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序幕已经拉开
“今天来到这里，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另外两件事要做。”
祭师开口，止住了众多族人的鼓噪。
广场上重新安静下来。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众多族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祭师爷爷，你……”
“自我接任磐石部落第三十七代祭师至今，已有六十二年之久，如今已经八十一岁了，即使是在历史上，我也比绝大多数祭师都活的更久。”
老祭师用手抚摸着拐杖上的紫色珠子，平静的说道。
“所以，不必为我悲伤，我这次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情是，自今天起，由小七担任磐石部落的第三十八代祭师。”
他的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那孩童面色清秀，此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满是震惊、慌乱与不安的神色。
因为老祭师事先完全没跟他交代过这件事。
“爷爷……”
“小七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他心地善良，也有足够的智慧，你们以后要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祭师爷爷，您还有多久的生命？”
首领眼神悲切，自他记事起，老人就一直担任着部落里的祭师，甚至于哪怕是上一任首领还小的时候，祭师的位置就一直眼前是这个老人所担任。
他在潜意识里始终认为，眼前这个智慧浩如烟海的老人可以一直指引磐石部落前进的道路。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祭师也是人，也会老，也会死。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或许还有半年的生命可以苟活。”
祭师淡淡的笑着，安抚着再次不安起来的众人。
“但如今灾劫将至，我这半截入土的无用之身若是能派上最后的用场，为磐石部落指引出一条明路，哪怕是死，也可以坦然面对族中先人了。”
他的神色十分平静。
到了他这个年纪，多活半年或者少活半年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磐石部落的祭师历来都不是一个长寿的职业。
因为他们掌握着自古传下的秘法，占卜，为新生的族人祝福，制作灵兽宴等等，这些秘法的使用都需要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
虽然每次使用秘法消耗的生命力不多，甚至只是消耗几个小时的生命，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
例如昨天制作的蟒蛇宴，就消耗了他一天的生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活到八十一岁，已经是历代祭师中少有的长寿了。
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他的想法。
他赫然是要以剩余的生命，尝试着为磐石部落做出最后的指引。
首领不由得焦急，他算是祭师看着长大的，一直视祭师为自己的亲人。
“祭师爷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活着依然可以为我们作出指引啊。”
老祭师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远方的密林中隐约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
由于距离很远，普通人很难发觉。
但首领立刻皱起眉头。
“什么东西？”
部落里除了死去的两个，剩下的族人此刻都聚集在广场之上。
在老祭师说出灾劫将至后，他的心神就一直绷得很紧。
因此，此刻只是稍有意识到不对劲，他便迅速地取下身后背负的弓箭，这个时代的弓箭还只是雏形，杀伤力并不够，在狩猎中用处不大，因此并未大规模普及，只有很少数的情形才会用到。
与此同时，老祭师也蓦然举起手中的拐杖，口中迅速念动咒语，那拐杖上的紫色水晶突兀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笼罩向首领的身体。
秘术——风之轻语。
消耗半个小时寿命，加持弓箭类远程武器的攻击效果。
一道携带着青光的利箭嗖地从首领手中笔直地射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箭了，在王谦看来，倒像是某些垃圾网游中的风刃法术。
“唳！”
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像是某种禽类的叫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踉踉跄跄地遁逃而走。
是前天晚上出现的黑影吗？
王谦心中有些激动，他发现他现在像是个摸鱼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着打酱油，任务线索就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首领一步从高台上跃下，快步向那里冲刺，但那黑色身影速度极快，在密林中兜兜转转，转眼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不久，首领从密林中返回，他的手中抓着一个漆黑的东西。
看外形似乎是一条人类的手臂，但那手臂十分枯瘦，几乎只剩下了骨骼，手掌也不像是人类的手掌，而类似于禽类的爪子。
那个黑影的手臂被一箭射了下来。
但奇异的是，手臂上端，断裂的地方，并没有血液流下。
与那些被挖去了心脏的伤口一模一样。
王谦则看着远去的黑影若有所思。
他刚才对比了一下石森的记忆，发现那黑影的体型与失踪了很久的二叔十分相似。
“被他给跑了。”
首领懊恼的看向老祭师。
“能伤它一臂，已是侥幸。”
老祭师摇了摇头，他看出来的更多，那身影受伤之后的速度居然比首领还要快出几分，哪怕首领擅长的是力量而不是速度，也显得十分可怕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典籍上没有记载，但我在梦中曾预见过一只黑色的乌鸦，以情绪为食，喜食心脏。”
“可是，那分明像是个人影。”
“或许是幻化为人，或许是操控了尸体，或许是附身，可能有很多，它应该就是挖出族人心脏的罪魁祸首了。”
老祭师仔细打量了几眼那条手臂，随即就不再在意。
听到这话，首领眼睛一瞪。
“我这就追上去，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杀了它！”
“灾劫的序幕已经拉开，杀了它也不会阻止灾劫的发生，反而会因为贸然追击自乱阵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破劫的生机所在。”
老祭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阻止了首领的动作。
“历，你勇力由余，但太过仁慈，也太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我走后，你一定要记住，在灾劫之中，存在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可能带领部落平安渡过。”
历是首领的名字，但自从他成为首领之后，已经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哪怕是祭师，平日里也会称他为首领以示尊重，如今祭师直呼其名，是想对他进行最后的教育。
首领握紧了拳头，又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老祭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颂念一段长长的咒语，伴随着他的颂念，似乎有一阵阵清风从四面八方吹向广场，在场的众人都感觉脑海中一阵清明。
良久，他才睁开双眼，而就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他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祭师爷爷！”
首领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老人拒绝，他平静的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谦感觉到，在祭师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历，附耳过来……”
……
祭师开口，止住了众多族人的鼓噪。
广场上重新安静下来。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众多族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祭师爷爷，你……”
“自我接任磐石部落第三十七代祭师至今，已有六十二年之久，如今已经八十一岁了，即使是在历史上，我也比绝大多数祭师都活的更久。”
老祭师用手抚摸着拐杖上的紫色珠子，平静的说道。
“所以，不必为我悲伤，我这次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情是，自今天起，由小七担任磐石部落的第三十八代祭师。”
他的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那孩童面色清秀，此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满是震惊、慌乱与不安的神色。
因为老祭师事先完全没跟他交代过这件事。
“爷爷……”
“小七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他心地善良，也有足够的智慧，你们以后要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祭师爷爷，您还有多久的生命？”
首领眼神悲切，自他记事起，老人就一直担任着部落里的祭师，甚至于哪怕是上一任首领还小的时候，祭师的位置就一直眼前是这个老人所担任。
他在潜意识里始终认为，眼前这个智慧浩如烟海的老人可以一直指引磐石部落前进的道路。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祭师也是人，也会老，也会死。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或许还有半年的生命可以苟活。”
祭师淡淡的笑着，安抚着再次不安起来的众人。
“但如今灾劫将至，我这半截入土的无用之身若是能派上最后的用场，为磐石部落指引出一条明路，哪怕是死，也可以坦然面对族中先人了。”
他的神色十分平静。
到了他这个年纪，多活半年或者少活半年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磐石部落的祭师历来都不是一个长寿的职业。
因为他们掌握着自古传下的秘法，占卜，为新生的族人祝福，制作灵兽宴等等，这些秘法的使用都需要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
虽然每次使用秘法消耗的生命力不多，甚至只是消耗几个小时的生命，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
例如昨天制作的蟒蛇宴，就消耗了他一天的生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活到八十一岁，已经是历代祭师中少有的长寿了。
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他的想法。
他赫然是要以剩余的生命，尝试着为磐石部落做出最后的指引。
首领不由得焦急，他算是祭师看着长大的，一直视祭师为自己的亲人。
“祭师爷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活着依然可以为我们作出指引啊。”
老祭师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远方的密林中隐约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
由于距离很远，普通人很难发觉。
但首领立刻皱起眉头。
“什么东西？”
部落里除了死去的两个，剩下的族人此刻都聚集在广场之上。
在老祭师说出灾劫将至后，他的心神就一直绷得很紧。
因此，此刻只是稍有意识到不对劲，他便迅速地取下身后背负的弓箭，这个时代的弓箭还只是雏形，杀伤力并不够，在狩猎中用处不大，因此并未大规模普及，只有很少数的情形才会用到。
与此同时，老祭师也蓦然举起手中的拐杖，口中迅速念动咒语，那拐杖上的紫色水晶突兀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笼罩向首领的身体。
秘术——风之轻语。
消耗半个小时寿命，加持弓箭类远程武器的攻击效果。
一道携带着青光的利箭嗖地从首领手中笔直地射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箭了，在王谦看来，倒像是某些垃圾网游中的风刃法术。
“唳！”
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像是某种禽类的叫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踉踉跄跄地遁逃而走。
是前天晚上出现的黑影吗？
王谦心中有些激动，他发现他现在像是个摸鱼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着打酱油，任务线索就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首领一步从高台上跃下，快步向那里冲刺，但那黑色身影速度极快，在密林中兜兜转转，转眼间便已经消失不见。
不久，首领从密林中返回，他的手中抓着一个漆黑的东西。
看外形似乎是一条人类的手臂，但那手臂十分枯瘦，几乎只剩下了骨骼，手掌也不像是人类的手掌，而类似于禽类的爪子。
那个黑影的手臂被一箭射了下来。
但奇异的是，手臂上端，断裂的地方，并没有血液流下。
与那些被挖去了心脏的伤口一模一样。
王谦则看着远去的黑影若有所思。
他刚才对比了一下石森的记忆，发现那黑影的体型与失踪了很久的二叔十分相似。
“被他给跑了。”
首领懊恼的看向老祭师。
“能伤它一臂，已是侥幸。”
老祭师摇了摇头，他看出来的更多，那身影受伤之后的速度居然比首领还要快出几分，哪怕首领擅长的是力量而不是速度，也显得十分可怕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典籍上没有记载，但我在梦中曾预见过一只黑色的乌鸦，以情绪为食，喜食心脏。”
“可是，那分明像是个人影。”
“或许是幻化为人，或许是操控了尸体，或许是附身，可能有很多，它应该就是挖出族人心脏的罪魁祸首了。”
老祭师仔细打量了几眼那条手臂，随即就不再在意。
听到这话，首领眼睛一瞪。
“我这就追上去，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杀了它！”
“灾劫的序幕已经拉开，杀了它也不会阻止灾劫的发生，反而会因为贸然追击自乱阵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破劫的生机所在。”
老祭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阻止了首领的动作。
“历，你勇力由余，但太过仁慈，也太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我走后，你一定要记住，在灾劫之中，存在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可能带领部落平安渡过。”
历是首领的名字，但自从他成为首领之后，已经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哪怕是祭师，平日里也会称他为首领以示尊重，如今祭师直呼其名，是想对他进行最后的教育。
首领握紧了拳头，又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老祭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颂念一段长长的咒语，伴随着他的颂念，似乎有一阵阵清风从四面八方吹向广场，在场的众人都感觉脑海中一阵清明。
良久，他才睁开双眼，而就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他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祭师爷爷！”
首领连忙上前搀扶，却被老人拒绝，他平静的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谦感觉到，在祭师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历，附耳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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