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一段恩仇

    当沁看见渊的身体，突然醒悟，继而留下眼泪。

    渊见到沁留下眼泪，逐渐平息了怒火，小声道：“不需要，可怜我。”

    商云等人疑惑的看着渊，回想着他这句话，又转头看向沁，问道：“他可怜什么？”

    沁擦了擦眼泪道：“原来你是人鱼族。”

    渊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任由三人炙热的目光直视。在沁的解说下，商云逐渐了解了一些关于天海族的一些事。

    天海族，水域种族，生活在恒域大陆南端，幽海福地，十万里归墟，传承归墟黑火，后与人族通婚，诞下婴儿便为人鱼族，人鱼族天生聪颖，可潜入深渊，可陆地生活，形貌各异，有些面部与人族无异，可身上却呈现淡蓝色，有些面部与天海族无异，身体却如人族白皙。

    天海族族长震怒，下令禁止天海族与人族通婚，一时间怨声载道，那些与人族暗生情愫的天海族，以及人鱼族便离开了幽海福地，栖息在恒域大陆各水域生活。不过即便出走的天海族，其后人仍有对人鱼族的偏见，认为是那些人鱼族的血统玷污了天海族的身份。人族也嫌弃人鱼族的肤色，因此人鱼族在两个族群中都备受排挤。

    也许是渊遭受了太多偏见，才篡了洞府的主位。

    渊道：“勿要揣测，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切勿辱我！”

    沁挑开渊的绳索道：“你走吧。”

    渊缓缓起身，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今日之辱，我必还之。那天海族，我也要掀翻。”

    商云一听也来了兴致道：“就凭你一人，如何做到？修炼到几百年，把人家熬死？”

    渊道：“人族，嘴毒，心黑。”

    尤枫听到他这样的描述，也笑了，商云道：“你可知我亦与你一样，背负那重重压力，我们一行将先去泰室山寻的一株草药，之后去魔礁岛寻得金火，化解血蛊，再入泽云宗重游旧地，我的目的是横扫三宗，成就恒域大陆第一势力，此处暗河太小，和我们一起走，如何？届时别说小小幽海福地，就算是苍蓝寒地或是碧林谜地都将不在话下。”

    渊重新打量眼前的青年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实现这如此境界。”

    商云将吞海磲还给渊道：“明日上路，也可以化解你那吞海磲的毒，便让你看看我背负的命运。还有，你这说话的语气要好好学学，我和尤枫现在说话都快被你拐偏了。”

    次日，渊亲自送商云二人过河，暗河波涛汹涌，处处死门，可往往死门蕴含生机。渊伸手一挥，暗流纷纷绕开，三人便一同前往那泰室山。

    “泰室山，䔄草，形如苍术，你们，是要此物吧？”渊问道。

    商云道：“确实，不瞒你，我这眼睛乃是天生白瞳，久寻名医丹师，用尽种种办法都不见好，巧在偶然获得一本《灵草图鉴》，乃是上界仙人所著，书中记载此法，或可有效，因此只能不远万里试试运气。”

    渊道：“原来如此，泰室山，暗河围绕，人迹罕至，走兽颇多，要看机缘。”

    尤枫道：“我们走了数月，这䔄草必是势在必得，哪怕将这泰室山一寸一寸的找遍，也要找到䔄草。”

    渊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尤枫见状反问道：“你不信我们？”

    渊冷冷的说道：“不是不信，是我觉得，自己荒唐。我堂堂暗河之主，七重境界，居然，和你们两个，低修为少年！一同出发，简直荒唐。”

    尤枫立即反驳道：“你也就七重，商云修为低了些，我好歹也是踏入六重。况且你也才弱冠刚过，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我看你确实荒唐。”

    尤枫转身和商云道：“商云，你带着这个家伙，似乎看不起我们，不如把他甩了吧，别到关键时候倒戈。”

    商云笑道：“既然选择一起出发，便是伙伴，我们一行来去自如，何来甩掉之说？”

    尤枫道：“我确实胸无大志，自从三窟之乱后，我便再不想留在苗窟，和你之行，多是散心冒险罢了，不然也没个好去处。既然你这样说，我便相信他。”

    渊道：“不错，云，有容人之度。”

    三人按照地鉴记载，一路翻山越岭，驱赶各种凶兽、蛇虫，终于在翻过一道山岭后，遥遥望见泰室山主峰。那山峦青峰叠嶂，离得越近越觉得灵气环绕，商云甚至有些抑制不住惊喜的心情，多年等待，若是白瞳得到医治，则了却多年心愿。

    尤枫也从言语中感受到商云的紧张，于是安慰道：“云兄，机缘天定，无论结果如何，还要保持平常心态。”

    商云回想多年来，从父亲、母亲、百日长老和单婆婆多年的努力，自己经历无数次实验，无数次失败，心中已经接受了这只眼睛。想到此处，商云的心中逐渐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