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临时的悔意

    “能再一次见到你们真好。”

    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不知道谢尔威·诺德特姆为什么对他们说这样的一句话，对于他们来说，自己从未离开过谢尔威，更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只存在于谢尔威·诺德特姆回忆的内容。

    奥贝斯坦两兄弟对谢尔威发自内心的忠诚让他们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同样用维京古语回应道：“能够效忠您是我们的荣幸。”

    只是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不知道的是，对于他们而言短暂的思考时间已经足够谢尔威·诺德特姆在他的回忆里重现从此刻到哈拉尔圣宫大殿发生的一切，也再一次看见奥贝斯坦兄弟在他的面前被圣光元素化作的武器贯穿的画面。

    谢尔威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身前，他的妻子，此时还在担心谢尔威身体状况的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们是最密切的伙伴，不是吗？”

    这句话是用现代的语言说的，在说话的过程中，谢尔威·诺德特姆两只手搭在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的肩膀。

    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心领神会，但又有些惶恐，毕竟他们如今是彻底的主仆关系。

    但他们始终记得这个动作，也就是维托里奥·奥贝斯坦陨落的那场战役，最终诺德特姆军团幸运的存活下来的士兵围绕着三个在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

    当时年仅十九岁的谢尔威·诺德特姆和延德里克·奥贝斯坦和波特卡斯·奥贝斯坦互相搀扶着，身后是护卫队高高举起的旗帜。他们的手臂互相勾连，搭在同伴彼此的肩膀上，就像现在一样。

    “奥贝斯坦家族对诺德特姆家族世代效忠。”

    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之言有着绝对的重量，一如当年立下的誓约。

    看到他们的好兄弟身体上并没有大碍，延德里克和波特卡斯行了一个标准的诺德特姆军团的军礼而后退到门外，继续他们职责范围内确保谢尔威·诺德特姆以及他的妻子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安危的必然。

    “玛格丽特，你相信我吗？”

    谢尔威·诺德特姆一改往日对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温柔的语气，而是用十分凝重的面部表情说着极为严肃的话语。

    “我永远相信你，我的爱人。”

    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让她的谢尔威出现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自从确信眼前的人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从那一刻就无条件的将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了他。

    谢尔威听到心爱的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这样说，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倒是让玛格丽特格外的慌乱。

    玛格丽特心里住着的那个挪威王国诺德特姆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从没有表现出惧怕的，可她眼里的谢尔威·诺德特姆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想过我们的未来会怎样吗？假如我告诉你保全我们的孩子只有唯一一种方法，那就是不与她生存在同一时空，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渺茫...”

    “你会愿意吗？”

    谢尔威·诺德特姆和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手互相牵着，一直没有松开。正因如此，谢尔威明显的感觉出玛格丽特情绪上明显的变化。

    即使这个时间点的玛格丽特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谢尔威也无法提前告知她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随之而来的又是许久的沉默，诺大的宫殿里只能听得见呼吸的声音。当谢尔威和玛格丽特间接交换气息的同时，感受到了彼此始终处于同一频率的心跳。

    “如果真是这样，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对吗？”

    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装作镇定的声音难以掩盖她的悲伤，颤抖的身躯凸显她此时分外脆弱的心灵。在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玛格丽特扑倒在谢尔威·诺德特姆的怀里，低声啜泣着。

    玛格丽特·诺德特姆毕竟是他们这一时刻唯一的女儿，是从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身上怀胎十月后降世的亲骨肉。让一个母亲和她的女儿分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高于母爱的存在。

    “我只是想...问问你，因为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直留在这个时空，留在我和你记忆的循环......”

    谢尔威深情地看着玛格丽特的双眼，无数个日夜，他多希望每一天都有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陪伴。

    这是谢尔威见到玛格丽特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他之前忽略了玛格丽特的感受。直到谢尔威·诺德特姆意识到没有任何痛苦比得上将孩子从她的身边带走，就像没有任何条件比得上玛格丽特·阿瑟特里德的幸福，哪怕是世界都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