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广陵
赵承玉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不愿沾染玄霜派任何事端，因为这其中实在牵连过深，玄霜派之事也太过于敏感。”
他顿了顿，又道：“玄霜派与九星云天的对峙由来已久，现在的格局看似平衡，但实则非常微妙，也格外脆弱。我若介入任何一方，势必会引发猜疑甚至混乱，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沈小义问道：“您所代表的，应该不只是军队这一方势力，赵将军也不止是飞燕将军这么简单。”
赵承玉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但却并未否定，问道：“你如何会有此想法？”
没等沈小义开口，他挥了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玄霜派时至今日，越发超然脱俗，早已变成一个修真求仙的门派，他们行事神秘无踪，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却是在异常坚定的秉持着所谓的武林正道。”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老掉牙，但是能在当前异能修炼频出的乱世，人心浮动，光怪陆离，这种精神无异于一种超然在上的意志信仰，默默的鼓舞着那些卑微却善良的人类。”
沈小义品味着赵承玉的话，望向那雾霭缥缈的北野湖面，层层波纹在不断幻化着，似乎形成了一幅幅诡谲的面容。
卑微却善良，强大而傲慢。这似乎是永恒的对比，或者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天然存在的某种不可消弭的壁垒。
天地间所谓正道究竟为何？存在即是道理，存在也应有道理。
然而某种扭曲的不对称，或者潜伏的压抑如果长期存在，又该如何解释？
所谓真理正道，或许本就不存在，那么这个世界的真实样貌又是如何？
“沈兄可曾听说过广陵书院？”赵承玉忽然提高了嗓门，打断了沈小义的思绪。
“广陵书院？”沈小义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奉河村的一个自由自在的浪荡少年，对于各类稀奇古怪的势力、组织完全没有概念。
“广陵书院是崇唐国最具盛名的书院，崇唐国境内知名的文人墨客，几乎全部都聚集在这里，或在其中担任官职，或在名义上成为广陵书院居士，或者干脆在会中终身修行……”
“修行？”沈小义问道。
“号称只是文道修行，与武学之道并无关联。崇唐境内的旨在从文为官的人士，多信奉文道修行，且终生不渝。”
沈小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广陵书院的确有些门道，能让普天下文人俯首齐聚，固然需要些手段，而能让这些文人奉为信仰，甚至上升为修行体系，便不是一般的书院所能相提并论了。
赵承玉又道：“据说文道修行也有其严格的等级体系，但其修行的效果却极少有人知道，这在文道修行者内部是严格保密的。”
沈小义暗暗称奇。
“广陵书院位于东辰州的栾青城，在崇唐境内每个州郡都设有分会，于崇唐境内广纳文人，广招贤士。”
沈小义问道：“广陵书院主要是做什么营生？是教书育人，还是培养达官显贵？”
“两者兼有。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广陵书院对朝廷的影响日益深远，许多学优则仕的青年官吏都出自这广陵书院。”
沈小义默默点了点头。
赵承玉突然压低了声音，神情也格外严肃，说道：“刚才所说的，都是些表面上的情况。广陵书院虽以文成名，藉文聚友，但却暗中藏有众多修炼高手……”
“习武之人为何加入，难道还想整个文武双修？”沈小义心中刚才就觉得不对劲。
赵承玉说道：“那倒未必，或许是这些修炼之人看中了这个组织的巨大潜力，刻意潜伏入内。”
沈小义当即想到，随着广陵书院对朝廷的影响日渐深远，朝中权力的触角也从未停止过延伸，那么这些修炼者，应当是为了渗透或控制广陵书院而逐渐渗透进来的。
强者似乎永远都希望能无限接近权力的中心。
既然心怀鬼胎的武者渗透进来，那么必然会引发动荡和对立……
“所以，赵将军的意思是，广陵书院现在也面临着失控或分裂的局面？”
赵承玉轻轻点头，抚掌笑道：“哈哈，我与你对话果然是毫不费力气。广陵书院原本应不参与江湖纷争，但这些年来内部掌控权不断流失，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与九星云天走得越来越近……”
沈小义说道：“我想其中一定有更深远的阴谋，如果掌控了当今朝廷最大的人才输送源头，那不用说也知道想干什么了。毕竟，控制住人也就意味着控制了与人相关的一切。”
赵承玉说道：“不错，此事切记不可过多议论，当今圣上对广陵书院极为倚重厚爱，他断然不相信也不愿意听到广陵书院有任何忤逆传言，妄议者反而会引火烧身。”
此事体大，赵承玉没有再细说之前因传言而导致的惨剧，话头就此打住。
过了片刻，赵承玉又郑重说道：“之所以提起广陵书院，是因为我想跟你引荐一位大儒。这位大儒曾亲自去过玄霜派，据说与玄霜派叶弘掌门甚为熟识。”
沈小义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太好了！恳请赵将军明示。”
“此人名叫靳春，字迁之，乃是广陵书院会长，他博才多学，才华之盛，早已成为当今世上的一段传奇。但他恃才放旷，为人极度傲慢，圣上数次请他出任国师，他全部断然拒绝。”
赵承玉道：“关于玄霜派的所在，我所结识之人中，唯有他能帮你。”
沈小义激动的深鞠一躬，大声道：“多谢赵将军！”
赵承玉笑道：“沈公子先不必谢，靳春为人极度傲慢，我并不能确定他一定会答允，不过你只要提到我的名字，至少可以保证你不被立刻逐出门外。”
“好吧……那我就想尽办法摆平他。”沈小义撇了撇嘴。
“还有一事非常重要，我听萧无尽说，你将会前往大明会。这靳春与大明会的大首领是至交，如果你能说服大首领为你举荐担保，那便是又多了一层胜算。”
沈小义挠挠头，苦笑道：“这次去大明会是凶是吉还不可知，要让那大首领替我举荐……我可能想的有点多了。”
赵承玉哈哈一笑，说道：“总之我有种预感，以你的意志和本事，这些困难在你面前都不成问题，你身上仿佛有种诡秘的幸运。”
两人谈笑之间，天色已逐渐擦黑，当下辞别。
赵承玉纵身上马，说道：“沈公子，我明日便出发前往京城，近日发生的这许多事，我需详细禀报上峰，黑井和血口帮所引发的诸多事端，终归还需要一一……摆平。”
沈小义莞尔一笑。他将尘霄负在背后，拱手道：“赵将军，一路保重，期待日后再相见！”
“沈公子一路保重，祝早日抵达玄霜派。”赵承玉轻轻拍打了一下马背，黑色战马疾驰而去，隐没在昏暗的暮色之中。
两人一北一南，就此别过。赵承玉前往北方，向环都进发。沈小义则一路向南，折回了苍牙城。
第二日，沈小义赶往知府府邸。
在知府庭院之中，正好看到了萧无尽和李琛，两人迎了上来，沈小义急忙问道：“秀儿怎么样？她好些了吗？”
李琛脸上洋溢着笑意，得意的说道：“我找来的名医，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就连萧无尽那铁板一般的黑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沈小义心中大喜，三步并两步奔到内屋之中，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也是巧了，正赶上秀儿更衣，虽然姑娘身上还穿着衣服，沈小义并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但他的唐突还是把姑娘吓的尖叫一声。
“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沈小义双手掩面，尴尬的退了出去。
“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秀儿怒道。
听到这句话，沈小义就露出了笑容，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全然不是几天前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进来吧！”秀儿的怒气消了不少，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沈小义兴冲冲的走进屋，看到秀儿容光焕发的坐在床边，脸色红润，双目流光，宛如一朵明媚白莲花。
沈小义心情过于兴奋激动，一时间楞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李琛也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那位神医当真了得，用了你那片至纯陨金，不到半日便调制出解毒药，秀儿……无禁姑娘喝了两日，身上毒势便全部退去，这第三日就已经是神采奕奕了。”
秀儿神采奕奕的站起身来，说道：“小义哥，你看这身衣服漂亮不漂亮？”
她身着知府夫人给她精心准备的锦衣玉裳，开心的连着转了几个圈，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沈小义满脸喜悦，当他目光触及那空荡荡的衣袖，瞬间闪过一丝黯淡。
秀儿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的变化，舞动的身姿突然停了下来，双目之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
萧无尽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难受？！”
秀儿摇了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洒落，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轻轻说道：“我这个样子，定然还是不好看的……”
沈小义一言不发，他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心中已经立下一个誓言。
一阵短暂沉默之后，沈小义露出笑容，说道：“秀儿，你永远是最好看的，有谁敢说你丑，我立刻就揍扁他！”
姑娘挂着泪珠的脸上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能从沈小义灿烂的笑容中，看到他内心的真实语言。
这般的天真烂漫，真不该当此劫难。
秀儿，我发誓要将你变成原来的样子，这辈子永远不再受苦。
沈小义暗暗的用力握紧了拳头。
他顿了顿，又道：“玄霜派与九星云天的对峙由来已久，现在的格局看似平衡，但实则非常微妙，也格外脆弱。我若介入任何一方，势必会引发猜疑甚至混乱，搅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沈小义问道：“您所代表的，应该不只是军队这一方势力，赵将军也不止是飞燕将军这么简单。”
赵承玉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但却并未否定，问道：“你如何会有此想法？”
没等沈小义开口，他挥了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玄霜派时至今日，越发超然脱俗，早已变成一个修真求仙的门派，他们行事神秘无踪，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却是在异常坚定的秉持着所谓的武林正道。”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老掉牙，但是能在当前异能修炼频出的乱世，人心浮动，光怪陆离，这种精神无异于一种超然在上的意志信仰，默默的鼓舞着那些卑微却善良的人类。”
沈小义品味着赵承玉的话，望向那雾霭缥缈的北野湖面，层层波纹在不断幻化着，似乎形成了一幅幅诡谲的面容。
卑微却善良，强大而傲慢。这似乎是永恒的对比，或者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天然存在的某种不可消弭的壁垒。
天地间所谓正道究竟为何？存在即是道理，存在也应有道理。
然而某种扭曲的不对称，或者潜伏的压抑如果长期存在，又该如何解释？
所谓真理正道，或许本就不存在，那么这个世界的真实样貌又是如何？
“沈兄可曾听说过广陵书院？”赵承玉忽然提高了嗓门，打断了沈小义的思绪。
“广陵书院？”沈小义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奉河村的一个自由自在的浪荡少年，对于各类稀奇古怪的势力、组织完全没有概念。
“广陵书院是崇唐国最具盛名的书院，崇唐国境内知名的文人墨客，几乎全部都聚集在这里，或在其中担任官职，或在名义上成为广陵书院居士，或者干脆在会中终身修行……”
“修行？”沈小义问道。
“号称只是文道修行，与武学之道并无关联。崇唐境内的旨在从文为官的人士，多信奉文道修行，且终生不渝。”
沈小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广陵书院的确有些门道，能让普天下文人俯首齐聚，固然需要些手段，而能让这些文人奉为信仰，甚至上升为修行体系，便不是一般的书院所能相提并论了。
赵承玉又道：“据说文道修行也有其严格的等级体系，但其修行的效果却极少有人知道，这在文道修行者内部是严格保密的。”
沈小义暗暗称奇。
“广陵书院位于东辰州的栾青城，在崇唐境内每个州郡都设有分会，于崇唐境内广纳文人，广招贤士。”
沈小义问道：“广陵书院主要是做什么营生？是教书育人，还是培养达官显贵？”
“两者兼有。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广陵书院对朝廷的影响日益深远，许多学优则仕的青年官吏都出自这广陵书院。”
沈小义默默点了点头。
赵承玉突然压低了声音，神情也格外严肃，说道：“刚才所说的，都是些表面上的情况。广陵书院虽以文成名，藉文聚友，但却暗中藏有众多修炼高手……”
“习武之人为何加入，难道还想整个文武双修？”沈小义心中刚才就觉得不对劲。
赵承玉说道：“那倒未必，或许是这些修炼之人看中了这个组织的巨大潜力，刻意潜伏入内。”
沈小义当即想到，随着广陵书院对朝廷的影响日渐深远，朝中权力的触角也从未停止过延伸，那么这些修炼者，应当是为了渗透或控制广陵书院而逐渐渗透进来的。
强者似乎永远都希望能无限接近权力的中心。
既然心怀鬼胎的武者渗透进来，那么必然会引发动荡和对立……
“所以，赵将军的意思是，广陵书院现在也面临着失控或分裂的局面？”
赵承玉轻轻点头，抚掌笑道：“哈哈，我与你对话果然是毫不费力气。广陵书院原本应不参与江湖纷争，但这些年来内部掌控权不断流失，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与九星云天走得越来越近……”
沈小义说道：“我想其中一定有更深远的阴谋，如果掌控了当今朝廷最大的人才输送源头，那不用说也知道想干什么了。毕竟，控制住人也就意味着控制了与人相关的一切。”
赵承玉说道：“不错，此事切记不可过多议论，当今圣上对广陵书院极为倚重厚爱，他断然不相信也不愿意听到广陵书院有任何忤逆传言，妄议者反而会引火烧身。”
此事体大，赵承玉没有再细说之前因传言而导致的惨剧，话头就此打住。
过了片刻，赵承玉又郑重说道：“之所以提起广陵书院，是因为我想跟你引荐一位大儒。这位大儒曾亲自去过玄霜派，据说与玄霜派叶弘掌门甚为熟识。”
沈小义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太好了！恳请赵将军明示。”
“此人名叫靳春，字迁之，乃是广陵书院会长，他博才多学，才华之盛，早已成为当今世上的一段传奇。但他恃才放旷，为人极度傲慢，圣上数次请他出任国师，他全部断然拒绝。”
赵承玉道：“关于玄霜派的所在，我所结识之人中，唯有他能帮你。”
沈小义激动的深鞠一躬，大声道：“多谢赵将军！”
赵承玉笑道：“沈公子先不必谢，靳春为人极度傲慢，我并不能确定他一定会答允，不过你只要提到我的名字，至少可以保证你不被立刻逐出门外。”
“好吧……那我就想尽办法摆平他。”沈小义撇了撇嘴。
“还有一事非常重要，我听萧无尽说，你将会前往大明会。这靳春与大明会的大首领是至交，如果你能说服大首领为你举荐担保，那便是又多了一层胜算。”
沈小义挠挠头，苦笑道：“这次去大明会是凶是吉还不可知，要让那大首领替我举荐……我可能想的有点多了。”
赵承玉哈哈一笑，说道：“总之我有种预感，以你的意志和本事，这些困难在你面前都不成问题，你身上仿佛有种诡秘的幸运。”
两人谈笑之间，天色已逐渐擦黑，当下辞别。
赵承玉纵身上马，说道：“沈公子，我明日便出发前往京城，近日发生的这许多事，我需详细禀报上峰，黑井和血口帮所引发的诸多事端，终归还需要一一……摆平。”
沈小义莞尔一笑。他将尘霄负在背后，拱手道：“赵将军，一路保重，期待日后再相见！”
“沈公子一路保重，祝早日抵达玄霜派。”赵承玉轻轻拍打了一下马背，黑色战马疾驰而去，隐没在昏暗的暮色之中。
两人一北一南，就此别过。赵承玉前往北方，向环都进发。沈小义则一路向南，折回了苍牙城。
第二日，沈小义赶往知府府邸。
在知府庭院之中，正好看到了萧无尽和李琛，两人迎了上来，沈小义急忙问道：“秀儿怎么样？她好些了吗？”
李琛脸上洋溢着笑意，得意的说道：“我找来的名医，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就连萧无尽那铁板一般的黑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沈小义心中大喜，三步并两步奔到内屋之中，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也是巧了，正赶上秀儿更衣，虽然姑娘身上还穿着衣服，沈小义并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但他的唐突还是把姑娘吓的尖叫一声。
“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沈小义双手掩面，尴尬的退了出去。
“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秀儿怒道。
听到这句话，沈小义就露出了笑容，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全然不是几天前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进来吧！”秀儿的怒气消了不少，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沈小义兴冲冲的走进屋，看到秀儿容光焕发的坐在床边，脸色红润，双目流光，宛如一朵明媚白莲花。
沈小义心情过于兴奋激动，一时间楞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李琛也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那位神医当真了得，用了你那片至纯陨金，不到半日便调制出解毒药，秀儿……无禁姑娘喝了两日，身上毒势便全部退去，这第三日就已经是神采奕奕了。”
秀儿神采奕奕的站起身来，说道：“小义哥，你看这身衣服漂亮不漂亮？”
她身着知府夫人给她精心准备的锦衣玉裳，开心的连着转了几个圈，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沈小义满脸喜悦，当他目光触及那空荡荡的衣袖，瞬间闪过一丝黯淡。
秀儿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的变化，舞动的身姿突然停了下来，双目之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
萧无尽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难受？！”
秀儿摇了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洒落，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轻轻说道：“我这个样子，定然还是不好看的……”
沈小义一言不发，他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心中已经立下一个誓言。
一阵短暂沉默之后，沈小义露出笑容，说道：“秀儿，你永远是最好看的，有谁敢说你丑，我立刻就揍扁他！”
姑娘挂着泪珠的脸上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能从沈小义灿烂的笑容中，看到他内心的真实语言。
这般的天真烂漫，真不该当此劫难。
秀儿，我发誓要将你变成原来的样子，这辈子永远不再受苦。
沈小义暗暗的用力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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