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万里鹏药翻疾行腿 田横山大闹江州城

    话说林子涵与王志恒等人商议如何解救田皓之时，就听林子涵道：“几位，我知一人可不出半日便能求援田横山。”王志恒道：“何人？”林子涵道：“此人乃姓刘叫刘洋，渭州人氏人称疾行腿，与我是旧相识，此人颇有武艺，自幼从高人那里习得神行术，可日行一千五百里，昔日我家主人曾有恩与他，我去与他说想必他定会同意。”言罢，林子涵起身至魏媛那儿，提了一坛美酒，又切了一斤香肉来至刘洋家，敲了三下门，少时，就见打里面出来一男子，在看这男子二十三四的年纪，身高七尺，脸阔眼小，嘴正鼻尖，紫砂面皮，豹腹狼腰。有诗为证：“面阔唇方紫砂皮，瘦长清秀人材高。

    疾风神行超千里，刘洋早去午便归。”刘洋见是林子涵，忙请进来，就听刘洋道：“不知林兄到此所为何事？”林子涵便将事情讲述一遍之后，就听林子涵道：“兄弟，此番作为想必会遗臭万年，兄弟可想好。”刘洋笑道：“哥哥怕甚，头掉了碗大的疤，俺早就看不惯这世道，另外救田员外是俺义不容辞之事。”林子涵大喜倒了两碗酒一碗自己拿着，一碗交于刘洋，二人饮罢，刘洋道：“事不宜迟，哥哥赶快写封书信，俺好启程敢奔田横山。”林子涵点头，随后转身回府，写完书信之后交于刘洋，只见刘洋穿扮整齐，林子涵将书信交与刘洋，并赠他盘缠，刘洋接过后转身便走，出了渭州城直至一土坡上，见天色已晚，正是凉爽之时，就见刘洋摘出水壶在小腿处浇上一遍，而后两腿前后各绑上神行符，紧接着紧闭双眼，口念法决。霎时间，狂风大作，东、南、西、北四风乱刮，紧接着刘洋圆睁双目飞似的朝山东方向而去。怎见得：“飞沙走石，落叶乱飞。朝跑似闪电，暮奔赛狂风。翻山轻松过，越岭如踏川。走河涧似平地，越火坑从中飞。”

    再说刘洋跑了三日这才来到登州，多放打听之后来到一山，当时正直酷暑，刘洋见前有一酒店，心想道：“都走到这儿了，不妨先吃杯酒再说。”言罢，走进了酒馆见里面空无一客人，仅仅只有一酒保在那儿打盹，刘洋敲了敲桌子，酒保被惊醒，见来人忙相迎，酒保道：“客人来些什么饭食？”刘洋道：“来壶素酒，再来两张大饼，某不食荤，可有什么下饭的吗？”酒保道：“麻椒豆腐如何？”刘洋道：“甚好。”少时，就见酒保端来一壶素酒、一盘大饼、一碗豆腐，刘洋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随后问酒保道：“此地里田横山还有多远？”酒保用手指着方向道：“一直往北走不远看见一山，那便是田横山。”刘洋谢过之后，刚要起身，刘洋就觉得天昏地暗，栽倒过去。酒保见状上前打量一番后喊道：“倒了，倒了。”话音刚落，就见屋内走出一人，就见此人七尺身材，面似黄蜡，鼻高眼大，三叉黑须，身着青衣，来者非是旁人，正是田横山好汉人称万里大鹏的曲永凯，就听曲永凯道：“知道此人是谁吗？”酒保道：“不知，只知道刚才那人寻问田横山怎么走。”曲永凯见状命人将刘洋抬进屋内后从他包中掏出一封书信上写恳请田横山速来搭救，曲永凯拆信打开一看大惊，忙命酒保调解药与他灌下，当时酒保把水调了解药，扶起来灌将下去。少时之间，只见刘洋舒眉展眼，便抬起头来，却见曲永凯拆开书信在手里看。刘洋便叫道：“你是何人？好大胆，却把蒙汗药麻翻了我。如今又拆我信封，不怕死吗！”曲永凯笑道：“你这信封算甚，就算是皇帝老儿俺都不放在眼里。”刘洋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曲永凯道：“在下便是这田横山好汉人称万里大鹏的曲永凯。”刘洋道：“既然是田横山头领时，定然认得杨松霖。”曲永凯道：“杨松霖乃是俺山寨的头领。足下如何认得他？”刘洋道：“是王志恒言道认识他，你若不信，可看此书信。”曲永凯道：“既然如此，请兄弟上山寨里与众头领商议良策，可救田皓性命。”

    随后，曲永凯慌忙准备马车随后刘洋动身入了山寨，与众头领相见了，曲永凯说起刘洋来的缘故，李昭宇听后慌忙请刘洋坐下，而后问道：“吃官司，因何事而起的？”刘洋却把王志恒和田皓二人去江州之事一一对晁众人说了。众人听后大骂江州知府等人，就听李昭宇道：“诸位，某要领全部兵马下山荡平江州城。”众人皆愿请命，随后李昭宇便点兵三千，又领刘恩硕、杨松霖、骆成志、晁勇、孙龙云、李光昭、任焕宇、赵九龙、邱文硕、林善等十位头领赶往江州，而后命张恒、曲永凯、刘雨倩三人把守山寨，临行前李昭宇对刘洋道：“贤弟速回渭州告知，我等即日启程赶奔江州。”刘洋领命下去，随后众人马不停蹄走了三天这才来至江州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当晚众人议事之时就见哨兵来报有四人前来，李昭宇听完领众人出帅帐相迎，来着非是旁人，正是刘洋、王志恒、迟佳怡、林子涵四人，就听刘洋道：“哥哥，某此去将这三人请来。”众人见过后，就见林子涵道：“诸位可有何计策救我家主人？”众人摇头，就听刘恩硕道：“现如今唯一办法只有入江州劫法场，可咱这次走的匆忙小弟一时疏忽忘了备齐文书调印，恐难办了。”就听刘洋道：“某在来的路上听闻朝廷派遣太尉陈宗善领御赐寿石山到江州为韦天霸庆贺五十大寿。”刘恩硕听罢眼前一亮道：“哥哥，某有办法了。”李昭宇道：“何法？”刘恩硕道：“咱们可在陈宗善到江州的必经之路上俘获他，而后再假造份御旨而后假扮成官军混入城中。”李昭宇大喜，而后命骆成志、晁勇、孙龙云三人各领一百喽啰埋伏在陈宗善必经之路上，三人领命下去，不出两日三人便绑着一人前来。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太尉陈宗善，此时太尉陈宗善被吓的是魂不附体，就听李昭宇笑道：“你等糊涂，怎可如此对待太尉？”说罢亲自动手将陈宗善绑绳解下，而后扶至正堂，陈宗善这才反应过来道：“不知诸位好汉何故绑我？”李昭宇拱手道：“不瞒太尉，吾等此番便是为了假扮官军入城救吾兄弟，此外别无他意。”陈宗善叹口气道：“你等若是事情败露，可就连累本太尉了。”李昭宇道：“太尉回京，一切事情只需推在我等身上便是了。”陈宗善见如此情形只得作罢，李昭宇便命其杀鸡宰猪设宴款待给陈宗善压惊。而后，众人接过御旨，看罢之后众人大吃一惊，怎见得这瘦金体：“整体匀整峭拔，筋骨挺劲，清爽润朗，飘逸灵动，正所谓“铁画银钩”。”众人看罢多时，就听李昭宇叹道：“这皇帝老儿的字迹果真是太好了，恐怕只有梁山泊圣手书生萧让才能模仿出他的字迹。”刘恩硕道：“哥哥莫急，小弟认识一人，徐州下邳人氏，此人姓潘叫潘勇欣。”李昭宇道：“莫不是人称神妙手的潘勇欣？”刘恩硕道：“正是，待我写封书信交于他。”随后李昭宇忙命刘洋赶奔徐州去请潘勇欣，再说刘洋架起神行术不出半日便到了下邳，四处打探最终在一书馆内找到潘勇欣，就见此人身着一身粗布灰袍，头戴儒巾，鹰头豹眼，白脸黄须，有诗为证：“本该应是状元郎，怎奈功名被他夺。

    书法字画皆精通，神妙圣手潘勇欣。”

    就见刘洋道：“可是人称神妙手的潘勇欣？”潘勇欣道：“然也。”随后刘洋便将书信交与潘勇欣，潘勇欣看罢道：“既如此待吾找一人有此人在定能将此信以假乱真。”说罢便动身出了书馆，来至一玉石坊，见里面端坐一人正雕刻玉器，就见此人，身高八尺，眼似铜铃，紫砂面皮，有诗为证：“巧妙神手擅雕刻，一块破石半时佛。

    雕刻造印无人比，王昊人称玉巧匠。”二人等了片刻之后就见王昊从屋内走出笑道：“不知潘兄大驾光临，吾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潘勇欣笑道：“无妨。”王昊道：“不知潘兄到此有何事？”潘勇欣道：“某有一大事还望兄弟助我。”王昊道：“潘兄但讲无妨。”潘勇欣便将刘恩硕给自己写的书信内容讲述一遍之后，就听王昊道：“事已至此，我等何不赶快前往？”潘勇欣道：“兄弟你不怕背着那反贼的罪名吗？”王昊笑道：“怕他作甚？大不了咱们学那梁山好汉反了得了。”潘勇欣道：“好，咱们这就收拾东西赶奔江州。”说罢二人收拾了些应用之物后便随刘洋赶奔江州。

    不出半日三人来至营内，众人见过后，刘恩硕便将御旨交与二人，二人看罢笑道：“这有何难。”随后二人动手完成，仿了御旨。李昭宇大喜，而后命杨松霖、晁勇、李光昭、林善、王昊带领一半喽啰扮成士卒，骆成志、孙龙云、赵九龙、任焕宇、邱文硕领一半喽啰扮成挑夫，而后又命迟佳怡易容成陈宗善坐进轿内，而李昭宇、王志恒、刘洋、林子涵扮成侍卫，刘恩硕、潘勇欣扮成虞侯。众人拉着寿石山浩浩荡荡赶奔江州城下，被守城官军拦住去路，就听李昭宇骂道：“瞎了你等狗眼，不知这是陈太尉来驾？还不快叫那韦天霸前来相迎。”官军听是朝廷来人，忙报知韦天霸，少时就见韦天霸出城相迎，而后笑道：“不知太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就听刘恩硕道：“晴空万里，为何紧闭城门？”韦天霸道：“只因有一死囚犯，恐遭起同伙劫走故此禁闭城门。”刘恩硕装作点头答应，随后韦天霸对刘恩硕道：“下官在此略备薄酒，还望太尉关照。”说罢，刘恩硕走进轿子旁小声说了几句，而后就见轿内咳嗽了一声，随后刘恩硕道：“太尉身体不适，水土不服，恐不能参加。”韦天霸也不多言语只得让进城内，到了韦天霸府邸之后就听潘勇欣宣读完御旨后，韦天霸又道：“下官明日午时要在菜市口监斩一囚犯，不知大人可否一同前去？”迟佳怡点头答应，而后离开韦府后众人齐聚驿馆内，就听李昭宇道：“韦天霸要在明日午时在菜市口监斩田皓，如此我等早做准备为妙。”随后便安排下去。

    次日，韦天霸升厅，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扫了法场。饭后，点起官兵和刽子手，约有三五百余人，都在大牢门前伺候。巳牌已后，狱官禀了，韦天霸和假陈宗善亲自来做监斩官。孔目只得把犯由牌呈堂，当厅判了个斩字，便将片芦席贴起来。狱卒就大牢里把田皓辫子扎起，又将胶水刷了头发，插上一朵红绫子纸花。上了一碗长休饭，永别酒。吃罢，狱卒驱至囚车赶往菜市口，路上男女老少你推我搡，吵吵嚷嚷，约有三四千人。那些百姓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欢呼雀跃，官兵顶盔挂甲，站列两旁。少时，囚车带到，随后将田皓押至正中，三声炮响过后，就见韦天霸摘出一令牌随手一扔，而后就见刽子手上前将田皓身后亡命牌摘下，刚举起刀，就见一杆标枪正中刽子手咽喉，随后有人从浔阳楼上跳将下来喊道：“田横山好汉在此，要命的闪开！”话音刚落，只见围观百姓乱作一团，就见左面几家婚礼白事，右面数百个乞丐、卖艺的各持刀枪棍棒弹弓杀向官军，官军不敌，被杀得四散奔逃。这正是：“昔日梁山劫法场，如今田横闹江州。”

    那韦天霸大惊刚要起身逃走，被迟佳怡打翻在地，韦天霸道：“太尉，这是为何？”迟佳怡笑道：“狗官，还不看看我是何人？”说罢撕下面皮露出原本模样，韦天霸被吓的似一摊烂肉呆在那里。再说这法场上，李昭宇将田皓身上绑绳砍断后，田皓接过一杆朴刀杀向官军，最后官军被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仅剩五百官军愿意归降，田皓领一队人赶至陈志五人家中，将其无论男女老少皆绑缚菜市口，而后李昭宇领着人马赶至韦府将韦天霸一家老小也一并绑缚菜市口。

    事先李昭宇再三叮嘱不可伤及百姓以及房屋店铺，而今只有几家房屋仅有些损坏。全城男女老少齐聚菜市口看着韦天霸等人，看到韦天霸等人皆破口大骂，恨不得将其咬碎嚼烂，李昭宇命其将这几人交于百姓处置，百姓一拥而上将韦天霸、陈志几人刮碎，而后放在一口铜锅中煮熟食用。

    随后众人查点仓库钱粮，而后把府库金银，粮仓米粮一半散给城中百姓，而后剩下的钱粮，装载五六百车，又得了三百匹好马，众人浩浩荡荡赶回登州，走之前众人拜别陈宗善，随后奉上百金答谢，陈宗善叹道：“你等好汉共聚大义，本是好事，倘若愿意招安，本官定会竭尽所能。”随后陈宗善启程回汴梁之后被王黼、朱緬、梁师成等人弹劾，道君皇帝大怒将陈宗善被贬潞州不提。

    再说众人路上怕招惹是非日夜兼程赶回田横山，走了五日，路过一山，就见迎面闪出一高一矮两人，就见那矮人高喊：“你等鸟人，留下买路钱财。”

    这正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