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黄金两箱
“一碗阳春面，一小碟酱鸭肉，一碗清茶。”
堂倌勤快地擦拭着桌子，并对着刚吃完午饭的青年说道，“这位爷，一共十三文钱。”
青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从衣袖里取出钱袋，数出相应的数目递给眼前的伙计，待人离去后，手捧着还未喝完的半碗茶水，打量着屋檐外的天气。
今日清晨起，脚下这座白芳城便下起雨，到此刻仍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街道上罕有行人，估计要再过半个时辰，待雨彻底停下，才会热闹起来。
白芳城隶属瑾国，乃是其三州之一的雷州所辖，位于东南边境地带，与他国遥遥相对，也因此成为贸易重镇，商业十分繁盛。
这位青年则唤作柏舟，自幼便不知双亲去向，流浪街头和荒野数年，幸有贵人相助，才苟活至今，后来识得一些字，不久前得到东家的指示，来这白芳城办一件差事。
今日，正是他跋山涉水，来到此地的第一天。
一仰头，柏舟将手中的清茶饮尽，眼见雨还没有停下，便搬来椅子坐到煮茶的炉火旁取暖，管账的掌柜也在炉子旁烤火，看到他来，主动开口搭话道，“小兄弟，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柏舟闻声望去，眼前的掌柜穿着一身长褂，身形颇为肥胖，眼角笑起来有一些皱纹，方才正靠在躺椅上看书。
“我从燕国云州出发，依照东家的吩咐，来这里讨个生计而已。”
柏舟笑着说道，又拍了拍身上半湿的衣服，“结果刚到，就被淋了个落汤鸡。”
“燕国?”掌柜一挑眉毛，合上书册，“坐马车到雷州的话，至少也得半个月的时间吧？路途真是遥远。”
柏舟点头，用回忆的神情说道，“是啊，这一转眼便过去这么久了。”
眼见这位来自异乡的客人不愿多说，掌柜便也识趣地不再打探，可当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这名青年的左手时，又忍不住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缠起来？”
柏舟的左手被粗麻布一层层缠起，如果掀开袖口，可以看到整条臂膀都是这样一种情况。
被问起这件事，他叹口气，苦笑着摇头说道，“这是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导致整条左臂被烧伤，为了避嫌，才用布缠起来，以免吓到别人。”
掌柜一脸恍然，忙不迭安慰几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了几句，外边的雨总算开始停下来了。
柏舟也起身背起行囊，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急行声，他止步站在屋檐下，和掌柜伙计一同朝出声处张望。
一匹骏马赫然亮入眼中，一位身披甲胄的领军一手握缰，另一手持鞭开路，在其身后跟着数十位护卫，押解着几辆装满囚犯的大车，向着主路缓缓进发。
定睛一看，囚车上装的并非是寻常犯人，而是金发碧眼异域人，衣着看上去也颇为古怪，一众人等皆是神色木讷，少有异动。
“这些人是？”柏舟有些猜测，但仍对着身旁的堂倌询问道。
堂倌笑了一声，一手指着他们来时的路比划道，“这些人都是从黑兰那个国家来的，八成是袭击或偷了城外村镇的东西，被巡逻的守卫撞见，顺势就抓了呗，咱这馆子离城门又近，隔上一两周就能看到一批人，等你待得时间久了，也就不见怪了。”
柏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记忆中似乎有些印象。
黑兰是一个公国，和瑾国接壤而对，百年之前，就连脚下这座白芳城都曾是黑兰的疆域，但经过数十次大大小小的征战，王廷最终还是占领了此地，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之后的数年，黑兰和设立在此处的瑾国雷州多有商贾往来，也渐渐繁荣稳定，只不过从前几年开始，不知道黑兰内部出了什么乱子，经常有流民私自来到雷州地界，搞得附近的村镇人心惶惶，才不得不加强守卫，能赶便赶，不能赶便抓回来。
随着车辙逐渐远去，街上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堂倌也不再言语，一甩抹布，又去擦另一张桌子。
柏舟将行囊背好，离开此处。
他边走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每走一段路程，就低头看上两眼，遇到费解的地方，便一脸和气地向着沿路叫卖的店家请教。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他停下脚步，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幢富丽堂皇的三层大屋门前。
此处的门板在白天会被拆掉，方便人员来往，往上看有黑底金字的一块牌匾，镌刻着‘珍玩阁’三个鎏金大字。
细瞧来往者的服饰，皆是身穿绫罗绸缎的贵人，和一身寒酸的柏舟格格不入，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待他确定这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便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丢掉，随即径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眼前便是一亮，大堂的装潢可谓是金碧辉煌，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大理石地砖，往前看，靠近另一头窗棂处的空间被设置成休憩场所，并用精美绝伦的屏风将其分割成小块，并在其左右各有一道装贴着温润玉石的廊柱，两侧各有一道台阶，直通上面的一层。
柏舟的左面，有一个用以筹商的小柜台，右侧是一个占地较大的，台面较高的封闭柜台，像是外面的当铺，只有一个小门可供里面的伙计进出。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檀香味，很快便有侍者来到柏舟面前，上下一番打量，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呵斥道，“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做什么？”
“取东西。”
珍玩阁本就是帮城内的商贾贵人存放高档货物和珍品的场所，取东西不足为奇，但基本上是这边的掌柜提前得到消息，再由下人来到后门处提取，再根据情况选择启用保镖与否。
柏舟说罢，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把形制稍显奇怪的小钥匙，而且是用银子打造而成的。
侍者定睛一看，立刻换上一脸谄媚之色，笑着将其引领到小柜台前，记录下相关信息，又让一旁的小厮跑到后院去找掌柜，自己带着柏舟前往二楼，在左侧拐角处的第三间站定，推门而入，是一间典雅的会客室。
请柏舟落座于桌前，侍者忙沏一壶香茶，边说道，“这位客官，请稍等片刻，马上掌柜就会过来，请在此稍等片刻。”
柏舟颔首，情况仍在他的料想之中，因为他此次前来，是要取走两箱黄金。
两箱本不属于他的黄金。
差不多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屋外传来侍者的声音，“客官，掌柜的来了。”
“请进来吧。”
他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迎接，门从外面被打开，侍者弯腰后退，一位体型清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此人便是珍玩阁的掌柜，名叫郝远。
郝掌柜面色萎黄，双目乍看有些浑浊，鼻头周围一圈红，像是感染了风寒症状，头上的发丝也黑中杂白，颇像是因为繁重的工作而过早衰老。
“这位客人，不必多礼，请坐。”
看到起身迎接自己的柏舟，郝掌柜赶忙说道，并极快地将其上下打量一番，但很可惜，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外表十分寻常的普通人罢了。
奉茶的桌子旁正好能坐两个人，郝掌柜不喝茶水，侍者给柏舟又添了点热水，便退出房间，只留两个人静谈。
“这位掌柜，我这次来，是取存放在此处的两箱‘货物’。”柏舟说着，再一次将那把形制奇特的银匙掏出，轻轻推到郝掌柜的面前。
郝掌柜接过钥匙，小心翼翼瞧了一遍，也微微颔首，“不错，这的确是我们珍玩阁打造的，只不过嘛…”
说到这，郝掌柜突然停顿，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另一头的柏舟，“这把钥匙如今是换了主人？”
“没错。”柏舟毫不避讳，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本的主人和我打赌，结果赌输了，所以这钥匙也归了我，不过我听他说起，这里不是只认信物不认人吗？”
这话倒是不假，珍玩阁这地方，对一些本就来历不清的物品，实行的便是只看信物不看人，只要有珍玩阁打造的对应之物，自然可以领走，这也不奇怪，有些东西自己去领，反倒会生出麻烦。
“这倒也是。”郝掌柜将钥匙收入囊中，“就算只是被人捡去，那也是拥有者保管不佳，与珍玩阁无关，客人现在便要领取吗？”
“带我先去看看吧。”柏舟说道。
“没问题。”掌柜起身，在前面引路，推门而出后走下楼梯，穿过大堂，又绕过一座小屋，来到后院的空地处。
空地上摆放着诸多杂物，但各类物品的摆放都显得很整齐，郝掌柜来到左侧的一排屋廊，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下，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门，请柏舟和他一起进去。
屋内三面环墙，每面墙前都有一面墙柜，上面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抽屉，里面锁着的皆是珠宝古玩。
但郝掌柜没有拉动任何一个抽屉，反倒是从门后拿出一条木棍。
看到这一幕，柏舟颇有些讶异，见对方也不解释，正准备开口，后者则找准位置，用木棍敲击地面，一阵有规律的击打后，被敲击的地砖突然微微震动，接着居然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地道，隐约能看到下方传来的昏黄亮光。
“请客人跟我一起下来。”郝掌柜面不改色地说道。
堂倌勤快地擦拭着桌子，并对着刚吃完午饭的青年说道，“这位爷，一共十三文钱。”
青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从衣袖里取出钱袋，数出相应的数目递给眼前的伙计，待人离去后，手捧着还未喝完的半碗茶水，打量着屋檐外的天气。
今日清晨起，脚下这座白芳城便下起雨，到此刻仍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街道上罕有行人，估计要再过半个时辰，待雨彻底停下，才会热闹起来。
白芳城隶属瑾国，乃是其三州之一的雷州所辖，位于东南边境地带，与他国遥遥相对，也因此成为贸易重镇，商业十分繁盛。
这位青年则唤作柏舟，自幼便不知双亲去向，流浪街头和荒野数年，幸有贵人相助，才苟活至今，后来识得一些字，不久前得到东家的指示，来这白芳城办一件差事。
今日，正是他跋山涉水，来到此地的第一天。
一仰头，柏舟将手中的清茶饮尽，眼见雨还没有停下，便搬来椅子坐到煮茶的炉火旁取暖，管账的掌柜也在炉子旁烤火，看到他来，主动开口搭话道，“小兄弟，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柏舟闻声望去，眼前的掌柜穿着一身长褂，身形颇为肥胖，眼角笑起来有一些皱纹，方才正靠在躺椅上看书。
“我从燕国云州出发，依照东家的吩咐，来这里讨个生计而已。”
柏舟笑着说道，又拍了拍身上半湿的衣服，“结果刚到，就被淋了个落汤鸡。”
“燕国?”掌柜一挑眉毛，合上书册，“坐马车到雷州的话，至少也得半个月的时间吧？路途真是遥远。”
柏舟点头，用回忆的神情说道，“是啊，这一转眼便过去这么久了。”
眼见这位来自异乡的客人不愿多说，掌柜便也识趣地不再打探，可当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这名青年的左手时，又忍不住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缠起来？”
柏舟的左手被粗麻布一层层缠起，如果掀开袖口，可以看到整条臂膀都是这样一种情况。
被问起这件事，他叹口气，苦笑着摇头说道，“这是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导致整条左臂被烧伤，为了避嫌，才用布缠起来，以免吓到别人。”
掌柜一脸恍然，忙不迭安慰几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了几句，外边的雨总算开始停下来了。
柏舟也起身背起行囊，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急行声，他止步站在屋檐下，和掌柜伙计一同朝出声处张望。
一匹骏马赫然亮入眼中，一位身披甲胄的领军一手握缰，另一手持鞭开路，在其身后跟着数十位护卫，押解着几辆装满囚犯的大车，向着主路缓缓进发。
定睛一看，囚车上装的并非是寻常犯人，而是金发碧眼异域人，衣着看上去也颇为古怪，一众人等皆是神色木讷，少有异动。
“这些人是？”柏舟有些猜测，但仍对着身旁的堂倌询问道。
堂倌笑了一声，一手指着他们来时的路比划道，“这些人都是从黑兰那个国家来的，八成是袭击或偷了城外村镇的东西，被巡逻的守卫撞见，顺势就抓了呗，咱这馆子离城门又近，隔上一两周就能看到一批人，等你待得时间久了，也就不见怪了。”
柏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记忆中似乎有些印象。
黑兰是一个公国，和瑾国接壤而对，百年之前，就连脚下这座白芳城都曾是黑兰的疆域，但经过数十次大大小小的征战，王廷最终还是占领了此地，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之后的数年，黑兰和设立在此处的瑾国雷州多有商贾往来，也渐渐繁荣稳定，只不过从前几年开始，不知道黑兰内部出了什么乱子，经常有流民私自来到雷州地界，搞得附近的村镇人心惶惶，才不得不加强守卫，能赶便赶，不能赶便抓回来。
随着车辙逐渐远去，街上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堂倌也不再言语，一甩抹布，又去擦另一张桌子。
柏舟将行囊背好，离开此处。
他边走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每走一段路程，就低头看上两眼，遇到费解的地方，便一脸和气地向着沿路叫卖的店家请教。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他停下脚步，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幢富丽堂皇的三层大屋门前。
此处的门板在白天会被拆掉，方便人员来往，往上看有黑底金字的一块牌匾，镌刻着‘珍玩阁’三个鎏金大字。
细瞧来往者的服饰，皆是身穿绫罗绸缎的贵人，和一身寒酸的柏舟格格不入，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待他确定这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便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丢掉，随即径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眼前便是一亮，大堂的装潢可谓是金碧辉煌，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大理石地砖，往前看，靠近另一头窗棂处的空间被设置成休憩场所，并用精美绝伦的屏风将其分割成小块，并在其左右各有一道装贴着温润玉石的廊柱，两侧各有一道台阶，直通上面的一层。
柏舟的左面，有一个用以筹商的小柜台，右侧是一个占地较大的，台面较高的封闭柜台，像是外面的当铺，只有一个小门可供里面的伙计进出。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檀香味，很快便有侍者来到柏舟面前，上下一番打量，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呵斥道，“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做什么？”
“取东西。”
珍玩阁本就是帮城内的商贾贵人存放高档货物和珍品的场所，取东西不足为奇，但基本上是这边的掌柜提前得到消息，再由下人来到后门处提取，再根据情况选择启用保镖与否。
柏舟说罢，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把形制稍显奇怪的小钥匙，而且是用银子打造而成的。
侍者定睛一看，立刻换上一脸谄媚之色，笑着将其引领到小柜台前，记录下相关信息，又让一旁的小厮跑到后院去找掌柜，自己带着柏舟前往二楼，在左侧拐角处的第三间站定，推门而入，是一间典雅的会客室。
请柏舟落座于桌前，侍者忙沏一壶香茶，边说道，“这位客官，请稍等片刻，马上掌柜就会过来，请在此稍等片刻。”
柏舟颔首，情况仍在他的料想之中，因为他此次前来，是要取走两箱黄金。
两箱本不属于他的黄金。
差不多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屋外传来侍者的声音，“客官，掌柜的来了。”
“请进来吧。”
他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迎接，门从外面被打开，侍者弯腰后退，一位体型清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此人便是珍玩阁的掌柜，名叫郝远。
郝掌柜面色萎黄，双目乍看有些浑浊，鼻头周围一圈红，像是感染了风寒症状，头上的发丝也黑中杂白，颇像是因为繁重的工作而过早衰老。
“这位客人，不必多礼，请坐。”
看到起身迎接自己的柏舟，郝掌柜赶忙说道，并极快地将其上下打量一番，但很可惜，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只是一个外表十分寻常的普通人罢了。
奉茶的桌子旁正好能坐两个人，郝掌柜不喝茶水，侍者给柏舟又添了点热水，便退出房间，只留两个人静谈。
“这位掌柜，我这次来，是取存放在此处的两箱‘货物’。”柏舟说着，再一次将那把形制奇特的银匙掏出，轻轻推到郝掌柜的面前。
郝掌柜接过钥匙，小心翼翼瞧了一遍，也微微颔首，“不错，这的确是我们珍玩阁打造的，只不过嘛…”
说到这，郝掌柜突然停顿，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另一头的柏舟，“这把钥匙如今是换了主人？”
“没错。”柏舟毫不避讳，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本的主人和我打赌，结果赌输了，所以这钥匙也归了我，不过我听他说起，这里不是只认信物不认人吗？”
这话倒是不假，珍玩阁这地方，对一些本就来历不清的物品，实行的便是只看信物不看人，只要有珍玩阁打造的对应之物，自然可以领走，这也不奇怪，有些东西自己去领，反倒会生出麻烦。
“这倒也是。”郝掌柜将钥匙收入囊中，“就算只是被人捡去，那也是拥有者保管不佳，与珍玩阁无关，客人现在便要领取吗？”
“带我先去看看吧。”柏舟说道。
“没问题。”掌柜起身，在前面引路，推门而出后走下楼梯，穿过大堂，又绕过一座小屋，来到后院的空地处。
空地上摆放着诸多杂物，但各类物品的摆放都显得很整齐，郝掌柜来到左侧的一排屋廊，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下，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门，请柏舟和他一起进去。
屋内三面环墙，每面墙前都有一面墙柜，上面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抽屉，里面锁着的皆是珠宝古玩。
但郝掌柜没有拉动任何一个抽屉，反倒是从门后拿出一条木棍。
看到这一幕，柏舟颇有些讶异，见对方也不解释，正准备开口，后者则找准位置，用木棍敲击地面，一阵有规律的击打后，被敲击的地砖突然微微震动，接着居然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地道，隐约能看到下方传来的昏黄亮光。
“请客人跟我一起下来。”郝掌柜面不改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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