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乍起前路突变，云骤散鬼泣神惊
她，形单影只，孑然一人。
孤独地站在那灯光璀璨的华丽舞台之上，红妆掩面，珠翠满头。
咿咿呀呀涕满红裳，呜呜咽咽，悠悠扬扬，凄凄楚楚。
好一个俏丽的美娇娘。
只是那斑驳琳琅间，却是一对空洞的眼眶，和那血泪两行。
她朱唇一点，檀口微张。
耳边便传来那凄婉的念白和唱腔：
拂衣走，拂衣走，白马轻裘，花枝不沾手，忽逢山川候我久。
愿回头，愿回头，柳笛青牛，以沫相濡口，妾在江湖念郎忧。
曲调一转，忽然变得哀怨惨恻：
郎——君——呀——
妾身——找你找得好苦呀——
蓦然间，夜空中飘荡出“叮叮”的风铃儿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竟是盖过了她的唱段。
......
“呼——”贾大宝从睡梦中惊醒，抬眼看了眼窗棂，那小巧的铃儿正轻快的舞动着、跳跃着。
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发出了银子般的笑声。
“叮叮——”
这是七天以来的，第多少次了？
贾大宝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清凉的水滴拍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很多。
镜子里自己那无比熟悉的模样，现在看着却总是有一丝陌生。
竟然，连自己的样子都有些怀疑了。
她心中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自打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好像她的人生就起了变化。
首先是情绪，她开始变得焦虑，暴躁，原本有些泛滥的同情心也变得匮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淡然，在医院护理病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能否好转，而是什么时候会死亡。
然后，就是噩梦，刚才的那个噩梦，这七天以来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候都会如约而至。
同样的戏台，同样的一个红衣女人，同样的用哀怨的唱腔哼着凄婉的词。
同样的，被风铃儿惊醒。
“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怪我......”贾大宝想起了那个说让自己活下去的老人，在她那惨白的手指点到眉心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所以，怪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会变成这样吗？
“就是会变成这样的。”
身后有人回答着，那是小姑娘的声音，好像能看透她的心灵一般。
贾大宝闻言停顿一下，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脸，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问道：
“所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王妮儿？抑或是......风铃儿？”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风铃儿，王妮儿这个名字，是她给我起的，”小姑娘的眼睛很大，漆黑的瞳孔中好像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她看着贾大宝，语气平静地说道：“叫什么并不重要，如果你喜欢，甚至可以叫我贾妮儿。重要的是，她选择了你。”
“又是这样！”贾大宝忽然烦躁起来：“是她选择了我，不是我选择了她，我没有想过自己要过上这种生活，甚至于说，这简直不是生活了！”
“你想活着，所以，便等于做了选择。”
“可是，七天了，每天这样的折磨让我很痛苦，因为做噩梦，我已经不再值夜班了，可是这样，我依旧得不到正常的休息。”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呀。”风铃儿冷漠地说着：“所以，你后悔了吗？”
“后悔？”贾大宝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本来不该死的，只是想要平凡地活着而已，难道这样都是奢望吗？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本来就应该活着而去争取活着这件事去后悔呢？”
“所以，不后悔？”小姑娘语气一变，好像在征求询问着什么答案一般。
“后悔！”贾大宝咧开嘴，惨然一笑：“又有什么用呢？”
“那便是不后悔了。”小姑娘肯定了她的答案，从手中掏出了一枚碧绿的扳指递了过去。
这扳指绿得晶莹，绿得纯粹，古典而又婉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如果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扳指和之前那老人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只是当时的那个，不是被小姑娘丢给了那些人吗？
所以，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丢掉的那个和这个是不同的。
“那么，你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了吗？”小姑娘问道。
看着扳指上篆刻着的“忘川”二字，贾大宝不再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她接过扳指戴在手上，转身来到窗前，看着空无一物的窗棂儿，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推开窗，三十三层的空气清新而甘甜，那是自由的味道。
午夜的冷风裹挟着云雾吹了进来，抚动了她的长发，打湿了她的发梢。
发丝飘起，让她格外地魅惑动人起来。
解开身上的睡衣，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娇美的身体，贾大宝向着窗外的黑夜中俯瞰。
然后。
纵身一跃。
“哗铃铃——”
风铃儿声骤起，那声音随风荡漾着，驱散了夜幕中淡淡的云。
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一同向下俯冲。
坠落。
地面很近，越来越近。
贾大宝手上的扳指忽然发出一道绿光，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结界，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腰间的风铃儿轻轻抖动，一股清风便将她托上了云端。
高空中，一个曼妙的躯体在飞翔，那无尽的黑夜被绿光剪裁成一片片的薄纱，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
而在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将原本娇美的面容化作了一张斑驳的鬼脸儿。
她在风中轻舞，翩若惊鸿。
无尽的黑暗下，透出丝丝的光亮，那是人间的颜色......
所以，无妨。
贾大宝继续飞翔着，巡曳着，像是夜枭在视察着自己的领地。
忽然间，基调为黑暗的城市之中，吐露出一道红色的光来。
那是，血的颜色。
也是，鬼的颜色。
......
沿着红光传出的方向疾飞，不时便至。
那是一栋老旧的独立民居，单层，从耸立四周的高大建筑推测，这里可能是一处拆迁工程的遗珠。
房屋在一个小院子内，面北靠南，所以显得潮湿而阴暗。
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
斑斓的岁月在白色的水刷石墙面上刻画出了年迈的裂痕，一道道缝隙延伸出条条脉络，几乎遍布整个墙体。
初春时节，万物生发，以至于墙基处已经爬满了层层青苔。
准备降低高度的贾大宝在空中清楚地看见，红光发出的原点就在这栋老屋之内。
她心念一动，腰上的风铃儿便如心意相通一般摇动起来。
于是，她俯冲下去，幻化成一道幽蓝色的光。
好似多少次练习过一般，落地很平稳，所以无需调整身姿，她抬腿便向那道红光奔去。
三步化作两步，贾大宝来在院外，伸出手去想要拉开那破旧的铁门。
身后的风铃儿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嗡嗡——”
这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清脆，反倒如蜂鸣一般。
贾大宝脊背发冷，身上汗毛陡然炸起，身影急退。
却是晚了——
只见那老旧的大铁门像是被炮弹轰在上面一般，中心处突兀地凸起，而后被无形的气浪推动着崩碎开来。
大块的碎铁片射向贾大宝，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来不及，也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在，风铃儿再响，一道绿光再次从扳指中发出，形成了一道屏障，顶在少女的面前，将所有碎片全部弹开。
贾大宝此时，冷汗直流，好像，自己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呜呜——”一个凄婉的呜咽声从楼道中传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而行，由远而近。
于是她的样子便逐渐显现出来。
红衣，长发，满头珠钗，长袖飘飘。
这分明是梦中的那个女鬼！
穿着、气质、声音，全都对得上，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女鬼，戴着一副面具。
那是一张笑脸。
贾大宝看着那红色的身影，心头好像有事情被想得通透了一些。
“忘......川......？”看着贾大宝身前的绿光以及她的鬼脸儿，女鬼口吐人言，只是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有些生疏了一般：“老......太婆......不是......死了吗？”
“风铃儿！”贾大宝轻喝一声，召唤出了一直跟在身旁的小姑娘。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毕竟，决定做的太突然，她这一次，只是想试试新的生活方式而已。
“血的味道......”小姑娘来在贾大宝身边，小巧的鼻尖微动，转头盯着眼前的红衣女鬼，眉头轻皱：“找死？”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试探。
这是判决！
“风......铃......”女鬼红衣舞动，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挥了挥衣袖，在皎白的月光之下升腾而起，而后随风远去。
“追吗？”贾大宝询问着身边的小姑娘，只是这声音，有些心虚。
毕竟，梦见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追。”风铃儿眨了眨大眼睛，口中毫不留情：“你现在还是只菜鸡，弱得很，根本追不上她，况且即便追上，也只是送死而已。”
“你不是说过，她选择了我，我就可以成为她吗？”贾大宝歪了歪头，显然不认可她那“菜鸡”的说法。
“可以成为她，不是马上成为她，这需要个过程。”风铃儿再度消失不见，清脆的声音从少女腰畔传来：“走吧，回去再说，这里死了人，警察马上就来。”
话音落下，风铃轻轻摇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贾大宝疑惑地看向那风铃，只见其散发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那涟漪缓慢地向四周扩散着，每当碰到障碍物便折返回来，被少女腰间的铃儿收集起来。
少倾，风铃儿停止了轻摆。
而后一道幽光拔地而起，转眼间消失在那一潭死水般的夜色之中。
孤独地站在那灯光璀璨的华丽舞台之上，红妆掩面，珠翠满头。
咿咿呀呀涕满红裳，呜呜咽咽，悠悠扬扬，凄凄楚楚。
好一个俏丽的美娇娘。
只是那斑驳琳琅间，却是一对空洞的眼眶，和那血泪两行。
她朱唇一点，檀口微张。
耳边便传来那凄婉的念白和唱腔：
拂衣走，拂衣走，白马轻裘，花枝不沾手，忽逢山川候我久。
愿回头，愿回头，柳笛青牛，以沫相濡口，妾在江湖念郎忧。
曲调一转，忽然变得哀怨惨恻：
郎——君——呀——
妾身——找你找得好苦呀——
蓦然间，夜空中飘荡出“叮叮”的风铃儿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竟是盖过了她的唱段。
......
“呼——”贾大宝从睡梦中惊醒，抬眼看了眼窗棂，那小巧的铃儿正轻快的舞动着、跳跃着。
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发出了银子般的笑声。
“叮叮——”
这是七天以来的，第多少次了？
贾大宝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清凉的水滴拍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很多。
镜子里自己那无比熟悉的模样，现在看着却总是有一丝陌生。
竟然，连自己的样子都有些怀疑了。
她心中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自打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好像她的人生就起了变化。
首先是情绪，她开始变得焦虑，暴躁，原本有些泛滥的同情心也变得匮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淡然，在医院护理病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能否好转，而是什么时候会死亡。
然后，就是噩梦，刚才的那个噩梦，这七天以来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候都会如约而至。
同样的戏台，同样的一个红衣女人，同样的用哀怨的唱腔哼着凄婉的词。
同样的，被风铃儿惊醒。
“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怪我......”贾大宝想起了那个说让自己活下去的老人，在她那惨白的手指点到眉心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所以，怪你的意思，就是因为会变成这样吗？
“就是会变成这样的。”
身后有人回答着，那是小姑娘的声音，好像能看透她的心灵一般。
贾大宝闻言停顿一下，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脸，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问道：
“所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王妮儿？抑或是......风铃儿？”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风铃儿，王妮儿这个名字，是她给我起的，”小姑娘的眼睛很大，漆黑的瞳孔中好像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她看着贾大宝，语气平静地说道：“叫什么并不重要，如果你喜欢，甚至可以叫我贾妮儿。重要的是，她选择了你。”
“又是这样！”贾大宝忽然烦躁起来：“是她选择了我，不是我选择了她，我没有想过自己要过上这种生活，甚至于说，这简直不是生活了！”
“你想活着，所以，便等于做了选择。”
“可是，七天了，每天这样的折磨让我很痛苦，因为做噩梦，我已经不再值夜班了，可是这样，我依旧得不到正常的休息。”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呀。”风铃儿冷漠地说着：“所以，你后悔了吗？”
“后悔？”贾大宝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本来不该死的，只是想要平凡地活着而已，难道这样都是奢望吗？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本来就应该活着而去争取活着这件事去后悔呢？”
“所以，不后悔？”小姑娘语气一变，好像在征求询问着什么答案一般。
“后悔！”贾大宝咧开嘴，惨然一笑：“又有什么用呢？”
“那便是不后悔了。”小姑娘肯定了她的答案，从手中掏出了一枚碧绿的扳指递了过去。
这扳指绿得晶莹，绿得纯粹，古典而又婉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如果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扳指和之前那老人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只是当时的那个，不是被小姑娘丢给了那些人吗？
所以，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丢掉的那个和这个是不同的。
“那么，你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了吗？”小姑娘问道。
看着扳指上篆刻着的“忘川”二字，贾大宝不再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她接过扳指戴在手上，转身来到窗前，看着空无一物的窗棂儿，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推开窗，三十三层的空气清新而甘甜，那是自由的味道。
午夜的冷风裹挟着云雾吹了进来，抚动了她的长发，打湿了她的发梢。
发丝飘起，让她格外地魅惑动人起来。
解开身上的睡衣，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娇美的身体，贾大宝向着窗外的黑夜中俯瞰。
然后。
纵身一跃。
“哗铃铃——”
风铃儿声骤起，那声音随风荡漾着，驱散了夜幕中淡淡的云。
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
一同向下俯冲。
坠落。
地面很近，越来越近。
贾大宝手上的扳指忽然发出一道绿光，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结界，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腰间的风铃儿轻轻抖动，一股清风便将她托上了云端。
高空中，一个曼妙的躯体在飞翔，那无尽的黑夜被绿光剪裁成一片片的薄纱，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
而在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将原本娇美的面容化作了一张斑驳的鬼脸儿。
她在风中轻舞，翩若惊鸿。
无尽的黑暗下，透出丝丝的光亮，那是人间的颜色......
所以，无妨。
贾大宝继续飞翔着，巡曳着，像是夜枭在视察着自己的领地。
忽然间，基调为黑暗的城市之中，吐露出一道红色的光来。
那是，血的颜色。
也是，鬼的颜色。
......
沿着红光传出的方向疾飞，不时便至。
那是一栋老旧的独立民居，单层，从耸立四周的高大建筑推测，这里可能是一处拆迁工程的遗珠。
房屋在一个小院子内，面北靠南，所以显得潮湿而阴暗。
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
斑斓的岁月在白色的水刷石墙面上刻画出了年迈的裂痕，一道道缝隙延伸出条条脉络，几乎遍布整个墙体。
初春时节，万物生发，以至于墙基处已经爬满了层层青苔。
准备降低高度的贾大宝在空中清楚地看见，红光发出的原点就在这栋老屋之内。
她心念一动，腰上的风铃儿便如心意相通一般摇动起来。
于是，她俯冲下去，幻化成一道幽蓝色的光。
好似多少次练习过一般，落地很平稳，所以无需调整身姿，她抬腿便向那道红光奔去。
三步化作两步，贾大宝来在院外，伸出手去想要拉开那破旧的铁门。
身后的风铃儿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嗡嗡——”
这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清脆，反倒如蜂鸣一般。
贾大宝脊背发冷，身上汗毛陡然炸起，身影急退。
却是晚了——
只见那老旧的大铁门像是被炮弹轰在上面一般，中心处突兀地凸起，而后被无形的气浪推动着崩碎开来。
大块的碎铁片射向贾大宝，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来不及，也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在，风铃儿再响，一道绿光再次从扳指中发出，形成了一道屏障，顶在少女的面前，将所有碎片全部弹开。
贾大宝此时，冷汗直流，好像，自己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呜呜——”一个凄婉的呜咽声从楼道中传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缓缓而行，由远而近。
于是她的样子便逐渐显现出来。
红衣，长发，满头珠钗，长袖飘飘。
这分明是梦中的那个女鬼！
穿着、气质、声音，全都对得上，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女鬼，戴着一副面具。
那是一张笑脸。
贾大宝看着那红色的身影，心头好像有事情被想得通透了一些。
“忘......川......？”看着贾大宝身前的绿光以及她的鬼脸儿，女鬼口吐人言，只是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有些生疏了一般：“老......太婆......不是......死了吗？”
“风铃儿！”贾大宝轻喝一声，召唤出了一直跟在身旁的小姑娘。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毕竟，决定做的太突然，她这一次，只是想试试新的生活方式而已。
“血的味道......”小姑娘来在贾大宝身边，小巧的鼻尖微动，转头盯着眼前的红衣女鬼，眉头轻皱：“找死？”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试探。
这是判决！
“风......铃......”女鬼红衣舞动，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最终挥了挥衣袖，在皎白的月光之下升腾而起，而后随风远去。
“追吗？”贾大宝询问着身边的小姑娘，只是这声音，有些心虚。
毕竟，梦见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追。”风铃儿眨了眨大眼睛，口中毫不留情：“你现在还是只菜鸡，弱得很，根本追不上她，况且即便追上，也只是送死而已。”
“你不是说过，她选择了我，我就可以成为她吗？”贾大宝歪了歪头，显然不认可她那“菜鸡”的说法。
“可以成为她，不是马上成为她，这需要个过程。”风铃儿再度消失不见，清脆的声音从少女腰畔传来：“走吧，回去再说，这里死了人，警察马上就来。”
话音落下，风铃轻轻摇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贾大宝疑惑地看向那风铃，只见其散发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那涟漪缓慢地向四周扩散着，每当碰到障碍物便折返回来，被少女腰间的铃儿收集起来。
少倾，风铃儿停止了轻摆。
而后一道幽光拔地而起，转眼间消失在那一潭死水般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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