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臭棋篓子
项路当然知道，此‘一本道’，非彼‘一本道’。
那家传奇电影公司的口味，对于叶老这种岁数的人，毕竟还是太烈了些……
通过叶老和系统的描述，项路也大概能理解正经‘一本道’的意思了。
作为一个围棋术语，它所描述的，应该是围棋中一种极为特殊的对弈状态，即僵持的对局中，只有唯一的最优解，并且这种最优解必须对弈双方共同促成，一旦某一方抗拒，结果就会两败俱伤！
映射到小柯的手术中，则是‘手术成功’和‘宿命之战’的共同实现。
一旦某一条件不能实现，对于小柯来说，都会为此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生命结束，或者长久以来的信念崩塌。
项路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胃癌根治术作为一台四级的大手术，其本身的难度就不言而喻，再加上需要使用腹腔镜手术，难度更是再上一个台阶。
而现在，叶老又下了一个死命令，术后只有两周的恢复时间！
这就让项路很难办了……
常规开腹的胃癌根治术后病人，平均住院时间都在一个月左右，虽然腹腔镜能够有效减小创伤，但胃癌根治术的五孔相比较之前阑尾炎的三孔，与开腹的创伤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
按照项路的预期，术后恢复的时间基本在三周左右。
这和叶老口中两周的死命令，本来就有不少的差距。
但这还仅仅是达到了‘出院标准’的程度。
按照叶老的意思，从医院出院后，小柯需要进行高强度的围棋恢复训练、需要长距离的乘坐交通工具、需要在异国他乡的冰冷旅馆里度过一个寂寥的夜晚……
这些要求，如果是仅仅是达到‘出院标准’的身体，肯定是无法完成。
一台四级大手术后，仅有两周的时间，恢复到精神倍棒、吃嘛嘛香的身体……
项路只觉得脑壳儿一阵生疼。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但……如果动用了‘玩具’，就还有一线可能性！
叶老看出了项路的踌躇，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道：“没事，项医生，如果连你也没法完成，我也就死心了，算是落下一件心事。”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沉默了许久的项路，竟然一咬牙道：“这台手术，第一外科部接手了！”
叶老顿时喜出望外，可旋即又皱起了眉头：“项医生，这种事情勉强不得，如果两周内不能恢复，错过了那场比赛，对于小柯来说，这台手术依然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项路摇摇头，眼神真诚地看着叶老，“您放心，既然我说了这台手术我们第一外科部接手，那就肯定有能够完成这台‘一本道’手术的胜负手！您选择了我们，也请您相信我们！单单为了小柯，我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叶老看着面前无惧无畏的项路，眼前却模糊的出现了小柯在棋场上无一合之敌的天纵之资，渐渐地，两人的身影竟奇妙的重叠了……
“这也许就是小柯如此信任你的原因吧……天才的世界，确实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无声的点了点头，叶老决定相信眼前的这个医生，也许这也是小柯父母在天之灵的意思，让一名天才医生，来拯救他们天才的孩子。
……
……
经过了长达一周的筹备，焕然一新的东方医院，终于迎来了那位病人口中的‘领导’。
身为医院副院长的张耀祖，态度恭敬的与顾家舵老爷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半个身位，右手则保持平举，为顾老爷子引路。
“顾老师，这边走，自从你走后，几届院领导都很重视心外科的发展，这里就是医院单独为他们开设的心外科ICU，所有的配置都是目前最高水平……”
张耀祖边走边介绍，言语中满是浓浓的自豪感，似乎自己也是从心外科走出去的一样，全然忘记了他肛肠科的出身。
可顾老爷子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冷漠，听完张国耀所有的介绍后，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一旁得张帆小声嘀咕道：“顾老爷子离开心外科二十几年，医生都换了一批，科室也从老楼搬进了新大楼，恐怕看到这里，就和去了一家陌生医院没什么两样吧……”
不得不说，张耀祖这招故地重游玩的确实太烂，连张帆都无力吐槽。
走走说说快半个小时，张耀祖还精力旺盛，可顾老爷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行程无趣，于是他摆摆手道：“行了，心外科就看到这里吧，我今天来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张耀祖下意识回答道：“顾老师，您是想去看看第一外科部吗？”
毕竟此时的第一外科部风光一时无两，连张耀祖刚上小学的儿子都经常拿着手机，兴奋地指着屏幕里的项路问他：“这个帅帅的医生是不是爸爸的同事”。
虽然张耀祖反手请了儿子吃了一顿鞋底炒肉丝，但他不得不承认，第一外科部现在在北山市的知名度，已经明显超过了东方医院本身。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顾家舵的反应却异常的困惑。
“第一外科部？那是什么东西？”
“额……”
张国祖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试图解释，可却突然觉得自己一时间竟然很难给第一外科部一个明确的定义。
说它是东方医院的一个科室？
人家可能就不答应了，当初分明说他们属于外包科室，出了事不归东方医院管，现在怎么又成了东方医院下支的科室了？
但要说它不是东方医院的一个科室。
张耀祖又不乐意了，这么好的名牌，他可舍不得撇清关系。
于是乎，张耀祖索性摆摆手：“一个专收疑难杂症的小科室而已，我随口一提，顾老师你别在意。”
顾家舵点点头，道出了今日前来的目的：“其实我今天来，是听到一个消息，棋坛的天才棋师，年仅14岁的围棋八段选手叶柯，现在正在东方医院住院。”
“一个月之后，沙国就会举行一场重量级的比赛，叶柯小朋友这时候突然入院，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想来看看，你们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顾家舵年轻时就是一名围棋发烧友，他是属于那种棋技臭的不行，但就偏偏爱下、爱看。
后来中年发迹后，顾家舵为人一直刚正不阿，让那些想钻空子的人无计可施。
可不知道谁走漏的消息，说他顾家舵不要钱、不要酒，就想要和别人过过手。
这下子好了，一时间，顾家舵‘棋艺’水涨船高，五十二岁后竟再难逢对手，无奈只能自封棋盘，表示咱这辈子都不下棋了。
可自从不能下棋，顾家舵对于看棋的爱好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以前在临床的时候时间少，看的还算比较少，现在退居二线，天天在家就爱看棋。
这也是为什么在短视频里都出了名的项路，可偏偏顾家舵却一无所知。
‘根据爱好推荐视频’，既让老色批们日益消瘦，也让顾家舵的手机里全都是围棋视频。
而14岁的天才围棋少年叶柯的新闻，就是顾家舵这段时间关注的重点。
意外得知了小天才去了自己以前待过的医院，顾家舵顿时坐不住了。
东方医院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年他离开这里，也正是对它彻底失去了信心，因此才义无反顾的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京都。
最终的结果，无疑证明了他当初的选择是有多么正确！
可现在，小天才竟然选择了东方医院作为自己手术的医院，而且还是在大赛在即的关键时刻！
顾家舵看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扛着火车头，连夜赶到北山市，替小天才主刀这台手术！当然，如果手术的科别是心外科的话……
即便不是，他也可以通过关系，找来国内最顶尖的专家为他手术！
反正不论如何，绝不能让东方医院的二流医生上手，万一手术没做好，那一个月后的大赛岂不就泡汤了？
作为退下来后的最大精神支柱，顾家舵势必要用尽力全力去守护它！
想到这儿，顾家舵按奈不住的再次催促道：“快！给我查入院记录，14岁叫做叶柯的男孩，最近一周内入院，他现在究竟在哪个科住院，帮我找出来！”
那家传奇电影公司的口味，对于叶老这种岁数的人，毕竟还是太烈了些……
通过叶老和系统的描述，项路也大概能理解正经‘一本道’的意思了。
作为一个围棋术语，它所描述的，应该是围棋中一种极为特殊的对弈状态，即僵持的对局中，只有唯一的最优解，并且这种最优解必须对弈双方共同促成，一旦某一方抗拒，结果就会两败俱伤！
映射到小柯的手术中，则是‘手术成功’和‘宿命之战’的共同实现。
一旦某一条件不能实现，对于小柯来说，都会为此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生命结束，或者长久以来的信念崩塌。
项路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胃癌根治术作为一台四级的大手术，其本身的难度就不言而喻，再加上需要使用腹腔镜手术，难度更是再上一个台阶。
而现在，叶老又下了一个死命令，术后只有两周的恢复时间！
这就让项路很难办了……
常规开腹的胃癌根治术后病人，平均住院时间都在一个月左右，虽然腹腔镜能够有效减小创伤，但胃癌根治术的五孔相比较之前阑尾炎的三孔，与开腹的创伤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
按照项路的预期，术后恢复的时间基本在三周左右。
这和叶老口中两周的死命令，本来就有不少的差距。
但这还仅仅是达到了‘出院标准’的程度。
按照叶老的意思，从医院出院后，小柯需要进行高强度的围棋恢复训练、需要长距离的乘坐交通工具、需要在异国他乡的冰冷旅馆里度过一个寂寥的夜晚……
这些要求，如果是仅仅是达到‘出院标准’的身体，肯定是无法完成。
一台四级大手术后，仅有两周的时间，恢复到精神倍棒、吃嘛嘛香的身体……
项路只觉得脑壳儿一阵生疼。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但……如果动用了‘玩具’，就还有一线可能性！
叶老看出了项路的踌躇，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道：“没事，项医生，如果连你也没法完成，我也就死心了，算是落下一件心事。”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沉默了许久的项路，竟然一咬牙道：“这台手术，第一外科部接手了！”
叶老顿时喜出望外，可旋即又皱起了眉头：“项医生，这种事情勉强不得，如果两周内不能恢复，错过了那场比赛，对于小柯来说，这台手术依然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项路摇摇头，眼神真诚地看着叶老，“您放心，既然我说了这台手术我们第一外科部接手，那就肯定有能够完成这台‘一本道’手术的胜负手！您选择了我们，也请您相信我们！单单为了小柯，我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叶老看着面前无惧无畏的项路，眼前却模糊的出现了小柯在棋场上无一合之敌的天纵之资，渐渐地，两人的身影竟奇妙的重叠了……
“这也许就是小柯如此信任你的原因吧……天才的世界，确实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无声的点了点头，叶老决定相信眼前的这个医生，也许这也是小柯父母在天之灵的意思，让一名天才医生，来拯救他们天才的孩子。
……
……
经过了长达一周的筹备，焕然一新的东方医院，终于迎来了那位病人口中的‘领导’。
身为医院副院长的张耀祖，态度恭敬的与顾家舵老爷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半个身位，右手则保持平举，为顾老爷子引路。
“顾老师，这边走，自从你走后，几届院领导都很重视心外科的发展，这里就是医院单独为他们开设的心外科ICU，所有的配置都是目前最高水平……”
张耀祖边走边介绍，言语中满是浓浓的自豪感，似乎自己也是从心外科走出去的一样，全然忘记了他肛肠科的出身。
可顾老爷子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冷漠，听完张国耀所有的介绍后，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一旁得张帆小声嘀咕道：“顾老爷子离开心外科二十几年，医生都换了一批，科室也从老楼搬进了新大楼，恐怕看到这里，就和去了一家陌生医院没什么两样吧……”
不得不说，张耀祖这招故地重游玩的确实太烂，连张帆都无力吐槽。
走走说说快半个小时，张耀祖还精力旺盛，可顾老爷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行程无趣，于是他摆摆手道：“行了，心外科就看到这里吧，我今天来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张耀祖下意识回答道：“顾老师，您是想去看看第一外科部吗？”
毕竟此时的第一外科部风光一时无两，连张耀祖刚上小学的儿子都经常拿着手机，兴奋地指着屏幕里的项路问他：“这个帅帅的医生是不是爸爸的同事”。
虽然张耀祖反手请了儿子吃了一顿鞋底炒肉丝，但他不得不承认，第一外科部现在在北山市的知名度，已经明显超过了东方医院本身。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顾家舵的反应却异常的困惑。
“第一外科部？那是什么东西？”
“额……”
张国祖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试图解释，可却突然觉得自己一时间竟然很难给第一外科部一个明确的定义。
说它是东方医院的一个科室？
人家可能就不答应了，当初分明说他们属于外包科室，出了事不归东方医院管，现在怎么又成了东方医院下支的科室了？
但要说它不是东方医院的一个科室。
张耀祖又不乐意了，这么好的名牌，他可舍不得撇清关系。
于是乎，张耀祖索性摆摆手：“一个专收疑难杂症的小科室而已，我随口一提，顾老师你别在意。”
顾家舵点点头，道出了今日前来的目的：“其实我今天来，是听到一个消息，棋坛的天才棋师，年仅14岁的围棋八段选手叶柯，现在正在东方医院住院。”
“一个月之后，沙国就会举行一场重量级的比赛，叶柯小朋友这时候突然入院，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想来看看，你们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顾家舵年轻时就是一名围棋发烧友，他是属于那种棋技臭的不行，但就偏偏爱下、爱看。
后来中年发迹后，顾家舵为人一直刚正不阿，让那些想钻空子的人无计可施。
可不知道谁走漏的消息，说他顾家舵不要钱、不要酒，就想要和别人过过手。
这下子好了，一时间，顾家舵‘棋艺’水涨船高，五十二岁后竟再难逢对手，无奈只能自封棋盘，表示咱这辈子都不下棋了。
可自从不能下棋，顾家舵对于看棋的爱好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以前在临床的时候时间少，看的还算比较少，现在退居二线，天天在家就爱看棋。
这也是为什么在短视频里都出了名的项路，可偏偏顾家舵却一无所知。
‘根据爱好推荐视频’，既让老色批们日益消瘦，也让顾家舵的手机里全都是围棋视频。
而14岁的天才围棋少年叶柯的新闻，就是顾家舵这段时间关注的重点。
意外得知了小天才去了自己以前待过的医院，顾家舵顿时坐不住了。
东方医院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年他离开这里，也正是对它彻底失去了信心，因此才义无反顾的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京都。
最终的结果，无疑证明了他当初的选择是有多么正确！
可现在，小天才竟然选择了东方医院作为自己手术的医院，而且还是在大赛在即的关键时刻！
顾家舵看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扛着火车头，连夜赶到北山市，替小天才主刀这台手术！当然，如果手术的科别是心外科的话……
即便不是，他也可以通过关系，找来国内最顶尖的专家为他手术！
反正不论如何，绝不能让东方医院的二流医生上手，万一手术没做好，那一个月后的大赛岂不就泡汤了？
作为退下来后的最大精神支柱，顾家舵势必要用尽力全力去守护它！
想到这儿，顾家舵按奈不住的再次催促道：“快！给我查入院记录，14岁叫做叶柯的男孩，最近一周内入院，他现在究竟在哪个科住院，帮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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