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逢总有离别时，日夜斗转愿梦长
“不再坐两天再走？”醒了酒的大羿摸着后脑勺，呲着大门牙，大咧咧的拍着寒蝉的肩膀，浑然忘了之前自己被他踩在脚下威胁过：“你们杀了帝俊之子，妖族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再待几天避避风头，我们也好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寒蝉摇头：“不了，我们此次离开灵山，有要事要办，耽误了事就不好了，有缘再聚吧。”
大羿砸吧着嘴，道：“这样啊......真可惜，你们还没有吃到过土祖和水祖做的饭。有缘再见，下次带些好食材，水祖不好说，土祖还是很好说话的！到时候她亲自做饭，保准好吃的你们吞掉舌头！唉？你怎么不说话了？”
“喂喂喂，大佬？”
蚊道人推了推发呆的寒蝉，他方才回过神来，木讷道：“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
“那有缘再聚？请你们吃土祖做的饭！她可疼我们了，我们的请求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大羿道。
寒蝉笑了笑：“一言为定。”
大羿大笑：“一言为定！”
约定好了，大羿也不扭捏，砂锅大的拳头砸了砸寒蝉的胸口，咧着大嘴便走了去，全然没有听见那风声种两人的对话。
“就这样走了？”
“嗯。”
“想留下就留下呗，奴家陪你，这些小妖怪想必也不敢说什么。”
“留下来可以做什么？”
“帮一帮那个什么土祖呗，你很不想她陨落的样子。”
“个人的意志在大势的面前毫无意义。”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毫无意义？之前你面对那两位圣人老爷不也是勇的很吗！这次咋那么逊？”
“......你能不能不要净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奴家不学这些有意思的难道学那些听上去就让蚊头大的啊？你又不会教，还怪奴家不好好学！”
“......”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真不回去啊？”
“没法回去。”寒蝉目光隐晦：“我之前以为，妖族只剩下一个东皇执掌大局，气数已尽。但是我错了，十只金乌还活着，也就是说帝俊还没有死；帝俊不死，妖族气运就未尽，巫妖大劫就还没有走向尾声。那么如今天地的主角就依然是巫族和妖族，而不是人类和三教。”
“我们也没有资格去改变这片天地的布局。人定胜天，说着轻巧，那不过是因为天道需要主角是人族罢了。如果那一天天道不再需要人族当主角了，别说人定胜天了，连听天由命都做不到。”
“其实洪荒的两条法则也可以说是一条，那就是......顺天而为。”
蚊道人撇嘴：“真麻烦，如果有一天天道让奴家去做什么事情，打死奴家奴家也不会去做。什么劳什子天道，大不了让奴家永世不得超生，反正也活够了！”
寒蝉突然想起前世蚊道人的结局，问道：“如果你有个吸食西方教十二品金莲的机会，你吸不吸？”
“好吃吗？”蚊道人问道。
“......没味道，但很补。”寒蝉道。
“那奴家不吃。”蚊道人笃定道：“再补顶什么用，吃了能立地成圣吗？不能立地成圣，那不就要被大老爷和二老爷一巴掌拍死！奴家不要！”
寒蝉有些无奈，这个洪荒的蚊道人出乎意料的佛系：“你不是说你已经活够了吗？”
“那也不能找死啊！”蚊道人理所当然：“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蝉儿，接下来要去哪？”
“不是说不要叫我蝉儿吗。”
“奴家乐意！”
寒蝉坐在马车上，前面是几个金仙大妖拉车，天仙树妖当车夫。
其实昨天他又偷偷找了后土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以后，后土娘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的事情，也没有去找任何人请求帮助，哪怕是火之祖巫祝融。
她只是抱着腿，坐在山顶上，凝望着夜，听着虫鸣，自然恬静。
可能是因为大地的权柄，寒蝉的动静完全没有瞒过她，只是刚一接近她就发现了，对着寒蝉的方向笑道：“孩子，我说过，你不用心存愧疚的。”
寒蝉现身问道：“前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后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待寒蝉坐在她的身旁，她头轻轻的靠在寒蝉的肩上，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你看，美吗？”
寒蝉望着漆黑的夜空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迟疑了一下道：“美。”
谁知后土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我让你看看下面，你抬头做什么？算了，不劳烦你动神通了，你不要动。”
后土起身站到了寒蝉的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道：“不要动，我把权柄暂时共享给你，用心去感受。”
寒蝉只感觉短暂的寂静后，眼前豁然开朗。无数或庞大或渺小的生命体在他面前凝聚，织出了一副绝美的画卷。他这才发现，这夜虽静，万物却从来没有停止去为了生活甚至生存奔波。
“美吧？”后土得意洋洋道。
“美。”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赞叹。寒蝉承认，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观察过众生。
“好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后土松开了遮着寒蝉眼睛的手，下巴撑着他的头：“这众生，我还没有看够。”
她深爱着这一整片大地。
............
“祖，您要是想出去玩，过段时间我们陪您一起呗。这趟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妖族那些狗贼害您之心不死，孤身一人是大忌啊！”
这是大羿这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抓回”偷跑的后土。包括火祖在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个不涉及族人伤亡，甚至不愿意走出祖地一步、永远在祖地摆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感受众生的土祖，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到处乱跑。
想到就在前一天晚上，她与一个族外的男子见过面，大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土祖哄好吧......况且那小......大佬似乎也不坏。一念至此，大羿醍醐灌顶般，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土祖：“您要是想找他，过两天我们把他请到祖地做客好不好？他现在有别的事情忙，等他忙完了，我们所有巫一起出手，绑也给他绑回去！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见，您就别乱跑了！”
后土皱眉，确实，无论是天道老爷还是鸿钧老爷的事情都很多，哪怕帝俊或者东皇事情也不少，只是......
“你们真的可以把他们绑回祖地吗？”
大羿一听，自动忽略了那个“们”，立刻拍拍胸脯保证道：“自然！我不行，那就叫上所有的大巫一起，不行拿不下一个他！”
后土眉头拧得更深了：“你们......实力不够吧？”
大羿看她如此瞧不起自己等人，有些不服气；刚想反驳，又想到那人三两下便拿下自己，又摧枯拉朽般灭了几个金乌，顿时气短，小声咕哝道：“这不是还有祖们吗......”
后土眉头稍松，他们十二巫联手，确实连身融天道的鸿钧都要忌惮几分，更别提东皇和帝俊了，只是她还有点不放心：“他们......确实够了，只是败容易，把他们绑回去，怕还有些勉强吧？”
且不说那东皇有与太极图、盘古幡比肩的混沌钟护体，单那个神秘莫测、从来没有人真正摸清底细的帝俊都没有那么好对付。争斗了那么多岁月，要真的可以抓，不应该早抓回来了吗？还用等到现在？
大羿一惊，没想到后土对寒蝉评价那么高。心里叹着那小子到底给祖灌了什么迷魂汤，嘴上却继续哄道：“那可不一定，别的不说，时空二祖联手，他还能飞哪去？给他抓回去，那不是手到擒来！”
时祖烛九阴和空祖帝江虽然素有矛盾，但是这可是为了土祖的终生大事！别说他俩了，水火两祖知道了这事估计都得言归于好！在巫族，还有什么事情比守护土祖更重要？
后土想了想，确实如此。十二祖巫本应该轻松碾压两大妖帝，但是其中矛盾已久，比如时空、水火、风雷......都有间隙矛盾，但是如今可能是面对灭族的危险，重新回到诞生之初那般一条心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十二巫联手，别说帝俊东皇，连天道都可以碰碰，确实算是手到擒来。
想通了，却有点闷闷不乐：“那么大的事，都不找我商量商量吗？这事什么时候计划好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大羿茫然：“这事还需要计划？”
后土更郁闷了。就算灭族大事齐心协力不需要商量，起码也和自己说一声啊。孩子都知道了，自己这个大地之母却一点也不知情......不开心！
“好了好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跟我回家吧？”大羿看着闷闷不乐的土祖，以为她对绑架寒蝉之事有些介意，小心翼翼道。
听到“回家”二字，后土眼睛一亮，加上之前心里的那些阴霾一扫而空，直接跳到了大羿背上道：“走，回家！”
大羿想托稳后土，却又不太敢碰她。哪怕明知道她不会掉下去，还是弯下了腰，确认她趴稳了。吆喝了“回家咯”，甩着脚在大地上狂奔起来。
这是巫族独有的赶路方式。天之妖，地之巫。身为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两族之一，巫格外的接地气。哪怕是帝江、句芒、天吴、强良等可以飞行的祖巫，也很少飞行赶路。他们喜欢奔跑在大地之上，感受大地的厚重——毫不客气的说，几乎所有的巫，都是大地的孩子。
后土感受着身下坚实的脊背与耳边呼啸的疾风，那些郁闷与不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与安宁。
转眼之间，自己保护的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也可以保护母亲、给母亲分忧了。
后土轻哼着不知名的旋律，狂躁的风变得舒适、干燥的气湿润起来，她与大羿所过之处，万物生长，土地变得更加肥沃、树木变得更加翠绿，枯萎的花草焕发生机、受伤的鸟兽全部痊愈。再一次去感受这世间万物，后土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这是梦，那就再长一些吧......
寒蝉摇头：“不了，我们此次离开灵山，有要事要办，耽误了事就不好了，有缘再聚吧。”
大羿砸吧着嘴，道：“这样啊......真可惜，你们还没有吃到过土祖和水祖做的饭。有缘再见，下次带些好食材，水祖不好说，土祖还是很好说话的！到时候她亲自做饭，保准好吃的你们吞掉舌头！唉？你怎么不说话了？”
“喂喂喂，大佬？”
蚊道人推了推发呆的寒蝉，他方才回过神来，木讷道：“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
“那有缘再聚？请你们吃土祖做的饭！她可疼我们了，我们的请求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大羿道。
寒蝉笑了笑：“一言为定。”
大羿大笑：“一言为定！”
约定好了，大羿也不扭捏，砂锅大的拳头砸了砸寒蝉的胸口，咧着大嘴便走了去，全然没有听见那风声种两人的对话。
“就这样走了？”
“嗯。”
“想留下就留下呗，奴家陪你，这些小妖怪想必也不敢说什么。”
“留下来可以做什么？”
“帮一帮那个什么土祖呗，你很不想她陨落的样子。”
“个人的意志在大势的面前毫无意义。”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毫无意义？之前你面对那两位圣人老爷不也是勇的很吗！这次咋那么逊？”
“......你能不能不要净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奴家不学这些有意思的难道学那些听上去就让蚊头大的啊？你又不会教，还怪奴家不好好学！”
“......”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真不回去啊？”
“没法回去。”寒蝉目光隐晦：“我之前以为，妖族只剩下一个东皇执掌大局，气数已尽。但是我错了，十只金乌还活着，也就是说帝俊还没有死；帝俊不死，妖族气运就未尽，巫妖大劫就还没有走向尾声。那么如今天地的主角就依然是巫族和妖族，而不是人类和三教。”
“我们也没有资格去改变这片天地的布局。人定胜天，说着轻巧，那不过是因为天道需要主角是人族罢了。如果那一天天道不再需要人族当主角了，别说人定胜天了，连听天由命都做不到。”
“其实洪荒的两条法则也可以说是一条，那就是......顺天而为。”
蚊道人撇嘴：“真麻烦，如果有一天天道让奴家去做什么事情，打死奴家奴家也不会去做。什么劳什子天道，大不了让奴家永世不得超生，反正也活够了！”
寒蝉突然想起前世蚊道人的结局，问道：“如果你有个吸食西方教十二品金莲的机会，你吸不吸？”
“好吃吗？”蚊道人问道。
“......没味道，但很补。”寒蝉道。
“那奴家不吃。”蚊道人笃定道：“再补顶什么用，吃了能立地成圣吗？不能立地成圣，那不就要被大老爷和二老爷一巴掌拍死！奴家不要！”
寒蝉有些无奈，这个洪荒的蚊道人出乎意料的佛系：“你不是说你已经活够了吗？”
“那也不能找死啊！”蚊道人理所当然：“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蝉儿，接下来要去哪？”
“不是说不要叫我蝉儿吗。”
“奴家乐意！”
寒蝉坐在马车上，前面是几个金仙大妖拉车，天仙树妖当车夫。
其实昨天他又偷偷找了后土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以后，后土娘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的事情，也没有去找任何人请求帮助，哪怕是火之祖巫祝融。
她只是抱着腿，坐在山顶上，凝望着夜，听着虫鸣，自然恬静。
可能是因为大地的权柄，寒蝉的动静完全没有瞒过她，只是刚一接近她就发现了，对着寒蝉的方向笑道：“孩子，我说过，你不用心存愧疚的。”
寒蝉现身问道：“前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后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待寒蝉坐在她的身旁，她头轻轻的靠在寒蝉的肩上，声音依然带着笑意：“你看，美吗？”
寒蝉望着漆黑的夜空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迟疑了一下道：“美。”
谁知后土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我让你看看下面，你抬头做什么？算了，不劳烦你动神通了，你不要动。”
后土起身站到了寒蝉的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道：“不要动，我把权柄暂时共享给你，用心去感受。”
寒蝉只感觉短暂的寂静后，眼前豁然开朗。无数或庞大或渺小的生命体在他面前凝聚，织出了一副绝美的画卷。他这才发现，这夜虽静，万物却从来没有停止去为了生活甚至生存奔波。
“美吧？”后土得意洋洋道。
“美。”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赞叹。寒蝉承认，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观察过众生。
“好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后土松开了遮着寒蝉眼睛的手，下巴撑着他的头：“这众生，我还没有看够。”
她深爱着这一整片大地。
............
“祖，您要是想出去玩，过段时间我们陪您一起呗。这趟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妖族那些狗贼害您之心不死，孤身一人是大忌啊！”
这是大羿这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抓回”偷跑的后土。包括火祖在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个不涉及族人伤亡，甚至不愿意走出祖地一步、永远在祖地摆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感受众生的土祖，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到处乱跑。
想到就在前一天晚上，她与一个族外的男子见过面，大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土祖哄好吧......况且那小......大佬似乎也不坏。一念至此，大羿醍醐灌顶般，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土祖：“您要是想找他，过两天我们把他请到祖地做客好不好？他现在有别的事情忙，等他忙完了，我们所有巫一起出手，绑也给他绑回去！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见，您就别乱跑了！”
后土皱眉，确实，无论是天道老爷还是鸿钧老爷的事情都很多，哪怕帝俊或者东皇事情也不少，只是......
“你们真的可以把他们绑回祖地吗？”
大羿一听，自动忽略了那个“们”，立刻拍拍胸脯保证道：“自然！我不行，那就叫上所有的大巫一起，不行拿不下一个他！”
后土眉头拧得更深了：“你们......实力不够吧？”
大羿看她如此瞧不起自己等人，有些不服气；刚想反驳，又想到那人三两下便拿下自己，又摧枯拉朽般灭了几个金乌，顿时气短，小声咕哝道：“这不是还有祖们吗......”
后土眉头稍松，他们十二巫联手，确实连身融天道的鸿钧都要忌惮几分，更别提东皇和帝俊了，只是她还有点不放心：“他们......确实够了，只是败容易，把他们绑回去，怕还有些勉强吧？”
且不说那东皇有与太极图、盘古幡比肩的混沌钟护体，单那个神秘莫测、从来没有人真正摸清底细的帝俊都没有那么好对付。争斗了那么多岁月，要真的可以抓，不应该早抓回来了吗？还用等到现在？
大羿一惊，没想到后土对寒蝉评价那么高。心里叹着那小子到底给祖灌了什么迷魂汤，嘴上却继续哄道：“那可不一定，别的不说，时空二祖联手，他还能飞哪去？给他抓回去，那不是手到擒来！”
时祖烛九阴和空祖帝江虽然素有矛盾，但是这可是为了土祖的终生大事！别说他俩了，水火两祖知道了这事估计都得言归于好！在巫族，还有什么事情比守护土祖更重要？
后土想了想，确实如此。十二祖巫本应该轻松碾压两大妖帝，但是其中矛盾已久，比如时空、水火、风雷......都有间隙矛盾，但是如今可能是面对灭族的危险，重新回到诞生之初那般一条心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十二巫联手，别说帝俊东皇，连天道都可以碰碰，确实算是手到擒来。
想通了，却有点闷闷不乐：“那么大的事，都不找我商量商量吗？这事什么时候计划好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大羿茫然：“这事还需要计划？”
后土更郁闷了。就算灭族大事齐心协力不需要商量，起码也和自己说一声啊。孩子都知道了，自己这个大地之母却一点也不知情......不开心！
“好了好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跟我回家吧？”大羿看着闷闷不乐的土祖，以为她对绑架寒蝉之事有些介意，小心翼翼道。
听到“回家”二字，后土眼睛一亮，加上之前心里的那些阴霾一扫而空，直接跳到了大羿背上道：“走，回家！”
大羿想托稳后土，却又不太敢碰她。哪怕明知道她不会掉下去，还是弯下了腰，确认她趴稳了。吆喝了“回家咯”，甩着脚在大地上狂奔起来。
这是巫族独有的赶路方式。天之妖，地之巫。身为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两族之一，巫格外的接地气。哪怕是帝江、句芒、天吴、强良等可以飞行的祖巫，也很少飞行赶路。他们喜欢奔跑在大地之上，感受大地的厚重——毫不客气的说，几乎所有的巫，都是大地的孩子。
后土感受着身下坚实的脊背与耳边呼啸的疾风，那些郁闷与不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与安宁。
转眼之间，自己保护的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也可以保护母亲、给母亲分忧了。
后土轻哼着不知名的旋律，狂躁的风变得舒适、干燥的气湿润起来，她与大羿所过之处，万物生长，土地变得更加肥沃、树木变得更加翠绿，枯萎的花草焕发生机、受伤的鸟兽全部痊愈。再一次去感受这世间万物，后土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这是梦，那就再长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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