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潜入
看着窗外的景色，艾利克斯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低落。
“怎么了？”
“……没事”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会感觉好些。”
艾利克斯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一场意外塑造了这个如同死神一般的男人，但他现在却有些迷惘。
“你见过地狱吗？”
“当我站在那里，站在那空无一人的楼顶上，看着脚下那片腐烂的焦土，欲死的橘色夕阳在楼宇间破碎，飞溅地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被求生欲望束缚的人们，而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人类总是这么有趣，永远不会满足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贪婪而可笑，
病毒是恩赐，是奇迹，也是灭亡的契机，
他们自以为已经握紧了他们曾经根本不能控制的东西，却不明白被囚者已经成为了猎手。”
他忽然握紧了拳头
“可……我是什么？”
“我曾经是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研究所里的囚犯，可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在这座城市中狩猎的猎手，
但对我而言，我并不确切的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我从那张冰冷的解剖台上醒来时，我的生命似乎刚刚开始。”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一段浑浑噩噩的记忆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我以为那就是我的记忆。可当我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记忆也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开始害怕了，害怕我不是我，至少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我。”
“可当我看到戴娜时，那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又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可以毫无愧疚感地屠杀，将敌人的尸体撕成两半。
我也可以伸出利刃，将那些沉重的钢铁切成碎片。
但我不想也不愿意让她看见一丝一毫的血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些记忆在作祟，但戴娜坚信我就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兄长，我不想辜负了她的感情。”
“但我依然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是已经死在了曼哈顿火车站的艾利克斯·墨瑟？还是在他身体上复活的……黑光？”
萧沉通过后视镜朝后排看去，艾利克斯大半的身体隐藏在阴影里，这个男人现在意外地显得有些软弱。
他忽然笑了笑，道：
“这很重要吗？”
艾利克斯闻言抬了起头
“不管你是艾利克斯，还是在他尸体上复活的病毒，这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你有你要保护的一切，你有你要去做的事，在我看来，作为人的基本要求就已经满足了。”
“当你去完成你的使命，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你和一个人还有什么区别？”
“好多人连这都做不到，可你有这个能力。”
“而当你完成了你的目标，人的身份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身份只是一个概念，当你完成了作为艾利克斯应该做的一切的时候，
你，就是艾利克斯。”
透过后视镜，萧沉看到了艾利克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注意到萧沉的目光，艾利克斯有些不自然地把头转开。
他似乎有了些想法，但他没再说什么。
——————————————
时间在沉默中很快过去，车子缓缓停在一条小巷口，一条街外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黑色守望实验室
作为重要的研究设施，这里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封锁线和巡逻的士兵从市区中隔离开来。
萧沉远远的看到，几个穿着全套作战服的黑色守望士兵带着两个套着绿色防化服的采集员离开了实验室。
这是每天例行的工作，采集员们将从各处采集的病毒变异样本带回研究所，以研究病毒在各种条件下的变异形态。
而他们也是萧沉和艾利克斯的目标。
每天出入的就那些人，守门的士兵不说全都认识，至少也有个脸熟。萧沉一个亚裔肤色就算拿着通行证，也一定会被守卫拦下来。
所以，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穿过封锁线，抵达向内部核验身份的隔离消毒室。
而这套厚重的防化服，就成了最好的遮蔽物。
目送采集小队离开了实验室，艾利克斯和萧沉离开了小巷，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在这里动手难免会打草惊蛇，他们必须找个僻静的地方下手。
尾随采集队走了约半个小时，街面上的士兵明显减少，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被摧毁的母巢附近。
除了几个随行的士兵，采集小队并没有其他的安保人员，最近市区内的母巢强度明显上升，军方不得不把兵力调拨到母巢周围以防止感染体突破防线。
所以相比而言，采集队这种关键时刻随时都能丢掉的“非重点目标”就不是那么太过重要了。
当然，已经清理过的废墟也是比较安全，就算拿人不当人看，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采集队来到一簇已经半枯萎的血藤处，负责保卫工作的几名士兵立刻在周围散开警戒，那两个穿着绿色防化服的采集人员则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样工具，将这些由病毒创造出的扭曲物的样本收集起来。
这些工作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这让警卫人员的警惕性略有下降。
一个拎着步枪的士兵来到了一处楼顶，这里视野开阔，能提供最大的警戒范围。
将枪架好，士兵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划了根火柴将其点燃，看着一缕白烟慢慢飘向天空。
“这鬼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这是他一天里唯一能忙里偷闲的时间。
“啪”
一声碎石滚落的声音传来可，带着降噪耳麦的士兵并没有听到。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死死地卡住了士兵的咽喉，
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飞快地划过，带起一蓬飞溅的鲜血。士兵试图向同伴们发出警告，但大动脉破裂造成的血液流失让他浑身无力，并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让他陷入严重的失血性昏迷。
士兵的身体被轻轻地放在地上，他的生命或许还有几分钟时间，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萧沉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擦干放好。
除了那些看不出人形的感染体以外，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
说实话，萧沉没什么感觉，但这种亲手剥夺一条生命的经历绝对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一笔。
随手将架在墙边的步枪抄起来，透过挂载在上面的光学瞄准镜，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楼群的阴影靠近采集小队。
艾利克斯的潜行能力…在不进行外貌伪装的情况下只能说尽力了。
警戒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艾利克斯，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艾利克斯对其发起进攻。
5.56毫米的子弹造成的伤害对艾利克斯来说微乎其微，穿着棕灰色夹克的身影几乎在转瞬之间便来到士兵面前。
“咔啦”
一声脆响，士兵的脊椎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了一处残垣上。
枪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警戒的士兵朝艾利克斯抬起了枪口，那两个采集人员则扔下了手里的工具，飞快的沿着来时的路跑去。
紧急避险预案规定了在遭遇突袭的情况下，无武装人员应优先撤离保证自身安全。这让这两个采集员撤退的毫不犹豫，同样这也是为了他们不要妨碍战斗人员断后。
萧沉抬起手里的枪，将枪口锁定在一个正拎着连射式枪榴弹朝艾利克斯输出火力的士兵身上。
那两个采集员跑不了多远，解决这些士兵后再去追也不迟。
“砰！”
枪口闪出一道火焰，空尖弹头脱膛而出。
【热武器掌握lv8】
效果：使用热武器时，伤害提升16%，精准度提升4%。
之前的战斗跟在训练场打靶的训练效果完全不一样，一场战斗下来萧沉的【热武器掌握】技能成功提升到lv8，所带来的效果十分明显。
弹头精准命中了士兵的胸膛，出于对自己枪法的自信萧沉没敢瞄准头部，但这已经足够了。
胸前的陶瓷防弹板成功挡住了致命的伤害，但他一时半会绝对无法再继续骚扰艾利克斯。
没有了重火力的影响，艾利克斯的动作快了很多，步枪子弹甚至难以追得上他的速度。
剩余的几个士兵很快被干掉，连那两个没跑出去多远的采集员也被艾利克斯一手一个拎了回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萧沉走到他们面前，将其领口处的通话器扯了下来扔在一边，道：
“问你们几个问题，老实交代给你个痛快。”
回头对艾利克斯使了个眼色，艾利克斯心领神会，随手抄起一具士兵的尸体，将其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要是你不听话，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很久很久。”
采集员本就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自然没那么强大的心理防线，在确认跑不了之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研究所的内部情况。
“很好。”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萧沉拧断了两人的脖子，并没有让他们受到太大的痛苦。
看着遍地的尸体，萧沉擦了擦手，回头对艾利克斯说道：
“找两套完整点的衣服，我们该办正事了。”
“怎么了？”
“……没事”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会感觉好些。”
艾利克斯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一场意外塑造了这个如同死神一般的男人，但他现在却有些迷惘。
“你见过地狱吗？”
“当我站在那里，站在那空无一人的楼顶上，看着脚下那片腐烂的焦土，欲死的橘色夕阳在楼宇间破碎，飞溅地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被求生欲望束缚的人们，而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人类总是这么有趣，永远不会满足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贪婪而可笑，
病毒是恩赐，是奇迹，也是灭亡的契机，
他们自以为已经握紧了他们曾经根本不能控制的东西，却不明白被囚者已经成为了猎手。”
他忽然握紧了拳头
“可……我是什么？”
“我曾经是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研究所里的囚犯，可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在这座城市中狩猎的猎手，
但对我而言，我并不确切的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我从那张冰冷的解剖台上醒来时，我的生命似乎刚刚开始。”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一段浑浑噩噩的记忆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我以为那就是我的记忆。可当我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记忆也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开始害怕了，害怕我不是我，至少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我。”
“可当我看到戴娜时，那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又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可以毫无愧疚感地屠杀，将敌人的尸体撕成两半。
我也可以伸出利刃，将那些沉重的钢铁切成碎片。
但我不想也不愿意让她看见一丝一毫的血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些记忆在作祟，但戴娜坚信我就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兄长，我不想辜负了她的感情。”
“但我依然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是已经死在了曼哈顿火车站的艾利克斯·墨瑟？还是在他身体上复活的……黑光？”
萧沉通过后视镜朝后排看去，艾利克斯大半的身体隐藏在阴影里，这个男人现在意外地显得有些软弱。
他忽然笑了笑，道：
“这很重要吗？”
艾利克斯闻言抬了起头
“不管你是艾利克斯，还是在他尸体上复活的病毒，这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你有你要保护的一切，你有你要去做的事，在我看来，作为人的基本要求就已经满足了。”
“当你去完成你的使命，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你和一个人还有什么区别？”
“好多人连这都做不到，可你有这个能力。”
“而当你完成了你的目标，人的身份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身份只是一个概念，当你完成了作为艾利克斯应该做的一切的时候，
你，就是艾利克斯。”
透过后视镜，萧沉看到了艾利克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注意到萧沉的目光，艾利克斯有些不自然地把头转开。
他似乎有了些想法，但他没再说什么。
——————————————
时间在沉默中很快过去，车子缓缓停在一条小巷口，一条街外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黑色守望实验室
作为重要的研究设施，这里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封锁线和巡逻的士兵从市区中隔离开来。
萧沉远远的看到，几个穿着全套作战服的黑色守望士兵带着两个套着绿色防化服的采集员离开了实验室。
这是每天例行的工作，采集员们将从各处采集的病毒变异样本带回研究所，以研究病毒在各种条件下的变异形态。
而他们也是萧沉和艾利克斯的目标。
每天出入的就那些人，守门的士兵不说全都认识，至少也有个脸熟。萧沉一个亚裔肤色就算拿着通行证，也一定会被守卫拦下来。
所以，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穿过封锁线，抵达向内部核验身份的隔离消毒室。
而这套厚重的防化服，就成了最好的遮蔽物。
目送采集小队离开了实验室，艾利克斯和萧沉离开了小巷，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在这里动手难免会打草惊蛇，他们必须找个僻静的地方下手。
尾随采集队走了约半个小时，街面上的士兵明显减少，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被摧毁的母巢附近。
除了几个随行的士兵，采集小队并没有其他的安保人员，最近市区内的母巢强度明显上升，军方不得不把兵力调拨到母巢周围以防止感染体突破防线。
所以相比而言，采集队这种关键时刻随时都能丢掉的“非重点目标”就不是那么太过重要了。
当然，已经清理过的废墟也是比较安全，就算拿人不当人看，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采集队来到一簇已经半枯萎的血藤处，负责保卫工作的几名士兵立刻在周围散开警戒，那两个穿着绿色防化服的采集人员则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样工具，将这些由病毒创造出的扭曲物的样本收集起来。
这些工作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这让警卫人员的警惕性略有下降。
一个拎着步枪的士兵来到了一处楼顶，这里视野开阔，能提供最大的警戒范围。
将枪架好，士兵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划了根火柴将其点燃，看着一缕白烟慢慢飘向天空。
“这鬼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这是他一天里唯一能忙里偷闲的时间。
“啪”
一声碎石滚落的声音传来可，带着降噪耳麦的士兵并没有听到。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死死地卡住了士兵的咽喉，
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飞快地划过，带起一蓬飞溅的鲜血。士兵试图向同伴们发出警告，但大动脉破裂造成的血液流失让他浑身无力，并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让他陷入严重的失血性昏迷。
士兵的身体被轻轻地放在地上，他的生命或许还有几分钟时间，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萧沉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擦干放好。
除了那些看不出人形的感染体以外，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
说实话，萧沉没什么感觉，但这种亲手剥夺一条生命的经历绝对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一笔。
随手将架在墙边的步枪抄起来，透过挂载在上面的光学瞄准镜，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楼群的阴影靠近采集小队。
艾利克斯的潜行能力…在不进行外貌伪装的情况下只能说尽力了。
警戒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艾利克斯，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艾利克斯对其发起进攻。
5.56毫米的子弹造成的伤害对艾利克斯来说微乎其微，穿着棕灰色夹克的身影几乎在转瞬之间便来到士兵面前。
“咔啦”
一声脆响，士兵的脊椎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了一处残垣上。
枪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警戒的士兵朝艾利克斯抬起了枪口，那两个采集人员则扔下了手里的工具，飞快的沿着来时的路跑去。
紧急避险预案规定了在遭遇突袭的情况下，无武装人员应优先撤离保证自身安全。这让这两个采集员撤退的毫不犹豫，同样这也是为了他们不要妨碍战斗人员断后。
萧沉抬起手里的枪，将枪口锁定在一个正拎着连射式枪榴弹朝艾利克斯输出火力的士兵身上。
那两个采集员跑不了多远，解决这些士兵后再去追也不迟。
“砰！”
枪口闪出一道火焰，空尖弹头脱膛而出。
【热武器掌握lv8】
效果：使用热武器时，伤害提升16%，精准度提升4%。
之前的战斗跟在训练场打靶的训练效果完全不一样，一场战斗下来萧沉的【热武器掌握】技能成功提升到lv8，所带来的效果十分明显。
弹头精准命中了士兵的胸膛，出于对自己枪法的自信萧沉没敢瞄准头部，但这已经足够了。
胸前的陶瓷防弹板成功挡住了致命的伤害，但他一时半会绝对无法再继续骚扰艾利克斯。
没有了重火力的影响，艾利克斯的动作快了很多，步枪子弹甚至难以追得上他的速度。
剩余的几个士兵很快被干掉，连那两个没跑出去多远的采集员也被艾利克斯一手一个拎了回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萧沉走到他们面前，将其领口处的通话器扯了下来扔在一边，道：
“问你们几个问题，老实交代给你个痛快。”
回头对艾利克斯使了个眼色，艾利克斯心领神会，随手抄起一具士兵的尸体，将其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要是你不听话，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很久很久。”
采集员本就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自然没那么强大的心理防线，在确认跑不了之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研究所的内部情况。
“很好。”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萧沉拧断了两人的脖子，并没有让他们受到太大的痛苦。
看着遍地的尸体，萧沉擦了擦手，回头对艾利克斯说道：
“找两套完整点的衣服，我们该办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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