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难以估量的代价

    “确切的说，我马上就要死了。这是我第二次在相同的时空遇见你，上一次在对我而言的两千年前。”

    列奥纳多回应的同时，用时间法则的力量构建了虚幻的区域，让谢尔威·诺德特姆能够在无限延展的时间领域内接触到另一个自己和列奥纳多全部的相遇。

    谢尔威·诺德特姆所看到的一切都源自列奥纳多的记忆，那些他相隔千年之久都不愿忘记的记忆。

    无限延展的时空是很容易让一个人迷失的，只不过谢尔威并不会迷失自己的灵魂。在列奥纳多想让他看到的目前还不属于他的经历中，谢尔威·诺德特姆看到了自己原本的轨迹会在七天后迎来他的终点。

    “所以...两个时空下的战争都是因我而起......”

    谢尔威·诺德特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佩戴的这颗宝石竟会是战争发动的根本。他看到真实的未来和虚拟的未来走向的共同点，那就是北欧五国的王将和东俄国的统帅为了争抢海洋之心而发动一场又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

    谢尔威·诺德特姆在大北方战争爆发的时候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拿起翁达尔斯内斯小镇分发的武器参与到了保卫翁达尔斯内斯的战役。

    列奥纳多也正是那个时候告诉了谢尔威这场大北方战役的目的，那就是每一个国王都想像第四太阳纪的亚特兰蒂斯帝国一样拥有权力的绝对象征——海洋神石的庇佑。

    翁达尔斯内斯小镇即将陷落的那一场战役，谢尔威·诺德特姆曾祈求列奥纳多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而后毅然决然的准备起身投入到近乎全城的死战。

    列奥纳多直到最后关头才和他说明了真相，那就是战争的根源，因为权力。

    再之后的选择，谢尔威没有看，事实上他也并不能看到具体的结果，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他知道自己会怎样选择，战争的怒火不蔓延到翁达尔斯内斯小镇的唯一条件就是海洋之心不在这座挪威的沿海城市，而是在世界的另一处。

    突然间，谢尔威·诺德特姆的记忆中涌现出自己曾在陪伴他多年的渔船上亲手将视为珍宝的项链丢弃到生命之海的某一处海域，一点一点的看着蓝色的宝石，想的却是自己的妻子坠入冰冷的海面，无助的看向自己的样子。

    破损的记忆到这个画面也就停止了，只有列奥纳多知道谢尔威·诺德特姆选择意识形态回到战争开端的三天之前的代价是献出自己的灵魂——列奥纳多在知晓永生卷轴的秘法之后吞噬的第一个灵魂。

    但是，不论是原本轨迹的大北方战争，还是重新修正后的大北方战争，在谢尔威·诺德特姆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也仍然会发生的，只不过扩散的规模远比修正之前的战争覆盖范围要小，他和妻子生活过的翁达尔斯内斯小镇更不会被外族入侵直至成为一堆废土，这是他能改变的最好的结果了。

    “生命之海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心跳，一场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战役即将爆发，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最坏的结局。”

    列奥纳多颤抖的声音给谢尔威敲响了警钟，即使强大如列奥纳多也没有办法干预已经必然存在的战争。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和之前一样丢弃项链，是否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谢尔威·诺德特姆不甘地问道，他希望自己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列奥纳多只是摇了摇头，他在方才几个时辰的推演过程中看见的第一个充分条件就是谢尔威提到的这一点，但海洋之心的心跳是无视时间变化的，只要它重新回归到生命之海就会和海水产生共鸣。

    卢恩圣文的前身，第一太阳纪元的最初的圣文体的加持只给了海洋之心一次心跳，但这一次心跳却无视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不论谢尔威带着这颗引发战争的宝石前往海洋的心跳发生之前或是之后，都无法再改变这次必然发生的心跳的结局。

    秦太始想到了一个方法，只是这方法远比谢尔威原本需要做的残忍许多。他犹豫着要不要对列奥纳多和谢尔威·诺德特姆讲述这个提议，因为他知道以列奥纳多告诉他的关于谢尔威这个人的思想，只要提议可行，这位诺德特姆家族、曾经的维京王族的血脉传承者必将义无反顾的守护自己的国家。

    列奥纳多看出了秦太始的犹豫，也想到了共同的可能。

    纵观时间法则，让真实存在于这个时空的谢尔威·诺德特姆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抹除他在这些年生活的全部痕迹，包括和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一切经历，自然也就不会有小玛格丽特，更不会有海洋之心的突然出现，原本为了争抢海洋神石的大战也只会变成几个国家对领土的纷争。

    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谢尔威见列奥纳多和秦太始的犹豫，自然也明白了他所理解的时间法则与之相对应的一条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