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凶案再起
“丫头，还没睡呢。”娘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呢。”白水心里微慌，走过去把门打开。
白水的母亲贾氏狐疑地看了一眼白水，只见她面色泛红，眼波中都是盈盈水意。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娘亲有什么事么？”白水忙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哦，一点小事。”贾氏抬了抬手，白水这才发现她原来提了一篮子鸡蛋。
“你去把这篮子鸡蛋送给鹿老二吧，欠了他家钱也有这么久了，送点鸡蛋意思一下。”贾氏语气随意道。
“这么晚了还送过去吗？”白水微微疑惑，看着贾氏。
贾氏转头看向白水房间内，只将篮子递到白水跟前，白水不得不接过篮子。
“也不算晚，他家大约刚吃完晚饭，我白天应承过的事，现下才想起，你就辛苦一趟罢。”贾氏脸上略有一丝不自然神色，说完便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白水看着贾氏走进了房间，又看了看手上的鸡蛋，无奈地轻叹口气。
“鹿老二好歹相熟，也是个老实人，今晚就跑一趟罢。”
白水想了想，便听从娘亲的吩咐，收拾一下，右手提着鸡蛋，左手打着灯笼，出门了。
星光下，夜晚的小巷道，寂静，冷幽。
白水提着灯笼，昏黄的光芒驱散前方的黑暗，无人的小巷随着白水走来而亮起，待她走过便再次陷入黑沉。
夜晚的乾州，除了少数市集楼阁和最繁华的街道之外，其余地方均是此番景象。
平民家中灯火，总难照到院外。只有大户人家才有彻夜不灭的大灯笼。
白水左转右拐，到了鹿老二家，敲门问安。
鹿家的木板门嘎吱嘎吱打开，露出老鹿那张麻子脸，他一看到是白水来了，麻子脸上露出骇人笑意。
“鹿大叔，我娘让我给您送鸡蛋来了。”白水脆生生道。
“好好好，小白水，先进来坐会。”老鹿热情地让白水进屋做客。
白水本待拒绝，但是老鹿盛情难却，又说婶婶对她甚是想念，想和她唠两句。
要不就坐一会？
白水推脱不过，本就是欠着债，只好跟了进去，老鹿顺手把门插上。
走进屋内，油腻的灯盏兀自亮着，却不见老鹿的妻子。
说婶婶对我甚是想念，婶婶呢？
白水瞬间感觉到不对劲，背后寒气侵袭，遍体生凉。
“死丫头，来得恁地晚，哥几个今黑非得玩到天亮不可！”
公鸭一般难听的声音传来，便在此时，脚步声大做，房门和侧门一齐涌入数人，将白水团团围在中央。
“黑皮叔，你怎么在这？”白水惊慌地躲闪，见到刚才说话那人，认出竟是这块地头有名的恶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哎哟，小娘子，可不能叫我黑皮叔了，差了辈分可不好玩哟。”黑皮哈哈大笑。
这时老鹿走了进来，白水企盼询问的目光看去，只盼他说几句。
“鹿叔，这是怎么回事？”
关于黑皮等人的来意，已经不言而喻，白水有一个可怖的猜想，却不敢相信。
老鹿脸上也是疑惑，问道：“你娘没和你说明么？她前几日又去黑皮哥的赌坊，欠下了一堆债，答应拿你做抵押的。”
什么？老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白水脑袋上，直让她几乎失去了神智。
“娘亲，娘亲怎么会这样做？不会的！”白水歇斯底里道：“鹿叔，你们这是触犯刑律的！”
“哼，你那老娘连字据都立在这里，将你卖身抵债，今晚哥几个潇洒一番，便将你投入我的倡肆里去当婊子。”黑皮拿出一份字据拍在桌上，眼中露出淫邪的光。
白水死死盯着桌上的字据，盯着母亲贾氏的签字画押，嘴唇发颤，一颗心如坠冰窖，再没有一丝温暖。
“小娘子，娘亲不疼你，黑皮哥来疼你。”黑皮淫笑着不再废话，便招呼兄弟们一起上。
群狼围猎，羊入狼口。
白水神色木然，宛如人偶一般听凭诸人摆布，衣衫被撕裂，发髻被打乱。
然而就在此时。
她小腹处突然光芒大作，耀眼夺魄。
......
乾州，巡捕青龙队。
大厅内，沈玉翎依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叶欢正在修炼变天击地大法。
王小七蹑手蹑脚的从房间走出来，悄无声息地绕过沈玉翎，往门外走。
叶欢睁开一只眼瞟了王小七一下，重又闭上，不去管他。
不多时，脚步声急促，邱云从外面冲了进来。
叶欢睁眼示意他开口，邱云稳了稳气，说道：
“昨晚江北坊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七人，死法奇异，官差怀疑是有妖邪作祟。”
叶欢瞟了一眼已经学习入定的沈玉翎，便收功站了起来，道：“收拾一下，叫上老马，就我们三个先去现场看一下。”
于是邱云去叫了仵作马如虎，三人各自带齐装备，和红豆打了招呼，便往江北坊行进。
到达案发现场，也就是鹿老二家中时，官差已经控制了现场。
一个妇人正嚎啕大哭，被两个官差架着免得瘫软在地。
“这是死者鹿老二的媳妇，昨晚被鹿老二支回娘家睡了一晚，今晨回来即见到这番惨状，是第一个报官的人。”
叶欢听到官差的介绍，点了点头。
“安抚好她，我们先进去看现场。”
走进院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叶欢微皱眉头，走到房间门口一看，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状各异，有被刀砍死的，有被人掐死的，有被活生生打死的。
总共有七具尸体。
“老马，你先验一下尸。邱云，开始布置通灵阵法。”叶欢将事情安排下去，便找官差询问死者身份。
“回巡捕大人的话，这死者鹿老二，只是个寻常的皮匠，平日为人老实，不曾听说与人结仇。”官差恭恭敬敬地向叶欢介绍情况。
“其余死者中，有一个最是值得重视，便是这江北坊的一个恶霸，唤作黑皮，有聚气三层的修为。其余死者皆是跟随黑皮的一摊子人。”
官差说着音量渐小，凑近叶欢，低声道：“黑皮开有黑赌坊和倡肆，但他靠着家里关系横行无忌，官差也拿他没办法。”
叶欢点点头，心道：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莫名聚集在这里，应该也没有好事。
这时，仵作马如虎验尸完毕，走了出来，他神情凝重地说道：
“根据验尸，每个人的死法都很正常，是普通的聚气低阶武者所为。没有任何致人死地的力量超过这个层次。”
叶欢神色不变，只静静看着他，说道：“层次不高的力量造成死法各异的杀戮，这本身就不正常，你接着说。”
马如虎精神振奋，继续道：
“正是如此，因此我仔细还原了现场情况，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
“所有的死者，都能在其他的死者当中找到凶手，比如鹿老二是死于黑皮的当胸一刀，而黑皮则是死于两名死者的一齐背刺。
“换而言之，所有死者，都是死于内斗！”
听到马如虎的结论，叶欢瞳孔微缩，忽然觉得这手法有点像是惑乱心智一类的法术。
自己的变天击地大法，对一般低阶武者施展，也能达到此种效果。
如今的叶欢倘若再面对当初的潜江四恶，他能保证不出一剑就让四恶伏诛。
“头儿，通灵阵法布置好了。”邱云的声音传来。
叶欢走过去看，邱云起符念咒，阴风阵阵。
然而，片刻之后，却无半点反应。
叶欢看向邱云，邱云皱眉道：“此等情况，便是死者灵魂都被打散了。”
叶欢点点头，仔细思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打散灵魂的法子，绝对是修行者了，用的极可能是精神类技法。
“那么剩下的疑问就是，他会是谁呢？他为何要这么做？
“老马，你有没有在现场发现死者以外其他人的痕迹？”
马如虎当即说道：“有一篮子鸡蛋，还有一些衣服上撕扯下来的碎布，包括一些长头发。”
说着他将收集的东西拿了过来。
叶欢拿起一块衣服碎布，闭上眼睛放在鼻端嗅闻，他此刻已打开鼻窍，嗅觉虽不如当初灌注劫力的通玄鬼鼻那么厉害，但也远甚常人。
一股混合着血腥气的味道钻入鼻端，叶欢尽力摈除血腥气的影响，仔细分辨碎布本来的气味。
渐渐的，忽略掉血腥气，剩下的，是淡淡的女子清香。
这气味！
叶欢猛然睁开双眼，这气味，他曾在某个地方闻到过。
这是——
白水的烤肉摊！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怎么会是她？”叶欢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时常带着甜美笑容的少女。
......
蜀花阁，水云间。
房间内雾气蒸腾，假山流水，自成一番天地气象。
王小七脱掉外衣，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等待着水云阁姑娘的到来。
舒适、期待、兴奋、还略带点小紧张。
“还是水云间好啊！”王小七不由得感叹。
忽然，轩窗微动，一个女子出现在房间里。
王小七原本闭着眼睛，此时睁眼一看，登时惊为天人。
女子秀发高盘，眉目如画，长裙洁白素净的底色上点缀着云山雾绕，好似一幅疏淡色浅的泼墨山水画。
她此刻置身水云间的环境中，浑身上下雾气缭绕，恍惚如仙子临凡。
王小七看得痴愣，梦呓般开口道：“仙女啊！”
“你是水云间新来的水云姑娘么？”王小七回过神来，开始兴奋道：“你这身衣着打扮，当真就和真的水云阁仙子一般！”
水云间的新花样就是假扮水云阁仙子么，未免太刺激了吧！
王小七脸上露出痴傻的笑容，但总有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他看见女子神色冷如冰霜，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连水云仙子的冷艳神韵也要模仿么？还不快过来服侍......”
就在他说到服侍这个词之时，忽然眼前亮光一闪，他只觉喉头一痛，双目显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
女子刚才出了一剑。
只一剑，便割断了他的喉咙乃至大动脉，鲜血汩汩喷出。
他聚气七层的修为，居然被一剑割喉，这女子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王小七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血液止不住从他五指间流出。
女子冷声道：“辱我水云弟子清誉，当杀。”
她看都不再看王小七一眼，直接出了水云间，本是来再养一下伤，却不曾想碰到了愚蠢的下流客人。
“昨晚通过法宝隐约感受到了妖力波动，大致在江北坊一带，今日白天去打探一番，当有收获。”
女子想了想，出蜀花阁到得大街上，便往江北坊走去。
“还没呢。”白水心里微慌，走过去把门打开。
白水的母亲贾氏狐疑地看了一眼白水，只见她面色泛红，眼波中都是盈盈水意。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娘亲有什么事么？”白水忙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哦，一点小事。”贾氏抬了抬手，白水这才发现她原来提了一篮子鸡蛋。
“你去把这篮子鸡蛋送给鹿老二吧，欠了他家钱也有这么久了，送点鸡蛋意思一下。”贾氏语气随意道。
“这么晚了还送过去吗？”白水微微疑惑，看着贾氏。
贾氏转头看向白水房间内，只将篮子递到白水跟前，白水不得不接过篮子。
“也不算晚，他家大约刚吃完晚饭，我白天应承过的事，现下才想起，你就辛苦一趟罢。”贾氏脸上略有一丝不自然神色，说完便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白水看着贾氏走进了房间，又看了看手上的鸡蛋，无奈地轻叹口气。
“鹿老二好歹相熟，也是个老实人，今晚就跑一趟罢。”
白水想了想，便听从娘亲的吩咐，收拾一下，右手提着鸡蛋，左手打着灯笼，出门了。
星光下，夜晚的小巷道，寂静，冷幽。
白水提着灯笼，昏黄的光芒驱散前方的黑暗，无人的小巷随着白水走来而亮起，待她走过便再次陷入黑沉。
夜晚的乾州，除了少数市集楼阁和最繁华的街道之外，其余地方均是此番景象。
平民家中灯火，总难照到院外。只有大户人家才有彻夜不灭的大灯笼。
白水左转右拐，到了鹿老二家，敲门问安。
鹿家的木板门嘎吱嘎吱打开，露出老鹿那张麻子脸，他一看到是白水来了，麻子脸上露出骇人笑意。
“鹿大叔，我娘让我给您送鸡蛋来了。”白水脆生生道。
“好好好，小白水，先进来坐会。”老鹿热情地让白水进屋做客。
白水本待拒绝，但是老鹿盛情难却，又说婶婶对她甚是想念，想和她唠两句。
要不就坐一会？
白水推脱不过，本就是欠着债，只好跟了进去，老鹿顺手把门插上。
走进屋内，油腻的灯盏兀自亮着，却不见老鹿的妻子。
说婶婶对我甚是想念，婶婶呢？
白水瞬间感觉到不对劲，背后寒气侵袭，遍体生凉。
“死丫头，来得恁地晚，哥几个今黑非得玩到天亮不可！”
公鸭一般难听的声音传来，便在此时，脚步声大做，房门和侧门一齐涌入数人，将白水团团围在中央。
“黑皮叔，你怎么在这？”白水惊慌地躲闪，见到刚才说话那人，认出竟是这块地头有名的恶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哎哟，小娘子，可不能叫我黑皮叔了，差了辈分可不好玩哟。”黑皮哈哈大笑。
这时老鹿走了进来，白水企盼询问的目光看去，只盼他说几句。
“鹿叔，这是怎么回事？”
关于黑皮等人的来意，已经不言而喻，白水有一个可怖的猜想，却不敢相信。
老鹿脸上也是疑惑，问道：“你娘没和你说明么？她前几日又去黑皮哥的赌坊，欠下了一堆债，答应拿你做抵押的。”
什么？老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白水脑袋上，直让她几乎失去了神智。
“娘亲，娘亲怎么会这样做？不会的！”白水歇斯底里道：“鹿叔，你们这是触犯刑律的！”
“哼，你那老娘连字据都立在这里，将你卖身抵债，今晚哥几个潇洒一番，便将你投入我的倡肆里去当婊子。”黑皮拿出一份字据拍在桌上，眼中露出淫邪的光。
白水死死盯着桌上的字据，盯着母亲贾氏的签字画押，嘴唇发颤，一颗心如坠冰窖，再没有一丝温暖。
“小娘子，娘亲不疼你，黑皮哥来疼你。”黑皮淫笑着不再废话，便招呼兄弟们一起上。
群狼围猎，羊入狼口。
白水神色木然，宛如人偶一般听凭诸人摆布，衣衫被撕裂，发髻被打乱。
然而就在此时。
她小腹处突然光芒大作，耀眼夺魄。
......
乾州，巡捕青龙队。
大厅内，沈玉翎依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叶欢正在修炼变天击地大法。
王小七蹑手蹑脚的从房间走出来，悄无声息地绕过沈玉翎，往门外走。
叶欢睁开一只眼瞟了王小七一下，重又闭上，不去管他。
不多时，脚步声急促，邱云从外面冲了进来。
叶欢睁眼示意他开口，邱云稳了稳气，说道：
“昨晚江北坊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七人，死法奇异，官差怀疑是有妖邪作祟。”
叶欢瞟了一眼已经学习入定的沈玉翎，便收功站了起来，道：“收拾一下，叫上老马，就我们三个先去现场看一下。”
于是邱云去叫了仵作马如虎，三人各自带齐装备，和红豆打了招呼，便往江北坊行进。
到达案发现场，也就是鹿老二家中时，官差已经控制了现场。
一个妇人正嚎啕大哭，被两个官差架着免得瘫软在地。
“这是死者鹿老二的媳妇，昨晚被鹿老二支回娘家睡了一晚，今晨回来即见到这番惨状，是第一个报官的人。”
叶欢听到官差的介绍，点了点头。
“安抚好她，我们先进去看现场。”
走进院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叶欢微皱眉头，走到房间门口一看，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状各异，有被刀砍死的，有被人掐死的，有被活生生打死的。
总共有七具尸体。
“老马，你先验一下尸。邱云，开始布置通灵阵法。”叶欢将事情安排下去，便找官差询问死者身份。
“回巡捕大人的话，这死者鹿老二，只是个寻常的皮匠，平日为人老实，不曾听说与人结仇。”官差恭恭敬敬地向叶欢介绍情况。
“其余死者中，有一个最是值得重视，便是这江北坊的一个恶霸，唤作黑皮，有聚气三层的修为。其余死者皆是跟随黑皮的一摊子人。”
官差说着音量渐小，凑近叶欢，低声道：“黑皮开有黑赌坊和倡肆，但他靠着家里关系横行无忌，官差也拿他没办法。”
叶欢点点头，心道：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莫名聚集在这里，应该也没有好事。
这时，仵作马如虎验尸完毕，走了出来，他神情凝重地说道：
“根据验尸，每个人的死法都很正常，是普通的聚气低阶武者所为。没有任何致人死地的力量超过这个层次。”
叶欢神色不变，只静静看着他，说道：“层次不高的力量造成死法各异的杀戮，这本身就不正常，你接着说。”
马如虎精神振奋，继续道：
“正是如此，因此我仔细还原了现场情况，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
“所有的死者，都能在其他的死者当中找到凶手，比如鹿老二是死于黑皮的当胸一刀，而黑皮则是死于两名死者的一齐背刺。
“换而言之，所有死者，都是死于内斗！”
听到马如虎的结论，叶欢瞳孔微缩，忽然觉得这手法有点像是惑乱心智一类的法术。
自己的变天击地大法，对一般低阶武者施展，也能达到此种效果。
如今的叶欢倘若再面对当初的潜江四恶，他能保证不出一剑就让四恶伏诛。
“头儿，通灵阵法布置好了。”邱云的声音传来。
叶欢走过去看，邱云起符念咒，阴风阵阵。
然而，片刻之后，却无半点反应。
叶欢看向邱云，邱云皱眉道：“此等情况，便是死者灵魂都被打散了。”
叶欢点点头，仔细思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打散灵魂的法子，绝对是修行者了，用的极可能是精神类技法。
“那么剩下的疑问就是，他会是谁呢？他为何要这么做？
“老马，你有没有在现场发现死者以外其他人的痕迹？”
马如虎当即说道：“有一篮子鸡蛋，还有一些衣服上撕扯下来的碎布，包括一些长头发。”
说着他将收集的东西拿了过来。
叶欢拿起一块衣服碎布，闭上眼睛放在鼻端嗅闻，他此刻已打开鼻窍，嗅觉虽不如当初灌注劫力的通玄鬼鼻那么厉害，但也远甚常人。
一股混合着血腥气的味道钻入鼻端，叶欢尽力摈除血腥气的影响，仔细分辨碎布本来的气味。
渐渐的，忽略掉血腥气，剩下的，是淡淡的女子清香。
这气味！
叶欢猛然睁开双眼，这气味，他曾在某个地方闻到过。
这是——
白水的烤肉摊！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怎么会是她？”叶欢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时常带着甜美笑容的少女。
......
蜀花阁，水云间。
房间内雾气蒸腾，假山流水，自成一番天地气象。
王小七脱掉外衣，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等待着水云阁姑娘的到来。
舒适、期待、兴奋、还略带点小紧张。
“还是水云间好啊！”王小七不由得感叹。
忽然，轩窗微动，一个女子出现在房间里。
王小七原本闭着眼睛，此时睁眼一看，登时惊为天人。
女子秀发高盘，眉目如画，长裙洁白素净的底色上点缀着云山雾绕，好似一幅疏淡色浅的泼墨山水画。
她此刻置身水云间的环境中，浑身上下雾气缭绕，恍惚如仙子临凡。
王小七看得痴愣，梦呓般开口道：“仙女啊！”
“你是水云间新来的水云姑娘么？”王小七回过神来，开始兴奋道：“你这身衣着打扮，当真就和真的水云阁仙子一般！”
水云间的新花样就是假扮水云阁仙子么，未免太刺激了吧！
王小七脸上露出痴傻的笑容，但总有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他看见女子神色冷如冰霜，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连水云仙子的冷艳神韵也要模仿么？还不快过来服侍......”
就在他说到服侍这个词之时，忽然眼前亮光一闪，他只觉喉头一痛，双目显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
女子刚才出了一剑。
只一剑，便割断了他的喉咙乃至大动脉，鲜血汩汩喷出。
他聚气七层的修为，居然被一剑割喉，这女子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王小七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血液止不住从他五指间流出。
女子冷声道：“辱我水云弟子清誉，当杀。”
她看都不再看王小七一眼，直接出了水云间，本是来再养一下伤，却不曾想碰到了愚蠢的下流客人。
“昨晚通过法宝隐约感受到了妖力波动，大致在江北坊一带，今日白天去打探一番，当有收获。”
女子想了想，出蜀花阁到得大街上，便往江北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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