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陋巷
“天南没有朝廷，大陈可不是天南的朝廷。”
高歌牵着马，马儿踢着蹄子，阿茶在前边走着，少年不曾见过世面，一路走来啥事儿都稀奇的，看着东边那浮在半空中的仙山，高歌笑了起来。
“那个才是天南的主人。”
与其说小剑庙是天南的主人，倒不如说剑修才是天南的主人，大陈或许是缓慢的蚕食了天南的土地，但修士，剑修绝没有向大陈俯首。
自由，长生，这才是修行本身的目的。
“本末倒置可不好。你喜欢那座山吗？”
高歌问阿茶，他比这个少年高了半个额头，阿茶看他比刘安更像一个长辈，多半也是身高的原因。
马儿拉的马车送给了地里耕地的老农，高歌走在秋风中，踏进了小剑庙山下的小剑城，送给那老农没有理由，那老农也不一定是好人，但他就是送了。
“那座山很漂亮，如果真有机会，真想上去看看。”
阿茶看着那座山，满眼的憧憬，他从天南的边境走到这座小剑城里，一路走来见到太多所谓的修士，那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大平州没有的，这份未知让出生于贫瘠小镇的少年彻底痴迷了。
他想修仙，想做个逍遥天地的剑仙。高歌笑着，马儿踏着白砖，小剑城的砖是白玉铺的，它的城墙也是白玉砌的，小剑山后的朝阳泄出的几丝晨光把这片白玉的城池照亮了，高歌牵着马，阿茶小跑着在前边，他们好像走在梦幻之中。
小剑山和小剑城都太不一般了，都不该出现在凡人地界。街道长在白墙边的老柳垂下的枝条拂过了高歌的头，他伸手抓住头顶的柳条，摘下一片泛黄的叶片。
只有边缘是黄的，柳叶儿中心是嫩绿的，泛着春天的气息，但这时已经是秋日了，高歌手一松，柳叶儿就被秋风卷席着，往天边飞去了。
或许不是天边，小剑城的天边就是小剑山，小剑山上有小剑庙，高歌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座有飞瀑的仙山，看着那云雾缭绕下藏着的瑰丽。
“阿茶，趁现在还喜欢那座山，看久一点吧。”
高歌突然冲阿茶叫了一声，阿茶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
“你以后肯定会看烦的，大概会看个几百年的样子吧。”
天南或许有很多剑宗能教白衣剑学剑，但最好的绝对是小剑庙，也只能是小剑庙，少年看着那座山，惊喜之意慢慢地被冲淡了，他又回头看了眼站在白玉砖上的高歌，他有想过早晚会分别，但从未想过会这么快。
从分水镇走到大平州边境，又从天南边境走到小剑城，阿茶仔细想想，也不少时候了，但跟高歌在一起是愉快的，愉快的日子总是特别短。
高歌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甚至让人有些喜欢他，因为他太完美了，一身子脾气秉性都不像是凡人，跟这座小剑城，那座小剑山一样，好像是说书人故事里出来的。
刘安仅仅只见过一面高歌，就能相谈甚欢，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都好像是故事里的人，但阿茶不是，他毕竟只是凡人，没法像高歌刘安那种人洒脱，但就是这份洒脱让他们出尘。
他看着牵着马，吹着秋风的高歌，只觉得自己离高歌越来越远了。
心里平白生出一股烦闷，转身快步的走着，进城的时候街面上没什么人，那时候大日还藏在小剑山后边，现在已经快挪到头上了，街道上熙熙攘攘，高歌跟在他身后，牵着脾气暴躁的马儿。
阿茶埋头走着，天南与大平州是大不一样，天南的房屋是连绵的，街道只有三四条，一路走来都是画栋的牌坊，红蓝的瓷片贴在牌坊上，连接着两侧的房，乌黑的瓦连做一片，屋檐下藏的是数不尽的巷子。
天南巷子多，阿茶埋头只顾走，穿着剑士服的少年从巷子里钻出来，他也只顾走，两个少年就这么撞到了一起，他们腰间都跨着剑，竹剑和白剑碰在了一起，粗布麻衣和白色剑士服也撞上了。
阿茶站起身，想要道歉，哪想到对面的少年却一直盯着他的剑，高歌也从后边赶上来了，牵着赤红色的马，他缺了一角的水蓝色衣裳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对面少年的剑士服也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胸前用金线绣着一柄剑，剑垂在庙上，高歌笑着看着这个少年。
“跟我斗剑吧，我赢了我出钱买你的剑。”
高歌走上前，拍了拍阿茶的肩膀，这个少年本想拒绝的，这场斗剑的邀请实在是有些莫名奇妙，但高歌凑到他耳边。
“答应他。”
高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少年：“赢了我们不要你的剑，要了你的剑你就没剑了，那作为一个剑修也未免太不称职了。”
其实三分钟就能削一把出来，但对面的少年有些上头，只看着那柄中意的白剑，一个劲的点头。
“赢了你就带我们上山，小剑山。”
——————————
阿茶和李临安的斗剑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在小巷子里就可以凑活了，剑士服的少年反手执竹剑，一手做了个揖。
“李临安，小剑庙李临安。”
“啊，哦哦，我叫阿茶，茶叶的茶，分水镇阿茶。”
这般喊出来着实有气势，阿茶挺了挺胸膛，李临安毕竟比他小，也比他小一些，除了比自己壮点也没啥，他小的时候也在陋巷间和其他大小乞丐打过架，要真打起来。
自认为还是有两分胜算的。
高歌牵着匹马，站在巷子口，笑着看着他俩，他看的明白，若真打起来，阿茶怕是挡不住李临安三招。
小剑庙毕竟是小剑庙，李临安也不知在山上修行多久了，但已经摸到了一品的门槛，这门槛又低的可怕，只要想，稍一用力就能迈过去，反观阿茶，他甚至连剑都不会拿。
一副小流氓打架的样子，两手抓着剑，只等着李临安出剑他就上去乱砍，对他来说什么刺挑都不如砍一下顺手。
高歌本该教阿茶怎么用剑的，但阿茶不能学他的剑，学了只会误入歧途，所以阿茶缠着他要学剑时，便送了八个字给他。
“胆大心细，有手就行。”
这话说着轻巧，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不轻巧，阿茶只当高歌又糊弄他，一赌气也不愿学了，所以到了这座小剑城，和面前的李临安对峙的时候，他只会用剑乱砍。
如果是寻常情况，阿茶输定了，高歌微微一笑，赤血马一直在踢着石砖，马蹄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现在可不是寻常情况。
高歌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刚刚在街面上拍阿茶肩膀的时候，他就送了一股气到阿茶身子里，大概是在二品左右，不多，也就是李临安一倍多些，二品之所以是二品，是因为他打通经脉，而不是真气多少。
但真气多些肯定有用。
和李临安对峙的阿茶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剑高高举起，就要顺势劈下，这叫声兴许是为了打气壮胆，回响在小巷里，李临安站在原地不曾动过。
剑很近了，近的李临安能透过剑锋看见自己的脸，白剑划破秋风，李临安没去挡，他的竹剑不可能挡得住白剑，侧身一退，然后猛地一剑点出，竹制的剑头刺了出去，被打磨的光滑的竹子点在了阿茶握剑的虎口。
阿茶吃痛，白剑掉到了地上，甩着手往后退了两步，李临安剑指着阿茶，得意的笑笑。
“服输了没？”
“服输了才有鬼！”
阿茶一脚踢飞白剑，雪白的剑插进了雪白的墙，李临安一剑挥出，但竹剑是没有锋的，阿茶心一横，任凭剑打在手掌，大吼一声，两手抓住了竹剑，往下一扯。
他体内的真气自己动了起来，行走在狭小的经脉里，阿茶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了连李临安都防不住的巨力，粗布麻衣的少年抢过剑，往身后一扔，欺身而上把李临安扑倒，两个少年就这么在巷子里缠斗了起来，好像两个小流氓。
阿茶这会儿的力气是真的大了，李临安被压在下边，只能被动地防着，一个是名门的弟子，一个是酒寨子门口的小乞丐，假剑侠和真流氓，高歌看的乐呵，阿茶渐渐地占了上风，毕竟他在陋巷间打架的经验比较丰富。
什么撩阴抓头发插鼻孔，能用的全都用上了，马儿踢着蹄，它的眼睛也看着说是斗剑实则斗殴的两人，扬起的尘土被它吸进鼻子里了，它打了个响鼻。
不知过了多久，阿茶反手撑着地，坐在巷子间，他的对面是躺在地上的李临安，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但阿茶好一些，虎口的青紫实在是有些痛，他不停地甩着手。
“服输没？”
“服你妈！”话是这么说，可李临安是真的没力气站起来了，阿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摆出胜利的姿势。
高歌递上了他踢开的白剑，笑眯眯的问：“第一次斗剑，感觉怎么样？”
“还真他娘的没拳头好用。”
“那是你不会。”
高歌摇了摇头，蹲在李临安脑袋边上：“之前就说好的，输了带我们上山。”
“你上山干什么？你要是图谋不轨直说，我宁死不屈。”
李临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阿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躺了下来，他也累的不行，高歌看着李临安的表情大笑了起来。
“我找你们庙主有事。”
李临安当然是不信的，全天下的人找那位张叁都有事，他撇了撇嘴。
“你认识我们庙主？”
“当然认识，我认识他，他认不认识我就不清楚了。”
“我呸，那不就是不认识吗。”
李临安啐了一口，抬起头，看着青天，太阳已经挪到头顶上了。
“请我吃饭，我带你们上山。”
“怎么？想通了？”
“像刚刚那样打架的人，指示别人那么打架的人，绝对想不出什么能危害宗门的大阴谋。”
李临安叹了口气：“就做些下作的事。”
高歌哈哈笑着，脑袋后边突然被石子打了一下，他转过身，看见了一个跑开的翠色身影。
高歌牵着马，马儿踢着蹄子，阿茶在前边走着，少年不曾见过世面，一路走来啥事儿都稀奇的，看着东边那浮在半空中的仙山，高歌笑了起来。
“那个才是天南的主人。”
与其说小剑庙是天南的主人，倒不如说剑修才是天南的主人，大陈或许是缓慢的蚕食了天南的土地，但修士，剑修绝没有向大陈俯首。
自由，长生，这才是修行本身的目的。
“本末倒置可不好。你喜欢那座山吗？”
高歌问阿茶，他比这个少年高了半个额头，阿茶看他比刘安更像一个长辈，多半也是身高的原因。
马儿拉的马车送给了地里耕地的老农，高歌走在秋风中，踏进了小剑庙山下的小剑城，送给那老农没有理由，那老农也不一定是好人，但他就是送了。
“那座山很漂亮，如果真有机会，真想上去看看。”
阿茶看着那座山，满眼的憧憬，他从天南的边境走到这座小剑城里，一路走来见到太多所谓的修士，那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大平州没有的，这份未知让出生于贫瘠小镇的少年彻底痴迷了。
他想修仙，想做个逍遥天地的剑仙。高歌笑着，马儿踏着白砖，小剑城的砖是白玉铺的，它的城墙也是白玉砌的，小剑山后的朝阳泄出的几丝晨光把这片白玉的城池照亮了，高歌牵着马，阿茶小跑着在前边，他们好像走在梦幻之中。
小剑山和小剑城都太不一般了，都不该出现在凡人地界。街道长在白墙边的老柳垂下的枝条拂过了高歌的头，他伸手抓住头顶的柳条，摘下一片泛黄的叶片。
只有边缘是黄的，柳叶儿中心是嫩绿的，泛着春天的气息，但这时已经是秋日了，高歌手一松，柳叶儿就被秋风卷席着，往天边飞去了。
或许不是天边，小剑城的天边就是小剑山，小剑山上有小剑庙，高歌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座有飞瀑的仙山，看着那云雾缭绕下藏着的瑰丽。
“阿茶，趁现在还喜欢那座山，看久一点吧。”
高歌突然冲阿茶叫了一声，阿茶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
“你以后肯定会看烦的，大概会看个几百年的样子吧。”
天南或许有很多剑宗能教白衣剑学剑，但最好的绝对是小剑庙，也只能是小剑庙，少年看着那座山，惊喜之意慢慢地被冲淡了，他又回头看了眼站在白玉砖上的高歌，他有想过早晚会分别，但从未想过会这么快。
从分水镇走到大平州边境，又从天南边境走到小剑城，阿茶仔细想想，也不少时候了，但跟高歌在一起是愉快的，愉快的日子总是特别短。
高歌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甚至让人有些喜欢他，因为他太完美了，一身子脾气秉性都不像是凡人，跟这座小剑城，那座小剑山一样，好像是说书人故事里出来的。
刘安仅仅只见过一面高歌，就能相谈甚欢，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都好像是故事里的人，但阿茶不是，他毕竟只是凡人，没法像高歌刘安那种人洒脱，但就是这份洒脱让他们出尘。
他看着牵着马，吹着秋风的高歌，只觉得自己离高歌越来越远了。
心里平白生出一股烦闷，转身快步的走着，进城的时候街面上没什么人，那时候大日还藏在小剑山后边，现在已经快挪到头上了，街道上熙熙攘攘，高歌跟在他身后，牵着脾气暴躁的马儿。
阿茶埋头走着，天南与大平州是大不一样，天南的房屋是连绵的，街道只有三四条，一路走来都是画栋的牌坊，红蓝的瓷片贴在牌坊上，连接着两侧的房，乌黑的瓦连做一片，屋檐下藏的是数不尽的巷子。
天南巷子多，阿茶埋头只顾走，穿着剑士服的少年从巷子里钻出来，他也只顾走，两个少年就这么撞到了一起，他们腰间都跨着剑，竹剑和白剑碰在了一起，粗布麻衣和白色剑士服也撞上了。
阿茶站起身，想要道歉，哪想到对面的少年却一直盯着他的剑，高歌也从后边赶上来了，牵着赤红色的马，他缺了一角的水蓝色衣裳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对面少年的剑士服也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胸前用金线绣着一柄剑，剑垂在庙上，高歌笑着看着这个少年。
“跟我斗剑吧，我赢了我出钱买你的剑。”
高歌走上前，拍了拍阿茶的肩膀，这个少年本想拒绝的，这场斗剑的邀请实在是有些莫名奇妙，但高歌凑到他耳边。
“答应他。”
高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少年：“赢了我们不要你的剑，要了你的剑你就没剑了，那作为一个剑修也未免太不称职了。”
其实三分钟就能削一把出来，但对面的少年有些上头，只看着那柄中意的白剑，一个劲的点头。
“赢了你就带我们上山，小剑山。”
——————————
阿茶和李临安的斗剑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在小巷子里就可以凑活了，剑士服的少年反手执竹剑，一手做了个揖。
“李临安，小剑庙李临安。”
“啊，哦哦，我叫阿茶，茶叶的茶，分水镇阿茶。”
这般喊出来着实有气势，阿茶挺了挺胸膛，李临安毕竟比他小，也比他小一些，除了比自己壮点也没啥，他小的时候也在陋巷间和其他大小乞丐打过架，要真打起来。
自认为还是有两分胜算的。
高歌牵着匹马，站在巷子口，笑着看着他俩，他看的明白，若真打起来，阿茶怕是挡不住李临安三招。
小剑庙毕竟是小剑庙，李临安也不知在山上修行多久了，但已经摸到了一品的门槛，这门槛又低的可怕，只要想，稍一用力就能迈过去，反观阿茶，他甚至连剑都不会拿。
一副小流氓打架的样子，两手抓着剑，只等着李临安出剑他就上去乱砍，对他来说什么刺挑都不如砍一下顺手。
高歌本该教阿茶怎么用剑的，但阿茶不能学他的剑，学了只会误入歧途，所以阿茶缠着他要学剑时，便送了八个字给他。
“胆大心细，有手就行。”
这话说着轻巧，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不轻巧，阿茶只当高歌又糊弄他，一赌气也不愿学了，所以到了这座小剑城，和面前的李临安对峙的时候，他只会用剑乱砍。
如果是寻常情况，阿茶输定了，高歌微微一笑，赤血马一直在踢着石砖，马蹄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现在可不是寻常情况。
高歌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刚刚在街面上拍阿茶肩膀的时候，他就送了一股气到阿茶身子里，大概是在二品左右，不多，也就是李临安一倍多些，二品之所以是二品，是因为他打通经脉，而不是真气多少。
但真气多些肯定有用。
和李临安对峙的阿茶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剑高高举起，就要顺势劈下，这叫声兴许是为了打气壮胆，回响在小巷里，李临安站在原地不曾动过。
剑很近了，近的李临安能透过剑锋看见自己的脸，白剑划破秋风，李临安没去挡，他的竹剑不可能挡得住白剑，侧身一退，然后猛地一剑点出，竹制的剑头刺了出去，被打磨的光滑的竹子点在了阿茶握剑的虎口。
阿茶吃痛，白剑掉到了地上，甩着手往后退了两步，李临安剑指着阿茶，得意的笑笑。
“服输了没？”
“服输了才有鬼！”
阿茶一脚踢飞白剑，雪白的剑插进了雪白的墙，李临安一剑挥出，但竹剑是没有锋的，阿茶心一横，任凭剑打在手掌，大吼一声，两手抓住了竹剑，往下一扯。
他体内的真气自己动了起来，行走在狭小的经脉里，阿茶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了连李临安都防不住的巨力，粗布麻衣的少年抢过剑，往身后一扔，欺身而上把李临安扑倒，两个少年就这么在巷子里缠斗了起来，好像两个小流氓。
阿茶这会儿的力气是真的大了，李临安被压在下边，只能被动地防着，一个是名门的弟子，一个是酒寨子门口的小乞丐，假剑侠和真流氓，高歌看的乐呵，阿茶渐渐地占了上风，毕竟他在陋巷间打架的经验比较丰富。
什么撩阴抓头发插鼻孔，能用的全都用上了，马儿踢着蹄，它的眼睛也看着说是斗剑实则斗殴的两人，扬起的尘土被它吸进鼻子里了，它打了个响鼻。
不知过了多久，阿茶反手撑着地，坐在巷子间，他的对面是躺在地上的李临安，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但阿茶好一些，虎口的青紫实在是有些痛，他不停地甩着手。
“服输没？”
“服你妈！”话是这么说，可李临安是真的没力气站起来了，阿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摆出胜利的姿势。
高歌递上了他踢开的白剑，笑眯眯的问：“第一次斗剑，感觉怎么样？”
“还真他娘的没拳头好用。”
“那是你不会。”
高歌摇了摇头，蹲在李临安脑袋边上：“之前就说好的，输了带我们上山。”
“你上山干什么？你要是图谋不轨直说，我宁死不屈。”
李临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阿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躺了下来，他也累的不行，高歌看着李临安的表情大笑了起来。
“我找你们庙主有事。”
李临安当然是不信的，全天下的人找那位张叁都有事，他撇了撇嘴。
“你认识我们庙主？”
“当然认识，我认识他，他认不认识我就不清楚了。”
“我呸，那不就是不认识吗。”
李临安啐了一口，抬起头，看着青天，太阳已经挪到头顶上了。
“请我吃饭，我带你们上山。”
“怎么？想通了？”
“像刚刚那样打架的人，指示别人那么打架的人，绝对想不出什么能危害宗门的大阴谋。”
李临安叹了口气：“就做些下作的事。”
高歌哈哈笑着，脑袋后边突然被石子打了一下，他转过身，看见了一个跑开的翠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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