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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编织魔女的过去

    海风吹动大船摇摆不定,幽静的月光给不曾平静的海面增加了一丝孤寂,豪华仓内的贝蒂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纺织间中瘦小的女孩摆弄这织布机,她拥有着非凡的天赋,仅仅只是靠看,便学会了学徒花费多年才能学会的技巧,“看啊,她的手多巧。”在这样的赞誉声中,她的天赋越来越出众,那时仅有十岁的她,便作出了一件媲美大师的漂亮长裙。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并为此付出了更多的努力,直到某一日,天真的小女孩穿上了自己做的衣服,“娜塔尼亚,你在干什么!”惊怒的母亲连忙为她脱下。

    “你怎么能穿那件衣服!”

    “可是,那时我自己做的衣服啊。”懵懂的娜塔尼亚还不明白身为平民的她没有资格穿上比贵族更好的衣服。

    成年后的娜塔尼亚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裁缝,她做的衣服受到一众贵族的追捧,她也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但过分的天赋同样也招来了同行的嫉妒与仇视。

    他们奋斗一辈子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待遇,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用几年的时间就超越了,不甘与嫉妒的心里让他们想方设法的陷害娜塔尼亚。

    “你听说了吗?”

    “什么?”

    “就是她,那个裁缝,她出卖自己身体从恶魔那里换来手艺,所以她的衣服才做的那么好。”

    “是吗,难怪她年纪轻轻就能做出那么好的衣服。”

    “她的衣服肯定沾染了恶魔的气息,穿上一定会不幸的吧……”

    ……

    流言蜚语在人群中越传越开,已经无法考证源头,传的最欢的除了同行以外,还有她曾经的邻居们,没有人愿意真正的去寻求真相,他们乐于享受将曾经比自己好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不出意外的娜塔尼亚的衣服再也买不出去了,也没有人愿意来找她,那怕贵族知道这是一些人低劣的手段,但他们也不愿意成为流言蜚语的一环,而且好的裁缝还有很多,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于同行使用的低劣手段,年轻的娜塔尼亚根本无可奈何,用一个人的年纪来评判他的技术这是多数人潜在的心里,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不过这次事件也让她学会了一个道理,怀揣这样的天赋本身就是“罪”,如果还想安心的编织衣物,那就不能以真面目面众。

    自那以后娜塔尼亚消失了,人们都认为她是因为被揭露了真相,于是逃离,对于她的离去多数人都怀着病态的可惜心理,娜塔尼亚走了,就没有人可以继续踩了,如今他们又变回了被踩的一方。

    然而不知何时在这个国家的一角突然出现了一个天才裁缝,她所编织的衣物不禁外观华丽,而且穿戴舒适,只是她从不见人,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而不出意外的,没多久之前的流言蜚语又一次出现了,只是这次娜塔尼亚早早的与领主做了交易,她以精美的顶级衣物为代价将领主也绑上了船,如果领主不希望衣服贬值的话,那么就肯定不会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出来。

    事实也证明了,恶人就要恶人治的道理,那些四处散播流言蜚语的裁缝不出意外的都被抓了起来,并被扣上了受恶魔蛊惑的帽子,并当众处死了,对于领主的重拳出击那怕在笨的人也看出了这个神秘人是有备而来的,于是那些平民们也都乖乖的闭上了嘴,纷纷去辱骂那些被处死的裁缝。

    但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娜塔尼亚深知自己只不过是这些贵族们的玩物罢了,她甚至没有资格穿上自己做的衣物。

    而她的想法也在不久后被证实了……

    三名嚣张跋扈的贵族子弟找上了她,其中代替的男子说道:“什么狗屁神秘人,我今天就是要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三人来到了娜塔尼亚的住处前,为首的贵族子弟踹门而入,“那个裁缝呢,滚出来见我!”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同时也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她并没有出面也没有回应,没有得到回应的三人很是生气,他们在房屋间四下寻找无果后便砸起了店。

    待到三人愤愤离去后,娜塔尼亚才敢现身,看着支离破碎的店铺,她心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但她无法拿这些自称有着高贵血统的人怎么样,不过她还是把这件事传了出去,领主得知此事后发现为首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对于他这差点砸了自己大买卖的儿子他很是愤怒的训斥了一顿,而这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不出意外的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娜塔尼亚……

    那是一个明朗的午时,一个小女孩端着面包与汤敲开了娜塔尼亚的门,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娜塔尼亚就是神秘裁缝的人。

    娜塔尼亚在他们家订购了长期的食物供应,小女孩已经给她送了差不多两个月饭了,二人也已经非常的熟悉了。

    “真羡慕你,可以做出那么好看的衣服。”女孩坐在娜塔尼亚身旁等着她吃完。

    “没什么好羡慕的,明明是我做出来的衣服,我自己却没资格穿上,真是讽刺啊,不是吗?”娜塔尼亚一边吃着饭一边自嘲道。

    “可是如果不是你,我和母亲恐怕已经饿死了……”女孩回忆起来刚遇见娜塔尼亚的时候,嗜赌成性的父亲败光家产后便逃离了,留下母女二人流落大街,也正是在大街上她们初遇了刚来这里的娜塔尼亚,娜塔尼亚不禁为她们赎回了房屋,还向她们“订购”了每日的食物。

    “好了,伤心的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你们母女做的食物我很喜欢。”娜塔尼亚递过空碗,向女孩笑道。

    “嗯,你喜欢就好。”说着女孩便拿起碗打算离开。

    娜塔尼亚看了看她身上虽然满是破洞但确洗的很干净的衣物,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吗?”女孩疑惑的看向她。

    “我帮你把衣服补补吧。”

    “那这么好意思!”女孩连忙拒绝道。

    “没事儿,我看你挺喜欢这衣服的,而且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

    女孩拗不过娜塔尼亚最后还是答应了,不多时娜塔尼亚将衣服还给了女孩,此时她的衣服就宛如新做的一般,女孩换上它开心的转着圈,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怎么好衣服,在多次向娜塔尼亚表达了感激后她兴奋的离开了。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娜塔尼亚此时心情却极为的复杂,她没有一刻不像穿上自己费尽心血做的衣服,但终究只能偷偷摸摸,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却又无力改变。

    与此同时被骂了一顿的领主儿子气愤的在外游荡,身旁还跟着两个贵族跟班,“疯了,简直是疯了,父亲竟然为了一个不敢露面的裁缝骂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新衣的女孩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看着眼前穿的如此好的平民一个怒气并涌上了他的心头,于是他将气都发泄到了女孩的身上。

    “你们干什么!”三人将女孩团团围住。

    “你一个贱民,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穿怎么好的衣服了!”说着三人便动起了手来,他们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女孩不停的哀求。

    四周的人见三人中一人是领主的儿子,也都纷纷打消了上前制止的念头,女孩的衣物就这样被三人一点点的完全撕烂,衣不遮体的女蹲在地上痛苦的哭泣,气还为消的领主儿子又开始对女孩拳打脚踢,女孩的母亲见到这一幕便上前制止,不出意外的也别当成了殴打对象。

    不知过了多久,三名贵族已经筋疲力尽,领主儿子的气也终于消散,但母女二人也已经没有了气息,此时气消的贵族子弟,看着眼前母女的尸体,一股恐惧的心理才缓缓显现。

    三人惊恐的纷纷逃离了,夜晚时分一群人偷偷将母女二人的尸体处理掉了,一切的痕迹都被抹除,在领主的威胁下,也没有人敢说出这件事。

    只有娜塔尼亚得知事情后非常的自责,她甚至没能在见上母女二人最后一面,同时她对这些所谓贵族也更加的深恶痛绝。

    至此以后那个天才神秘裁缝再次消失,没人知道她的去向,直到一年后一件散发着金光的精美衣物的出现。

    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娜塔尼亚已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感,她不再遮遮掩掩,她带着那件美丽的让人渴望的衣物走上了真正的上层舞台,她的手艺再一次被追捧,这一次连王族也被她做的衣物折服,那件散发金光的衣物更是被高价拍下。

    同时曾经认识她的人又一次想起了曾经针对她流言蜚语,然而这一次娜塔尼亚亲手终结了它,当年目睹了母女之死后,悲痛不已的娜塔尼亚将自己关了起来,没日没夜的编织裁缝,她没有感到不适和饥饿,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力量,针线在她的手上仿佛成了她的一部分,被她随心所欲的操控。

    在那一刻她成为了魔女,同时一个计划也在她的心中诞生。

    在她做的衣服引起了国王的注意后,她向国王述说自己打算为所有领主与国王专门设计衣物的想法,对于已经见识过她手艺的国王自然也怀揣这好奇与期待的心理答应了。

    而娜塔尼亚也没有辜负众望,她以每天一件的惊人速度,缝制出了包括国王的衣物在内的十多件衣服,每一件的都做工精良,极其奢华,尤其是国王的衣服更是其中之最,看了衣服后的国王异常的喜爱,当即决定举办晚会当众展示。

    不出意外的所有的领主包裹娜塔尼亚也都被邀请了来,而贵族们也纷纷穿上了娜塔尼亚缝制的衣物。

    无论是谁在那一天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物,所有的都为此而庆祝时,娜塔尼亚不合群的穿上了一件更加美丽的衣物,衣物上的花朵栩栩如生,引得蝴蝶纷纷环绕,点缀的宝石在上面宛如星空,星星点点,在她穿着这衣服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衣物都黯然失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娜塔尼亚!”看着娜塔尼亚穿的比自己更的衣服,国王生气的问道。

    其他的贵族们也都非常的生气,他们觉得娜塔尼亚是在侮辱他们,见娜塔尼亚没有回应,生气的国王叫来士兵要将她拿下。

    然而前来的士兵还未碰到娜塔尼亚就被挤死在了盔甲中,看着一个个宛如气球般爆开的士兵,一股恐惧的心理顿时出现在了国王的脑海。

    四周的士兵一个个的爆开,但娜塔尼亚却一定鲜血都没有碰到,而其他的士兵也都不敢在上前去。

    娜塔尼亚回想着过去,一步步的靠近国王,颤抖的国王一边呼救一边后退,但没有人上前来帮他,四周的一些贵族,为了活命想要逃离,但不等他们走出房间半步,便也同士兵一样爆开了,于是也没有人再敢尝试逃跑了。

    “好好的睡上一觉吧。”娜塔尼亚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之在场的贵族王族们纷纷陷入了痛苦中,他们身上的衣物将他们缠绕,西线穿过他们的毛孔钻入他们的血管,所有人都再这样的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做完这一切的娜塔尼亚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回头,她的眼中没有复仇的快感,有的只是对这个国家感到的悲哀,与逝去的朋友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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