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先上船后买票
什么叫格局？这就叫格局！
你问我怎么处理凌汛，我必然不能只回答怎么处理凌汛，那不成小学生了。
你哪怕问我大肠里面的那点东西，我也要从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各个角度给你来一顿分析！
要不这样做，怎么能显得我水平高呢。
你瞧瞧这一通分析下来之后，周大爷那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周康安的确是被震惊了，那感觉就像是他只想问问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结果谢言直接给他做了一套满汉全席。
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谢言简简单单的一个方法，居然真有如此多的好处。
就连一旁的王继业也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好！一举五得，若真是能成功，小友功在社稷啊！”
说着王继业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在下王继业，在理学上有些许微末的建树，希望以后能和小友多多交流取长补短。”
“对了，听说小友打算参加秋闱，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就好。”
“另外我家中颇有家资，刚好在江南贡院附近有一小居。不敢说多奢华，胜在清幽宁静。”
“若是小友前去考试，可以在那里暂住，到时候一应事务都不需要小友操心，只需安心备考。”
好家伙，谢言当时眼睛都亮了。
你瞧瞧，同样都是大爷，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周康安就知道伸手要东西，整天连吃带拿的，脸都不要了。
你再看看人家这位王大爷，这还没怎么样呢，先送了一套院子。
虽说只是暂住，那也是一份情谊啊。
谢言也不是矫情的人，能有个属于自己小院的地方住着，肯定比去挤客栈强啊。
事关功名，任何方面都马虎不得，他急忙起身回礼道：
“那就多谢这位老先生了。”
王继业哈哈大笑道：
“小友是个痛快人，老夫就喜欢和痛快人交流，小友对我理学一门怎么看？”
“理学发展到现在，体系已经相当完善了，是我儒家重要的一支。”
“而且我对于理学当中穷天理的说法非常推崇，我认为此乃至理名言啊！”
人家都这么大方了，谢言当然也不能不看气氛。
聊天就是这样，要讲技巧的。
他也没撒谎，只是聊得片面了一些而已。
果然一听谢言这话，王继业顿时心情大好，转而怒怼周康安道：
“果然老而为贼，人家小友都说对我理学推崇备至，你这老头还敢乱嚼舌根？”
周康安懒得搭理王继业，而是死死盯着谢言道：
“你说的这些做法，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谢言想了想道：
“要说注意的地方，无非就是落实下去的时候，要选择一些能臣干吏，要讲究方式方法，而且需要派人监察。”
“很多时候政策制定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在执行的过程中，下面的人手段过于粗暴，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说着谢言就笑着指着远处的大运河道：
“二位觉得这条大运河好不好？”
周康安跟王继业纷纷点头，大运河连通南北，是乾朝现在非常重要的交通渠道，沿线城市多繁华，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口，怎么能不好呢。
“二位也觉得这条大运河好对吧，当年修建大运河的帝王也觉得好。可就因为下面的执行者手段太粗糙，这才让那朝代二世而亡。”
“执行者也很关键，执行者也很关键啊！”
“老夫当年若是悟透了这个道理，变法又怎会失败啊！”
周康安口中不停喃喃着这几句话，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失神的状态。
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面嗡嗡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回到家中后，将谢言说的办法写了下来，硬是看了半天，他才缓了过来。
王继业也端着茶杯感叹道：
“这位小友，啧啧啧，真是奇才啊！”
周康安放下笔道：
“你觉得可行？”
王继业呵呵一笑道：
“可行不可行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不过这位小友说的这些办法，在我看来着实不错。”
“别的就不说了，单单这一手以工代赈就深得我心！”
“反正朝廷终究是要发下钱粮的，那就不如借着这次的机会，整修一些水利。”
“凌汛的频率很高，最近十年几乎年年都有。若真能修建水库，未来对于凌汛的治理肯定大有裨益！”
“朝堂每年要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多少钱粮？若真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等于是帮朝廷解决了一块心病啊！”
周康安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计策道：
“何止啊，我听闻年前张忠坚曾经上表，就曾提议河湟开边，当时这件事情就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奈何后来反对的声音太大，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若是真能成功，那绝对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啊！”
王继业也愤怒的冷哼道：
“那帮守旧派为了阻碍变法，已经快要失心疯了。这样好的治国之策，居然也有人否定！”
“陛下也是，咱们变法派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国家，难道陛下就看不出来此策的好处？”
周康安急忙伸手拦住了王继业道：
“大友慎言，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当时国库紧缺，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再加上守旧派的阻拦，陛下想要支持张忠坚也是力有不逮。”
说完周康安又哈哈大笑道：
“所以我才说小友的这一招妙啊！”
“如今灾民就在那个地方，你守旧派就算再怎么不支持河湟开边，总不能不救灾民吧。”
“一旦真的把灾民弄到了河湟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兴修水利，并且定居下来了，这不就造成既定事实了嘛。”
“有了这样一批人，两三年之后就能打出一片新的局面。”
“等朝廷看见河湟开边的好处后，就算那帮守旧派舌灿莲花，也没办法阻止这个计划了！”
“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只会加大这方面的投入。若真是能将那片地方变成沃野千里，咱们整个大乾的局面就大不同了！”
说到高兴的地方，就连王继业也大笑着抚掌道：
“没错，不愧是年轻人能想出来的办法啊！咱们这些老东西都是一味的求稳，总想着先在朝堂上把事情定下来再做打算。”
“可朝堂上阻力重重，想要做点事情真是千难万难！”
“你瞧瞧人家年轻人，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先把事情做成既定事实，然后扔给朝堂上那帮尸位素餐之辈自己看。”
“哈哈哈，我真的很想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那帮人脸上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
说着说着王继业的神情又有些落寞道：
“哎，可惜了！当初你身边若是有这位小友做幕僚，又何愁大事不成啊！”
周康安倒是看得开，他笑着摆手道：
“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变法的星星之火就不会熄灭。”
“你看现在陛下不是又跟我联系上了嘛，谁又能说我没有起复的那一天呢。”
“先不说这个了，不如咱们两人一同署名上奏，一定要把这其中的利弊分析透彻了。”
“可惜了，这小子不爱做官，否则还考什么功名，我现在就能帮他求个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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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业哈哈大笑道：
“小友是个痛快人，老夫就喜欢和痛快人交流，小友对我理学一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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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对于理学当中穷天理的说法非常推崇，我认为此乃至理名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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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听谢言这话，王继业顿时心情大好，转而怒怼周康安道：
“果然老而为贼，人家小友都说对我理学推崇备至，你这老头还敢乱嚼舌根？”
周康安懒得搭理王继业，而是死死盯着谢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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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觉得这条大运河好不好？”
周康安跟王继业纷纷点头，大运河连通南北，是乾朝现在非常重要的交通渠道，沿线城市多繁华，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口，怎么能不好呢。
“二位也觉得这条大运河好对吧，当年修建大运河的帝王也觉得好。可就因为下面的执行者手段太粗糙，这才让那朝代二世而亡。”
“执行者也很关键，执行者也很关键啊！”
“老夫当年若是悟透了这个道理，变法又怎会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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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业也端着茶杯感叹道：
“这位小友，啧啧啧，真是奇才啊！”
周康安放下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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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业呵呵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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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安急忙伸手拦住了王继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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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小友的这一招妙啊！”
“如今灾民就在那个地方，你守旧派就算再怎么不支持河湟开边，总不能不救灾民吧。”
“一旦真的把灾民弄到了河湟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兴修水利，并且定居下来了，这不就造成既定事实了嘛。”
“有了这样一批人，两三年之后就能打出一片新的局面。”
“等朝廷看见河湟开边的好处后，就算那帮守旧派舌灿莲花，也没办法阻止这个计划了！”
“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只会加大这方面的投入。若真是能将那片地方变成沃野千里，咱们整个大乾的局面就大不同了！”
说到高兴的地方，就连王继业也大笑着抚掌道：
“没错，不愧是年轻人能想出来的办法啊！咱们这些老东西都是一味的求稳，总想着先在朝堂上把事情定下来再做打算。”
“可朝堂上阻力重重，想要做点事情真是千难万难！”
“你瞧瞧人家年轻人，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先把事情做成既定事实，然后扔给朝堂上那帮尸位素餐之辈自己看。”
“哈哈哈，我真的很想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那帮人脸上的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
说着说着王继业的神情又有些落寞道：
“哎，可惜了！当初你身边若是有这位小友做幕僚，又何愁大事不成啊！”
周康安倒是看得开，他笑着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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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现在陛下不是又跟我联系上了嘛，谁又能说我没有起复的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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