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皮影戏
待购置两辆马车，董清野、道士、辛弃疾一行七人马不停蹄地往江州江陵城赶去。
牛二和他的媳妇想在江陵城安居乐业，开个豆腐店，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段时间下来，牛二算是明白了，修行这条路太苦了，自己不适合，只要有钱，容貌变好，仙不仙人的不重要。
人生最起码有两百年可活，已经足够经历大起大落和风生水起了，要是活得太久，可累得很。
“师叔，您老人家就成全我们吧，开个店，有处房产，您做东家，赚来的钱四六开，您拿大头六，求您了师叔。”
这是牛二第二次向董清野提这件事情，最开始董清野没在意，但好好想了想，却别有洞天。
从飞升观和响马那里得来的钱财，总带在身上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有个安放处。
况且，牛二夫妇待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用，反而有些累赘。
还不如开个当铺酒肆之类的，让他们两个给自己看店，细水长流。
如此一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也算有了个归处，就不再是无根浮萍。
“要开就开家酒肆，把钱全部砸进去，咱们就算有个家了，你们好好看店就行，赚的钱四六分。”
想不到董清野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让牛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以前，自己的师叔不都是对自己冷眼相待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见董清野指着牛二的鼻子，心意志诚，用“指鹿为马”的神通，将牛二的身份改成了个俊俏公子哥。
然后又将李翠的身份伪装成一个丰满美妇人，这可是他们二人朝思暮想的东西，甚至比钱财重要多了。
“谢师叔赏赐成全，酒肆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如果赔钱了，您要怎么处置我们都可以，哪怕把俺阉了也成。”
牛二意气风发，赶着马车都有种屁股翘上天的得意，看着样貌被改的媳妇儿，他可以一夜七次不换气。
地图上显示，龙云镇距离江陵城三百公里，加上“风驰符”的作用，董清野打算三日到达。
据小道消息言，途径之地有个修行门派，叫做天悔教，据说是有一个名门正派。
从来不参与王朝纷争和江湖道统之较，是群远离世俗的无痛呻吟的修士。
董清野忽悠道士说是去拜访好友，实则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万一”。
董清野不相信炼化本命瓷的方法在人间一点线索也没有，与此同时，他也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虽说道士跟着自己是为了一起行侠仗义，策马江湖，但总有一天，道士会有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人生在世，终要独立。
这些时日，董清野以各种借口，想方设法坑蒙拐骗，跟道士学了好多符箓，以及占卜算卦之法。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马车在一个名叫影县的县城停下，一行人打算今晚在此歇息，顺便看看戏。
辛弃疾告诉董清野，这里的皮影戏天下闻名，民间有言：
“皮影戏在人间多，唯有影县戏最活。”
“戏”字对董清野来说刻骨铭心，上辈子自己就是被戏班子养活的，可惜一场大火后，全没了。
道士很爱看戏，一行人站在人头攒动的戏台子下，饶有趣味地欣赏着。
戏台上有一巨大块影布，在火光的照耀下，皮影在上面捉对厮杀。
皮影人栩栩如生，精细到表情都惟妙惟肖，动作活灵活现，宛若真人一般。
最有特色的是，每个皮影人都是等人高，仿佛就是按照真人的比例雕刻的。
皮影戏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戏班子很会审时夺度，在蝗灾下演劫富济贫的戏，这么一来，怎么也能有点赏钱。
哪怕天灾影响严重，但至少可以糊口，不用饿肚子。
在场的普通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在现实里不敢像那样行侠仗义，但寄情于戏，也是一种正义感的表现。
“咚咚咚，锵锵锵，咿呀咿呀嘿，呔呔呔，贼人莫跑，拿命来！！！”
伴随着敲锣打鼓渲染气氛，用戏腔唱词升华感情，这场戏很是热血沸腾。
皮影戏唱罢，那些皮影人对着看客挥手告别。
一些铜钱、碎银子、粮食、腊肉被抛上戏台，掌声不断。
“好好好，演的好，赏，大大有赏。”
“……”
一场戏下来，够一家人吃好些日子了。
有一说一，戏是真的好戏，对戏曲艺术研究颇深的董清野，不禁对影县心生佩服。
可视力极好，警惕性今非昔比的他忽然眉头微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董清野总觉得那些皮影人刚刚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这种感觉很不好。
在回去客栈的路上，董清野总是时不时地回头看，就像有人跟着自己一样。
但自己身后又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只有寻常老百姓正逛着夜市，很是奇怪。
董清野不禁掐指算卦起来，如果只是算一些简单的跟踪和方向，他完全可以信手拈来的。
“没人啊？真是怪哉。”
见董清野愁眉不展，道士凑到他身边，有些担心道：
“师弟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董清野摇了摇头，在尚不明确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传播惶恐为妙。
“没事，就是看了这里的皮影戏，心里对比了一下，感觉我家乡的有些逊色，有点妒忌罢了。”
道士那双眼睛是雪亮的，自己的师弟都这个表情了，能没事？
只见道士撸起袖子，掐诀算卦起来，“嘶的一声”，道士头痛欲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再也算不出师弟的卦象来，就像算自己一样，明明之前还可以算出来一点的。
“也许是因为师弟牵扯到自己的曾经太多，当下天灾又严重，对算卦推演产生影响，所以才会这样。”
人群中，有个卖混沌的大娘面目狰狞，盯着董清野一行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脚底下有东西钻了出去。
“咦？我刚刚傻笑啥呢？奇了怪咯。”
大娘摸着头有些茫然。
回到客栈，董清野丝毫不敢大意，两个奴隶没有单独住一间房，而是三人住一间。
董清野和寸庆打地铺，而西门古月睡床上。
三只本命瓷已经被董清野放进了道士的肚子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直到二更天，依旧没有事情发生，董清野这才觉得是自己判断错了。
根本没人盯着自己，感觉皮影人偷看自己也是过于谨慎造成了，很有可能是人家太栩栩如生，容易让自己乱想。
可就在董清野准备睡下时，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并且伴随着踩踏窗外屋檐上的瓦片的声响。
“锵的一声。”
董清野拔出鬼煞剑，他四顾茫然，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嘻嘻嘻，嘻嘻嘻。”
尖锐的嬉笑声突兀地响起，仿佛就在董清野的身边，但就是不见人。
“难道会隐身？”
拿出一张雾里看花符，董清野先往窗户踱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胡乱劈了一剑，却还是空空如也。
瞧了几眼西门古月和寸庆，见都没有事，董清野长舒一口气，然后盘腿坐了下来，手里死死握着剑柄。
并且命令寸庆与自己背靠背，手里拿着鬼手，如果有人进攻，就立马挥手暴击。
董清野盯窗户那头，寸庆盯房门那头，只听见“噗呲一声”，董清野的一条手臂被斩断，肩上的包袱掉到了地上。
董清野猛地站起身，立马远离寸庆，独臂剑指着他。
“清醒过来了？”
寸庆此时双目泛白，提着鬼手就要再次砍向董清野。
“寸庆，你疯了吗？”
寸庆一步步挪来，就当董清野准备手起刀落时，寸庆突然身子一软，最终倒地不起。
一个黑影从地面钻出，拿着包袱就遁地而去。
董清野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方向符，然后用传话符对着辛弃疾的心湖道：
“弃疾兄，叫醒我师兄，有邪祟盗窃。”
话音刚落，董清野跳窗追去，他现在越来越怀疑“皮影戏”戏班子是否是普通老百姓？
牛二和他的媳妇想在江陵城安居乐业，开个豆腐店，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段时间下来，牛二算是明白了，修行这条路太苦了，自己不适合，只要有钱，容貌变好，仙不仙人的不重要。
人生最起码有两百年可活，已经足够经历大起大落和风生水起了，要是活得太久，可累得很。
“师叔，您老人家就成全我们吧，开个店，有处房产，您做东家，赚来的钱四六开，您拿大头六，求您了师叔。”
这是牛二第二次向董清野提这件事情，最开始董清野没在意，但好好想了想，却别有洞天。
从飞升观和响马那里得来的钱财，总带在身上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有个安放处。
况且，牛二夫妇待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用，反而有些累赘。
还不如开个当铺酒肆之类的，让他们两个给自己看店，细水长流。
如此一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也算有了个归处，就不再是无根浮萍。
“要开就开家酒肆，把钱全部砸进去，咱们就算有个家了，你们好好看店就行，赚的钱四六分。”
想不到董清野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让牛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以前，自己的师叔不都是对自己冷眼相待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见董清野指着牛二的鼻子，心意志诚，用“指鹿为马”的神通，将牛二的身份改成了个俊俏公子哥。
然后又将李翠的身份伪装成一个丰满美妇人，这可是他们二人朝思暮想的东西，甚至比钱财重要多了。
“谢师叔赏赐成全，酒肆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如果赔钱了，您要怎么处置我们都可以，哪怕把俺阉了也成。”
牛二意气风发，赶着马车都有种屁股翘上天的得意，看着样貌被改的媳妇儿，他可以一夜七次不换气。
地图上显示，龙云镇距离江陵城三百公里，加上“风驰符”的作用，董清野打算三日到达。
据小道消息言，途径之地有个修行门派，叫做天悔教，据说是有一个名门正派。
从来不参与王朝纷争和江湖道统之较，是群远离世俗的无痛呻吟的修士。
董清野忽悠道士说是去拜访好友，实则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万一”。
董清野不相信炼化本命瓷的方法在人间一点线索也没有，与此同时，他也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虽说道士跟着自己是为了一起行侠仗义，策马江湖，但总有一天，道士会有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人生在世，终要独立。
这些时日，董清野以各种借口，想方设法坑蒙拐骗，跟道士学了好多符箓，以及占卜算卦之法。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马车在一个名叫影县的县城停下，一行人打算今晚在此歇息，顺便看看戏。
辛弃疾告诉董清野，这里的皮影戏天下闻名，民间有言：
“皮影戏在人间多，唯有影县戏最活。”
“戏”字对董清野来说刻骨铭心，上辈子自己就是被戏班子养活的，可惜一场大火后，全没了。
道士很爱看戏，一行人站在人头攒动的戏台子下，饶有趣味地欣赏着。
戏台上有一巨大块影布，在火光的照耀下，皮影在上面捉对厮杀。
皮影人栩栩如生，精细到表情都惟妙惟肖，动作活灵活现，宛若真人一般。
最有特色的是，每个皮影人都是等人高，仿佛就是按照真人的比例雕刻的。
皮影戏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戏班子很会审时夺度，在蝗灾下演劫富济贫的戏，这么一来，怎么也能有点赏钱。
哪怕天灾影响严重，但至少可以糊口，不用饿肚子。
在场的普通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在现实里不敢像那样行侠仗义，但寄情于戏，也是一种正义感的表现。
“咚咚咚，锵锵锵，咿呀咿呀嘿，呔呔呔，贼人莫跑，拿命来！！！”
伴随着敲锣打鼓渲染气氛，用戏腔唱词升华感情，这场戏很是热血沸腾。
皮影戏唱罢，那些皮影人对着看客挥手告别。
一些铜钱、碎银子、粮食、腊肉被抛上戏台，掌声不断。
“好好好，演的好，赏，大大有赏。”
“……”
一场戏下来，够一家人吃好些日子了。
有一说一，戏是真的好戏，对戏曲艺术研究颇深的董清野，不禁对影县心生佩服。
可视力极好，警惕性今非昔比的他忽然眉头微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董清野总觉得那些皮影人刚刚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这种感觉很不好。
在回去客栈的路上，董清野总是时不时地回头看，就像有人跟着自己一样。
但自己身后又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只有寻常老百姓正逛着夜市，很是奇怪。
董清野不禁掐指算卦起来，如果只是算一些简单的跟踪和方向，他完全可以信手拈来的。
“没人啊？真是怪哉。”
见董清野愁眉不展，道士凑到他身边，有些担心道：
“师弟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董清野摇了摇头，在尚不明确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传播惶恐为妙。
“没事，就是看了这里的皮影戏，心里对比了一下，感觉我家乡的有些逊色，有点妒忌罢了。”
道士那双眼睛是雪亮的，自己的师弟都这个表情了，能没事？
只见道士撸起袖子，掐诀算卦起来，“嘶的一声”，道士头痛欲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再也算不出师弟的卦象来，就像算自己一样，明明之前还可以算出来一点的。
“也许是因为师弟牵扯到自己的曾经太多，当下天灾又严重，对算卦推演产生影响，所以才会这样。”
人群中，有个卖混沌的大娘面目狰狞，盯着董清野一行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脚底下有东西钻了出去。
“咦？我刚刚傻笑啥呢？奇了怪咯。”
大娘摸着头有些茫然。
回到客栈，董清野丝毫不敢大意，两个奴隶没有单独住一间房，而是三人住一间。
董清野和寸庆打地铺，而西门古月睡床上。
三只本命瓷已经被董清野放进了道士的肚子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直到二更天，依旧没有事情发生，董清野这才觉得是自己判断错了。
根本没人盯着自己，感觉皮影人偷看自己也是过于谨慎造成了，很有可能是人家太栩栩如生，容易让自己乱想。
可就在董清野准备睡下时，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并且伴随着踩踏窗外屋檐上的瓦片的声响。
“锵的一声。”
董清野拔出鬼煞剑，他四顾茫然，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嘻嘻嘻，嘻嘻嘻。”
尖锐的嬉笑声突兀地响起，仿佛就在董清野的身边，但就是不见人。
“难道会隐身？”
拿出一张雾里看花符，董清野先往窗户踱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胡乱劈了一剑，却还是空空如也。
瞧了几眼西门古月和寸庆，见都没有事，董清野长舒一口气，然后盘腿坐了下来，手里死死握着剑柄。
并且命令寸庆与自己背靠背，手里拿着鬼手，如果有人进攻，就立马挥手暴击。
董清野盯窗户那头，寸庆盯房门那头，只听见“噗呲一声”，董清野的一条手臂被斩断，肩上的包袱掉到了地上。
董清野猛地站起身，立马远离寸庆，独臂剑指着他。
“清醒过来了？”
寸庆此时双目泛白，提着鬼手就要再次砍向董清野。
“寸庆，你疯了吗？”
寸庆一步步挪来，就当董清野准备手起刀落时，寸庆突然身子一软，最终倒地不起。
一个黑影从地面钻出，拿着包袱就遁地而去。
董清野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方向符，然后用传话符对着辛弃疾的心湖道：
“弃疾兄，叫醒我师兄，有邪祟盗窃。”
话音刚落，董清野跳窗追去，他现在越来越怀疑“皮影戏”戏班子是否是普通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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