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识杨涛夫妇
张家栋躺在长途车的卧铺上，回想着高中辍学这两年来，颠沛流离的经历，瞬间有恍若如梦的感觉，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真希望这一切是在学校宿舍床上做的一个梦。可现实终究是现实，被社会无情摧残的这两年，使他知道社会是多么的现实，人心又是那么的莫测。
如果当时不冲动，现在自己正在过大学的生活。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现实是现在身无分文，肚子饿的咕咕叫。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黎亮会把他骗到这里搞传销，因为黎亮这一通骗，浪费的不单是时间，损失的不光是金钱，还因为黎亮画的饼诱人，催促的急，没和父母告别就仓促离开家，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还有何颜面回家见父母？
现在想想自己，实在是荒唐透顶！不论遇到多么紧急的事情，保持头脑冷静很重要，经常说每逢大事有静气，每逢大事有静气，怎么自己真正遇到事情就不能冷静了呢？虽然损失了钱物，连赵艳送的BP机也丢了，不过，庆幸的是身份证总算还带在身上，人也总算是全乎着出来了，没有陷入传销组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经此一事，张家栋觉得得到的最大教训是，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使有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自己。
现在想今天这一幕，不觉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想让自己再想这令人懊悔的事，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明天到海港车费怎么办？又去哪里工作呢？这事坚决不能告诉父母，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增加他们的担忧，还会督促他回去；也不能告诉赵艳，她如果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境况，如果让他过去那边又怎么办？现在告诉她，也有讨要借钱之嫌，她现在资金紧张，恐怕也是抽不出钱来还他的。
看来这些问题，也只能找王师傅解决了，想到王师傅，张家栋心总算踏实了下来，世上不光有黎亮那样的白眼狼，还有王师傅那样的真朋友。
张家栋不愿再想这些烦扰的事情，万事明天再说。他现在肚子咕噜噜的叫，几天没吃饱，今天晚饭又没吃，实在是饿，他看看车前面红色数字的电子表，显示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不知不觉五个多小时过去，他想，睡着后也就不觉得饿了吧。
正要睡，听到上铺一声呕吐的声音，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有呕吐物落到他裸露在外部的肩膀上，呕吐物的味道让他也差点吐出来，幸亏肚子是空的，要不......
张家栋弯腰站起，上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捂着嘴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给他递来了卫生纸。
这一通折腾，吵醒了旁边几个乘客，有乘客嘟嘟囔囔的说：“晕车不早吃药呢？”
有的说：“晕车还坐什么车啊？”
还有的乘客捂着鼻子说：“太难闻。”
车老板过来问：“晕车怎么不吃药？车上有晕车药，你吃不？”
这女人说：“我怀孕了，不能吃晕车药。”
车老板给少妇几个袋子，说再吐就吐袋子里。他整理收拾了下面的呕吐物，就回铺位继续睡。
女人给张家栋说：“我现在非常不舒服，帮忙扶我下来好吗？”
他帮着把少妇搀扶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少妇刚坐在铺位上，就又要吐，张家栋赶紧撑开袋子，还好吐进袋子里了。他现在被这味熏的适应反而不恶心了，就顺手轻拍着少妇的背部，少妇又呕吐几次，胃估计都吐空了，后来再吐都是水。他把有呕吐物的袋子系好，放进垃圾篓，又换个袋子让女人用。女人吐的可能有点虚脱，软绵绵的靠在张家栋身上，连说话力气都没有。
张家栋怕她摔下去，就用手揽着她，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长得很白净秀美。过了好一会儿女人说：“现在感觉好多了。”
张家栋站起来说：“那你在这躺一会吧，我去上铺睡。”
“我现在不能动，一动就想吐。”
张家栋看她脸色苍白虚弱的很，就只好坐回原处，让少妇靠在他身上。一会儿，少妇貌似睡着了。他看看表都已凌晨两点多，还有三个小时就到海港市，他也是困的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然后车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长途车厢后面下层卧铺里，一个瘦高个青年斜靠着床铺的栏杆，怀里搂抱着一个少妇，俩人都睡着了。
下高速停车交费时，张家栋醒来。看靠在他身上熟睡的少妇，身上虽然感觉酸痛的不舒服，怕吵醒她就没动。这时少妇也醒来，看看自己依靠在张家栋身上，就坐直自己说：“谢谢你，谢谢你昨晚对我的照顾，我本来是不晕车的，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了，吐的这么厉害。”
“现在好了吧？”
现在好多了。你去海港做什么？”
“工作。你呢，你来这边是？”
“我爱人在这边工作，我来是探亲。”
冬天的六点多，天刚刚亮，路上的车也很少，下高速时间不长，车很快就到长途汽车站。
张家栋心想，这个点王师傅肯定在睡觉，现在打电话让他送钱，未免也太早了。
到站后，车上人陆续开始下车，由于他们在最后面位置，等人都下完了，张家栋帮着少妇提着包送她下去，到驾驶舱门口，车老板给他说：“你得让人送来车费啊！”
“一会公用电话开门，就打电话给朋友，他就住附近。”
车老板说：“那你在车上等着吧。”
旁边女人听到他们对话，就问张家栋怎么回事？张家栋尴尬的说：“上车前钱被骗了，没买票，一会让朋友送钱
过来。”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百元递给车老板说：“他得票我帮他买吧。”
车老板收到钱，又找给少妇三十五元。少妇接过三十五元递给张家栋说：“我也就这么多钱了，别嫌少，就当是你洗衣服费用吧。”
一边说着，俩人都下了车，张家栋正要推辞，这时，一个披着军大衣，长相威武的军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走近了喊：“孟霞。”
女人转过身看着军人笑笑，又给张家栋介绍说：“这是我爱人杨涛。”
又给军人杨涛说：“昨晚我晕车了，是他帮忙照顾的我。”
她又看着张家栋说：“噢，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张家栋。”
杨涛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说：“谢谢！”
张家栋觉得他手力气很大，很温暖。
少妇孟霞说：“杨涛，把你的大衣
给家栋穿吧，我吐在他的衣服上了。”
张家栋“不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军人杨涛就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张家栋身上说：“我在海港军分区工作，有事可以去那找我。”
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夹在笔记本里的笔，在上写了一组数字，撕下来交给张家栋说：“这是我的电话。”
少妇孟霞说：“你去哪？送你一下吧？”
“噢，不用了，我一会有朋友来接。”
孟霞说：“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你有时间就打电话，再专门请你吃饭。”
说完，俩人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车驶去。
张家栋原本想到海港后，让王师傅帮着送车费，因在车上帮助少妇孟霞，反而把车费问题解决了。
挨到车站便利店开门，给大江家打电话，王师傅爱人接的电话，说王师傅去参加他一个首长的生日，昨天刚走，两天后就能回来。
他挂了电话想，海港能帮他的只有王师傅和胡师傅，他不想因为这点事去麻烦胡师傅。
他想先自己找一下工作试试，幸好还有孟霞给他的三十五元，要不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吃饭都是问题。
已开始营业的路边早餐店，飘来炸油条的香味，饥肠辘辘的他，美美饱饱地吃了早餐，吃过早餐后才感觉踏实很多。
如果当时不冲动，现在自己正在过大学的生活。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现实是现在身无分文，肚子饿的咕咕叫。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黎亮会把他骗到这里搞传销，因为黎亮这一通骗，浪费的不单是时间，损失的不光是金钱，还因为黎亮画的饼诱人，催促的急，没和父母告别就仓促离开家，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还有何颜面回家见父母？
现在想想自己，实在是荒唐透顶！不论遇到多么紧急的事情，保持头脑冷静很重要，经常说每逢大事有静气，每逢大事有静气，怎么自己真正遇到事情就不能冷静了呢？虽然损失了钱物，连赵艳送的BP机也丢了，不过，庆幸的是身份证总算还带在身上，人也总算是全乎着出来了，没有陷入传销组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经此一事，张家栋觉得得到的最大教训是，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使有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自己。
现在想今天这一幕，不觉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想让自己再想这令人懊悔的事，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明天到海港车费怎么办？又去哪里工作呢？这事坚决不能告诉父母，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增加他们的担忧，还会督促他回去；也不能告诉赵艳，她如果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境况，如果让他过去那边又怎么办？现在告诉她，也有讨要借钱之嫌，她现在资金紧张，恐怕也是抽不出钱来还他的。
看来这些问题，也只能找王师傅解决了，想到王师傅，张家栋心总算踏实了下来，世上不光有黎亮那样的白眼狼，还有王师傅那样的真朋友。
张家栋不愿再想这些烦扰的事情，万事明天再说。他现在肚子咕噜噜的叫，几天没吃饱，今天晚饭又没吃，实在是饿，他看看车前面红色数字的电子表，显示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不知不觉五个多小时过去，他想，睡着后也就不觉得饿了吧。
正要睡，听到上铺一声呕吐的声音，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有呕吐物落到他裸露在外部的肩膀上，呕吐物的味道让他也差点吐出来，幸亏肚子是空的，要不......
张家栋弯腰站起，上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捂着嘴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给他递来了卫生纸。
这一通折腾，吵醒了旁边几个乘客，有乘客嘟嘟囔囔的说：“晕车不早吃药呢？”
有的说：“晕车还坐什么车啊？”
还有的乘客捂着鼻子说：“太难闻。”
车老板过来问：“晕车怎么不吃药？车上有晕车药，你吃不？”
这女人说：“我怀孕了，不能吃晕车药。”
车老板给少妇几个袋子，说再吐就吐袋子里。他整理收拾了下面的呕吐物，就回铺位继续睡。
女人给张家栋说：“我现在非常不舒服，帮忙扶我下来好吗？”
他帮着把少妇搀扶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少妇刚坐在铺位上，就又要吐，张家栋赶紧撑开袋子，还好吐进袋子里了。他现在被这味熏的适应反而不恶心了，就顺手轻拍着少妇的背部，少妇又呕吐几次，胃估计都吐空了，后来再吐都是水。他把有呕吐物的袋子系好，放进垃圾篓，又换个袋子让女人用。女人吐的可能有点虚脱，软绵绵的靠在张家栋身上，连说话力气都没有。
张家栋怕她摔下去，就用手揽着她，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长得很白净秀美。过了好一会儿女人说：“现在感觉好多了。”
张家栋站起来说：“那你在这躺一会吧，我去上铺睡。”
“我现在不能动，一动就想吐。”
张家栋看她脸色苍白虚弱的很，就只好坐回原处，让少妇靠在他身上。一会儿，少妇貌似睡着了。他看看表都已凌晨两点多，还有三个小时就到海港市，他也是困的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然后车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长途车厢后面下层卧铺里，一个瘦高个青年斜靠着床铺的栏杆，怀里搂抱着一个少妇，俩人都睡着了。
下高速停车交费时，张家栋醒来。看靠在他身上熟睡的少妇，身上虽然感觉酸痛的不舒服，怕吵醒她就没动。这时少妇也醒来，看看自己依靠在张家栋身上，就坐直自己说：“谢谢你，谢谢你昨晚对我的照顾，我本来是不晕车的，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了，吐的这么厉害。”
“现在好了吧？”
现在好多了。你去海港做什么？”
“工作。你呢，你来这边是？”
“我爱人在这边工作，我来是探亲。”
冬天的六点多，天刚刚亮，路上的车也很少，下高速时间不长，车很快就到长途汽车站。
张家栋心想，这个点王师傅肯定在睡觉，现在打电话让他送钱，未免也太早了。
到站后，车上人陆续开始下车，由于他们在最后面位置，等人都下完了，张家栋帮着少妇提着包送她下去，到驾驶舱门口，车老板给他说：“你得让人送来车费啊！”
“一会公用电话开门，就打电话给朋友，他就住附近。”
车老板说：“那你在车上等着吧。”
旁边女人听到他们对话，就问张家栋怎么回事？张家栋尴尬的说：“上车前钱被骗了，没买票，一会让朋友送钱
过来。”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百元递给车老板说：“他得票我帮他买吧。”
车老板收到钱，又找给少妇三十五元。少妇接过三十五元递给张家栋说：“我也就这么多钱了，别嫌少，就当是你洗衣服费用吧。”
一边说着，俩人都下了车，张家栋正要推辞，这时，一个披着军大衣，长相威武的军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走近了喊：“孟霞。”
女人转过身看着军人笑笑，又给张家栋介绍说：“这是我爱人杨涛。”
又给军人杨涛说：“昨晚我晕车了，是他帮忙照顾的我。”
她又看着张家栋说：“噢，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张家栋。”
杨涛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说：“谢谢！”
张家栋觉得他手力气很大，很温暖。
少妇孟霞说：“杨涛，把你的大衣
给家栋穿吧，我吐在他的衣服上了。”
张家栋“不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军人杨涛就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张家栋身上说：“我在海港军分区工作，有事可以去那找我。”
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夹在笔记本里的笔，在上写了一组数字，撕下来交给张家栋说：“这是我的电话。”
少妇孟霞说：“你去哪？送你一下吧？”
“噢，不用了，我一会有朋友来接。”
孟霞说：“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你有时间就打电话，再专门请你吃饭。”
说完，俩人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车驶去。
张家栋原本想到海港后，让王师傅帮着送车费，因在车上帮助少妇孟霞，反而把车费问题解决了。
挨到车站便利店开门，给大江家打电话，王师傅爱人接的电话，说王师傅去参加他一个首长的生日，昨天刚走，两天后就能回来。
他挂了电话想，海港能帮他的只有王师傅和胡师傅，他不想因为这点事去麻烦胡师傅。
他想先自己找一下工作试试，幸好还有孟霞给他的三十五元，要不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吃饭都是问题。
已开始营业的路边早餐店，飘来炸油条的香味，饥肠辘辘的他，美美饱饱地吃了早餐，吃过早餐后才感觉踏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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