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翻转虚实一梦间
“还真是难缠，虽然知道最终瞒不过你，但是你是怎么这么快看出来的？”
被叶欢喝破之后，“沈玉翎”微微一笑，接着身形如同流水般涌动、解构、重塑，最终变成一个男子模样。
男子肌肤如玉、眉眼俊朗，穿着一袭灰色书生长衫，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俊秀才。
叶欢仔细打量着男子，微笑开口道：“你的手段确实很厉害，但是你太心急了。”
“哦？是最后这个女捕头么？”俊秀才若有所思。
“前面也有疑点，但是她是最明显的漏洞。”叶欢淡淡道：
“前两个场景的白水包括其他死者，应该都是你见过且很熟悉他们言行的，所以用幻术构建出来很和谐，我没看出明显破绽。
“但是最后的女捕头，你应该对她了解不多，只是调用了我的记忆，想借她的口来说出你想对我说的话。
“你解释了一大堆，无非想让我觉得这只是该死的恶霸遭了报应，然后放弃查案。
“你急于说服我，所以你忘记了情绪上的表达。沈玉翎或许也会有这种看法，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白水的死亡。”
叶欢缓缓讲述着自己的想法，看见俊秀才的脸上阴晴不定。
“原来，我是疏忽了人的感情因素？”良久，俊秀才问了这么一句。
“或许吧，也不尽然。”叶欢故作高深道。
“还有哪里？”
“先不说这个。”叶欢摆摆手，道：
“白水到底有没有遭遇侮辱？有没有自缢？你给我看的场景，恐怕也是半真半假。”
俊秀才眉宇间煞气一闪而过，冷笑道：“当然没有，那些人渣岂能得逞？第二个场景的前一半都是事实。”
“那就好。”叶欢点点头，道：“那么，真实的发展是在白水受侮辱前，你就出手杀了他们，没错吧？”
“正是。”
“你的本意是什么？施展幻术，骗过我们，让我们就此不再调查此案，可能么？”
“只是告诉你们真相，也避免你们打扰白水而已。”俊秀才神色平静，又道：“不曾想你始终以一种抽离的视角在对待幻境，一直没有陷入进去。”
陷入这种级别的幻境？我变天击地大法是白练的？
叶欢呵呵一笑，道：“如果我陷入进去，恐怕就真的被你洗脑了吧，正如你想的那样，回去直接可以结案了。”
俊秀才不做辩解。
“我还有个问题，你制造幻境告诉别人，白水死了，那她以后怎么办？还怎么出去生活？”
俊秀才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转冷，道：“白水姑娘遭遇如此惨剧，你觉得她在这乾州城还生活得下去么？”
被生母卖身抵债，往后她确实无法再和她母亲生活了吧。
叶欢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看着俊秀才的神色，忽然察觉到什么。
“听你这口气，难道你还要带着白水去浪迹天涯？你和白水姑娘，似乎感情匪浅啊。”
俊秀才听闻这话，面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结巴了一阵才说道：“白水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她，要教她修行。”
原来白水还是想修行......
叶欢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还没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可以叫我的俗名，焦生。”
“焦生，看来我们也聊的差不多了。之前我说过你的幻术还有一个弱点，你想知道是什么嘛？”
叶欢露出老狐狸般狡猾的微笑。
“是什么？”焦生并没有觉得他这表情有什么不对。
“你的幻术始终是依靠你自己的能力，最多调动起对方一点记忆然后加工篡改，也就是说，做这一切的操作，你都需要靠自己的意识主动来操作对方脑海中的幻象。”
叶欢笑意不减，道：“这就像一面镜子，你能从镜中看到我，我也就能从镜中看到你。现在的你，也会被我影响的吧？”
“你什么意思？”焦生一头雾水，这个聚气境的人族，难道还能打开了精神秘藏，精通幻术？
就算如此，依靠蜃珠催动的盗梦蜃境又岂是一般幻境能破的？
“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和白水——”叶欢忽然拖了一会长音，一字一顿大声道：
“远走高飞，结为道侣！”
什么？焦生被这一咋呼，面皮涨红，心神略微失守。
然后，仿佛有黄钟大吕敲响在心头，撞击起悠远的长鸣。
“糟糕，中计了！”
他眼中的叶欢带着微笑逐渐后退，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一阵狂暴的大风吹起，带起毁天灭地的力量将青龙队的班房瞬间吹得散架，墙体破碎飞走。
被摧毁的不只有青龙队班房，整个世界都破碎，零落成尘。
此方天地开始解构重组，万丈高山拔地而起，千尺瀑布飞流直下，百里丛木野性生长，飞禽走兽穿梭，鸟语花香入鼻。
一派青山景色幽，焦生怔怔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
“焦生，我们去哪里修行啊？”少女歪着头，好奇地问他，脸上甜美的笑容，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
焦生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神色从犹豫逐渐转为坚定，脸上绽开温柔的微笑，道：
“大道朝天，修行在哪里都可以。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乾州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那么，我带你遍游世间美景，一路修行可好？”
阳光下，少女笑得愈加灿烂，仿佛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
叶欢猛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正在白水家的院子里。
身旁是双眼茫然失神的邱云和白水的娘。
而他眼前，正是灰色长衫的俊书生，焦生。
焦生此刻亦是眼神茫然，脸上表情变换连连，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时候脸红、时而面色铁青。
人生百味，一一品尝。
叶欢没有动手，他完全可以在此时出手制服住焦生，这样案子就破了。
“这人境界高我不少，刚才在幻境中也算是留了一手。”叶欢轻叹，没有动作。
如果之前焦生心怀歹意，那么他就算有道符护体，变天击地大法应对，恐怕也是难脱性命之忧。
虽然焦生留手，也有自己的利益考虑，担心引发六扇门的报复。但是叶欢如果这时发难，便会念头不通达。
修行之路，如果念头不通达，可就麻烦了。
叶欢感应得到白水就在房间内，耳窍隐约听到细微的鼾声，显然是在睡眠之中。
没事就好......他轻舒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
焦生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
“你这是什么幻术？”焦生声音艰涩地开口。
刚才，他在幻境中与白水经历了漫长的一生，最终白水由于卡在元丹境始终未突破，寿元耗尽而亡。
而他，站在白水的墓前，看着碑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白花，有所明悟，缓缓从梦中醒来。
“这不是什么幻境，这是你自己的精神世界，我只是调动你内心深处的渴望而已，没有做其他任何手脚。
“你会沉沦，也只是因为你梦想的，就是如此。”
叶欢淡淡说道，随手一挥，施展变天击地大法，使得身边的邱云惊醒过来，并且将刚才的信息直接印到他心中。
至于白水的娘，还是一直迷茫着别醒来吧，免得碍事。
“接下来，可以说正事了。”叶欢微微一笑。
......
江北坊。
白衣女子缓步前行在大街上，双耳聆听着周遭人们聊天讨论的小道消息。
“哎，你听说了么？昨晚发生了很诡异的杀人案，鹿老二还有黑皮一干人，都死了！”
“哈！死的好呀!”
“挨天杀的黑皮，终于死球了，也不知道哪个大侠做的，我得给他烧高香。”
......
杂乱的声音传入耳中，白衣女子心念微动，便一路询问，往案发现场走去。
到了案发现场附近，又有一些声音传来。
其中有一个捕快说的话，引起了她的主意。
“我说，叶捕头他们去白水姑娘家查案，现在也没回来啊，会不会有事？”
白衣女子左手掐诀衍算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被叶欢喝破之后，“沈玉翎”微微一笑，接着身形如同流水般涌动、解构、重塑，最终变成一个男子模样。
男子肌肤如玉、眉眼俊朗，穿着一袭灰色书生长衫，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俊秀才。
叶欢仔细打量着男子，微笑开口道：“你的手段确实很厉害，但是你太心急了。”
“哦？是最后这个女捕头么？”俊秀才若有所思。
“前面也有疑点，但是她是最明显的漏洞。”叶欢淡淡道：
“前两个场景的白水包括其他死者，应该都是你见过且很熟悉他们言行的，所以用幻术构建出来很和谐，我没看出明显破绽。
“但是最后的女捕头，你应该对她了解不多，只是调用了我的记忆，想借她的口来说出你想对我说的话。
“你解释了一大堆，无非想让我觉得这只是该死的恶霸遭了报应，然后放弃查案。
“你急于说服我，所以你忘记了情绪上的表达。沈玉翎或许也会有这种看法，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白水的死亡。”
叶欢缓缓讲述着自己的想法，看见俊秀才的脸上阴晴不定。
“原来，我是疏忽了人的感情因素？”良久，俊秀才问了这么一句。
“或许吧，也不尽然。”叶欢故作高深道。
“还有哪里？”
“先不说这个。”叶欢摆摆手，道：
“白水到底有没有遭遇侮辱？有没有自缢？你给我看的场景，恐怕也是半真半假。”
俊秀才眉宇间煞气一闪而过，冷笑道：“当然没有，那些人渣岂能得逞？第二个场景的前一半都是事实。”
“那就好。”叶欢点点头，道：“那么，真实的发展是在白水受侮辱前，你就出手杀了他们，没错吧？”
“正是。”
“你的本意是什么？施展幻术，骗过我们，让我们就此不再调查此案，可能么？”
“只是告诉你们真相，也避免你们打扰白水而已。”俊秀才神色平静，又道：“不曾想你始终以一种抽离的视角在对待幻境，一直没有陷入进去。”
陷入这种级别的幻境？我变天击地大法是白练的？
叶欢呵呵一笑，道：“如果我陷入进去，恐怕就真的被你洗脑了吧，正如你想的那样，回去直接可以结案了。”
俊秀才不做辩解。
“我还有个问题，你制造幻境告诉别人，白水死了，那她以后怎么办？还怎么出去生活？”
俊秀才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转冷，道：“白水姑娘遭遇如此惨剧，你觉得她在这乾州城还生活得下去么？”
被生母卖身抵债，往后她确实无法再和她母亲生活了吧。
叶欢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看着俊秀才的神色，忽然察觉到什么。
“听你这口气，难道你还要带着白水去浪迹天涯？你和白水姑娘，似乎感情匪浅啊。”
俊秀才听闻这话，面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结巴了一阵才说道：“白水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她，要教她修行。”
原来白水还是想修行......
叶欢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还没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可以叫我的俗名，焦生。”
“焦生，看来我们也聊的差不多了。之前我说过你的幻术还有一个弱点，你想知道是什么嘛？”
叶欢露出老狐狸般狡猾的微笑。
“是什么？”焦生并没有觉得他这表情有什么不对。
“你的幻术始终是依靠你自己的能力，最多调动起对方一点记忆然后加工篡改，也就是说，做这一切的操作，你都需要靠自己的意识主动来操作对方脑海中的幻象。”
叶欢笑意不减，道：“这就像一面镜子，你能从镜中看到我，我也就能从镜中看到你。现在的你，也会被我影响的吧？”
“你什么意思？”焦生一头雾水，这个聚气境的人族，难道还能打开了精神秘藏，精通幻术？
就算如此，依靠蜃珠催动的盗梦蜃境又岂是一般幻境能破的？
“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和白水——”叶欢忽然拖了一会长音，一字一顿大声道：
“远走高飞，结为道侣！”
什么？焦生被这一咋呼，面皮涨红，心神略微失守。
然后，仿佛有黄钟大吕敲响在心头，撞击起悠远的长鸣。
“糟糕，中计了！”
他眼中的叶欢带着微笑逐渐后退，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一阵狂暴的大风吹起，带起毁天灭地的力量将青龙队的班房瞬间吹得散架，墙体破碎飞走。
被摧毁的不只有青龙队班房，整个世界都破碎，零落成尘。
此方天地开始解构重组，万丈高山拔地而起，千尺瀑布飞流直下，百里丛木野性生长，飞禽走兽穿梭，鸟语花香入鼻。
一派青山景色幽，焦生怔怔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
“焦生，我们去哪里修行啊？”少女歪着头，好奇地问他，脸上甜美的笑容，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
焦生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神色从犹豫逐渐转为坚定，脸上绽开温柔的微笑，道：
“大道朝天，修行在哪里都可以。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乾州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么？
“那么，我带你遍游世间美景，一路修行可好？”
阳光下，少女笑得愈加灿烂，仿佛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
叶欢猛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正在白水家的院子里。
身旁是双眼茫然失神的邱云和白水的娘。
而他眼前，正是灰色长衫的俊书生，焦生。
焦生此刻亦是眼神茫然，脸上表情变换连连，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时候脸红、时而面色铁青。
人生百味，一一品尝。
叶欢没有动手，他完全可以在此时出手制服住焦生，这样案子就破了。
“这人境界高我不少，刚才在幻境中也算是留了一手。”叶欢轻叹，没有动作。
如果之前焦生心怀歹意，那么他就算有道符护体，变天击地大法应对，恐怕也是难脱性命之忧。
虽然焦生留手，也有自己的利益考虑，担心引发六扇门的报复。但是叶欢如果这时发难，便会念头不通达。
修行之路，如果念头不通达，可就麻烦了。
叶欢感应得到白水就在房间内，耳窍隐约听到细微的鼾声，显然是在睡眠之中。
没事就好......他轻舒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
焦生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
“你这是什么幻术？”焦生声音艰涩地开口。
刚才，他在幻境中与白水经历了漫长的一生，最终白水由于卡在元丹境始终未突破，寿元耗尽而亡。
而他，站在白水的墓前，看着碑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白花，有所明悟，缓缓从梦中醒来。
“这不是什么幻境，这是你自己的精神世界，我只是调动你内心深处的渴望而已，没有做其他任何手脚。
“你会沉沦，也只是因为你梦想的，就是如此。”
叶欢淡淡说道，随手一挥，施展变天击地大法，使得身边的邱云惊醒过来，并且将刚才的信息直接印到他心中。
至于白水的娘，还是一直迷茫着别醒来吧，免得碍事。
“接下来，可以说正事了。”叶欢微微一笑。
......
江北坊。
白衣女子缓步前行在大街上，双耳聆听着周遭人们聊天讨论的小道消息。
“哎，你听说了么？昨晚发生了很诡异的杀人案，鹿老二还有黑皮一干人，都死了！”
“哈！死的好呀!”
“挨天杀的黑皮，终于死球了，也不知道哪个大侠做的，我得给他烧高香。”
......
杂乱的声音传入耳中，白衣女子心念微动，便一路询问，往案发现场走去。
到了案发现场附近，又有一些声音传来。
其中有一个捕快说的话，引起了她的主意。
“我说，叶捕头他们去白水姑娘家查案，现在也没回来啊，会不会有事？”
白衣女子左手掐诀衍算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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