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飘

    最近这些年路时白在研究所的地位逐渐提高,最近更是拿到了两个大单,一时间风头无两。

    人们总喜欢捧高踩低。

    没做出成绩前别人当你是根草,做出成绩人家当你是块宝。

    说得难听点出名后,哪怕是一顿剩饭都有人抢着吃。

    在这种环境的包围下,再淡定的人也会飘。

    这漂着漂着,就觉着自己与众不同,可以无所顾忌的在所有人面前提出要求。

    别人要是不给,就是看不起他,蔑视他。

    给了,那是应该的。

    如今让应阅这么一说,和被人揭了面皮差不多,脸上火辣辣的,浑身上下燥热的不行。

    恨不得就地打个洞,钻下去,把自己给埋了。

    “我……”

    想开口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

    睁眼说瞎话,他做不到。

    但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他呀,在001问题上,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事情这么认定的人多了,不是也会变成是。

    路不也是这样嘛?刚开始的时候,哪里有什么路。无非是人走的多了,踩出来的。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这会路时白没法说。

    有些东西只适合心知肚明,不能宣诸于口,今天这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去,明天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怎么?没话说了,没话说就离开,路时白,你救了我们,我们很感激。可这份恩情,不是我应阅讨来的,而是你自己要给的。

    是,我这么说话有没良心。

    可那又怎么样?这件事情由始至终,我不知情是事实。

    哪怕你的出发点再好是为了我能顺利的活下去,只要我不认,你做了跟没做有什么区别?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病,动不动就耍大小姐威风,像这种不认恩情的事情,应该是正常操作吧。”

    一番话,把路时白怼的是,青一阵,白一阵。

    一方面,觉得应阅不知好歹,另一方面,他心里有鬼。

    自己心里都有鬼,还拿什么,理直气壮的去和别人怼。

    他又不是那些久经沙场的人,没那么厚的脸皮。

    心跳的频率越发快了,眼前这样的场面,是他不想看到的。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就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压下。

    “应阅,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是,我派人盯梢是不对。但你扪心自问,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会抓着不放吗?

    你和001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清清白白,还是另有猫腻,我会一件一件查清楚。

    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好治疗恢复感知。”

    “呵。”应阅嗤笑。

    “我为什么要好好治疗?是为了替你们到星空战场上当炮灰,还是变成暴力机器?”

    不管是哪一种,应阅都不愿意。

    炮灰,明鹤一个就够了,何必再捎带上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她。

    过去派人出任务时,还记得一家留一个,免得出现绝户的惨状。

    现在,反倒是拼了命的,把一家人都往那上面推。

    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还是不够快?

    “你——”路时白气的手臂直抖,“我跟你这种混不吝的人没什么好聊的,爱治不治,你就是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人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他的背影,充满了萧肃,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急需从天而降一个青天大老爷,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啦,帮助他脱离苦海。

    “姐?”扬子涛直到这时候才敢说话,“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会儿都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看他面也得看房子面不是?”

    “你这是觉着惹了他,他就会把咱们赶出去?”

    扬子涛默。

    这难道不是正常操作?哪里有做主人的被欺负了还不敢对寄居的人发脾气。

    又不是受气包一样的壳,任由寄居蟹欺负。

    “你呀,就给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就算向天借500个胆,他也不敢。”

    半某族虽然被已经整个联邦高层抛弃,但余威犹在。

    只要前辈恩泽不散,那些人,是万万不敢在明面上对她这个小公主动手脚的。

    除非,真的不想活了。

    否则,不会轻易挑事,他们这些人要真死绝了,星空战场,还有谁还能扛?

    那个地方可不是科技的天下,一切都得依靠自身。

    基础不行,再厉害也白搭。

    扬子涛依旧有些不安,只是没有说出来。

    内两位都是不容人的主,这种时候不管偏向哪一方都是在找骂。

    与其委屈到不行,还不如,当棵墙头草来的痛快。

    至少祸到临头时,不会连个伞都没有。

    怀着这样的念头,扬子涛找了个不上不下的借口后,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应阅的窗户就被人钻了。

    进来的还不是什么陌生人啊,就是之前的中心人物——路时白。

    “你这么干,真的靠谱?”

    应阅一改之前的疾言厉色,语气平和不少。

    路时白走到桌边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有没有结果这一步,咱们都得走。”

    “至于吗?不就是觉得身边不干净,要我说,直接把锅给端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么一照,你以为是在抓什么,当心用力过猛。”

    “阿,你这里的茶就是好喝”路时白做出一副特别享受的状态,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在椅子上,跟失去行为能力的植物人差不多。

    “起来。”应阅过去朝他腿上来了一脚,“明鹤可是个醋坛子,今天你这行为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准断腿。”

    “唉,不是。”路时白坐起来,一脸哀怨,“你不说,我不说,不就得啦?这天高皇帝远的,你干嘛要把我送到他面前去挨刀?不带你这样的。”

    “我哪样了?”应阅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想告状吧?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是他手里的风筝,他不主动割线,我飘不起来,不像你,还好没人把控,想飘多高,就飘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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