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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修定

    话说珑嫣挨了打,随十七往女修士家,此时女修士正在帮她清理,珑嫣疼痛难耐,心下委屈,自思:“我来这子虚岚,吃不饱,睡不足,还要挨打,不如回天宫。”

    女修士帮她清理毕,又换了件衣物,珑嫣辞谢女修士。

    女修士:“这么好看的娃娃,怎到子虚岚出家,你父母呢?”

    珑嫣:“我来自讨苦吃。”

    女修士笑而不语。

    珑嫣随十七返回子虚岚,路上,珑嫣对十七说:“师兄,我想回天宫。”

    十七知小师弟恼怒,便软言:“小师弟,师父素来严格,今日你火烧经文阁,实惹下大祸,师父只打你十多下,已是仁慈。”

    珑嫣心思:“有这般仁慈的吗,这些师兄是被寒影虐待的不知好歹了?”

    十七:“我向来鲁钝,师父不曾弃我,偶能亲授我几句,乃是三生有幸。”

    珑嫣:“你们就这么敬他?”

    十七:“小师弟,我不像你,天生仙胎,又聪敏慧根。我本是凡人,又无慧根,师父念我诚心,允我登子虚岚修炼。我跟随师父七万载,虽无成就,却享天寿,若为凡人,早已是一具枯骨。”

    珑嫣:“我父君送我上子虚岚修炼,他却不肯授我术法,我留下何益?”

    十七:“此言差矣,众师兄均是传阅经文起始,无有例外,十七鲁钝,在经文阁坐了四千年,方能与众师兄弟一同修习。”

    珑嫣惊讶:“四千年!?”

    十七:“让小师弟见笑了。”

    珑嫣:“你不觉得无趣吗?”

    十七:“怎会无趣,经文阁俱是经典,所有经卷我都传阅许多遍,已能背诵,况传阅经典亦是修行,你看我以凡人之身,只读经便修得不老之身,传阅经典乃是大修行!只可惜,经文阁已不复存在。”

    珑嫣这才发觉自己大错,面露羞愧。回到子虚岚,众弟子都集在大殿内,师父端坐宝座内。珑嫣与十七速立两侧。

    大师兄:“经文阁焚毁,如何是好?”

    寒影:“十七,你熟谙经文,本尊命你与三十七重修经典。”

    十七:“谨遵法旨。”

    珑嫣还没反应过来,十七忙小声说:“小师弟,快领命!”

    珑嫣这才记起自己便是三十七,心有不满,对寒影说道:“为什么是我修经?”

    寒影:“你自己闯的祸,还要别人替你收拾吗?”

    珑嫣撅着小嘴,不吭声。

    寒影:“你重修经卷完毕,本尊便亲自授你术法。”

    珑嫣听闻顿时来了劲,说道:“此话当真?”

    寒影:“本尊从不食言!”

    珑嫣:“好!我修经典。”

    寒影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众弟子心生羡慕之余,也感叹这小师弟法力高强,唯师父本尊方能教化。众人只顾歆羡,无人发觉素来不苟言笑的神尊,竟因这新收的小弟子内心掀起一丝波澜。

    话说珑嫣与十七共修经卷,十七唱经文,珑嫣誊写,从辰时早膳毕便开始,直到戌时,每日十卷,日日不辍。光阴如箭,时光荏苒,不觉已过去五年,珑嫣与十七共修经文壹万捌千两百伍拾卷,终告一段落。

    珑嫣这五年抄经,却也磨了些性子。众师兄见珑嫣言出必行,俱来夸赞。话说珑嫣与各位师兄正在飞瀑镜湖庆贺,突然珑嫣身体飞升起来,珑嫣不明所以,喊到:“师兄,快拉我下来!”各位师兄俱笑而不语,以目光相送。珑嫣稀里糊涂,穿过六层云,到一殿宇门外,但见牌匾上书:自在。正纳闷时,身体又被拉进殿内,随着这股拉力行进,珑嫣看见不远处一袭白袍,此刻那人正伫立在殿尾石阶上。珑嫣在石阶前落地,那人便转身,看着石阶下站着的孩子。

    原来是师父,珑嫣忙行礼。

    寒影开口:“本尊未曾教授过孩童,也不曾照顾过孩童,本尊只会严格调教你。”

    珑嫣:“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劳师父。”

    寒影:“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尊的真传弟子。”

    珑嫣道:“多谢师父”。又是一拜。

    寒影:“你往后可住偏殿,也可住弟子轩,随你心意。”

    珑嫣这才明白,原来真传弟子,是可以与师父同住自在殿的。

    珑嫣问:“自在殿可有膳房?”

    寒影:“并无,本尊素常不需用膳。”

    珑嫣惊讶师父不用吃饭,又寻思每日还要由自在殿往返膳房,便说:“弟子还愿住弟子轩。”

    寒影:“准。”

    寒影又问:“你修经卷,可有些心得?”

    珑嫣:“所有经卷,弟子已能背诵。”

    寒影:“可能使得子虚岚剑法?”

    珑嫣:“愿为一试。”说完,袖中出剑,珑嫣迅速回忆剑谱,持剑笔画起来,随着招式衔接,挥剑也越来越快。珑嫣聪明绝顶,只抄一遍剑谱,便能熟练舞出剑法,其余师兄快则一月,慢则一年。

    珑嫣舞剑毕,双手抱拳,说道:“请师父指正。”

    寒影:“你随我来。”

    珑嫣跟师父出殿,到后园,原来自在殿后园如飞瀑镜湖一般大,内有奇石堆砌,莲池蜿蜒,莲池内莲花硕大,莲叶如盆。又有数棵建木树,枝干清奇。

    寒影袖出一剑,只一挥,犹如一阵狂风,将对面奇石纷纷斩断。

    珑嫣惊呼:“师父好厉害!师父快传授我!”

    寒影:“我子虚岚剑法,与天宫无尘剑法大有不同,无尘剑法快、准,于刀光剑影中致胜对方。子虚岚则潜修内功,一招出,剑气排山倒海,万夫莫敌。”

    珑嫣兴奋不已:“子虚岚剑法厉害,我要学子虚岚剑法!”

    寒影:“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即便是你,也要费些时日。”

    珑嫣:“弟子不怕费些时间,抄经就用了五年呢,我再用五年时间练这剑气!”

    寒影:“只怕五年不够。”

    珑嫣:“弟子既然拜您为师,定遵师父教诲,多少时间都可以,弟子若不学些本事回去,也无颜见我父君。”

    寒影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需先修习定力。”

    珑嫣:“我会修定,无非是打坐而已,我这就打坐。”说完便席地盘腿。

    寒影:“非席地而坐。”

    珑嫣:“那去哪里打坐?”

    寒影手指莲花。

    珑嫣惊讶,说道:“莲茎盛这硕大的莲花已是费力,如何再盛起一人呢?”

    寒影随即落在一朵莲花上,盘腿坐下。珑嫣见状,便要一试,哪料自己虽驾的云,却坐不得莲花,摔将下来,还好有盆大的莲叶接住,未落入水中。又试了几次,不是摔下来,就是断了莲茎。珑嫣这边折腾几次,寒影却坐在莲花内一动不动。

    珑嫣急问:“师父,如何做到?”

    寒影:“心无旁骛,自然做到。”说完便回殿内了。

    珑嫣不服气,不断尝试,直到夜深,也没能成功。

    珑嫣咬牙:“我再试一次,不信不成!”怎料这一次,稳稳落在莲花中间,珑嫣心中大喜,然不消片刻,便掉下落在荷叶上。这一日的修习,实在困倦,珑嫣便干脆睡在荷叶上。

    寒影出殿观星,见珑嫣睡在荷叶上,恐她受寒,便轻轻抱起,送回弟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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