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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寻觅无极剑

    玉驰山上,云卷风舒,四时皆宜,温润的夕阳照在珑嫣人偶一般的脸上。脸还是那张绝美的脸,却全无容光。此刻珑嫣正跪在无象衣冠冢前,她已为无象整整守孝三年,三年来,她泪已竭,心如灰,她甚至后悔让无象去解救天下苍生。

    “若不是我劝他去封印巨兽,现在我们一家四口该多幸福!”珑嫣自言自语着,手轻抚腹部,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喊:“寒影!”

    寒影此刻正在为鸿羲哺食,三年前,止水因不愿与寒影同处一个屋檐下,离开玉驰山,这三年一直是寒影独自照顾珑嫣母子。他本不会照顾孩童,不善烹饪,如今却既为父,又作母,他将鸿羲照顾的周到,将玉驰山宫殿打理的有条,他还需小心翼翼照顾珑嫣的情绪。听到珑嫣呼唤,寒影慌忙安抚了鸿羲,便去寻珑嫣。

    珑嫣:“我的孩儿呢,孩儿是三年就该出生了,我的腹部却怎一直这般?”

    寒影缓缓蹲下,轻抚珑嫣肩膀,眼神中俱是疼惜,他蹙眉说道:“三年前,你心伤过度,腹中孩儿,折了。”

    珑嫣听后,面无波澜,只淡淡说道:“孩儿定是去陪伴父君了。”寒影看着毫无生气的珑嫣,心如刀割,忽一声啼哭,乃是鸿羲嗷嗷待哺,寒影说道:“嫣儿,我需去照看鸿羲了。”珑嫣依旧是面无颜色,寒影缓缓起身,入了宫中。珑嫣看着寒影的背影,不禁思虑:“这个曾经不食烟火,俯视六界苍生的万神之尊,如今却为了我和羲儿饱受辛劳,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太爱我了,我何苦为难他?”想到这些,珑嫣缓缓起身,往宫中去。这三年,珑嫣滴水未进,亦不曾梳洗,日日守在无象衣冠冢前,若不是乾坤珠护主为珑嫣不断输送天地灵气,珑嫣怕是早已干枯。寒影看到珑嫣入宫中,心中喜,将鸿羲安稳后,便随珑嫣入寝殿。此刻,珑嫣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这是我吗,我竟这般憔悴了!”珑嫣自言自语着,拿起梳妆台上人偶,又说道:“这人偶都比我有生气些。”

    寒影听着珑嫣话语,心中隐隐痛,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珑嫣,说道:“他若知道你现在这般,亦会心痛。”一句话,珑嫣泪如泉涌,哭出声来,她以为自己的泪早已竭了,早已哭不出声了,可听到无象不愿看到如此心伤的自己,依旧是痛哭起来。寒影抱住珑嫣,轻而缓的拍着珑嫣肩膀,一句话未说。珑嫣在寒影怀中哭了许久,终于停止,寒影衣衫已湿了大片,可他顾不得这些,又轻轻为珑嫣拭泪,看到珑嫣情绪稳了些,轻声说道:“我去准备些晚膳,你多少吃一点。”珑嫣看着寒影满是柔情的脸,缓缓点头,寒影微微一笑,便离开寝殿去了膳房。

    大概半个时辰多,寒影将晚膳备好,唤珑嫣,珑嫣坐在桌边,见桌上竟摆着七八个盘。寒影又将鸿羲从婴床抱起,放在腿上,对珑嫣说:“你尝一尝。”珑嫣拿起筷箸,任选一盘,夹起放入口中,虽然珑嫣三年未进食,却并未失去味觉,她吃惯了无象与止水烹的佳肴,口中菜品虽也称不上味同嚼蜡,实无半点鲜味,珑嫣咽下,说道:“熟了。”寒影有些尴尬,遂夹起同一盘中菜,放入口中,说道:“似乎还可以。”珑嫣看着寒影,有些想笑,只见寒影又夹菜喂鸿羲,问到:“羲儿,你觉得怎样?”鸿羲虽甚幼,已能明白话语,将寒影喂食菜品咽下后,又将小舌头吐出,珑嫣见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寒影见到心爱之人露出笑颜,心中如莲花盛放,不禁也笑了出来,珑嫣说道:“你这小家伙,日日都是亚父照顾你,你还嫌亚父手艺!”鸿羲听了,竟也哈哈笑起,三人欢声笑语用了晚膳。玉驰山三年来,终于有了笑声。

    晚膳后,珑嫣在温泉中沐浴,又复哀伤,她想起无象走前说的话:“等我,一定要等我!”珑嫣自言自语道:“夫君要我等,他定有办法再来见我,我只顾心伤,怎就忘记他魂魄不灭呢?”珑嫣慌忙裹上衣服,往寒影寝殿去。寒影因珑嫣出离苦痛,此刻正喜,又见珑嫣衣衫不整来自己房中,心下又喜又慌。

    珑嫣:“无极剑呢?”

    寒影听到珑嫣问话,回过神,说道:“三年前被我师父收去了。”

    珑嫣:“他在哪?”

    寒影:“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定中唤我,我很难寻着师父踪迹。”

    珑嫣:“你是如何寻得无极剑?”

    寒影回忆一百多年前,缓缓说道:“当年我为救你,寻便六界也未遇见,在我绝望之际,无极剑却从天而降。”

    珑嫣快速回忆当年,说道:“只怕当年无极剑也在寻你。”珑嫣在寒影身旁坐下,又说:“无极用无极剑封印无象后,肉身虽毁,但魂魄却一直萦绕在无极剑上,他甚至能听到无象对我说的话。”

    寒影:“有这样的事?”

    珑嫣:“被无极剑封印之人,魂魄被锁在无极剑内,祭剑生魂怕是也被封印于某处……”珑嫣思索着,却未察觉寒影此刻正痴痴看着自己,寒影轻轻将珑嫣搂入怀中,说道:“今晚,我们先不想这些,好吗?”寒影说着,脸已经贴进珑嫣脸庞,珑嫣这才发觉自己已在寒影怀中,眼看寒影就要吻上,珑嫣瞬身离了寒影怀中,寒影失落的看着珑嫣,珑嫣只道:“你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再议。”又瞬身而去,寒影眉头紧锁,闭上双目,心中作痛。

    翌日清晨,珑嫣梳洗毕,进了膳房,见寒影在备早膳,粥已在火上,正备菜品,珑嫣道:“寒影,你不必这样辛劳。”说罢,手一挥,菜蔬已装盘,热气腾腾,香气溢出,寒影有些吃惊,看着珑嫣,珑嫣看着菜盘,心思:“无象明明轻而易举就能将膳食备好,却次次都是亲手为我烹煮。”想到这里,珑嫣又落泪,却又很快将泪拭去,说道:“我去抱羲儿。”说罢便离了膳房。珑嫣抱鸿羲出来,寒影已将早膳摆至桌上,寒影要接过鸿羲,珑嫣却说:“我来吧,这三年都是你一人照顾我们母子,你为我已经付出太多。”寒影:“为你,肝脑涂地,我也心甘情愿。”寒影说的确是真心话,可寒影付出愈多,珑嫣愧疚愈深,她给不了寒影想要的,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取代自己在寒影心中的位置,她多么希望寒影幸福。珑嫣说道:“快吃吧,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寒影微微一笑,开始吃菜,品尝一番后,说道:“嫣儿,你这一挥手,却比我这笨手笨脚的要做的好,以后,不如你日日做给我吃?”珑嫣微笑,说道:“你不是不需用膳吗?”寒影险些噎住,好容易咽下口中食物,说道:“我与你一起生活,自然是要依你的习性。”珑嫣没有接话了,她怎能不知寒影心中所想,她不知该如何答复眼前人。寒影见状,也没有再言语,三人静静的用了早膳。

    早膳后,珑嫣说道:“我想去找无极剑。”

    寒影思索片刻,说道:“我需入定中,但不确定能否找到,我曾经找寻师父便用去一年时间。”

    珑嫣:“我可以,但,我需进入你的意识中。”

    寒影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两人盘腿坐下,寒影先入定中,珑嫣使无象所授窥心术,进入寒影意识,可进入寒影意识后,珑嫣吃惊了,她虽知寒影爱着自己,却不知寒影爱的如此之深。这个曾经装着天下苍生的子虚岚神尊,心中已被自己装的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她看到寒影爱而不得的痛,亦看到寒影对自己绵绵的渴望。珑嫣深吸一口气,穿过寒影密密麻麻的爱意,终于在三年多前的意识中,找到韶桓,珑嫣当即将自己灵力注入寒影体内,随着寒影灵力愈来愈盛,二人意识便到达一处山峰,只见韶桓正坐于山下,山下一群鹿正在戏水。二人当即出定,一口同声道:“鹿鸣峰!”珑嫣起身欲往鹿鸣峰去,却被寒影拉住:“我们去鹿鸣峰,如何留羲儿一人?”珑嫣:“你先帮我照看羲儿。”寒影:“我若不去,只怕师父不肯将无极剑交与你”珑嫣心思:“他若不给,我便抢。”可终究还是在乎寒影,不愿寒影为难,问到:“这如何是好?”寒影:“不如我们先将羲儿送往天宫,我再随你一道去,师父想必一时也不会离了鹿鸣峰。”珑嫣点头,寒影便去抱鸿羲,二人使瞬身术,顷刻抵南天门。

    到了南天门,仙将看到六公主忙行礼开路,二人又见天宫处处张灯结彩,不解何故,正欲往瑶池宫去,洽遇青朝宁柔夫妇抵南天门,宁柔近百年前与青朝大婚后,便再未见珑嫣,此刻相遇,喜极而泣,抱住珑嫣,喊到:“姑姑,你真是想甚我了!”珑嫣亦是百感交集,软言道:“我的好阿柔,姑姑也想你!”宁柔抱着珑嫣,又哭又笑,一时竟不肯撒手,青朝忙向寒影行礼,寒影则点头回礼,问道:“天宫可是有喜事?”青朝:“回尊上,叔叔将三日后大婚,天界各宫俱來庆贺演礼。”珑嫣听到叔叔大婚,惊讶道:“珑延要成亲了?!怎会呢?这小子这么闷,竟也会撩逗姑娘?!”寒影听到珑嫣这样说,微蹙眉,珑嫣又问:“是哪宫的姑娘啊?”宁柔道:“乃是曜紫阁漫绯公主。”珑嫣先是一惊,而后哈哈大笑,眼泪都要出来,笑了许久,宁柔青朝也只好跟着笑,寒影看到珑嫣开怀,心中亦喜。珑嫣笑罢,又说道:“珑延以后可要小心挨打了!”说罢又笑,青朝忙说道:“六公主可能有些误会,表妹还是善解人意的,想必能侍奉好叔叔。”珑嫣听青朝这样说,也不笑了,只看一眼宁柔,宁柔会意,瞪着青朝,青朝看一眼宁柔,忙说道:“姑姑说的是,青朝错了。”珑嫣宁柔噗嗤一笑,姑侄二人挽着手往瑶池宫去。寒影青朝对视一笑,亦往瑶池宫去。

    天后见到女儿,自是一番哭泣,诉说思念,珑嫣亦是久久抱着母后。

    天后:“我的儿,你瘦了许多。”

    珑嫣:“母后,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

    天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回,你可要多陪母后几日。”

    珑嫣虽欲往鹿鸣峰,无奈母后挽留,珑延又三日后大婚,便决定在天宫停留几日。母女二人亲近许久,用了晚膳,珑嫣才与寒影回庆云宫。寒影入了庆云宫,思绪良久,二人曾在这屋檐下做了百年夫妻,虽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这座宫殿依旧在寒影心中有着特殊意义。寒影正思绪,珑嫣却入了寝殿,正掩门,寒影忽瞬身至门外,手挡住门,深情看着珑嫣,珑嫣蹙眉,低头思绪,终是将门打开。这一次珑嫣没有拒绝寒影,她亏欠寒影的实在太多,今日进入寒影意识,她明白了寒影的心意,她不忍心再拒绝寒影。这一次寒影终于如愿,心爱之人拒绝自己太多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夜是真实的。

    翌日早晨,寒影醒来,不见珑嫣在身侧,他慌忙披上衣衫去寻珑嫣。此刻珑嫣正在宫外与宁柔谈天,寒影看到珑嫣,也不顾宁柔在旁,便奔至珑嫣身边,珑嫣看到寒影衣衫不整,说道:“怎未穿鞋,衣服也不整齐。”说着,便帮寒影整理衣衫,寒影看到珑嫣颈上红印,确定昨夜并非是梦,一时忘情,紧紧抱住珑嫣,宁柔见状,忙道:“宁柔不打扰姑姑姑爷了。”说罢便走开。寒影看到宁柔已走,便欲吻珑嫣,却被珑嫣拦住,珑嫣说道:“我们进屋内吧。”寒影满面笑容,牵着珑嫣入屋内,又紧紧抱住珑嫣,吻了许久,此刻寒影,认定自己是这天下最幸福之人。向后三日,寒影与珑嫣夜夜同宿,恰似一对真恩爱夫妻,至珑延大婚当日,婚仪礼成,珑嫣抱着鸿羲入瑶池宫。

    珑嫣:“母后,孩儿要出趟远门,求您照顾鸿羲几日。”

    天后:“我儿怎又要离我而去?”

    珑嫣:“我很快便回。”

    天后:“我儿要去何处?”

    珑嫣:“不便告知母后,求母后体恤。”

    天后:“可有危险,寒影与你同去吗?”

    珑嫣:“他同去,母后放心,六界内无人伤得孩儿。”

    天后:“你既心意已决,我亦留不得,你只仔细照顾自己。”

    珑嫣点头,辞别天后。此刻,寒影正在南天门等候,见到珑嫣,面露喜色,牵珑嫣手,二人便启程。约一个时辰,二人抵鹿鸣峰,这是珑嫣第一次到鹿鸣峰,只见峰峦叠翠,仙气氤氲,树木葱茏,草盛花奇,一头仙鹿站在一座山峰上,正望着二人,仙鹿身后一老者正在饮茶。寒影忙带着珑嫣往那座山峰去,寒影见到韶桓,行跪拜礼,高声道:“师父在上,不肖徒儿寒影携妻拜见!”韶桓未开声,继续饮茶。寒影跪拜,珑嫣却未行礼,寒影忙拉住珑嫣手,示意珑嫣跪下,珑嫣看着寒影,只得下跪。韶桓这才开声:“你们道是本事,找到老朽。”寒影:“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韶桓:“你身侧人神通广大,何须求我?”未待寒影回话,珑嫣已开口:“无极剑给我。”寒影蹙眉,说道:“师父,徒儿妻不谙事体,求师父莫怪罪。”韶桓:“好一个不谙事体,寒影,这女子在我子虚岚二万二千年,何为尊卑礼度你都未曾教授吗?”寒影慌忙叩首,道:“徒儿无能,请师父责罚。”寒影尊师,珑嫣却已无了耐心,说道:“无极剑给我!”此话一出,一股杀气升腾,直冲韶桓,韶桓以真气抵挡,只见珑嫣杀气愈来愈盛,将寒影直震出数丈,韶桓亦增力抵挡,霎时两股灵力如劲风直冲斗霄,山峰震裂,珑嫣起身,掌中现乾坤珠,山峰顷刻坍塌,二人浮于空中,珑嫣手指韶桓,只见乾坤珠穿过韶桓真气盾,又化作两把利剑,直向韶桓顶门刺去,寒影大喊:“嫣儿,你住手!”两把利剑堪堪停在韶桓头顶,珑嫣又瞬身近韶桓身,按住韶桓顶门,韶桓欲行动,却被乾坤珠定住动弹不得,珑嫣探得无极剑所在,原是被韶桓封印在子虚岚自在殿莲池中,珑嫣随即放下韶桓,转身欲往子虚岚,却被寒影挡住去路,寒影气极,一巴掌打在珑嫣脸上。

    寒影:“你如此忤逆,竟欲弑杀师祖?!”

    珑嫣抬头看着寒影,眼中压抑着愤怒,冷冷说道:“你让开。”

    寒影打了珑嫣,心中怜惜,只要珑嫣认错,自己便去求师父原谅,可珑嫣却是一句冷冷的让自己让开,寒影心中顿时升起怒火,说道:“今日,你必要向师祖赔罪!”

    珑嫣:“寒影,你再阻拦,我杀了你!”

    寒影万万不会想到,与自己缠绵悱恻的挚爱,竟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绝情之语,寒影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绝不信珑嫣会对自己下杀手,依旧说道:“嫣儿,你快向师祖……”寒影话未及说完,已被珑嫣扼住咽喉。珑嫣此刻正气头上,力气大了些,寒影已窒息,说不出话,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珑嫣怎又真心下得去手,她甩开寒影,瞬身而去。这一甩,寒影自空中坠地,口吐鲜血,韶桓那边,亦不甚佳。原来与珑嫣对峙灵力时,韶桓已受内伤,后被乾坤珠打穿真气盾,伤及元神,此刻正吐血不止,寒影见状,忙搀扶师父,为师父输送灵力疗伤。半个时辰后,韶桓气色好转,对寒影说道:“你这徒儿,精通子虚岚术法,熟谙无象之术,又能随心所欲操控乾坤珠,只怕法力已在无象和无极之上。”寒影惊愕不已,韶桓又道:“这样的人着实可怕,若堕魔,魔性定是甚过无象。”寒影:“不,嫣儿不会堕魔,她自幼便随我修定,嫣儿绝不会堕魔!”韶桓:“惟愿如此吧。”寒影:“师父,无极剑在何处?”韶桓意味深长道:“徒儿,你自幼便跟随我,我岂能不知你心意!你和无我师尊真的很像,当年,师尊对无极一往情深,爱而不得,含恨而终,我实不愿你重蹈覆辙。”寒影:“师父故此不愿交出无极剑?”韶桓:“无极剑在莲池,你只不要后悔。”寒影:“多谢师父!”韶桓闭目,不再言语,寒影再拜师父,往子虚岚去。

    珑嫣至自在殿后园,触景生情,曾经在这里度过二万二千年,曾经不知情不晓爱,无忧无虑一身轻,如今受情困被爱扰,无休无止一身烦恼。珑嫣叹一口气,回忆韶桓封印口诀,作个解印手势,无极剑唰一声从莲池跃起,径飞向手中。珑嫣持无极剑,去往玉驰山。待寒影赶来,珑嫣早持剑而去,寒影知珑嫣必往玉驰山,便又往玉驰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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