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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告白

    话说珑嫣从幻境中出,手握乾坤珠,垂泣良久,忽听的音声:“你竟然进入乾坤境界!”

    珑嫣:“谁,你是谁?”

    音声:“你身上竟有我的灵力,不,我留给无尘的灵力竟都在你身上!”

    珑嫣:“你是无极女神吗?”没有回应,珑嫣又说:“我是珑嫣,我是无尘的后人,你是无极女神吗?”

    音声:“既然你身上有我的灵力,无象一定会爱上你,而你,也会爱上无象,”

    珑嫣:“不,不可能,无象魔头,打伤我师父,我绝不会爱上他!”

    音声:“哈哈哈,你以为你能逆转天意吗?”

    珑嫣:“我与无象势不两立!”

    音声:“是吗,你那时为何不杀了他!”

    珑嫣:“那日无象打伤我师父,我只顾师父伤势,无暇顾及他。”

    音声:“你们已经见过了,你会爱上他的。”

    珑嫣猛然睁眼,原来刚才跟无极女神对话也是在乾坤境界中,忽刀剑声响,珑嫣看向四周,众师兄正在列阵对抗魔军,原湛、珑延、宁基正在对峙四大护法,“师父呢,师父在哪?”珑嫣心思,忽见斜上方一团白光与黑影闪过,定睛看,正是师父在和无象对战。珑嫣回忆乾坤境界,打个响指,乾坤珠果然由二变四,珑嫣喜,手指黑影,乾坤珠便向黑影飞去。且说无象与寒影正在酣战,忽觉乾坤珠气息,大喜,张开手掌欲收乾坤珠,寒影惊,速结印召唤乾坤珠,只见乾坤珠在二人之间忽的向他处飞去,二人望去,乾坤珠恰落在珑嫣身边。寒影见到珑嫣,心中喜:“看来嫣儿已经参透了乾坤珠,无象尚未恢复法力,乾坤珠当听命于嫣儿。”珑嫣瞬身至寒影身旁,手在眼前一挥,乾坤珠快速旋转,又一挥,乾坤珠攻向无象,无象慌忙躲闪,无处遁形,珑嫣持剑,用力一斩,剑气如山洪之势劈向无象,只听得咔嚓一声,无象面具裂开,露出真容。珑嫣见到无象真容,惊愕不已,无象看着珑嫣,神情复杂,寒影欲擒无象,无象瞬身而走,魔军亦撤退。

    子虚岚众弟子及原湛、珑延、宁基见珑嫣能将乾坤珠运用自如,大败无象,俱欣喜不已。话说珑嫣入定七日期间,寒影遣天军中丧失法力及受伤众各回本宫,归虚谷内天军只余寒影,子虚岚三十六弟子,鹿鸣峰原湛一人,天宫三人。珑嫣七日未进食,原湛忙备各样精美小菜,与珑延、宁基四人共同享用,其乐融融。

    翌日,珑嫣寅时便起,一人在归虚谷内踱步,珑嫣眼前不断浮现乾坤境界内种种,无极女神话语如在耳畔,见一块硕大岩石,便坐在上面。此时寒影正在上空巡视,瞧见珑嫣,便落至岩石旁,珑嫣正思的入神,竟未发觉。

    寒影:“今日不觉困乏了?”

    珑嫣一惊,见着师父,忙道:“师父。”

    寒影:“你可有心事?”

    珑嫣:“我在乾坤境界见到了很多。”

    寒影坐在珑嫣旁,轻声道:“可以和我说说吗?”

    珑嫣:“我见到了无极女神,无我师尊,祖父无尘,还有……无象。”

    寒影:“见到了哪些?”

    珑嫣:“许多许多,一言难尽,而且,无极女神还和我说话。”

    寒影:“她说了什么?”

    珑嫣:“她说我继承了她留在无尘身上的所有灵力。”

    寒影:“难怪你天赋异禀。”

    珑嫣:“说我见过无象。”

    寒影:“我与他第一战,你还为入定,当时便见过了。”

    珑嫣摇头,说道:“在此之前,就见面了。”

    寒影心头一惊,问:“什么时候?何处?”

    珑嫣:“那日,我离开子虚岚,正心伤,遇见了无象。”

    寒影蹙眉,问:“他可曾伤你?”

    珑嫣摇头,说道:“他说欲往子虚岚拜师,那日我正生师父气,便收了他为徒。”

    寒影:“还有呢?”

    珑嫣:“我跟他在雅兰城耍玩了三日,还赠了他莲子。”

    寒影眉头锁的更紧,他亦听闻无象乃是采花大盗,又问道:“他有没有碰你?”

    珑嫣:“没有,我不记得了。”

    寒影握住珑嫣手腕,片刻后放下,眉头展开,说道:“见过便见过了,无需放在心上。”

    珑嫣:“无极女神还说……”

    寒影:“还说什么?”

    珑嫣:“她说我会爱上无象。”

    寒影如雷灌顶,扶住珑嫣双肩,说:“不会的,你不会爱上无象,你爱的人是我!”

    珑嫣本有些忧郁的眼睛此刻震惊的看着寒影,说不出话。

    寒影:“我知道,你喜欢我。那日在子虚岚对你说那些话,伤了你,那不是我的本心。”

    珑嫣:“师父……”

    寒影:“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嫣儿,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寒影说完,便吻着珑嫣,这一次,他紧紧抱着心爱的人,忘情的吻着,仿佛他们不在归虚谷,不在战争中。如果时间停滞在这里该多好!他们会成为这天上地下最幸福的眷侣,可事总与愿违,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会离开。

    原湛亦在谷内踱步,恰撞见二人,原湛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寒影,你这无耻之徒!竟敢轻薄弟子!”谷内寂静,这一声大喝惊动了子虚岚众弟子、珑延宁基。

    寒影、珑嫣二人亦被惊,寒影遂放开珑嫣,珑嫣欲说话,不料原湛瞬身一剑刺向寒影,珑嫣惊,慌忙以身抵挡,原湛速度太急,眼看就要刺中珑嫣,电光火石间乾坤珠一道金光闪,将原湛连人带剑弹飞。

    寒影亦大惊:“嫣儿!”

    原湛飞速起身持剑,怒道:“阿嫣,你让开,让我斩了这衣冠禽兽!”

    珑嫣:“原湛,你再乱来,我杀了你!”

    原湛:“你说什么,阿嫣,你忘记你自己的心意了吗?你不要被这登徒子蛊惑了!”

    珑嫣:“我很清楚我的心意,我喜欢师父,我只愿与师父长相厮守!”说这话时,子虚岚众弟子及珑延宁基已赶到,众人听到珑嫣话语,俱大惊。

    大师兄度重:“师父,这是如何?”

    寒影:“我凡心已动,不配做你们的师父,大战后,我便辞去子虚岚神尊之位,与嫣儿白首不分离。”珑嫣听师父要辞去神尊之位,亦是惊愕。

    子虚岚众弟子纷纷下跪,度重泪流满面,说道:“师父,您不能拋下我们,不能拋下天下苍生啊!”众弟子齐声道:“师父,您不能抛下我们,不能抛下天下苍生啊!”

    寒影:“我心意已决,过去的二十四万年,我为子虚岚,为天下苍生而活,往后,我只想为嫣儿一人而活。”众弟子俱大惊,知已无可挽回,纷纷起身,含泪离开。珑嫣亦被师父一番衷肠触动,心内暖暖,将手放入寒影手中,二人十指相扣,情比金坚。

    原湛又道:“阿嫣,他是你师父,你父君是断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你醒醒吧!”原湛这话正击中寒影要害,寒影可以抛下一切,但天帝不允,亦无可奈何。

    珑嫣:“我父君若不答应,我便和他私奔!”寒影心中一震,紧紧握住珑嫣手。

    原湛心如刀割,意似油煎,说道:“阿嫣,阿嫣,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三魂七魄便不再是我自己的,我日日夜夜想着你,朝朝暮暮念着你,只盼你我心意相通,我只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有没有一丝丝的喜欢过我?”

    珑嫣:“原湛,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会嫁给你,我不曾对你动过心,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

    原湛此时心已碎裂,向后连退几步,险些没站稳。最初他只是为鹿鸣峰利益前往天宫联姻,不想宴席上被珑嫣惊艳了韶华,本是春风得意少年郎,多少女子梦中人,一见珑嫣误终身,心如死灰,万念俱灭。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心既已去,原湛转身,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原湛不愿留在归虚谷这伤心之地,往鹿鸣峰去。

    众人都离去,珑延宁基依旧待在原地,珑延开口了:“珑嫣,你过来!”

    珑嫣:“你们要数落我吗?”

    珑延:“我们可是你娘家人,你娘家人都不要了吗,婚尚未成,两个人就如胶似漆,是何体统!”

    寒影对珑嫣说:“你去吧!”珑嫣点头,与珑延宁基一道回营。

    回到营中,叔侄两人按捺不住,开始你一句我一嘴。

    珑延:“真瞧不出来,你这粗野丫头,竟将两位上神的魂都勾了去!”

    珑嫣:“你怎么说话呀?”

    宁基:“姑姑,你什么时候跟寒影上神好上的?”

    珑嫣:“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不堪入耳呢?”

    珑延:“若是让我选呢,寒影和原湛我宁愿选原湛。”

    宁基:“此话有理,我也选原湛,寒影上神年龄太大了,比我父君年龄都要大,都能作你爷爷了!”

    珑嫣:“你们胡说什么,我师父可不老!”

    珑延:“那是他修来的,你别看他表面风华正茂,说不定里头早已干枯老朽了。”

    珑嫣:“你们俩是不是讨打?!”

    宁基:“姑姑饶命!我们也是为你着想啊!”

    珑延:“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这婚事,我看父君也不会答应。”

    宁基:“就是啊,你们俩之间,还亘着祖父祖母两座大山,要修成正果,谈何容易?”

    珑嫣:“走一步看一步吧,父君母后若真不依,我便只能不孝了。”

    宁基:“你可千万别,你要是跟男人跑了,我们在天宫可没好日子过了。”

    珑延:“说的是啊,谁不知道你是父君母后心头肉啊,你还是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吧!”

    珑嫣听二人如是说,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是爱人,一边是至亲,失去任何一方都会让自己心痛不已。未来的路要怎么走,珑嫣有些彷徨,她不知道的是,未来的路,早就已经铺设好了,别无选择。

    原湛出走,谷内再无美食珍馐可享,珑延宁基二人一面抱怨,一面挖些野菜,打些野物,三人将就着用了晚膳。寒影与珑嫣分别后,思虑无极预言,心下甚是不安,便往珑嫣帐中去。

    子虚岚众弟子一日惆怅,寝食难安,十三及第问:“大师兄,师父情根深种,弃我等,如何是好?”度重:“唉,当年就不该允小师妹入我子虚岚。”十七师兄发话了:“这也怨不得师父,怨不得小师妹,缘分天注定,你我又能如何?”度重:“不行,我需再去求一求师父,子虚岚无一日能离了师父。”及第:“对,大师兄我和你一路去。”度重与及第到师父帐外请入内,却不闻回声,度重拨开帐帘,却未见师父,二人只得悻悻而返。

    寒影在珑嫣帐外,思绪万千,犹豫是否该入内,耳边回想起珑嫣早晨话语:“无极女神说,我会爱上无象。”寒影不再犹豫,轻声入帐内。此时天色已晚,珑嫣觉困乏正欲往卧榻上躺下,刚刚往下坐,只觉坐在一个人身上,珑嫣本能的跳起,却被寒影一手搂住腰,一手按住嘴。

    寒影:“是我。”说完寒影放下一只手,使珑嫣能言语。

    珑嫣:“师父。”

    寒影:“你还叫我师父吗?”

    珑嫣害羞低头,片刻后又抬头,轻声道:“寒影。”

    寒影:“我想你。”此三字出,珑嫣心头小鹿乱撞,寒影已是心潮澎湃。寒影轻轻将珑嫣放在卧榻上,看着珑嫣绝美而又羞涩的脸庞,什么明心,什么见性,什么修道心,定元神全部抛诸脑后,寒影纵情的吻着珑嫣,似乎要将压抑了二十多万年的欲念全部释放出来,珑嫣顷刻间已气喘吁吁,寒影又欲解珑嫣衣,却被珑嫣抓住手,珑嫣喘着气说道:“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好吧。”一语将寒影惊醒,寒影羞愧难当,离了珑嫣身,站在卧榻旁,背对着珑嫣,说道:“对不起,嫣儿,我失礼了。”珑嫣没有回话,寒影见状,便出了珑嫣帐。寒影毕竟是正人君子,不愿强人所难,即便是满腔欲火,珑嫣一声不,他便会克制,不愿伤了心爱之人一分一毫。寒影走后,珑嫣亦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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