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宫千柳
除非皇城中发生什么案子，否则出城向来是不需要盘查的，只有进城才需要。
万叶秋带着玲珑公主顺着人群走出城门，向流民聚集之地走去。
粥里早已不放咸鱼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咸鱼可放，但苦菜还是照放不误的。
经过万叶秋当初的严打活动，派人来蹭粥喝的恶劣行为基本被根除了，但不能排除一些本身品质不好的人仍然会来抢占灾民的口粮。所以粥仍然很苦很难喝，只有真正的灾民才愿意接受。
有组织蹭粥的事，大部分主使者都没能查出来，个别被查出来的，都宣称自己是利令智昏，贪小便宜才这么干的。
万叶秋并不相信，他觉得有组织的蹭粥喝，和京兆府的库银被盗，若明若暗的有关联。
虽然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件事，却都对流民产生了实实在在的伤害。
而且他觉得，这事不是只发生在皇城外，也许在中州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在对朝廷安置流民的事搞破坏。
可惜他这段时间一直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件事。唯一能提供线索的陈高韵，对自己又恨之入骨，绝不会帮自己。
而且他也不能真的对陈高韵进行审问，那样就等于是向朝廷告发。
虽然陈高韵差点把他变成太监，但他毕竟是陈府尹的儿子，是安青月的表哥。
陈府尹曾偷偷跟万叶秋和安青月说过，库银失盗案，估计是涉及皇族内部纷争，没有更高级别的命令下来，这事就影响越小越好。
所以安青月只是揍了表哥一顿，算是替万叶秋出了口气。虽然惩罚和做的事并不成比例，但陈高韵心里是很悲愤的。
他只是挨了三十棍子而已，我可是失去了爱情啊！
安青月骑在马上，巡视着排队领粥的灾民队伍，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她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自己近乎赤-裸上半身被万叶秋搂在怀里的感觉。
从小到大，虽然两人很亲近，但并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她感觉自己以后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跟万叶秋毫无忌惮的相处了。
看见万叶秋从城门里走出来，安青月愣了一下，他带个太监干什么？
万叶秋冲安青月笑了笑，多少有点尴尬。然后他带着玲珑走向坐在地上喝粥的灾民们。
灾民们基本都认识万叶秋，见他过来，都纷纷把碗从嘴边拿开，纷乱的喊着，叫什么的都有。
年龄大一些的比较传统，叫“万大人”。对于这些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们习惯于对所有穿着朝廷衣服的都称呼大人，囚服除外。
年轻一些的纷纷挥手喊“万捕快！”，但马上就有消息灵通一些的纠正：“是万捕头！”
一些小孩子则不太开心，因为他们确实不爱喝这苦涩的粥，但肯定家长教育过他们，所以都礼貌的喊“万大哥。”
人多嘴杂，一时间乱哄哄的，十分热闹。
人群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转过身，看着万叶秋：“你就是那个作《菜人歌》的捕快吗？”
万叶秋一愣，想不到灾民中还有这样的女子！
她身材纤细，腰肢盈盈一握，但个头并不矮，和萝莉公主并不是一个类型的。眉间眼角都是柔弱之态，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只是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如雪白衣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头发也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显然是疲劳至极。
此时她正握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那小女孩的手臂上多处青紫，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小女孩十来岁的样子，灰头土脸的。
万叶秋能看见，那女子身上带着一层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圣光，小女孩的手臂上流血的地方也在极其缓慢的恢复。
“宫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小萝莉一把抓住了柔弱美女的胳膊，然后又是一声惊呼：“你怎么这么虚弱？”
柔弱美女本已虚弱之极，被玲珑公主这一拉扯，险些摔倒在地。万叶秋赶紧伸手扶住，事发突然，他没法调整姿势，只好“不情愿”的抱了个满怀。
柔软是第一感觉，这女孩简直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当然也可能是过于虚弱的原因。
柔弱美女被一个小太监拉倒，又被一个捕快抱住，一时还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万叶秋。
周围灾民一片哗然，显然很多人都认识这个女子，如果抱住她的不是万叶秋，而是其他捕快，没准早已有几十个粥碗砸过来了。
小萝莉很着急很担心，但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敢大喊我是公主，只是拼命提示：“宫师姐，是我啊，你仔细看看。”
柔弱美女盯着玲珑公主又看了两眼，这才认出来，无奈的笑了：“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玲珑公主嘿嘿一笑，刚要说明原因，忽然发现万叶秋还抱的紧紧的，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放开我师姐！当心我揍你！”
万叶秋见好就收，赶紧松手，顺势抱拳施礼，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潇洒。显得刚才的动作也绝对是光明磊落的。
“这是我师姐宫千柳，她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师父常说，她将来是能成医圣的！师父说师姐一个顶我十个！”
小萝莉十分骄傲的说，全然不在意师父的本意可能是说她自己是个学渣。
宫师姐被玲珑公主说的很不好意思，借着给万叶秋回礼掩饰了脸红。
“这两天在路上就听见灾民们念叨《菜人歌》，千柳听后十分钦佩，想着回皇城后定要见一见，想不到今天就见到了。”
万叶秋赶紧谦虚，然后替玲珑公主又问了一遍：“宫姑娘何以如此虚弱？”
宫千柳扭头看着排成长龙的灾民：“我跟着师兄师姐们奔赴中州各地，治病治疫，这些日子，从京城带到药也用完了，我的魂力也消耗殆尽。
每日修行所得魂力也越来越弱。好些师兄师姐都已经在往回赶了。等回京制作一批药物，在司天监修行数日后，再出发。”
这就是万叶秋之前想到的中州道门医者的局限性了。
实话说，宫千柳和其他医者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但他们的续航能力太差了，完全是靠魂力，魂力消耗殆尽，就只能拿命拼了。
看她虚弱的状态，一定是在回京路上，还在不断的使用魂力治病，才导致的。
玲珑公主自告奋勇接替宫千柳给小女孩治伤，万叶秋却拦住了她。
不是对她三脚猫的医者功夫没信心，而是万叶秋觉得这小女孩的伤不像是跌倒摔破的那种自然伤。
他蹲下身子，拉着小女孩的手问：“你是怎么受的伤啊？告诉万大哥好不好？”
小女孩惊慌的向左右看，不敢说话。不管万叶秋怎么劝，只是摇头，问急了就哭。
旁边一个大婶愤愤的说：“是她爹打的！她爹是个赌鬼，都逃难了还不忘赌钱。他想把闺女卖了，换钱去赌。
可这闺女说，她娘带着妹妹走散了，她要等她娘和妹妹！
前天就开始打了，他爹说，她要答应，就把她卖给好人家做丫头，要不答应，就把她卖到勾栏去！”
玲珑公主大怒：“皇城根下，竟然还有人这么大胆！我要让父……额，府尹把他们都抓起来！”
万叶秋却知道没那么容易。按中州律法，如果这女孩的爹，直接在赌场把她输了，那是无效的。
赌场赌钱赌物不赌人，否则就是犯罪。所以他才要曲线救国，把闺女先卖成钱，才能去赌。
而人口买卖这事，各国律法都不禁止，只要买卖双方自愿，就是合法的。
中州法令男子十六，女子十三即为成年，成年人买卖须本人同意。但成年之前，子女买卖却是爹娘同意即可。
所以从律法上，这女孩的爹还是合法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当然，买家肯定也担心女孩不肯就范，万一闹出人命，不但鸡飞蛋打，搞不好还要吃官司。
所以，买家一般都要求在交易达成之前，卖方要负责做通思想工作，若是交易现场女孩表示坚决不从，卖方多半也不会付钱，而是选择放弃。
毕竟满世界都是人，除了穷人还有罪奴呢，有钱害怕买不到人？
这女孩挨打，自然就是他爹在做她的思想工作。而这种事，就算别人看着再气愤，却也插不上话。
何况都是灾民，一路上卖儿卖女的也并不少见，拿什么立场去指责人家呢？
安青月此时也凑过来了，经过刚才的折腾，她也认出玲珑公主了，之前在皇宫里是见过面的。
很聪明的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问万叶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叫兄弟们想想办法？”
安青月并不是傻白甜的女孩，她当了好几年的捕头了，自然是吃过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法律管辖不到的丑恶。
捕快们也是人，有时面对这种情况，也会按捺不住。
比如皇城里就有个男人，脾气暴躁，疑心病还重。他妻子是东岭国逃难出来的，被他骗到了手。他觉得妻子漂亮，担心红杏出墙，又欺负妻子娘家无人，成天非打即骂。
中州是没有关于家暴的法律的，因此妻子只要不被打死，就没人能干涉。有几次打得狠了，邻居报告了京兆府，捕快们到了现场，却只能阻止一下，过后照样打。安青月知道了，气得要命，却没有办法。
还是副捕头给出的主意，让她趁那人-妻子出门买菜时，假装偶遇，然后与那女子结拜为姐妹，还请街坊邻居做了见证。
从那以后，只要那男人敢动手，安青月就冲上门去，暴打一顿。男子告到京兆府，陈府尹说结拜姐妹也是姐妹，小姨子打了姐夫，属于家务事。
那男人还不服气，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回家给自己撑腰，怎奈都是些普通人，还有几个是曾被安青月抓过的混混。安青月都没带帮手，自己就全摆平了。
从那以后，那男人再没敢动过手，加上后来发现妻子真的不是红杏出墙的人，两口子也就好好过日子了。
此时安青月说叫兄弟们想想办法，显然是有类似的打算。
万叶秋微微一笑：“不用，看我的吧。”
万叶秋带着玲珑公主顺着人群走出城门，向流民聚集之地走去。
粥里早已不放咸鱼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咸鱼可放，但苦菜还是照放不误的。
经过万叶秋当初的严打活动，派人来蹭粥喝的恶劣行为基本被根除了，但不能排除一些本身品质不好的人仍然会来抢占灾民的口粮。所以粥仍然很苦很难喝，只有真正的灾民才愿意接受。
有组织蹭粥的事，大部分主使者都没能查出来，个别被查出来的，都宣称自己是利令智昏，贪小便宜才这么干的。
万叶秋并不相信，他觉得有组织的蹭粥喝，和京兆府的库银被盗，若明若暗的有关联。
虽然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件事，却都对流民产生了实实在在的伤害。
而且他觉得，这事不是只发生在皇城外，也许在中州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在对朝廷安置流民的事搞破坏。
可惜他这段时间一直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件事。唯一能提供线索的陈高韵，对自己又恨之入骨，绝不会帮自己。
而且他也不能真的对陈高韵进行审问，那样就等于是向朝廷告发。
虽然陈高韵差点把他变成太监，但他毕竟是陈府尹的儿子，是安青月的表哥。
陈府尹曾偷偷跟万叶秋和安青月说过，库银失盗案，估计是涉及皇族内部纷争，没有更高级别的命令下来，这事就影响越小越好。
所以安青月只是揍了表哥一顿，算是替万叶秋出了口气。虽然惩罚和做的事并不成比例，但陈高韵心里是很悲愤的。
他只是挨了三十棍子而已，我可是失去了爱情啊！
安青月骑在马上，巡视着排队领粥的灾民队伍，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她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自己近乎赤-裸上半身被万叶秋搂在怀里的感觉。
从小到大，虽然两人很亲近，但并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她感觉自己以后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跟万叶秋毫无忌惮的相处了。
看见万叶秋从城门里走出来，安青月愣了一下，他带个太监干什么？
万叶秋冲安青月笑了笑，多少有点尴尬。然后他带着玲珑走向坐在地上喝粥的灾民们。
灾民们基本都认识万叶秋，见他过来，都纷纷把碗从嘴边拿开，纷乱的喊着，叫什么的都有。
年龄大一些的比较传统，叫“万大人”。对于这些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们习惯于对所有穿着朝廷衣服的都称呼大人，囚服除外。
年轻一些的纷纷挥手喊“万捕快！”，但马上就有消息灵通一些的纠正：“是万捕头！”
一些小孩子则不太开心，因为他们确实不爱喝这苦涩的粥，但肯定家长教育过他们，所以都礼貌的喊“万大哥。”
人多嘴杂，一时间乱哄哄的，十分热闹。
人群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转过身，看着万叶秋：“你就是那个作《菜人歌》的捕快吗？”
万叶秋一愣，想不到灾民中还有这样的女子！
她身材纤细，腰肢盈盈一握，但个头并不矮，和萝莉公主并不是一个类型的。眉间眼角都是柔弱之态，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只是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如雪白衣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头发也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显然是疲劳至极。
此时她正握着一个小女孩的手，那小女孩的手臂上多处青紫，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小女孩十来岁的样子，灰头土脸的。
万叶秋能看见，那女子身上带着一层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圣光，小女孩的手臂上流血的地方也在极其缓慢的恢复。
“宫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小萝莉一把抓住了柔弱美女的胳膊，然后又是一声惊呼：“你怎么这么虚弱？”
柔弱美女本已虚弱之极，被玲珑公主这一拉扯，险些摔倒在地。万叶秋赶紧伸手扶住，事发突然，他没法调整姿势，只好“不情愿”的抱了个满怀。
柔软是第一感觉，这女孩简直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当然也可能是过于虚弱的原因。
柔弱美女被一个小太监拉倒，又被一个捕快抱住，一时还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万叶秋。
周围灾民一片哗然，显然很多人都认识这个女子，如果抱住她的不是万叶秋，而是其他捕快，没准早已有几十个粥碗砸过来了。
小萝莉很着急很担心，但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敢大喊我是公主，只是拼命提示：“宫师姐，是我啊，你仔细看看。”
柔弱美女盯着玲珑公主又看了两眼，这才认出来，无奈的笑了：“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玲珑公主嘿嘿一笑，刚要说明原因，忽然发现万叶秋还抱的紧紧的，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放开我师姐！当心我揍你！”
万叶秋见好就收，赶紧松手，顺势抱拳施礼，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潇洒。显得刚才的动作也绝对是光明磊落的。
“这是我师姐宫千柳，她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师父常说，她将来是能成医圣的！师父说师姐一个顶我十个！”
小萝莉十分骄傲的说，全然不在意师父的本意可能是说她自己是个学渣。
宫师姐被玲珑公主说的很不好意思，借着给万叶秋回礼掩饰了脸红。
“这两天在路上就听见灾民们念叨《菜人歌》，千柳听后十分钦佩，想着回皇城后定要见一见，想不到今天就见到了。”
万叶秋赶紧谦虚，然后替玲珑公主又问了一遍：“宫姑娘何以如此虚弱？”
宫千柳扭头看着排成长龙的灾民：“我跟着师兄师姐们奔赴中州各地，治病治疫，这些日子，从京城带到药也用完了，我的魂力也消耗殆尽。
每日修行所得魂力也越来越弱。好些师兄师姐都已经在往回赶了。等回京制作一批药物，在司天监修行数日后，再出发。”
这就是万叶秋之前想到的中州道门医者的局限性了。
实话说，宫千柳和其他医者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但他们的续航能力太差了，完全是靠魂力，魂力消耗殆尽，就只能拿命拼了。
看她虚弱的状态，一定是在回京路上，还在不断的使用魂力治病，才导致的。
玲珑公主自告奋勇接替宫千柳给小女孩治伤，万叶秋却拦住了她。
不是对她三脚猫的医者功夫没信心，而是万叶秋觉得这小女孩的伤不像是跌倒摔破的那种自然伤。
他蹲下身子，拉着小女孩的手问：“你是怎么受的伤啊？告诉万大哥好不好？”
小女孩惊慌的向左右看，不敢说话。不管万叶秋怎么劝，只是摇头，问急了就哭。
旁边一个大婶愤愤的说：“是她爹打的！她爹是个赌鬼，都逃难了还不忘赌钱。他想把闺女卖了，换钱去赌。
可这闺女说，她娘带着妹妹走散了，她要等她娘和妹妹！
前天就开始打了，他爹说，她要答应，就把她卖给好人家做丫头，要不答应，就把她卖到勾栏去！”
玲珑公主大怒：“皇城根下，竟然还有人这么大胆！我要让父……额，府尹把他们都抓起来！”
万叶秋却知道没那么容易。按中州律法，如果这女孩的爹，直接在赌场把她输了，那是无效的。
赌场赌钱赌物不赌人，否则就是犯罪。所以他才要曲线救国，把闺女先卖成钱，才能去赌。
而人口买卖这事，各国律法都不禁止，只要买卖双方自愿，就是合法的。
中州法令男子十六，女子十三即为成年，成年人买卖须本人同意。但成年之前，子女买卖却是爹娘同意即可。
所以从律法上，这女孩的爹还是合法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当然，买家肯定也担心女孩不肯就范，万一闹出人命，不但鸡飞蛋打，搞不好还要吃官司。
所以，买家一般都要求在交易达成之前，卖方要负责做通思想工作，若是交易现场女孩表示坚决不从，卖方多半也不会付钱，而是选择放弃。
毕竟满世界都是人，除了穷人还有罪奴呢，有钱害怕买不到人？
这女孩挨打，自然就是他爹在做她的思想工作。而这种事，就算别人看着再气愤，却也插不上话。
何况都是灾民，一路上卖儿卖女的也并不少见，拿什么立场去指责人家呢？
安青月此时也凑过来了，经过刚才的折腾，她也认出玲珑公主了，之前在皇宫里是见过面的。
很聪明的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问万叶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叫兄弟们想想办法？”
安青月并不是傻白甜的女孩，她当了好几年的捕头了，自然是吃过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法律管辖不到的丑恶。
捕快们也是人，有时面对这种情况，也会按捺不住。
比如皇城里就有个男人，脾气暴躁，疑心病还重。他妻子是东岭国逃难出来的，被他骗到了手。他觉得妻子漂亮，担心红杏出墙，又欺负妻子娘家无人，成天非打即骂。
中州是没有关于家暴的法律的，因此妻子只要不被打死，就没人能干涉。有几次打得狠了，邻居报告了京兆府，捕快们到了现场，却只能阻止一下，过后照样打。安青月知道了，气得要命，却没有办法。
还是副捕头给出的主意，让她趁那人-妻子出门买菜时，假装偶遇，然后与那女子结拜为姐妹，还请街坊邻居做了见证。
从那以后，只要那男人敢动手，安青月就冲上门去，暴打一顿。男子告到京兆府，陈府尹说结拜姐妹也是姐妹，小姨子打了姐夫，属于家务事。
那男人还不服气，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回家给自己撑腰，怎奈都是些普通人，还有几个是曾被安青月抓过的混混。安青月都没带帮手，自己就全摆平了。
从那以后，那男人再没敢动过手，加上后来发现妻子真的不是红杏出墙的人，两口子也就好好过日子了。
此时安青月说叫兄弟们想想办法，显然是有类似的打算。
万叶秋微微一笑：“不用，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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