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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欲壑难平 第十三章 前缘今生

    张宇怀疑,莫非老婆发现他与马芬芬之间的事了?据观察,又不太像。女人发现老公有小三,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余燕燕除了每晚睡前抱着那本大部头《红楼梦》翻来覆去读,对他没有什么明显异常表现。越是如此,他越是做贼心虚,忘不了与马芬芬的偷情,特别是那如梦如幻的激战,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实话说,老婆余燕燕和马芬芬比较,老婆相貌清雅,心地善良,温柔贤惠,她相夫教子,照顾瘫痪的婆婆多年,全身心养育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都是没有说的。

    马芬芬则不同,没有余燕燕的这些优点,但她妖气十足,有一种抓住男人心的魔力,那床上功夫,开放激越,加上各种娴熟的动作,令男人欲火熊熊,甚至甘愿在烈火中永生!

    每次激战过后,张宇都会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马芬芬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可张宇又欲罢不能。

    马芬芬的欲火,不止焚烧他张宇,那些麻将桌上的男人,即便麻将赢了她,在她一句嗔媚中,没有谁躲得过她的妖气,都是乖乖就范,他张宇也不过是马芬芬的一个猎物而已!

    张宇虽然明白他与马芬芬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不会有好结果,可过不了三天,他又自投罗网,依然如故,不能自拔。

    张宇花心,在婚前就与几个女人有染,在与余燕燕第一次后,床单上那滩血迹,一直印在他的心底,他也想好好珍惜她,可日子一长,对方好像成了他的手脚,成为自然有的东西,不疼不痒时,能吃能喝,能行能动就行。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日子,对于一个欲魔入心的人来说,是魍魉魑魅缠绕的怪物,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和气候,欲魔就如野草般疯长,呈现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

    张宇虽然也觉得自己在走钢丝,不可理喻。欲望让他管不了自己,他也就任其发展,泛滥,似乎应了那句,能做花下鬼,做鬼也风流。

    每每面对老婆余燕燕,开始的忐忑和负罪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淡漠,越来越缥缈。看到余燕燕要出门买菜,张宇习惯性地背起小背箩,跟着她屁颠屁颠去菜市场。

    为给儿子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环境,余燕燕强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常言道,女人是水,柔弱起来,随波逐流,一旦强硬起来,胜过钢筋铁骨。此刻的余燕燕,就是水做的钢筋铁骨。

    他们到农贸市场,买了儿子平时喜欢吃的乌骨鸡、猪脊肉、牛排,还有番茄、洋芋、娃娃菜等蔬菜。

    他们还要到张宇表姐的水果店,去买儿子爱吃的马奶葡萄、苹果、火龙果。表姐是张宇舅舅家的大闺女,过去在老家务农,近十年进城做水果生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表姐家有两个儿子一闺女,三个娃娃读书成绩都很好,如今两个儿子已经上大学,闺女在上初中。

    他们两家走得很近,关系融洽。每逢节假日,表姐家三个娃娃都会来张宇家,和张松松投缘,玩得好。

    表姐隔三差五,也会送一些时兴水果到张宇家。表姐嘴甜,见到余燕燕,总是妹长妹短,亲热得很。张宇有个什么不对,表姐总是站在余燕燕一边,批评表弟张宇。

    这样一来,余燕燕和表姐处得似亲姐妹,一有空,余燕燕就会去表姐水果店,唠唠嗑,款款闲话,忙的时候也顺便打打下手,帮帮忙。

    他们一到水果店,表姐喜笑颜开,说:“燕燕,几天不见,你忙些哪样?近来你们都好吧?松松今天回来,晚上带他来我家吃饭!”

    边说,表姐拿出两个凳子,要余燕燕和张宇坐会。

    余燕燕说:“不坐了,不坐了,我们上街买点菜,再来你这里买点水果,等着松松回来。”

    表姐知道侄子张松松喜欢吃的水果,她笑盈盈地,扯下方便袋,捡了满满三袋水果,要张宇背回家,给松松吃。余燕燕不过意,表姐的水果生意虽说很好,但也不能经常白吃她家的东西。

    余燕燕硬塞200元钱给表姐,表姐不要,两人塞来塞去。一个要送,一个推辞,张宇趁机将三袋水果放进背箩,然后笑哈哈道:“你们拉扯吧,我回家了!”

    表姐说:“还是表弟直到,给松松的,你就背回去!”

    余燕燕忍不住说:“看你个厚脸皮,也怪好意思呢,常常吃白食!”

    表姐说:“都是一家人,什么白食不白食?燕燕你这就见外了!”

    说着,表姐快速将余燕燕塞给她的200元钱塞进张宇的背箩里,张宇背着就往前走。

    表姐说:“等松松回来,这钱就算我这个姑妈给他的!”

    看张宇上前走了,余燕燕也只好跟着他走。

    边走边说:“多不好意思啊,谢谢表姐啦!”

    表姐说:“松松回来,记得带他来我家玩!”

    余燕燕追上张宇,抱怨道:“你也不害羞,经常接受人家的东西!”

    张宇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姐小时候就是我爸妈养大的。”

    顿一顿,张宇又说:“那时候,舅舅家一帮娃娃,吃了早上没晚上的,为活命,表姐常吃住我们家,家里有什么吃的,我和她平均分,一人一半。”

    “现在条件好了,吃她家几个水果还分彼此?”

    余燕燕说:“亏你说得出来,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还要成本嘛!”

    张宇说:“你不是常常大包小提的东西往她家送?这叫礼尚往来!”

    余燕燕一听,也不再作声,她觉得,这个表姐与她亲,从来不计较得失,还把松松当成自己的孩子关爱,她很感激表姐一家。

    余燕燕单独和儿子松松相处时,也常教育儿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要有一颗感恩心,你长大了,要记得感恩关心他的姑妈一家。

    松松总会笑嘻嘻回她:“我爱爸爸妈妈,也喜欢姑妈一家!”

    余燕燕听儿子这么说,满心欢喜,她说:“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好儿子!”

    杨思送女儿进校,看看距上课时间还早,顺路到水岸公园逛逛。迎面,遇上两个老人打太极拳,旁边一个面熟的中年妇女冲她笑笑:“杨老师你也出来走走,今早没课噶?”

    杨思微笑道:“有呢,后边两节,还早就顺路逛逛!”

    “杨老师,请你多督促一下鲁冰冰的学习,这孩子,我们家长的话她不爱听,就佩服你,听你的!”

    杨思想,原来是鲁冰冰的母亲,不怪面熟。

    杨思说:“好的,好的,冰冰这孩子不错呢!”

    对方听了,欣喜得连声感谢!

    近几年,学校将杨思调整为毕业班语文把关教师,她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学校与家两处。

    有人说,杨思家庭条件好,又有自家的公司,即便闲着,吃穿玩乐也不愁,这么疲于奔命,真不明白她图的什么?

    各人肚子疼各人知道,杨思大学毕业那年,本该留在省城工作,可当时有个规定,阳城考起的学子,毕业后必须无条件回当地工作,杨思被“规定”硬卡着,分配到当时最急需用人的阳城一中。

    那时,在城建局设计室当头的父亲杨明,手下有几个单身青年,常常带到家里来玩,下乡回来晚了没饭吃,就到他们家煮碗面条或炒碗鸡蛋饭凑合一顿。

    那群年轻人中,马犇就是其中之一。没想马犇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杨思,开始攻坚克难。马犇在单位勤快务实,好学上进,肯钻研业务,又有眼法,博得杨思父亲欢心。每次到她家,也是脚勤手快,有个大小事务,抢着去做。

    在杨思面前,马犇穷追不舍。处于失恋低谷的杨思,或许为了找心理平衡,或许为了报复恋人,在家人的撮合下,嫁给了马犇。

    婚后第二年,父亲退休,家中添了女儿,小日子过得也还算开心。后来阳城扩建,掌握了不少阳城建设资源的马犇,看到未来城市绿化的潜在商机,停薪留职,创办了自己的阳宸绿化公司,为不受单位控制,一年后,他辞去公职,全身心经营自家的公司,赚自己的钱。

    公司开办后效益极佳,迅速发展壮大,阳城绿化市场占有率达百分之九十,还逐步向其他城市扩展。随之而来的是马犇越来越繁忙,经常在外跑业务,协调各种关系,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家,差不多变成了马犇的“客栈”,杨思也曾为老公不回家生气,多次“战争”,结果也改变不了什么。

    马犇说,公司是咱们家的,亏赢都是自己的,他不去拉关系跑项目行吗?杨思想想也是,马犇放在家中那张银行卡上的钱,每月有大笔进账,她吃喝玩乐,人情往来,想咋用咋用,有如打不干的泉水,源远流长。比起周围一些朋友,整天忙忙碌碌,还要为买房还贷、娃娃读书缺钱发愁,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是知足吧!

    可每当夜幕降临,独倚床头,一种寂落令她常常失眠。睡不着,就会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时会想起大学同学,那个帅气活力的初恋情人孙超,他们曾经无数次同诵:“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毕业后,孙超去了广州,在一个外贸企业工作,半年后闪电式与老总的女儿结婚,婚后半年,去了美国。孙超给她的解释是,他的梦想就是要发展,要出国,要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到那时,他和老婆离婚,把杨思接到国外生活。

    杨思暗忖,世上最不可信的话,就是情人间的海誓山盟!

    大学相恋三年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友,竟然在半年内与另一个女孩闪婚,还对她口口声声称,他不爱老婆,娶她是不得而已,要杨思等他两年,杨思如何能信他的鬼话?

    那段时间,杨思痛不欲生,几乎崩溃,三年的相恋,曾经海枯石烂不反悔的诺言,抵不过他跳出国门、往上爬的欲望。婚姻,也只不过是他孙超的一个跳板而已。

    孙超能不管不管,敢用自己的爱情做交易,这样的男人还值得等待?痛苦中的杨思,在孙超闪婚后,她已将那纯真的爱情,深深埋葬心底那道痛苦的壑沟里,让其永远不得见天日。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度时期后,杨思慢慢想开了,将心思转移到教学中,放在学生身上,学生很喜欢她的课,她也成为学校名师,获得各项荣誉。

    在家,她管教女儿马也,女儿成绩骄人,顺利考上阳城重点高中。习惯成自然,至于老公马犇回不回来,去哪,皆都无所谓。

    最近,女儿马也情绪起伏不定,很叛逆。常常嫌她烦,管得宽,有时杨思多说一句话也会引来摔门声,母女俩已发生几次交锋,女儿还打电话向她父亲“告状”,说她妈妈是“更年期”,越来越啰嗦,真令人受不了。

    马犇说,青春期遇上更年期,问题复杂了,处理起来棘手。他回家,与女儿交流,与老婆沟通,情况略有好转。

    水岸公园的冬天,透出一片萧瑟,偶尔遇到闲逛的两三人,似乎也是灰蒙蒙的。杨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若隐若现缠绕着她,想摆脱,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就不知道那预感来自何方,会有什么危险?也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逛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杨思向学校走去。

    一天时间,眨眼即过。晚上,杨思依枕翻开《唐诗三百首》,随兴看看,突然手机响了,是老公马犇打来的,对方结结巴巴,颤抖着声音:“杨思,我…我…我撞了…黄茵茵……。”

    “什么撞了?”

    “车子!”

    “那她现在是死是活?”

    “不知道,她躺着不会动了。”

    “你在哪?快报警啊!”

    “在花天酒地馆子旁边。”

    “你为何要撞她?”

    “我不是故意的,吃饭出来,她说要去上卫生间,我停车等她,以为她上车了,倒车时没看见。”

    “我…我……杨思,你不要来现场!”

    结结巴巴的马犇,说着说着就断了。

    杨思惊呼:“天哪……你撞了她?!”

    杨思再打电话,对方已关机,估计凶多吉少。

    杨思急忙起床胡乱穿了衣服,没有惊动女儿,叫上保姆,悄悄赶往肇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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