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我和季暮岁是高中同学,他第一次从国外转校来贵族高中,樱栗的发色在白皙的肤色衬托下更加帅气逼人,尤其是那双好似能洞悉周遭的眼睛,会说话一般直通我的心脏。

    那一刻,我承认,我好似喜欢上这个男孩儿。

    后来,我得知他是季家的独子,是季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平日里他的孤傲让我释怀。而我夏桐秋也不差,有着一位宠爱自己的金主亲爸爸,同样是夏家千金。

    于是思量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在毕业典礼那一晚向他告白。

    “季暮岁,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当我闭着眼睛站在他面前的这一刻,这也是季暮岁第一次正眼看我,我欣喜又紧张的等待着他的答案,他清伶的开口,没有温度的对我说,“哪儿来的丑丫头。”

    一盆凉透的冰水像我泼来,我的心突然间有一瞬的被针刺了一下。

    我忍住快压抑不住的泪水,眼睛里的泪光可见,抿着嘴巴,揪着小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的告白本是两个人的独处,不知从哪冒出许多人偷偷的在角落笑出了声,我别过头看向他们,一个个都拿出了手机,看着我露出讥讽的笑容。

    除了惊讶,心中多了一份羞愧与不安,我惊慌失措的跑出了校园。

    我本以为所有的爱都是有结果的,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被父母泡在蜜罐里长大,完美的继承了母亲绝美的容貌,竟被季暮岁说丑丫头,我的自尊心从那一刻落入泥土。

    原以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把那份喜欢从此小心翼翼的放进内心禁区,可没想到,我又如此有缘分的与他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的心再次慌乱了。

    都说被狠狠拒绝过的女孩儿心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软弱,可只要看季暮岁一眼,哪怕远远的一个背影,也会心动不已。

    再次怕被拒绝,又怕被嘲笑的我,把这份喜欢再次收起,四年的时光里每日我都会默默且无声息的在远处看着他,从不敢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多停留一秒。

    整整四年平平淡淡的度过,直到毕业我也不曾再次开口向他表白,或许,他都不知道有一个叫夏桐秋的女孩儿在大学四年默默的看着他。

    可这四年也是夏家最艰难的四年,从大一开始,夏氏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母亲身体一向不好,更是因为忧心过度撒手人寰,现如今只有父亲一人撑起夏氏集团,回来时他的发丝都留了白,让我心疼不已。父亲抬头,沧桑极了,他推了推金丝镜框看向我,“桐桐,夏氏没了。”

    我咯噔了一下。

    我只知道父亲四年前说过,夏氏集团有些难,竟不知四年光景,偌大的夏氏集团没了。

    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把我拥入怀中,好似安慰我一般。

    “爸爸实在坚持不住了,把公司的一切都给了季氏,你不会怪爸爸吧。”

    这一晚,我没有入眠。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父亲没了季氏,但总归有一些现钱,离开原来的豪宅,父亲买了一套两百平方复式楼,没了以前的光鲜亮丽,父亲平日也过上了养老的生活,而我自父亲那晚后,决定放弃考研,开始赚钱养家。

    “夏桐秋,我说过了,你的模样就是小说女主该有的样子,只要我稍加包装,你一定能大火。”

    这位就是在大学期间发现我的星探,圈里人都叫她云姐,是当红的经纪人。

    在富人圈子当明星做演员是贬低了他们的存在,当时心中接过她的名片有一瞬是不屑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找到她,并且请求她包装培养自己。

    “夏桐秋,桐秋,你的名字不大好听,观众没有记忆点,给你一个艺名吧,叫夏安然怎么样。”

    我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和其她艺人相比我的年纪算大的,但好在我小时候艺术方面被母亲培养的极好,很快从同一批艺人面前杀出重围,并且接到我人生中第一个剧本《向来暗恋不问缘由》。

    当我拿到剧本,看到剧本中女主诗诗的暗恋让我回想起我自己对季暮岁大学四年的时光,竟被恍了心神,不自觉的对着剧本哭了出来。

    这角色是唯一一个让我依依不舍的角色,导演看了我的表现,还没等新剧播出就定我下一部剧《白月光》的女主角。

    凭借着这两部剧大火且都是女主角的加持,夏安然这三个字成为新一代偶像流量,从而,我接了另外三部剧《梨花渡》《食光里的小心动》《就这样默默爱着你》开始进军演员这个高度。

    为了持续曝光度,我参加了不少综艺,比如《快乐无限大》《演员来敲门》《家有萌宠》等,这三年未曾有一日休息过,每日都为了生计奔波着,闲暇时也不忘磨炼演技,因为在这个圈子待久了你会发现,除了机遇,流量,最主要的还是你的演技,演技不好,没有靠山,很快你就会被同一批和下一批新人取代你。

    而我夏安然如今的定位,在电视机前只是“初恋女友”的封号,不管你这三年如何,接到的都只是被经纪人筛选过的青春恋爱剧,里面的女主都是漂漂亮亮而善良的人设,毫无波动。

    我深知娱乐圈的残酷,无法改变这个现状,那就只有接受。

    本以为我会平淡如水的就此过完这一生,可他的出现再次闯进我的世界,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季暮岁,你还好吗?”我压抑了整整六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自那次表白被拒,六年光景,我的自尊都未被拾起来。

    他蹲在我的跟前,冷汗淋漓,吃痛的望着我,“刚才谢谢你,我很好。”

    我的心再次被他击的粉碎,不争气的我还是向六年前一样跑走,不过这次我说了话。

    “季暮岁,你以为你是谁,所有的女人都必须围着你转吗?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作践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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