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马书记晕倒了
新书记到任暂住在招待所，他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王副主任叮嘱刘畅，每晚要看马昊书记办公室黑灯后，厨房值班的才能下班。
这晚张家栋值班，晚上九点多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说：“一会儿给马书记做个热汤，送过去。”
说完，这工作人员下班走了。
张家栋想，这新来的书记晚上还真吃东西啊！看来以后晚上都要值班到很晚了。说做个汤送过去，做什么汤呢？他想起新来的书记是邢州人，就按照北方人的口味，做了一小汤盆西红柿鸡蛋疙瘩汤。做好后，他端着送了过去。
到二楼写着书记办公室的房间，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进”。
张家栋到这上班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来区高官的办公室，进门正面和左面放着两组办公沙发，左边沙发上面墙上，挂着一幅看起来刚劲有力的毛笔字，高瞻远瞩。
每两组沙发中间有个小茶台，宽阔的房间右边是一个颇大的写字台，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伏案看着文件，男人身后是一排实木的书柜，张家栋被这屋气场震了一下。心想，这人肯定就是新来的马书记了。
张家栋声音有点颤着说：“马书记，给您做的热汤好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这才抬起头，看看张家栋说：“哦，麻烦你了小师傅。”
张家栋看到马书记的面孔，心想，这面相就是不怒自威吧？
马昊指着两个沙发中间的小茶台说，先放那吧。他说着走出办公台。张家栋这才看出，这个马书记不怎么高，也就是中等个，身材还有些偏单薄，从而看起来比实际身高矮了些。
张家栋窘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此时是该走好？还是等书记喝完汤后，把餐具拿走才好？
马昊似乎看透了他现在窘迫的原因，“小师傅，你先坐。”
张家栋看马书记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就赶紧殷勤的用大汤勺往小汤碗里盛了多半碗汤。“马书记，您尝尝合口呗？”
张家栋一紧张家乡话说了出来。
马昊笑笑说：“小师傅家是什么地方的？”
“邢州。”
“刚才那句是家乡话吧？”
“对不起马书记，见到您一紧张，家乡话就秃噜出来了。”
马昊哈哈笑了一下，搓了搓手说：“还真有点饿咧！”
他喝口汤后又说：“味道不错，你做的？”
“是的。马书记您也是邢州人？”
马书记笑笑用邢州话说道：“你也听出来我刚说了句邢州话吧？”
“嗯，很亲切。有多半年没听过邢州话了。”
马昊吃东西很快，多半碗汤很快喝完，他放下碗说：“那我们以后在一起就说邢州话。”
张家栋见他放下空碗，赶紧又盛了多半碗汤。马昊说：“为什么你做的疙瘩汤和别人做的味道不一样呢？”
“哦，马书记，是这样，别人做的这汤是疙瘩鸡蛋放进去后，再放切成小丁的西红柿，这样红白相间，汤看起来好看。我做的是把切成丁的西红柿先炒成糊，再放水、疙瘩，鸡蛋，这样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好喝。”
马书记点点头说：“看来小小一盆汤，里面学问也是大得很呐！”
这就像抓工作一样，是要面子工程，做表面文章，还是真抓实干真正为老百姓谋福利。
马昊又喝了一碗汤，放下碗后说：“小师傅，今晚辛苦你了，麻烦你明晚再给我做这个汤好不？”
“好的。马书记我叫张家栋。”
“嗯，名字不错，国家栋梁。”
张家栋收拾好碗勺退了出来。他出来后深出一口气，心想，这马书记办公室气场好强大啊！
第二天上班，张家栋给刘畅说了昨晚的事。刘畅长吁一口气说，幸亏听了王副主任话，值班不看点，看马书记办公室的灯光。马书记刚来，脾气大家都还没摸透，今晚还是你继续值班吧。
晚上还是九点多，一工作人员告诉后厨，给马书记做个热汤送过去。张家栋心想，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点事干，反正也快离开这里了，就值这最后几天班吧。
做好西红柿鸡蛋疙瘩汤后，带着餐具送了上去。敲门，没人应声，又敲还是没人应声。张家栋觉得很奇怪，想着书记可能出去了，他想把汤放进去后再离开。
推开门，看向办公台方向，办公台后面马昊露个脑袋躺在地上，张家栋赶紧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后就去扶他。马昊脸色酱紫色，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用力的指向办公台下面抽屉，张家栋赶紧拉开抽屉，见里面有一瓶药，拧开药瓶胡乱倒在自己手里几粒，马昊右手抓两粒放到自己嘴里。
张家栋在后面左手托着马书记的背，右手在马书记胸口自上往下顺抚着说：“马书记，您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马昊才说道：“我没事。”
张家栋听他说话，这才放下心来说：“我叫辆车送您去医院吧？”
“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一会儿就好！”马昊说话声音不大，但口气意思是令人不容置疑的。
缓了十几分钟，马昊站了起来，示意张家栋扶他坐在沙发上。他坐沙发上后，张家栋给他倒来一杯水，马昊喝几口水，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马昊深出一口气说：“刚才吓坏你了吧？我这是老毛病低血糖。”
“您太操劳了，要注意休息。”
马昊摆摆手说：“今晚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记住了吗？”
“嗯，好的。”
“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今晚的事不和任何人说。”
“把汤端来吧。”
“汤应该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不用热。”
马昊喝完汤擦擦嘴说：“家栋，你今年多大？什么学历？怎么来这里上班的呢？”
马昊一连提出三个问题，张家栋老实答道：“马书记，我今年二十二岁；高中差半年没上完；我原来在避暑河中海滩宾馆工作，那边旅游旺季结束后，一个师傅认识这里的厨师长，就帮我介绍这上班了。”
“好，你把这些收拾了吧。”
张家栋看他面色如常，收拾好餐具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晚上，都是张家栋值班，每晚九点多，他都会做个汤送到马昊办公室。马昊喝汤时，也会给他聊几句，多是马书记问，张家栋答。
时间终于来到四月二十五日，这天张家栋没有等来小洁的电话。
三天后，二十八日却等来了小洁五一要定亲的消息。这消息是刘畅告诉他的，刘畅是从小洁姑姑那听到的，小洁姑姑通知了招待所几个正式工，要他们五一参加小洁的定亲宴。
张家栋听到这个消息，心紧跟着刺痛感袭来，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想要马上逃离这里。
这天他班都没上，一路没停跑到火车站。头上汗珠流到脸上，脸上流到身上，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脸上已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头发像刚被水湿过一样，顺着发丝滴滴答答淌下，随着滴下的汗珠，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即将被掏空似得......
他仰头呜咽一声，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买票的人很多，队排的很长，张家栋只买到五月二日回邢州的票，再早的票都已售罄。
买完票，他像战败的溃兵一样，失魂落魄的慢慢走回了招待所。
这晚张家栋值班，晚上九点多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说：“一会儿给马书记做个热汤，送过去。”
说完，这工作人员下班走了。
张家栋想，这新来的书记晚上还真吃东西啊！看来以后晚上都要值班到很晚了。说做个汤送过去，做什么汤呢？他想起新来的书记是邢州人，就按照北方人的口味，做了一小汤盆西红柿鸡蛋疙瘩汤。做好后，他端着送了过去。
到二楼写着书记办公室的房间，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进”。
张家栋到这上班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来区高官的办公室，进门正面和左面放着两组办公沙发，左边沙发上面墙上，挂着一幅看起来刚劲有力的毛笔字，高瞻远瞩。
每两组沙发中间有个小茶台，宽阔的房间右边是一个颇大的写字台，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伏案看着文件，男人身后是一排实木的书柜，张家栋被这屋气场震了一下。心想，这人肯定就是新来的马书记了。
张家栋声音有点颤着说：“马书记，给您做的热汤好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这才抬起头，看看张家栋说：“哦，麻烦你了小师傅。”
张家栋看到马书记的面孔，心想，这面相就是不怒自威吧？
马昊指着两个沙发中间的小茶台说，先放那吧。他说着走出办公台。张家栋这才看出，这个马书记不怎么高，也就是中等个，身材还有些偏单薄，从而看起来比实际身高矮了些。
张家栋窘迫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此时是该走好？还是等书记喝完汤后，把餐具拿走才好？
马昊似乎看透了他现在窘迫的原因，“小师傅，你先坐。”
张家栋看马书记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就赶紧殷勤的用大汤勺往小汤碗里盛了多半碗汤。“马书记，您尝尝合口呗？”
张家栋一紧张家乡话说了出来。
马昊笑笑说：“小师傅家是什么地方的？”
“邢州。”
“刚才那句是家乡话吧？”
“对不起马书记，见到您一紧张，家乡话就秃噜出来了。”
马昊哈哈笑了一下，搓了搓手说：“还真有点饿咧！”
他喝口汤后又说：“味道不错，你做的？”
“是的。马书记您也是邢州人？”
马书记笑笑用邢州话说道：“你也听出来我刚说了句邢州话吧？”
“嗯，很亲切。有多半年没听过邢州话了。”
马昊吃东西很快，多半碗汤很快喝完，他放下碗说：“那我们以后在一起就说邢州话。”
张家栋见他放下空碗，赶紧又盛了多半碗汤。马昊说：“为什么你做的疙瘩汤和别人做的味道不一样呢？”
“哦，马书记，是这样，别人做的这汤是疙瘩鸡蛋放进去后，再放切成小丁的西红柿，这样红白相间，汤看起来好看。我做的是把切成丁的西红柿先炒成糊，再放水、疙瘩，鸡蛋，这样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好喝。”
马书记点点头说：“看来小小一盆汤，里面学问也是大得很呐！”
这就像抓工作一样，是要面子工程，做表面文章，还是真抓实干真正为老百姓谋福利。
马昊又喝了一碗汤，放下碗后说：“小师傅，今晚辛苦你了，麻烦你明晚再给我做这个汤好不？”
“好的。马书记我叫张家栋。”
“嗯，名字不错，国家栋梁。”
张家栋收拾好碗勺退了出来。他出来后深出一口气，心想，这马书记办公室气场好强大啊！
第二天上班，张家栋给刘畅说了昨晚的事。刘畅长吁一口气说，幸亏听了王副主任话，值班不看点，看马书记办公室的灯光。马书记刚来，脾气大家都还没摸透，今晚还是你继续值班吧。
晚上还是九点多，一工作人员告诉后厨，给马书记做个热汤送过去。张家栋心想，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点事干，反正也快离开这里了，就值这最后几天班吧。
做好西红柿鸡蛋疙瘩汤后，带着餐具送了上去。敲门，没人应声，又敲还是没人应声。张家栋觉得很奇怪，想着书记可能出去了，他想把汤放进去后再离开。
推开门，看向办公台方向，办公台后面马昊露个脑袋躺在地上，张家栋赶紧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后就去扶他。马昊脸色酱紫色，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用力的指向办公台下面抽屉，张家栋赶紧拉开抽屉，见里面有一瓶药，拧开药瓶胡乱倒在自己手里几粒，马昊右手抓两粒放到自己嘴里。
张家栋在后面左手托着马书记的背，右手在马书记胸口自上往下顺抚着说：“马书记，您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马昊才说道：“我没事。”
张家栋听他说话，这才放下心来说：“我叫辆车送您去医院吧？”
“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一会儿就好！”马昊说话声音不大，但口气意思是令人不容置疑的。
缓了十几分钟，马昊站了起来，示意张家栋扶他坐在沙发上。他坐沙发上后，张家栋给他倒来一杯水，马昊喝几口水，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马昊深出一口气说：“刚才吓坏你了吧？我这是老毛病低血糖。”
“您太操劳了，要注意休息。”
马昊摆摆手说：“今晚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记住了吗？”
“嗯，好的。”
“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今晚的事不和任何人说。”
“把汤端来吧。”
“汤应该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不用热。”
马昊喝完汤擦擦嘴说：“家栋，你今年多大？什么学历？怎么来这里上班的呢？”
马昊一连提出三个问题，张家栋老实答道：“马书记，我今年二十二岁；高中差半年没上完；我原来在避暑河中海滩宾馆工作，那边旅游旺季结束后，一个师傅认识这里的厨师长，就帮我介绍这上班了。”
“好，你把这些收拾了吧。”
张家栋看他面色如常，收拾好餐具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晚上，都是张家栋值班，每晚九点多，他都会做个汤送到马昊办公室。马昊喝汤时，也会给他聊几句，多是马书记问，张家栋答。
时间终于来到四月二十五日，这天张家栋没有等来小洁的电话。
三天后，二十八日却等来了小洁五一要定亲的消息。这消息是刘畅告诉他的，刘畅是从小洁姑姑那听到的，小洁姑姑通知了招待所几个正式工，要他们五一参加小洁的定亲宴。
张家栋听到这个消息，心紧跟着刺痛感袭来，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想要马上逃离这里。
这天他班都没上，一路没停跑到火车站。头上汗珠流到脸上，脸上流到身上，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脸上已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头发像刚被水湿过一样，顺着发丝滴滴答答淌下，随着滴下的汗珠，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即将被掏空似得......
他仰头呜咽一声，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买票的人很多，队排的很长，张家栋只买到五月二日回邢州的票，再早的票都已售罄。
买完票，他像战败的溃兵一样，失魂落魄的慢慢走回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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