常顺咬牙切齿，他心知沈小义手段了得，转身一指藏在人群中的尤睿，怒道：“姓尤的，这小兔崽子已经现身，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尤睿内心一直盘算的却很清楚。
他不愿首先动手，只想坐享其成，在沈小义跟常顺人马厮杀之时，他还能判断这小子修为境界。
毕竟，这少年实在太过于飘忽不定，时刻有着爆发的可能。
而且每次爆发都能给大家带来异样的惊喜。
“既然他是官府缉拿的凶犯，理应由常大人动手，在下不便贸然插手。”尤睿狡黠一笑，命手下再后退两步。
“你！”常顺脸色一变，“你就不怕我在刘大人处揭你的老底？！”
尤睿冷笑道：“说起龌龊残忍，你常大人又输过谁？今晚这烂摊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沈小义心中觉得可笑，这边是传说中的乌合之众了，尚未动手，先起内讧。不过，眼前局势还是对自己有利。
横竖难免一场血战，还不如来个先发制人。
“听你们吵架，我都要睡着了。”少年从背后缓缓抽出长剑，剑刃被火光映照成红色。
“你们这两个老杂种，就不要再攀比下限了……”沈小义扫视了一下尤睿和常顺，目光平静：“你们今晚，都得死。”
少年话音落地，如劲风掠过丛林，德济府庭院内一两百人顿时哗然。
常顺纵声大笑，身后的衙役跟着大笑，都以为眼前的少年疯了。
沈小义屏气凝神，像刚才爆发神力拉断铁索一样，将意念疯狂集中于右手。
体内的烈焰再次升腾。一股热浪自左手臂窜出，瞬间将他全身包围，而他集中意念的右手，则像是熊熊烈火在疯狂燃烧。
不只是双眼，沈小义竟然连右手臂也变为赤红色，空气已被点燃。
庭院中众人顿时收敛笑声，惊得后退几步。
少年寂静无声，拔地而起。
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他转瞬间已跃至常顺上方。
众衙役大惊，纷纷上前挥出手中铁尺剑，一团剑光将常顺护住。
常顺在惊惧之中不由自主倒地，连滚带爬钻入身后人群。
天空似乎划过一道带着烈焰轨迹的修长闪电，只听到“铮”的一声，火星四溅之中，十几把铁尺剑竟然齐刷刷被长剑削断。
十几个衙役手中拿着断剑面面相觑，他们还没看清沈小义的影子。
站在后排的衙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蜂拥上前，却将常顺暴露在后面。
这些衙役无非是奉命行事，沈小义并不愿多伤无辜，他的真正目标是常顺。
刚才他凌空挥出的一剑，完全可以将那十几人一剑斩为两段，但他强行收住了剑势。
他自己也暗自惊讶，这平平无奇的凌空一剑，乃是他从凡人掌的基础招式之中，面对刚才对阵情境，本能使出的破敌招式，却没料到威力如此惊人。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真正理解凡人掌的可怕之处，这一晚只是一个起点。
人群骚乱之中，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呼。众人转头，看到常顺双腿跪在地上，膝盖上鲜血直流。
沈小义立于他身后，对围上来的衙役说道：“我杀此人，与你们无关。退后，我不想再伤你们性命。”
犹豫之间，众衙役还是缓缓围了上来。但他们惧怕沈小义诡魅一般的武功，远远立在三丈之外。
尤睿则在庭院另一侧暗中观察，此时见到常顺性命堪忧，他挥了挥手，命令血口帮帮众象征性的也围了上去。
常顺面色惨白，口中却不依不饶：“这小贼反了！他敢杀害朝廷命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拿下！再不动手，都是叛党死罪！”
众衙役终于一拥而上。
沈小义还剑入鞘，凝视着蜂拥而上的众人，此时在他眼里，这些衙役如同没有半点武功的平民，浑身上下尽是破绽。
他闪身躲过人海冲击，又飞身冲入人群。
他控制力道，右掌连连劈出，每一掌都击打在对方最为薄弱的破绽处，被击中者或痛苦难忍，或瞬间倒地，或动弹不得。
转眼间，尤睿只见围攻沈小义的人群不断倒下，从内向外，前仆后继，像是一层层人浪一般。
尤睿对这眼前奇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短短数日不见，沈小义战斗力竟又有如此惊人提升。
而且，显然这还是沈小义不想大开杀戒的情形。
在沈小义恶斗之时，尤睿向身后那名枯瘦如柴的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一言不发的走到人群之中，悄无声息之间，就飘到了沈小义身后。
沈小义感到身后异样，心中一惊，但缠斗之中无暇分身，他余光看见枯瘦老人已将常顺提起，轻飘飘飞出了人群之外。
沈小义越战越勇，越斗越轻松。但他内心明白，这些衙役本就武力平平，真正难缠的，还是尤睿那帮人。
尤其是他身后那两个神秘人。
沈小义深知真正的战斗远未开始，他大喝一声，身形陡然加速，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残余的人群。
数十名衙役很快全部倒地，再没有了一点威胁。沈小义越过倒地的众人，立于庭院正中。
尤睿面无表情命令道：“箭阵。”
一百余名血口帮众整齐的分为三组，一字排开。
在刚才缠斗衙役之时，血口帮众早已拿出短弓箭矢，只等尤睿令下。
沈小义暗暗觉得不妙，他身后尚有数十名衙役倒地不起，难道尤睿胆敢放箭？
常顺面无人色的倒在尤睿身后，见状大惊道：“不得伤害官府中人，这、这浑水可趟不得！”
然而尤睿似乎根本并未听见，他手一挥，最前方一组箭阵乱箭齐发。
数十支飞矢呼啸飞来，沈小义腾空躲闪，拔剑格挡。
十几只箭矢射入倒地的衙役身上，顿时传来一片痛苦的哀嚎。
不等众人反应，另外两组箭矢相继射出，每组弓箭手射完一箭后迅速后撤换箭，三组轮番发射，不留任何余地。
漫天箭雨将沈小义笼罩其中，再也无可躲避。
危机之中，沈小义浑身炽热难当，瞳孔中无数箭矢飞来，他大吼一声，浑身仿佛生出一身护体铠甲，数十只箭羽撞击之下纷纷落地。
众人大惊，只有枯瘦老人眯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宽脸大汉则垂眼低首，似乎对这场战斗漠不关心。
沈小义飞身而起跃至空中，他凝视着飞来的箭矢，时间仿佛停滞。
他看准箭矢间空隙，舒展手臂，闪转腾挪之间将数十只箭矢截住，统统揽在腋下……
这一切动作，在其他人看来仿佛是瞬间完成。
沈小义双臂揽住数十支箭羽，突然飞升暴起数十丈，在空中变为一个黑点……
他凌空张开双臂，一股巨大力量喷薄而出，数十只箭矢瞬间变为数十道森森寒光，骤然射向血口帮众！
一片沉闷的噗噗声响过，大部分血口帮众尚未来得及反应，利箭早已透胸而入。
箭矢穿透第一人后，力道不减，接连又将其身后几人穿透。
转眼间，血口帮众毙命大半。
沈小义自空中坠下，大口喘着粗气，双目中烈焰逐渐褪去。
剩余的血口帮众早已被吓破了胆，惊恐万分之中溃不成军，在鬼哭狼嚎之中四散奔逃。
在他们眼中，沈小义此刻几乎已变成了死神。
尤睿面部扭曲，人类的语言已经无法描述他此时的心境。
他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呻吟声，转身看去，刚才坐在身旁的常顺，身上已被七八支箭矢穿入，被牢牢钉在了地上……
他眉心之间的那支箭矢，还在微微颤动。
尤睿颤抖着转身望向枯瘦老人，眼神中全是充满了恐惧。
老人缓缓道：“这才是明器境界的终极形态。”
尤睿当然浑然不明。他颤抖道：“我看还是先撤退吧，咱们以后再从长计议。”说罢转身想要逃离。
老人淡淡说道：“他若执意杀你，你以为能逃得掉？”
尤睿顿时愣住，颓丧的走了回来，躲在宽脸大汉身后。
大汉说道：“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年纪就达到如此境界。但似他这般损耗异能，至少折寿十年。”
老人则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我观此少年异于寻常明器境界之人，他体内似另有一种奇异之力。”
大汉若有所思，又道：“或许。从他爆发异能的掌控力来看，似乎离洞察境界尚远，只是没想到他体内星陨能量却如此剧烈，我差点看走了眼……”
老人又是摇头：“不尽然。掌控力与爆发力相比，未必能断言哪个更重要，洞察境界并非只言掌控。正如这少年，他将明器境界发扬到极致，直可与洞察相匹敌……”
“师父教训的极是……”
两人这么平静的对话，似乎在评论一场精彩的戏剧。
沈小义趁这机会，正好稍稍平复一下刚才爆发之后的疲惫。
两位神秘人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他内心一阵波动。
这与石壁上《凡人掌》的注解暗合，诸如明器、洞察之类，不是异能武学境界吗？难道我……
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诡异能量，他还是困惑不解。十五年来一直平平无奇，为何偏偏此刻才发生……
“差不多了。渡空，你去将他擒过来罢，莫要再耽误时间。”老人淡淡说道。
“是，师父。”
沈小义刚听到这两句话，转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跃至眼前。
宽脸大汉双手合十，缓缓说道：“沈施主，你应该已经休息好了吧，请赐教。”
常顺惊得后退几步，慌乱中踩到身后人的脚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尤睿则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到宽脸大汉的身后，冷冷的观察着局势。血口帮众和众衙役们均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见到此情景，沈小义冷笑一声：“不是哭天喊地的让我出来吗？怎的见到我又这么客气？”
常顺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终究人多势众，区区一个沈小义，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了，当下恶狠狠的吼道：
“你这冷血的杀人狂魔，老子今天要活剐了你，祭我几个兄弟！”
沈小义目光锐利的盯着常顺，冷笑道：“我是杀人狂魔？那青年书生被你们几个畜生折磨成什么样，你怎么不跟大家说说？平日里又杀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常顺咬牙切齿，他心知沈小义手段了得，转身一指藏在人群中的尤睿，怒道：“姓尤的，这小兔崽子已经现身，为何还迟迟不动手？！”
尤睿内心一直盘算的却很清楚。
他不愿首先动手，只想坐享其成，在沈小义跟常顺人马厮杀之时，他还能判断这小子修为境界。
毕竟，这少年实在太过于飘忽不定，时刻有着爆发的可能。
而且每次爆发都能给大家带来异样的惊喜。
“既然他是官府缉拿的凶犯，理应由常大人动手，在下不便贸然插手。”尤睿狡黠一笑，命手下再后退两步。
“你！”常顺脸色一变，“你就不怕我在刘大人处揭你的老底？！”
尤睿冷笑道：“说起龌龊残忍，你常大人又输过谁？今晚这烂摊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沈小义心中觉得可笑，这边是传说中的乌合之众了，尚未动手，先起内讧。不过，眼前局势还是对自己有利。
横竖难免一场血战，还不如来个先发制人。
“听你们吵架，我都要睡着了。”少年从背后缓缓抽出长剑，剑刃被火光映照成红色。
“你们这两个老杂种，就不要再攀比下限了……”沈小义扫视了一下尤睿和常顺，目光平静：“你们今晚，都得死。”
少年话音落地，如劲风掠过丛林，德济府庭院内一两百人顿时哗然。
常顺纵声大笑，身后的衙役跟着大笑，都以为眼前的少年疯了。
沈小义屏气凝神，像刚才爆发神力拉断铁索一样，将意念疯狂集中于右手。
体内的烈焰再次升腾。一股热浪自左手臂窜出，瞬间将他全身包围，而他集中意念的右手，则像是熊熊烈火在疯狂燃烧。
不只是双眼，沈小义竟然连右手臂也变为赤红色，空气已被点燃。
庭院中众人顿时收敛笑声，惊得后退几步。
少年寂静无声，拔地而起。
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他转瞬间已跃至常顺上方。
众衙役大惊，纷纷上前挥出手中铁尺剑，一团剑光将常顺护住。
常顺在惊惧之中不由自主倒地，连滚带爬钻入身后人群。
天空似乎划过一道带着烈焰轨迹的修长闪电，只听到“铮”的一声，火星四溅之中，十几把铁尺剑竟然齐刷刷被长剑削断。
十几个衙役手中拿着断剑面面相觑，他们还没看清沈小义的影子。
站在后排的衙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蜂拥上前，却将常顺暴露在后面。
这些衙役无非是奉命行事，沈小义并不愿多伤无辜，他的真正目标是常顺。
刚才他凌空挥出的一剑，完全可以将那十几人一剑斩为两段，但他强行收住了剑势。
他自己也暗自惊讶，这平平无奇的凌空一剑，乃是他从凡人掌的基础招式之中，面对刚才对阵情境，本能使出的破敌招式，却没料到威力如此惊人。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真正理解凡人掌的可怕之处，这一晚只是一个起点。
人群骚乱之中，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呼。众人转头，看到常顺双腿跪在地上，膝盖上鲜血直流。
沈小义立于他身后，对围上来的衙役说道：“我杀此人，与你们无关。退后，我不想再伤你们性命。”
犹豫之间，众衙役还是缓缓围了上来。但他们惧怕沈小义诡魅一般的武功，远远立在三丈之外。
尤睿则在庭院另一侧暗中观察，此时见到常顺性命堪忧，他挥了挥手，命令血口帮帮众象征性的也围了上去。
常顺面色惨白，口中却不依不饶：“这小贼反了！他敢杀害朝廷命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拿下！再不动手，都是叛党死罪！”
众衙役终于一拥而上。
沈小义还剑入鞘，凝视着蜂拥而上的众人，此时在他眼里，这些衙役如同没有半点武功的平民，浑身上下尽是破绽。
他闪身躲过人海冲击，又飞身冲入人群。
他控制力道，右掌连连劈出，每一掌都击打在对方最为薄弱的破绽处，被击中者或痛苦难忍，或瞬间倒地，或动弹不得。
转眼间，尤睿只见围攻沈小义的人群不断倒下，从内向外，前仆后继，像是一层层人浪一般。
尤睿对这眼前奇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短短数日不见，沈小义战斗力竟又有如此惊人提升。
而且，显然这还是沈小义不想大开杀戒的情形。
在沈小义恶斗之时，尤睿向身后那名枯瘦如柴的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一言不发的走到人群之中，悄无声息之间，就飘到了沈小义身后。
沈小义感到身后异样，心中一惊，但缠斗之中无暇分身，他余光看见枯瘦老人已将常顺提起，轻飘飘飞出了人群之外。
沈小义越战越勇，越斗越轻松。但他内心明白，这些衙役本就武力平平，真正难缠的，还是尤睿那帮人。
尤其是他身后那两个神秘人。
沈小义深知真正的战斗远未开始，他大喝一声，身形陡然加速，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残余的人群。
数十名衙役很快全部倒地，再没有了一点威胁。沈小义越过倒地的众人，立于庭院正中。
尤睿面无表情命令道：“箭阵。”
一百余名血口帮众整齐的分为三组，一字排开。
在刚才缠斗衙役之时，血口帮众早已拿出短弓箭矢，只等尤睿令下。
沈小义暗暗觉得不妙，他身后尚有数十名衙役倒地不起，难道尤睿胆敢放箭？
常顺面无人色的倒在尤睿身后，见状大惊道：“不得伤害官府中人，这、这浑水可趟不得！”
然而尤睿似乎根本并未听见，他手一挥，最前方一组箭阵乱箭齐发。
数十支飞矢呼啸飞来，沈小义腾空躲闪，拔剑格挡。
十几只箭矢射入倒地的衙役身上，顿时传来一片痛苦的哀嚎。
不等众人反应，另外两组箭矢相继射出，每组弓箭手射完一箭后迅速后撤换箭，三组轮番发射，不留任何余地。
漫天箭雨将沈小义笼罩其中，再也无可躲避。
危机之中，沈小义浑身炽热难当，瞳孔中无数箭矢飞来，他大吼一声，浑身仿佛生出一身护体铠甲，数十只箭羽撞击之下纷纷落地。
众人大惊，只有枯瘦老人眯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宽脸大汉则垂眼低首，似乎对这场战斗漠不关心。
沈小义飞身而起跃至空中，他凝视着飞来的箭矢，时间仿佛停滞。
他看准箭矢间空隙，舒展手臂，闪转腾挪之间将数十只箭矢截住，统统揽在腋下……
这一切动作，在其他人看来仿佛是瞬间完成。
沈小义双臂揽住数十支箭羽，突然飞升暴起数十丈，在空中变为一个黑点……
他凌空张开双臂，一股巨大力量喷薄而出，数十只箭矢瞬间变为数十道森森寒光，骤然射向血口帮众！
一片沉闷的噗噗声响过，大部分血口帮众尚未来得及反应，利箭早已透胸而入。
箭矢穿透第一人后，力道不减，接连又将其身后几人穿透。
转眼间，血口帮众毙命大半。
沈小义自空中坠下，大口喘着粗气，双目中烈焰逐渐褪去。
剩余的血口帮众早已被吓破了胆，惊恐万分之中溃不成军，在鬼哭狼嚎之中四散奔逃。
在他们眼中，沈小义此刻几乎已变成了死神。
尤睿面部扭曲，人类的语言已经无法描述他此时的心境。
他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呻吟声，转身看去，刚才坐在身旁的常顺，身上已被七八支箭矢穿入，被牢牢钉在了地上……
他眉心之间的那支箭矢，还在微微颤动。
尤睿颤抖着转身望向枯瘦老人，眼神中全是充满了恐惧。
老人缓缓道：“这才是明器境界的终极形态。”
尤睿当然浑然不明。他颤抖道：“我看还是先撤退吧，咱们以后再从长计议。”说罢转身想要逃离。
老人淡淡说道：“他若执意杀你，你以为能逃得掉？”
尤睿顿时愣住，颓丧的走了回来，躲在宽脸大汉身后。
大汉说道：“生平第一次见到这般年纪就达到如此境界。但似他这般损耗异能，至少折寿十年。”
老人则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我观此少年异于寻常明器境界之人，他体内似另有一种奇异之力。”
大汉若有所思，又道：“或许。从他爆发异能的掌控力来看，似乎离洞察境界尚远，只是没想到他体内星陨能量却如此剧烈，我差点看走了眼……”
老人又是摇头：“不尽然。掌控力与爆发力相比，未必能断言哪个更重要，洞察境界并非只言掌控。正如这少年，他将明器境界发扬到极致，直可与洞察相匹敌……”
“师父教训的极是……”
两人这么平静的对话，似乎在评论一场精彩的戏剧。
沈小义趁这机会，正好稍稍平复一下刚才爆发之后的疲惫。
两位神秘人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他内心一阵波动。
这与石壁上《凡人掌》的注解暗合，诸如明器、洞察之类，不是异能武学境界吗？难道我……
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诡异能量，他还是困惑不解。十五年来一直平平无奇，为何偏偏此刻才发生……
“差不多了。渡空，你去将他擒过来罢，莫要再耽误时间。”老人淡淡说道。
“是，师父。”
沈小义刚听到这两句话，转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跃至眼前。
宽脸大汉双手合十，缓缓说道：“沈施主，你应该已经休息好了吧，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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